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登山
夏遲燁因為腹瀉沒能參加最后一天的登山，在旅社休養(yǎng)。
對此最感到遺憾的是班長。
“雖然他是個爛人，但……”班長抱著相機(jī)一臉痛苦，“為什么神總將才華像是大便配咖喱一樣分配？”
還有點暈車的櫻子遠(yuǎn)離了他，她聽不得這種惡心的比喻。
從山腳出發(fā)，昨天瘋玩的學(xué)生都有點體力不支，班主任今日換了運(yùn)動服和她們一道上山，搖著小旗子鼓勵學(xué)生：“第一個登上山頂?shù)挠歇剟睿⊥瑢W(xué)們，加把勁！”
秋草把水瓶遞給坐在石凳上的櫻子，聽她悄聲吐槽：“也不會是什么了不起的獎勵�！�
秋草倒是能理解班主任的想法，她多半只想按時把學(xué)生們送回家完成任務(wù)。修學(xué)旅行最累的就是帶隊老師，每分每秒都在對學(xué)生出沒出事闖沒闖禍擔(dān)驚受怕。
昨日她查寢時發(fā)現(xiàn)有學(xué)生不在臉都綠了，結(jié)果最后那個學(xué)生只是走錯了房間就這么睡下了。
“我們還沒走多遠(yuǎn)，要不返回山腳坐纜車上去？”秋草提議。
櫻子抬頭看了眼紅葉簇?fù)碓旗F纏繞的山頂，捶著小腿勉強(qiáng)站起來：“……我自己下去。”
“我跟你一起�！�
“不要，你又不是爬不上去�！�
櫻子拽起背包，制止了秋草。
她不想拖后腿，雖然說了要粘著秋草，但也不打算破壞她完整的修學(xué)旅行。
“我在山頂?shù)饶��！?br />
櫻子一瘸一拐地走上了下山路。
秋草雖不覺得這山有什么不可不爬的，但照顧到櫻子的自尊心，她沒去追她。整裝再度出發(fā)，她趕上了在前面等她二人的班長和李雪塬，和他們說明了情況。
班長輕聲感嘆：“這就是人生吧，走得越高，同行的人就會越來越少。”
秋草也被刷新了認(rèn)知：“班長你是這種人設(shè)嗎……？”
半山腰的纜車站又分走了一部分同行者，山道逐漸變得稀松涼爽。越過一隊早早出發(fā)的隊伍，秋草開始覺得拿第一的幾率很大，扭頭和班長他們商量要不要提速。
班長已經(jīng)熱得脫掉了校服外套，襯衫后背也全濕了：“秋草，我發(fā)現(xiàn)，你是真的很討厭輸�！�
秋草眨眨眼：“班長也是吧？”
是誰考試一定要和她爭第一呢。
“這個我就不和你搶了，”班長擺手，“你們加油。”
李雪塬輕聲道別：“那山頂再見了。”
班長心里暗呼好家伙。
沒想到李雪塬這么見色忘友，在loki的告別演出上見到他倆時他就覺得不對勁，李雪塬和秋草初看一副不熟的樣子，但仔細(xì)一想簡直時時刻刻都混在一起。
現(xiàn)在是演都不演了。
他的心理活動無法傳遞給已經(jīng)開始小跑上山的秋草，眼見李雪塬跟上了她的腳步，她反而跑得更快了。
“……”李雪塬覺得有點岔氣，“秋草同學(xué)，我沒想和你爭第一。”
“這是本能。”秋草調(diào)勻呼吸，目光肅穆，“被追就會想跑，我控制不住�！�
兔子嗎。李雪塬不得不拿出真本事和她競速：“班主任、應(yīng)該……呼，準(zhǔn)備了不止一份獎勵。”
“獎勵無所謂了，雪塬同學(xué)，你要是勝過我我給你一個獎勵�！�
那大概會是一個玩笑般的吻或者一顆糖果吧。李雪塬苦笑，但他絕對會上鉤。
昨天看到夏遲燁吻秋草時他就無法冷靜下來，雖然知道會有這樣的事，且這樣的事未來會不斷發(fā)生，他也無力傾吐自己的心緒。
這下兩人都如彼此追逐的兔子那樣往山頂疾馳，引得被趕超的人詫異不已。
爬個山而已，太拼命了吧。
班主任也被她們超過了，到了山頂，秋草和李雪塬直接癱在了被坐得光滑的巖石上大喘氣。
秋草贊賞地舉起拇指：“你……呼……不賴，對了，獎勵。”
李雪塬已經(jīng)忘了他干嘛要追趕，只是一心想著不能被落下：“……不用，我沒贏�！�
秋草卻不依不饒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拿到了w大的推薦名額。”
李雪塬擦汗的手頓住。
“但我沒想好是接受還是繼續(xù)報xx女子大學(xué)�！鼻锊菅鎏稍谑^上，“媽媽和班主任都說按我的意思來。雪塬同學(xué)，你有什么建議嗎？”
李雪塬陷入沉思。
久等不到回答，秋草輕踢他：“就算‘不知道’或者‘隨你喜歡’也好，給我個答復(fù)嘛�！�
“不……我只是沒想到，秋草同學(xué)會向我問起這種事�！崩钛┸プ∷话卜值哪_踝，將外套蓋在她身上防止走光，“但我也有個問題要問你，這是你之前問過我的，你未來想做什么？”
他以為這類事她會去依賴羅潭哥，而他也沒想到秋草其實和他一樣，只是個對未來和人生一無所知的小孩子，同樣會被分岔的小徑搞得暈頭轉(zhuǎn)向。
但即使光芒褪去，秋草還是秋草，知道她是普通人后他依舊喜歡得無法自持。
“……不知道�！币槐倘缦吹奶炜障�，秋草累得恍惚，“可能和雪塬同學(xué)一樣，想做個……有用的人吧。”
人果然不能亂說話，回旋鏢總是會扎到自己身上。
“那回去一起看看大學(xué)介紹和專業(yè)推薦吧。”李雪塬看到另一頭櫻子在朝他們打招呼，將秋草拉了起來，“我有一個熟人給了我很多資料�！�
辛姐聽說他決定考大學(xué)后挺高興的，塞了一堆有的沒的文件給他。
他們可以一起思考。
“唉……這根本不算獎勵，我換一個吧�！�
借他的身體遮擋，秋草在李雪塬手背上落下一吻。
“別悶悶不樂的了，夏遲燁昨天和我正式分了�！彼氖种覆吝^他的唇瓣，“那是一個告別吻�！�
“……你可以裝作沒發(fā)現(xiàn)嗎？”
“什么呢？”秋草裝傻。
李雪塬這人故作深沉的地方很多，但她現(xiàn)在覺得他越來越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