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肆意侮辱

    她肩膀微微塌軟下去，攏起殘缺的衣衫，企圖裹住自己。

    “這是什么？”裴殊傾下身，推搡著姜寧殊的身子，想瞧個真切。

    姜寧殊自然不讓，將自己蜷縮在一起，任她們怎么扒也不放手。

    “給我拉住她。”

    裴殊未經(jīng)人事，并不確定，但她隱隱覺得不對勁，想證實自己內(nèi)心的猜忌。

    姜寧殊又要護(hù)身子，又要護(hù)肩頭的咬痕，無助悲涼。眼眶漸漸蓄滿淚水，順著她小巧白凈的臉翻滾墜落。

    “難怪不讓我們扯衣服，原來是這樣，呵呵，姜寧殊你當(dāng)真不要臉，未成婚就相約出去私通�！迸崾怏@喜神色。

    只要確定姜寧殊做了那種事，她必死無疑。

    “我沒有�！苯獙幨鈸u頭。

    “沒有！”裴殊冷呵大笑，“我今天要讓所有人看見你浪蕩的一面�！�

    話畢，她直接拖著姜寧殊身子朝外走去。

    姜寧殊奮力掙扎，可她受著傷，架不住三個人的拖拽。

    眼看著要被衣衫不整拉扯出柴房，姜寧殊絕望極了，一頭撞死的心都有。

    可她又不甘如此死去。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敢和男人茍且，我今天要你浸豬籠�！迸崾馀d奮吶喊。

    “你們在干什么！”

    柴房壓來一道頎長身影，裴殊一怔，拉扯姜寧殊身子的手不自覺收回。

    裴祁掃視而去，姜寧殊單薄的身子被丫鬟扯來扯去，發(fā)絲凌亂飛揚(yáng)，容色蒼白得好像被打碎的玉瓷，淚珠撲簌掉落，梨花帶雨般嬌弱可憐。

    他心頭一顫，絲絲麻麻的痛意彌漫心間。

    大步走過去，一腳踹在丫鬟身上，脫下外衫裹在姜寧殊孱弱身上。

    姜寧殊將自己縮起來，雙手緊緊扯著披過來的外衫，垂著眼一字不發(fā)，只眼淚吧嗒吧嗒掉落。

    “誰的命令！”他震怒。

    丫鬟不顧身上疼痛，倉惶跪地。

    裴殊眨了眨眼睛，壯著膽子道：“大哥，姜寧殊她和外男茍且，身上留下”

    “啪！”

    裴殊話還未落，臉上便挨了一巴掌。

    “放肆！這些齷齪手段誰教你的？”

    裴祁這一巴掌用力十足，裴殊被打趴在地上，好半晌沒反應(yīng)過來。

    “你打我？”

    裴殊捂著臉龐，淚花閃爍，歇斯底里吼叫：“你為了一個外人打我？我是你親妹妹。”

    裴殊從小到大都是被寵愛著長大的，何時受過這種委屈，一臉悲憤瞪著裴祁。

    裴祁雙目陰沉，裴殊要不是他親妹妹，他殺了她的心都有。

    “來人，將大小姐關(guān)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見。”

    “是。”

    裴殊有些后怕，“你不能把我關(guān)起來，我要見母親�！�

    裴祁不管不顧，吩咐下人將她帶走。

    吵鬧聲漸行漸遠(yuǎn)，柴房只剩姜寧殊小聲的抽泣聲。

    裴祁深深皺著眉，去扶她身子，“這樣的事不會再發(fā)生，我送你回竹苑。”

    他彎腰，臂膀抄過她腿彎，還未抱起來，被女人狠狠一推。

    “離我遠(yuǎn)點(diǎn)�！苯獙幨獾芍�裴��，淚水漣漪。

    要不是裴祁，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裴祁眼底掠過悲涼，雙拳攥緊，想強(qiáng)行抱她回竹苑，又窺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終似妥協(xié)了。

