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大夫診脈
裴祁沒回答,坐在姜寧姝對面,眼眸微挑關(guān)注著她。
因為干嘔,姜寧姝喉嚨深處有些不舒服,不自覺吞咽一下,怔怔望著裴祁。
玉竹恨識趣的走出馬車,將簾子全部放下來。
馬車里的兩人互相盯望著對方,只是定定望著,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怪異。
姜寧姝咬著嘴唇,平和自己的情緒,生怕內(nèi)心又涌起不適。
“嚇到了?”過了許久,裴祁異常生冷的詢問。
他問出聲后自己都愣了下,本意是想關(guān)心的,可想到她跟陳玨硯單獨見面,還與他獨自漫步,他心情就沉入谷底。
姜寧姝雙手蜷了蜷,沒從這幾個字中聽出半點的關(guān)懷,有的只是公事公辦的冷漠。
她不由心里冷笑,玉竹總是說裴祁對她上心,她不該一心只想逃離。
可瞧瞧現(xiàn)在的情況,他真的對她上心嗎?
“沒有�!苯獙庢矁勺�。
裴祁眸光閃了閃,出口的語氣這么低落,說她沒嚇到誰會信?
她總是在該低頭的時候倔強。
“還想吐嗎?”又過了好一會,裴祁冷聲詢問。
姜寧姝心沉了沉,生怕裴祁看出她的不對勁,連連解釋:“我吐是因為剛才馬車顛簸受到了驚嚇。”
她說完探望裴祁的反應,生怕他會不相信一樣。
“嗯�!迸崞钜恢倍家詾榻獙庢瓏I吐,是受到了驚嚇,并沒有亂想。
見裴祁相信,姜寧姝長出一口氣。
馬車內(nèi)封閉偏仄,男人身上的氣息縈繞在她鼻翼,牽動著她內(nèi)心一陣陣翻涌。
她雙手死死抓在一起,嘴唇緊抿,只為不在裴祁眼前干嘔出來。
不能讓裴祁察覺到一點蛛絲馬跡,絕對不能。
裴祁能感受出姜寧姝的拘束和壓抑不自在,視線頻頻幾次落在她身上,“不舒服?”他關(guān)懷詢問。
姜寧姝下意識搖頭,“沒有�!�
裴祁看著她,暗自呵出一口氣,“過來�!彼睢�
姜寧姝眼底流露出驚恐,“這是在馬車上�!�
她以為裴祁要在馬車上索要她。
裴祁黑了黑臉,在姜寧姝心里,他就是那種人?
剛要再次命令女人過來,但怕她又誤會,直接起身坐到她身邊去了。
身子還未坐穩(wěn),感覺到姜寧姝下意識后仰躲去。
臉色更黑了一些,長臂一展圈住她,將她禁錮在懷中。
姜寧姝抬手撫在他胸口,推搡著他,想讓他遠離一些。
“別動!”裴祁將她腦袋摁在自己胸口休息。
姜寧姝掙扎動作凝住,纖指撫在他胸口不再動彈,能清晰感受到他跳動的心臟和此起彼伏的胸膛。
她纖指微微蜷了蜷,裴祁是武將,身型輪廓真的好。
“別亂動,休息�!迸崞罡惺艿搅怂膿崦�,略顯無奈的命令道。
平日里也沒見她這般大膽。
姜寧姝眸光閃了閃,撫在胸口的手緩緩落下,只可惜還未完全垂下去,被男人大掌抓住,重新摁在胸口。
裴祁握著她的手,不讓她放下去。
只是說不讓她亂摸,沒說讓她徹底放下去。
姜寧姝感受著裴祁的氣息,他炙熱的身軀讓她提著的心慢慢落下,異常安心。
靠在他胸膛前,直到馬車行駛至裴府。
“爺,到了�!瘪R車外傳來小廝的通傳聲。
姜寧姝推開裴祁,緩緩坐直身子,“我先行下馬車了。”
她說完側(cè)著身子從裴祁身邊走過去。
待她走進裴府,裴祁才從馬車上下來,“去找個大夫�!彼�。
姜寧姝身子不適,要找大夫看看。
府宅的大夫不可靠,還是自己從外面尋得安心些。
“是�!�
等姜寧姝身影徹底消失在裴府大門前,裴祁才翻身上馬離去。
玉竹攙扶著姜寧姝往后院走去,不想半路碰到了裴思禮。
裴思禮自從上次被裴祁懲罰后,一直在房中養(yǎng)傷,姜寧姝許久都不曾見過他了。
裴思禮看見姜寧姝,頓住了腳步。
“姜妹妹才從外面回來?去了哪?”裴思禮不明所以地探問聲。
姜寧姝掀眼瞧裴思禮,明明被裴祁好一頓訓斥,傷勢慘重,可整個人看起來甚至比以前還要肥胖些。
可見養(yǎng)傷的這些日子,林姨娘鉚足了勁給他補身子。
“隨便走走�!苯獙庢幌肱c裴思禮這樣的人有任何糾纏,冷漠幾字,側(cè)身朝另一條小徑離去。
“上次的事,姜妹妹不與我解釋一二嗎?”裴思禮陰惻惻的話語。
姜寧姝看向他,故作不知,“上次什么事?”
