第64章
送進哪里不言而喻,整件事要不是她,或許林嘉鹿根本不會落入他們手中。
祁帆更恨的是,自己沒有好好看著他,沒有保護好他。
一切對林嘉鹿不利的存在都對他構成威脅,經(jīng)過這次的事后,祁帆明白了一件事,一味的疏遠、保持距離并沒有用,若是真想保護好他,就得把人放在自己身邊,時時刻刻不離他的眼。
林嘉鹿明白他是為了自己,并沒有覺得不好,反而跟他站在同一立場,“我也覺得便宜她了。
”
祁帆先是感到詫異,而后便想明白他沒有可憐方一靜,微微松了口氣。
背書之前,林嘉鹿翻開他的語文書,找到《出師表》那篇,簡單地給他列出生僻字,讓他自己查字典,再把它背完,下課后他要檢查。
他的指令在祁帆這份量不是一般高,只見祁帆真的找出字典查了起來。
這下林嘉鹿?jié)M意了,一切都在向好發(fā)展。
向好發(fā)展的不止他一個,還有發(fā)展了好些天的周一鳴。
這小子對學習的那種發(fā)奮圖強的激情,令一向不看好他的余向洋簡直刮目相看。
原以為�;ǖ幕匦胖皇强陬^鼓勵,想著周一鳴頭腦一熱學兩天也就過去了,沒想到他能堅持到現(xiàn)在,并且完全沒有減退的跡象。
在上周的周測上,他的數(shù)學整整漲了三十分!
雖然也不過七十分,但對比以前已經(jīng)是很大的進步了。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周一鳴重新定義這句話,試圖走上人生巔峰!
下午祁帆在廁所里點了支煙,站在窗邊卻沒有抽。
周一鳴進來就是這幅場景,放完水,他走過去問了點最近的事。
祁帆隨口應了幾句,煙盒遞到跟前,周一鳴卻擺擺手。
收起煙盒連帶燃著的那根一并被他丟進了垃圾桶。
“怎么不抽?”周一鳴問。
祁帆淡淡道:“戒了。
”
林老師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哪有說戒就戒的。
祁帆猶豫了下,問了他和蔣芊芊的事,“你跟她怎么樣?”
提到那個“她”,表情柔和了幾分,還有些赧然。
周一鳴:“她讓我好好學,考好了再考慮我們的事。
”
又有些沒底,也怕被嘲笑,故作輕松道:“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馬上就高三了,學就學點唄。
”
祁帆一雙長腿隨意交疊,眼神慵懶地看向窗外。
他沒有告訴他,其實蔣芊芊對他也是有意思的,而是問他:“如果假的呢?”
周一鳴深吸一口氣,隨后輕輕扯了扯嘴角,“假的就假的唄,至少她給我了我希望,總比一開始就絕望好吧。
”
看似隨意,里面有多少在意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站直了身體,神色變得認真。
“以前我也以為她遙不可及,像天山像天山上的雪蓮高不可攀,我那么普通,好像永遠也配不上她,可真正跟她近距離相處時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是一樣的,她的確很優(yōu)秀,可走到她身邊的為什么不能是我呢?”
“她給了我走近她的希望,不試試又怎么會知道呢?”
明明自己也不確定,可他說話的眼神專注而堅定,好像看似不可能的事在他眼中最終都會迎刃而解。
先入為主的結果并非絕對,就像他說的,不試試又怎么知道不能是自己呢?
祁帆看著他堅定的眼神久久不語,仿佛在看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你說的對,不試試怎么知道不可能。
”
他拍拍他的肩,是鼓勵也是自醒。
他回到教室,看到專心致志的林嘉鹿,突然覺得以前的日子過得很沒意思。
林嘉鹿覺得數(shù)學很有意思,他居然覺得也不排斥。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排斥,只是在成長的路線上偏離了軌道,但并不意味就沒有回轉(zhuǎn)的可能。
想通后,放學時他提出要送林嘉鹿回家,半路卻拐去了學校附近的書店。
當他們踏進書店的時候,林嘉鹿還一臉懵,“我沒有要買書啊。
”
學校發(fā)的,自己買的還沒做完呢。
他想不到還有第二種可能,祁帆也不說,而是直接拉他去教輔區(qū)。
站在一面巨型書架前,祁帆開口道:“幫我挑幾本。
”
林嘉鹿微微一愣,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還是祁帆吃錯藥了。
祁帆知道他不信,自行從書架上找了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問他這本可以嗎?
林嘉鹿呆呆地說:“我做嗎?”
祁帆臉一黑,“想得美。
”
這下林嘉鹿終于明白了,是祁帆主動要求自己幫他選教材,他想學。
祁帆主動學習,這比他來上早晚自習還稀奇,不過林嘉鹿倒是很開心,祁帆愿意學他自然不遺余力地支持。
“你基礎太差,一開始練這本不太好。
”林嘉鹿毫不留情地說,換了本基礎的必刷題給他,“這本吧,解析很詳細,搭配知識點很適合菜鳥。
”
“菜鳥”祁帆深知自己的水平,但堅決不承認自己是菜鳥,“我不學,并不代表我學不會,不過是時間問題。
”
話雖如此,他還是放回了那邊五三,接了過來。
林嘉鹿當然知道他不笨,祁帆小學和初中學習就很好,甚至有時候都趕上自己了,雖然兩三年沒學,但高考最不缺的就是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