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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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人在這里?沒看見啊�!�
【是在這里啊,我怎么可能出錯?啊啊,倒回去倒回去,過站了�!�
薄郁停下腳步,張望了一下,目光在花園里唯一的人類身上停下:“這附近好像就這一個人,要去問問他見沒見過牧月森嗎?”
【就是他�。∧闶窃趺凑胰说�?他和牧雪城長得一模一樣,一看就知道�!�
“是嗎?”
薄郁盯著花園里的青年看了半天。
穿著很淺的薄荷藍(lán)的襯衣,灰白色的褲子,極其清爽。睫毛很長,側(cè)臉的線條很優(yōu)越,看上去一臉俊秀斯文,氣質(zhì)清冽自律。
薄郁重點看了他的腿,但對方坐在藤椅上,完全看不出來有什么問題。
“看著不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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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殘疾。】
“來都來了,先去接觸一下吧�!�
薄郁走過去。
“你好,我是來應(yīng)聘的。”
牧月森抬起頭,面容清俊優(yōu)雅,瞳孔的顏色接近琥珀色,看著薄郁唇角自然微牽,禮節(jié)性地輕輕頜首:“你好�!�
他看向薄郁手中的紙。
“哦,我收到了這個,上面說這個地方有人在找家教兼職,所以來試試。”
a4紙一動不動,s著廣告宣傳單。
牧月森抬眸對上薄郁的眼睛,溫和地說:“雖然這個東西不是我發(fā)的,但我的確需要一個家教,不介意的話能談?wù)勀闵瞄L什么年級的具體什么科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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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郁眼眸微怔,面上沒什么反應(yīng),心下咯噔一聲:遭了,我什么都不擅長啊。就算是我的時代,我也早就畢業(yè)好幾年了,更何況是星際時代的課業(yè)。
a4紙不動聲色:不要怕,有我在呢,自信大膽地告訴他,你課業(yè)全能,什么都擅長,學(xué)霸中的學(xué)霸。
薄郁眼睛一亮:對頭,雖然你看著沒什么用,但好歹也是這個游戲世界的管理員,解答個作業(yè)還是可以的。
【是噠,沒錯,就是我�!縜4紙自信滿滿,自動忽略了前半句,愉快地接受了贊美。
“只要報酬合適,我什么課業(yè)都可以。”
牧月森琥珀色的眼睛里盛著一點柔和的光,像雨后的天空清冷中蘊含著潮濕的溫潤,清貴俊美的面容只一點點禮貌的微笑,就給人春水和煦的清透優(yōu)雅。
雖說和牧雪城是雙胞胎,但在氣質(zhì)的加成下顏值幾乎高了好幾個level的感覺。
“那太好了,主要是人文素養(yǎng)課程,相信你可以勝任。不過按照應(yīng)聘流程,我們得做個簡單的測試,這個請選讀一篇吧�!�
薄郁接過他遞來的書,隨手翻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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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鈴蘭不愿在你經(jīng)過的路旁開放,否則,我不說。
除非月光不再在你溫過的酒里徜徉,否則,我不說。
除非過的書上旋轉(zhuǎn),否則,我不說。
除非你一眼把我看穿,否則,我不說�!�
牧月森好奇地看著他:“這篇我好像還沒讀到,名字呢�!�
“哦,”薄郁立刻抬眼看被他遺漏的詩名,頓了頓,“不說愛你�!�
清風(fēng)在花園徜徉,鈴蘭的花骨朵綴著水珠。
牧月森的眼眸月光一樣清澈雋永。
薄郁淺笑看著他,和他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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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紙面無表情:【心機(jī)�!�
薄郁:隨手翻到的,不關(guān)我的事。
【還不確定他和他弟弟哪個才是未來的目標(biāo)人物,當(dāng)然,你想提前練習(xí)一下茶藝的話也可以�!�
薄郁:真的是巧合,我心里只有你。親愛的是親愛的,寶貝是寶貝,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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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
茶味四溢的時候,兩個ai快遞員抬著箱子走了過來,箱子正正停在他們坐的花園藤椅桌前。