    他叫來玉竹，攙扶姜寧殊回去。

    看著女人拖著柔弱不堪的身子倔強(qiáng)遠(yuǎn)去，裴祁那口氣堵在心口，上下不得。

    “大小姐下手太狠了些。”

    姜寧殊咬著白布趴在床頭，玉竹為她清理傷口。

    她額頭上冷汗直冒，用仇恨來覆蓋身體上的傷痛。

    裴殊心狠不是一天兩天了。

    安靜了半年，以為再不會承受那些痛苦，裴祁回來全毀了。

    “姜小姐受苦了。”

    裴夫人身邊的平嬤嬤倏忽前來，滿臉堆笑賠禮。

    玉竹起身行禮，“平嬤嬤。”

    姜寧殊一驚，不動聲色拉攏被褥，遮住肩上的咬痕。

    “平嬤嬤！”她起不來，點(diǎn)頭以示回禮。

    平嬤嬤是裴府的老人，先后喂養(yǎng)裴祁和裴殊，其功勞無人能比，在裴府備受尊敬。

    能讓她出面，事情不同小可。

    姜寧殊面上不顯露，纖指抓著被褥，緩解內(nèi)心緊張。

    她身上的痕跡被裴殊瞧了去，裴祁又為她懲罰裴殊，裴夫人指不定要如何磋磨她。

    平嬤嬤湊近兩步，打量看過姜寧殊背上的傷，不忍皺起眉頭。

    “大小姐真是被慣壞了，竟下此重手。姜小姐放心，大爺已打過她了，夫人也罰她閉門思過抄寫經(jīng)書。”

    平嬤嬤的話讓姜寧殊和玉竹皆是一怔愣。

    從小到大，裴殊不知欺辱過姜寧殊多少回，情況比這嚴(yán)重的比比皆是，有兩回鬼門關(guān)走一遭，也沒見裴家懲罰裴殊。

    怎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姜寧殊眼睫垂了垂，“一點(diǎn)皮外傷，不礙事的�！�

    平嬤嬤滿意姜寧殊的識趣，裝模作樣為她掖了掖被子。

    “姜小姐好生修養(yǎng)，早晚夫人那邊不必去請安了�！�

    “多謝母親體恤�！�

    平嬤嬤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禮后退下去。

    姜寧殊有些難以置信，裴殊因為她被裴祁打了，這么大的事，裴夫人就輕易揭過了？

    晚膳時分，玉竹端著溫?zé)岬闹�，幾碟小菜進(jìn)來。

    “奴婢打探了一下。大爺以大小姐性子太囂張，恐會為裴家遭來禍端為由，要狠狠懲治大小姐，還說出要送小姐去清修的話，夫人害怕大小姐這一去誤了終身大事，這才出手懲罰了大小姐。”

    玉竹攙扶姜寧殊坐起身，為她遞上清粥。

    姜寧殊虛弱著接過，拿勺子攪了攪。

    她就說裴夫人怎不來找她的事，原來是怕裴殊囂張慣了，在外得罪他人，給裴家遭劫。

    也好，這事一出，可安分些時日。

    “老爺回來了嗎？”姜寧殊想了想，倏忽詢問。

    玉竹點(diǎn)頭，“夫人瞧出大爺這次真的動氣了，怕控不住局面，去請老爺了，不日回府�！�

    姜寧殊放下粥碗，“玉竹，你跟我多久了？”

    “好幾年了�！�

    裴祁發(fā)覺自己對姜寧殊有別樣心思后，就將玉竹支到竹苑。

    姜寧殊看著她，“我若死在裴府，你也活不了。”

    上輩子她還沒被打死，玉竹就先被除掉了。

    玉竹大驚失色，臉色煞白。

    她自是知道這個道理。

    小姐死了，不管夫人還是大爺，都不會讓她活。

    “小姐！”玉竹不明所以。

    姜寧殊想要順利嫁給陳扶硯，身邊沒有可信之人是萬萬行不通的。

    “將我今天受罰之事告知陳少爺，待我順利嫁他，就放你走�！苯獙幨夂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