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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睜眼。
又是一個(gè)白日!
我揉了揉沉痛的腦袋,發(fā)現(xiàn)醒來的地方很陌生,能隱約嗅到一股奇怪的香氣。
下了床,卻發(fā)現(xiàn)屋子的門被從外頭鎖上了。
「有人嗎」
我敲了半刻,才聽見門外有人應(yīng)答。
開門的是位婦人,雖然兩鬢斑白上了年紀(jì),可還是能看出年輕時(shí)的好底子。
「姑娘,你沒事吧!」
「大娘,我這是怎么了張?zhí)鞄熌啬阋姷剿麤]」
我話才問完,張浪便出現(xiàn)在大娘后頭。
見他一臉輕松的神色,不像是昨晚撞了鬼的樣子。
他說,我昨日夢靨,夜里一直叫喚,后半夜發(fā)了燒,這才把我送到這兒。
「張浪,你過來!」
我扯過他的袖子,把他叫到一旁,把昨晚所見的全都說給了他聽。
可他不信,非說我昨晚是做夢。
「你要是真害怕,現(xiàn)在就能走,喏!吳大娘心善,包袱都給你收好了!里頭還有兩塊銅錢,夠你路上的路費(fèi)了�!�
我扯過包袱,佯裝要離開的模樣。
見張浪歡喜了半刻,我又立刻折回。
「我才不怕!」
想甩了我,沒門!
我硬著頭皮跟著張浪往廟里去。
路上恰巧遇見了金不才,他表情怪異地同我打了招呼,又轉(zhuǎn)頭和吳大娘攀談起來。
我見他拉住了吳大娘的手,又朝我這兒瞥了幾眼。
「張?zhí)鞄煟阏J(rèn)得這個(gè)書生嗎」
「略有耳聞�!�
張浪皺著眉加快了腳步,我三步并作兩步,趕緊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跟著他追到了破廟,卻被一個(gè)僵硬的東西砸中了腦袋。
「嘶——」
我揉著后腦,一句罵娘的臟話還沒脫口,一抬頭就看見一雙黝黑黝黑的長靴正在半空晃悠。
順著那黑靴子往上看,就見一個(gè)壯如黑牛的男人被吊在房梁之上。
染著血的粗繩子穿過了他的腹部,繞了幾圈,穿過的傷口被扯開了一道口子,幾根血腸垂在了半空。
鮮血滴到了我的左側(cè)臉頰,血水混著一股腥臭的刺鼻氣味彌漫開來。
「張浪!」
我破口大喊,差點(diǎn)撲騰到他身上。
這接連著死了幾人,村民們終日惶恐不安,張浪賣了些護(hù)身的符咒,又去每個(gè)村民家里做了幾場法事,撈了一筆。
看著那兜子錢,他樂得不行,按照之前說的分了我四成,便要連夜出村。
「等等!」
我扯住了他的包袱,那滿袋子的錢財(cái)便散落一地。
「你就這么走了」
他看著滿地錢財(cái),心疼地蹲下一塊一塊、一張一張地小心拾起。
「不走那留下做甚」
包袱被他緊緊捆了兩個(gè)死結(jié),又牢牢綁在了胸前。
「你都說了撞鬼了,那還不趕緊遛!小心丟了小命!」
話雖如此,可就這么走了多少也有些良心不安。
我憑著過人的武力,硬生生把張浪給拖了回來。
「雖說是撞了鬼,但我現(xiàn)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那一晚,我雖見到了黑影,卻沒看得太清。
唯一印象深刻的,還是那只遮了我眼睛的鬼手。
那觸感,像是活人的......
「先前醉仙樓有個(gè)傳聞,夜半子時(shí)三樓常有女鬼哀嚎,她們都說是死了兩年冤魂不散的牡丹,因?yàn)槭菣M死的,怨氣大,她住的那間屋子便封了好幾年�!�
「后來,在那間屋子附近頻頻鬧了幾次人命,她們都說是鬼殺人,鬧了半年,官府來查,才發(fā)現(xiàn)是那女子入樓前的情人所為�!�
這村中所鬧的雙煞姐妹,保不齊便是人假扮。
思來想去,便只有錢老孫一人有可能去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