“目標(biāo)送達(dá),請五星好評。”ai機(jī)器人說完,轉(zhuǎn)動頭頂?shù)闹耱唑�,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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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薄郁第一次見識星際時代的快遞。
牧月森也看向箱子。
箱子發(fā)出一聲機(jī)械音:【秘密快遞,為你運送不為人知的秘密�!�
然后,在沒有人動手拆快遞的情況下,箱子自己打開了,不是揭開,而是外包裝箱直接割開攤平,徹底暴露出箱子里的物品。
薄郁面無表情,瞳孔驟縮。
只見,地面上有一個四腳綁在燒烤架上的新鮮“烤乳豬”,飽滿的皮肉涂上了一層蜜色油脂,只需要架在火上就能滋哇亂叫。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如果真的烤了,可能會上星際法庭,牢底坐穿。
終于看到了救星,“烤乳豬”眼前一亮,立刻奮力掙扎,堵著嘴的生姜好不容易吐出來。
“大少爺,是我啊,救命!”“烤乳豬”左扭右扭,但奈何綁得很結(jié)實,只有擋住關(guān)鍵部位的寫著“烤乳豬”三個字的紙條搖搖欲墜,隨時準(zhǔn)備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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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郁用余光看向旁邊的牧月森。
牧月森的臉上一派寧靜,依舊優(yōu)雅自律,只是眼中那一點月光一樣的笑沒有了,那種氣質(zhì)里清冽干凈的溫潤多了點似有若無的冷涼。
那個“烤乳豬”,薄郁不久前也見過,在a4紙通過黑科技給他的看的牧雪城的畫面里,那個在牧雪城面前臥底翻車了的生活助理。
薄郁:看來因為他說牧雪城扮豬吃老虎,被牧雪城真的做成了豬,報復(fù)心挺重的。
a4紙:【一根毛發(fā)都沒有,做得是挺干凈的�!�
“烤乳豬”還在奮力掙扎扭動:“大少爺,是因為我的身份被少爺發(fā)現(xiàn)才會……”
“噓!”牧月森的手指放在唇上,點了點,輕聲示意。
對方立刻噤若寒蟬。
牧月森看向薄郁,眸光一如此前清雅矜持,唇邊似有若無的淺笑:“讓你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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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再看那個人一眼,但很快附近就走出來兩個保鏢,沉默訓(xùn)練有素的樣子,原樣堵上那個人的嘴,重新合攏箱子,抬著就走。
一片安靜,氣氛尷尬而微妙。
薄郁:“不會,真的拿去……烤了吧。”
牧月森手指不緊不慢地轉(zhuǎn)著書,若有所思的目光一頓,重新回到薄郁臉上,清澈分明的眼眸靜靜地看著他,重新露出一點溫潤禮貌的淺笑:“正在考慮怎么跟你說,嗯,其實我要找的家教,是給我弟弟牧雪城的,就像你剛剛看到的,他的性格有點頑劣,希望你沒有被嚇退�!�
薄郁眼眸半斂一臉平靜,和牧月森同樣幅度的禮貌微笑:“不用為我擔(dān)心,只要錢到位,我被嚇退的幾率,和薪水成反比�!�
牧月森看著他面癱一樣一本正經(jīng)說冷笑話的平靜表情,目光稍稍一頓。
……
牧雪城:“所以,這就是你不顧協(xié)議,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理由?”
薄郁坐在他對面,看了眼他雙手抱胸,防衛(wèi)緊張的動作,端起茶壺給他倒水,無辜從容地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讓我接近牧月森,我接近后的結(jié)果就是聽他的吩咐來接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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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蹦裂┏前l(fā)出不滿的聲音,唯恐薄郁沒有感受到他的不滿,用力別過頭去。
“老實說你干嘛這么對你哥,他挺關(guān)心你的�!�
薄郁當(dāng)然不是好心來調(diào)解兩兄弟的關(guān)系的,他是著實分不清到底兩個人誰才是未來那個殘疾狠戾幕后大佬,只好抓緊機(jī)會努力收集情報。
“那都是表面現(xiàn)象,實際上我跟他的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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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不死不休,他要是參加我的葬禮,會忍不住笑出聲來的。當(dāng)然,我參加他的葬禮,是忍都不會忍的。”牧雪城放下手臂,端起奶茶喝了一口。
“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不死不休?”
