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么容易啞

    沈淮序再也沒看亦媚，攙扶著一瘸一拐的沈軟軟離開。

    走之前，沈軟軟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亦媚。

    亦媚心頭情緒翻涌不止，大腦卻逐漸冷靜了下來。

    要是真是沈軟軟指示的，她不敢這么輕而易舉的離開，放任局勢失控。

    除非，真的不是她。

    抑或者她提前做了什么，確定沒人能找到她的把柄，所以離開得快。

    亦媚深深吸一口氣，抬眼環(huán)視過電商部的骨干，冷靜點了幾個人的名字：“除了這幾個人，其他人都出去工作�！�

    幾個留下來的人面面相覷，其他人則轉(zhuǎn)身離開。

    被留下來的人除去涉及其中的姜松和張婷，則是運營部的其他成員。

    亦媚淡淡掃過她們一眼，冷淡道：“前幾天我沒時間，現(xiàn)在我有時間了，你們一個個把直播當(dāng)天發(fā)生的情況和工作內(nèi)容都說清楚�！�

    姜松是最先開口的，只是她臉頰發(fā)腫，情緒激動，說了很久。

    再之后，就是其他人。

    他們的工作情況和姜松說的差不多。

    只是姜松的更繁瑣一些，帶了主播直播的情況，和確定銷量和賣品的情況。

    張婷是最后一個說的。

    和前面幾個人都大差不差。

    亦媚點了點頭，又從這幾個人中點了事外的人，“我記得你先前是不是買了個攝像頭放辦公桌上，避免自己的東西被偷？”

    電商部每天要進(jìn)出很多人和樣品，也有其他部門的人過來拿產(chǎn)品。

    所以，靠門口的工位經(jīng)常會丟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那個員工上個月丟了自己一直用的本子，上面記錄了她開會不少心血，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買了個小型攝像頭，至于亦媚為什么知道，純屬是因為人申請了走公賬。

    同事點了點頭：“是�！�

    亦媚：“我記得你那個角度能夠拍到我的辦公室——”

    女同事恍然大悟，拍了拍腦門，“我剛剛也是激動過頭了，都給忘了，一查監(jiān)控就知道了，主管你等會，我現(xiàn)在去查監(jiān)控�！�

    聞言，張婷的頭低下去，手指纏成一團(tuán)。

    亦媚瞥過一眼張婷，語氣淡淡：“不急，我愿意給說謊的人一個機(jī)會�！�

    女同事停下腳步。

    他們都以為亦媚是在顧念自己和姜松的情分，只有張婷背脊僵了僵。

    亦媚環(huán)視過周圍一圈，不徐不疾道：“現(xiàn)在開始我要一個個問，你們先出去吧，第一個就——”

    她停了停，刻意拉長語調(diào)：“就由你開始吧，張婷�！�

    張婷一抖，勉強(qiáng)抬起臉說：“主管，我要說的都說了，姜松就是那個人，你要包庇姜松也沒必要朝我施壓�！�

    高跟鞋踩在瓷磚上，如同踩在誰的心腸。

    亦媚走到張婷面前，聲音不大，卻足夠所有人聽見。

    “我什么時候包庇過人？”

    亦媚進(jìn)公司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徇私過。

    這里跟著亦媚的人少說也有兩三年，知道她雖然護(hù)犢子，但從不公私不分，甚至因為沈國棟不合理的命令，還和人吵起來過，這種人怎么可能公私不分，去袒護(hù)姜松。

    這也是他們在沈國棟施壓下，選擇亦媚的原因。

    張婷這么抗拒和亦媚一對一談話，或許真的是心里有鬼。

    一時間，在場人看張婷的眼神都有了變化。

    亦媚不打算在這時候放過她，轉(zhuǎn)身看向幾人，“既然張婷不愿意，你們有誰愿意先來？”

    壓力壓在肩上，張婷不想出頭都不行。

    只能上前一步，怯生生抿著唇說：“還是我來吧。”

    亦媚：“你是自愿的？”

    張婷僵硬的點了點頭。

    亦媚環(huán)視周圍一圈，讓他們先下去。

    辦公室內(nèi)只有張婷和亦媚兩人。

    亦媚繞到辦公桌后坐下，十指交叉，目光直勾勾看向張婷，“說吧，今天去我辦公室想拿到什么，文件？還是聊天記錄？”

    張婷淡淡說：“主管你這么問我，是不是有引到我認(rèn)罪的嫌疑？”

    亦媚神情驚訝，“你不是已經(jīng)認(rèn)罪了嗎？只是和姜松一起送進(jìn)監(jiān)獄，還是和沈軟軟一起送進(jìn)監(jiān)獄的區(qū)別�！�

    張婷臉色繃不住了，“我已經(jīng)把幕后主使供出來了，你還要告我？”

    亦媚反問：“難道不是你造成的公司損失？”

    手指滑拉一圈，她微微一笑：“你放心，賠的不多，也就一百來萬吧，要是你背后人是沈軟軟，你的壓力就不用這么大了，是姜松也沒關(guān)系，頂多一人一半嘛，五十萬小意思�！�

    說得輕松，但五十萬可是一個普通人的半輩子。

    張婷不愧是膽子大的人，這會還能勉強(qiáng)穩(wěn)得�。骸拔也豢赡芙邮艿摹！�

    亦媚聳聳肩，“你可以不接受，但賠錢是法律說的算，而且這還是明面上的賬，那些運營費、人工費，還有等等其他費用，你放心，絕對壓垮你和你的家庭�！�

    她一字一頓，如同惡魔森森低語。

    張婷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亦媚起身，嫣然一笑：“不過我是開一個玩笑，具體還是等法院的金額，好了，我已經(jīng)問清楚了，下一個�！�

    張婷沒動。

    亦媚：“嗯？還不走嗎？”

    張婷如同機(jī)械人一樣，一步一個腳印往外走。

    亦媚撩眼掃過她，眼底一點情緒都沒有。

    全部的人問完，已經(jīng)是中午。

    但也不算沒有收獲。

    亦媚拿起手機(jī)，去樓下的茶水間倒水喝，剛剛打開手機(jī)，入眼是銀行消息的兩百萬。

    亦媚手指一頓，心頭生出些許微妙的感覺。

    只是這種微妙都沒持續(xù)多久，置頂消息緊跟著進(jìn)入眼簾。

    “什么時候去醫(yī)院體檢？”

    亦媚翻了個白眼，按住語音：“過兩天吧，沒空�！�

    談司的語音下一秒接上：“昨天你叫的可不多，這么容易啞了？”

    亦媚：“……”

    她決定當(dāng)做沒看見談司的消息。

    正當(dāng)她打算轉(zhuǎn)身去樓下隨便覓個食，卻在出茶水間的時候，看見站在門口的張婷。

    張婷神色糾結(jié)，又帶著小心翼翼。

    亦媚停下腳步，“有什么事嗎？”

    張婷囁嚅幾秒：“我可以和你再聊聊嗎�！�

    她的聲音有點急切：“不會耽誤你多長時間的，就聊五分鐘，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