那次的事后,林姨娘千叮嚀萬囑咐,不準裴思禮再招惹她。
裴思禮但凡有點腦子,都該聽從姨娘的話,對她避之不及。
裴思禮雙手抱胸,氣勢洶洶鄙夷盯望姜寧姝,“上次裴祁為什么會突然對我動手?”
“這話你應該去問兄長,我怎會知道?”姜寧姝坦然自若的模樣。
裴思禮不加掩飾地冷呵一聲,“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上次裴祁突然打我,是因為你給我的荷包和手帕�!�
這話讓姜寧姝上下眼皮閃了閃,攥緊了手帕。
裴思禮猜到了裴祁打他的原因,那是不是說明他也猜到了裴祁對她的心思?
裴祁為了她的荷包和手帕下狠手打同父異母的弟弟,只能是那東西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這件事經(jīng)不起細細思考。
姜寧姝攥著手帕,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得坦然自若,“我不清楚你在說什么�!�
她并不想和裴思禮當眾探討這個話題,說完后提步就要離去。
裴思禮哼笑聲回蕩在身后,“你故意將荷包和手帕給我,想讓兄長誤會我還覬覦你,兄長最是維護家族,見不得這樣的事發(fā)生。你是想借兄長的手處置了我,只可惜兄長只是稍加訓誡,并未要了我的命,你現(xiàn)在應該很失望吧?”
他越說到后面,聲音越得意,透著看穿一切的囂張感。
姜寧姝挑起眉梢,和身側(cè)的玉竹對視一眼,眼底的擔憂秒變戲謔。
“說這話可要有證據(jù),我為何想處置你?”
裴思禮所想的不是姜寧姝擔憂的,便也不急著逃避了,轉(zhuǎn)身與之說道兩句。
“因為你恨我覬覦你。”裴思禮肯定道。
姜寧姝實在沒忍住笑了笑,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裴思禮一聽這話更加得意,“我先前不理解你一個養(yǎng)女有什么看不上我的?后來才知道你竟有本事夠到陳家的人,只是可惜啊,陳家現(xiàn)在退婚了,你嫁不出去了。”
他說著說著,打量窺探視線接連落在姜寧姝身上。
“看在我們相識一場,又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的份上,我可不計較那么多,將你納進房中�!�
他得意地昂起下頜,認為自己現(xiàn)在收納姜寧姝,她應該感恩戴德。
姜寧姝看笑話一樣看裴思禮,“既然我嫁不出去了,那嫁你,不會委屈了你嗎?”
裴思禮還沒有聽出姜寧姝話中的揶揄,以為姜寧姝是在討好自己,想拿他做后盾。
“那我就受點委屈,娶了你吧。”裴思禮大言不慚道。
姜寧姝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我嫁你啊~”她說完尾音拉長,滿是戲謔。
裴思禮得意地挑眉點頭,施舍一般。
姜寧姝倏忽一笑,看著裴思禮,“我就是嫁不出去,也斷不會嫁你�!彼爸S著說完,笑臉驟然,轉(zhuǎn)身離去,徒留裴思禮一臉懵。
“小姐可要將這事告知大爺�!弊哌h后,玉竹叮囑姜寧姝。
姜寧姝什么話都沒說,但心里已經(jīng)對裴思禮起了防備。
剛進竹苑,隨風帶著一人走出來。
“小姐!”
姜寧姝看著那個陌生男人,眼底閃過詫異,“這是”
“這是爺請來的大夫,為小姐診脈�!彪S風跪地稟告。
姜寧姝神色大變,下意識看向玉竹,無聲詢問是不是她將懷孕之事告知裴祁了。
玉竹接連搖頭,她并沒有將事情告知裴祁。
“小姐身子不適,讓藺大夫診脈吧�!彪S風示意男子上前,為姜寧姝診脈。
姜寧姝雙手蜷住,抗拒道:“我身子挺好的,不用了�!�
她現(xiàn)在懷沒懷孕還不知道,不能讓裴祁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