牧雪城冷峻的面容一臉無辜:“爭家產(chǎn)啊,豪門不都是那樣的嗎?我爺爺躺在醫(yī)院隨時撒手,他此前立下的遺囑放在一個特殊的保險箱里,保險箱的鑰匙我和牧月森一人一半。但關(guān)鍵是,我跟他絕對不會一起合作打開保險箱的。所以,他和我都在處心積慮想從對方手里搞到另外半把鑰匙。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北∮酎c點頭,忽然回神,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牧雪城,“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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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雪城眼神瞇成危險的樣子,貓科動物一樣一瞬不瞬盯著他:“恭喜你初步取得牧月森的信任,我會讓你得到做家教的工作的,接下來你的任務(wù)進(jìn)入正題——努力從牧月森手里騙到另外半個鑰匙。得手后,酬勞你隨便開!如果失敗,八百萬光年以外的荒蕪星球,隨便挑一個等待被發(fā)射�!�
薄郁看著離自己很近的牧雪城:“你現(xiàn)在不怕我了?”
“哈,笑話,我為什么要怕你?”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不虛,牧雪城特意挪了一下,坐到薄郁身邊,坦然地翹著腿,一只手搭在薄郁的肩上。
大佬對下屬推心置腹的樣子。
薄郁甚至聞到了他身上冰雪一樣的信息素味。
“這些茶點還合口味嗎?還想來點什么嗎?想吃肉嗎?不用跟我客氣�!�
薄郁看著擺了一桌的星際奢華美食,面對第n次詢問后自作主張點單的牧雪城,他斂眸眨了眨眼,低沉嘆息一聲:“嗯,一份海鮮面,謝謝�!�
“太樸素了吧?不用為我省錢的。來一份頂級的阿斯多瑪星的帝王猛犸肉�!�
薄郁輕輕拎起他兩根手指,把他的手從自己肩上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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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只買得起海鮮面,為了防止你清醒后仙人跳,這些請你自己享用吧。”
牧雪城氣鼓鼓的,眼神超委屈地看著他,控訴:“我是那種人嗎?”
薄郁不理他,雖然現(xiàn)在撒嬌的很自然,等一會兒恢復(fù)理智就會化身冷漠霸總了:“還有,我是個oo之間的安全距離�!�
牧雪城控訴委屈的眼神一頓,鼻翼抽動,懷疑地湊到薄郁頸側(cè)小狗似的嗅了嗅:“o嗎?可是怎么什么信息素都聞不到?這么近也聞不到�!�
“還未完全分化,它在保密�!北∮粼俅螄@息一聲,眨了眨眼,平靜得近乎面癱,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哦哦�!�
海鮮面來了,薄郁開始吃面。
幾息之后,身旁傳來驚恐地叫聲:“啊啊,為什么你離我這么近?啊,這些東西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會點這種東西?還點了這么這么多?”
薄郁頭都不抬:“是的呢,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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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半醒,叫醒a(bǔ)4紙。
洗漱,下樓。
內(nèi)部終端聯(lián)系3號安保處,安保處的最高負(fù)責(zé)者是一位叫埃里克斯蒂娜的ai,外形是一只半透明的青色蝴蝶,哦,是個容易害羞的小姐。
“蒂娜小姐,今天心情好嗎?”
【昨夜的月光太亮了,我的玫瑰開了,心情本來非常好。但有兩只螢火蟲進(jìn)來做客,我發(fā)誓它們沒有進(jìn)入安保范圍。但在我還沒有及時送可愛的客人出去之前,莎莉女士出現(xiàn)了。她以這兩個客人犯了不愛干凈的罪名,命她的屬下從外面的窗玻璃上抓捕了它們。我由衷為我的兩個新朋友的命運感到擔(dān)憂�!�
“別太擔(dān)心,我去看看。”
蒂娜小姐掌管整個別墅的最高安保防御,包括房子外的安保處。無論是ai保全機(jī)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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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些人類保鏢,都是她的下屬。雖然她情感充沛,但工作中絕對理性有原則,這一點可以令人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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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郁的工作就是,每天第一時間確認(rèn)蒂娜小姐的狀態(tài)是正常的,沒有遭受意外攻擊和病毒感染。之后,她會協(xié)助薄郁檢查別墅的其他機(jī)構(gòu)設(shè)備在安全正常運行。
薄郁穿過二樓,通過內(nèi)部終端聯(lián)系2號后廚。
“陸大廚一切都好嗎?”
【他在非�?簥^地做飯,因為昨夜夢里得到了靈感,迫不及待要嘗試一下。這里是神廚1號ai,隨時為您轉(zhuǎn)播,一切都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我認(rèn)為您沒必要再來廚房看一眼了�!�
陸大廚是個頭發(fā)雪白,神情嚴(yán)肅,無精打采地虛著眼睛,右臉還有一道斜著的疤痕,像退休的不良青年的五星級大廚。
為人嚴(yán)謹(jǐn),視美食為藝術(shù),除了莎莉女士得到過一次額外批準(zhǔn),不允許任何人擅自進(jìn)入他的廚房領(lǐng)域。
作為管家當(dāng)然有權(quán)去任何地方,但由于陸大廚心情好的時候,大家可以自由點餐,所以,為了能自由點餐,勞倫斯先生表示,無非必要,身為管家就讓出這部分權(quán)力吧。
身為調(diào)香師的薄郁倒是很能理解陸大廚,信息素這種東西,從低等動物到高等哺乳動物都有,o自帶的信息素更像是天然的移動香料庫,擅自進(jìn)入廚房,就像是做菜過程不可控地加入了大量刺激性香料,必然會影響菜的口感,能讓任何一個有追求的廚師瞬間崩潰抓狂。
據(jù)說陸大廚當(dāng)初為了不讓人進(jìn)入他的廚房,甚至愿意公開直播整個做菜過程,根本不在意自己的配方和手法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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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答應(yīng)在牧家服務(wù),在一個小小的廚房屈才,就是因為牧家尊重他的這一點堅持。
“好,那廚房就交給你了�!�
薄郁掛掉通話,剛好來到一樓。
他站在莎莉女士的工作間門外,頜首示意:“莎莉女士早安,蒂娜小姐說,她的兩個朋友或許被您的ai孩子們意外帶走了,希望我沒有來晚,結(jié)局不至于讓她傷心。”
從工作間門口一眼望去,里面整整齊齊纖塵不染,強(qiáng)迫癥看了倍感舒適。
一位精神清癯的老年女性站在室內(nèi),腳下一只黑色的小狗。
整個別墅內(nèi)外的清潔打掃工作,由這位莎莉女士和她的ai孩子們一起完成。
莎莉女士非常不喜歡有人干預(yù)她的工作,并且喜歡保持安靜,有堪比強(qiáng)迫癥的保持一切事物清潔的意愿。所以她的工作同樣不需要管家過問。
有問題她會比你先來找你,但愿沒有人有這個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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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jīng)為這個家服務(wù)了一百年,在這一領(lǐng)域是最專業(yè)的。連牧月森也不敢輕易觸怒她。
據(jù)勞倫斯說,十年前牧月森不小心弄臟了莎莉女士剛剛換上的新毯子,想了很多辦法,終于在送了一條小狗后才勉強(qiáng)得到和解。在那三天,家里一切陷入停擺,幾乎陷入世界末日。
牧月森身上的自律和輕微的潔癖,大概就是從這里來的。
莎莉女士不善交際,沒有和薄郁交流的意愿,整個人僵硬而沉默著,比起不好相處,更像是緊張無措。
但薄郁的工作是問候她今天是否感覺良好,有沒有什么需要,如果她不在,則要幫忙照顧她的狗。
他很快就看到小狗在圍繞盒子里的東西打轉(zhuǎn)。
薄郁走過去蹲下,摸了摸小狗的腦袋,看到盒子里果然是兩只螢火蟲:“原來莎莉女士是請它們來做客了嗎?但它們出來的時間顯然太久了,急于回家,我們送它們回去吧�!�
薄郁帶著盒子和小狗一起來到室外,將螢火蟲放回玫瑰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