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郁的一天
薄郁的一天。
早上七點半醒,叫醒a4紙。
洗漱,下樓。
內部終端聯(lián)系3號安保處,安保處的最高負責者是一位叫埃里克斯蒂娜的ai,外形是一只半透明的青色蝴蝶,哦,是個容易害羞的小姐。
“蒂娜小姐,今天心情好嗎?”
【昨夜的月光太亮了,我的玫瑰開了,心情本來非常好。但有兩只螢火蟲進來做客,我發(fā)誓它們沒有進入安保范圍。但在我還沒有及時送可愛的客人出去之前,莎莉女士出現(xiàn)了。她以這兩個客人犯了不愛干凈的罪名,命她的屬下從外面的窗玻璃上抓捕了它們。我由衷為我的兩個新朋友的命運感到擔憂。】
“別太擔心,我去看看�!�
蒂娜小姐掌管整個別墅的最高安保防御,包括房子外的安保處。無論是ai保全機器人,還是那些人類保鏢,都是她的下屬。雖然她情感充沛,但工作中絕對理性有原則,這一點可以令人信賴。
薄郁的工作就是,每天第一時間確認蒂娜小姐的狀態(tài)是正常的,沒有遭受意外攻擊和病毒感染。之后,她會協(xié)助薄郁檢查別墅的其他機構設備在安全正常運行。
薄郁穿過二樓,通過內部終端聯(lián)系2號后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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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廚一切都好嗎?”
【他在非常亢奮地做飯,因為昨夜夢里得到了靈感,迫不及待要嘗試一下。這里是神廚1號ai,隨時為您轉播,一切都已準備妥當,我認為您沒必要再來廚房看一眼了�!�
陸大廚是個頭發(fā)雪白,神情嚴肅,無精打采地虛著眼睛,右臉還有一道斜著的疤痕,像退休的不良青年的五星級大廚。
為人嚴謹,視美食為藝術,除了莎莉女士得到過一次額外批準,不允許任何人擅自進入他的廚房領域。
作為管家當然有權去任何地方,但由于陸大廚心情好的時候,大家可以自由點餐,所以,為了能自由點餐,勞倫斯先生表示,無非必要,身為管家就讓出這部分權力吧。
身為調香師的薄郁倒是很能理解陸大廚,信息素這種東西,從低等動物到高等哺乳動物都有,o自帶的信息素更像是天然的移動香料庫,擅自進入廚房,就像是做菜過程不可控地加入了大量刺激性香料,必然會影響菜的口感,能讓任何一個有追求的廚師瞬間崩潰抓狂。
據(jù)說陸大廚當初為了不讓人進入他的廚房,甚至愿意公開直播整個做菜過程,根本不在意自己的配方和手法泄露。
他之所以答應在牧家服務,在一個小小的廚房屈才,就是因為牧家尊重他的這一點堅持。
“好,那廚房就交給你了�!�
薄郁掛掉通話,剛好來到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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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莎莉女士的工作間門外,頜首示意:“莎莉女士早安,蒂娜小姐說,她的兩個朋友或許被您的ai孩子們意外帶走了,希望我沒有來晚,結局不至于讓她傷心�!�
從工作間門口一眼望去,里面整整齊齊纖塵不染,強迫癥看了倍感舒適。
一位精神清癯的老年女性站在室內,腳下一只黑色的小狗。
整個別墅內外的清潔打掃工作,由這位莎莉女士和她的ai孩子們一起完成。
莎莉女士非常不喜歡有人干預她的工作,并且喜歡保持安靜,有堪比強迫癥的保持一切事物清潔的意愿。所以她的工作同樣不需要管家過問。
有問題她會比你先來找你,但愿沒有人有這個榮幸。
她已經(jīng)為這個家服務了一百年,在這一領域是最專業(yè)的。連牧月森也不敢輕易觸怒她。
據(jù)勞倫斯說,十年前牧月森不小心弄臟了莎莉女士剛剛換上的新毯子,想了很多辦法,終于在送了一條小狗后才勉強得到和解。在那三天,家里一切陷入停擺,幾乎陷入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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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月森身上的自律和輕微的潔癖,大概就是從這里來的。
莎莉女士不善交際,沒有和薄郁交流的意愿,整個人僵硬而沉默著,比起不好相處,更像是緊張無措。
但薄郁的工作是問候她今天是否感覺良好,有沒有什么需要,如果她不在,則要幫忙照顧她的狗。
他很快就看到小狗在圍繞盒子里的東西打轉。
薄郁走過去蹲下,摸了摸小狗的腦袋,看到盒子里果然是兩只螢火蟲:“原來莎莉女士是請它們來做客了嗎?但它們出來的時間顯然太久了,急于回家,我們送它們回去吧。”
薄郁帶著盒子和小狗一起來到室外,將螢火蟲放回玫瑰花上。
小狗歪著頭,也跑進花叢,學著在另一朵玫瑰上埋頭去嗅花露,很快打了個好幾個噴嚏逃回來。
薄郁笑著帶它回到室內,忽然笑容一頓,看到地板上留下的梅花爪印。
小狗絲毫不知道自己闖禍了,歡快地留下一路的“梅花”,奔向了潔癖的莎莉女士的懷抱,騰空而起,下一瞬就要把梅花留在女士素凈的裙擺上。
瞬間,被薄郁及時抓住后頸抱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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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郁彎著眼眸:“很抱歉,我這就帶它去洗澡�!�
“沒關系�!比彳浬n老的嗓音,像是不常說話,莎莉女士接過了小狗,毫不在意它踩臟自己的裙子,將它抱在自己懷里。
薄郁睜開眼眸,平靜地看著她,坦誠認錯:“很抱歉,弄臟了您的勞動成果。”
“地板就是臟了才需要打掃的�!鄙蚺枯p輕地說,“它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只是踩在泥土里嗅了嗅早上的花。比起制造開心,把地板清理干凈和洗澡,真是太簡單了�!�
薄郁溫和地說:“或許您可以試試,跟他一起去外面嗅嗅花香�!�
莎莉女士只是沉默,她衣著素凈而莊重,但那張蒼老的臉驟然看見了,會讓人想起童話故事里可怕的老巫婆。在醫(yī)療發(fā)達的星際,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后期無法治愈的基因病,摧毀了她的臉。
話雖如此,薄郁還是花了幾分鐘和清潔ai一起清理干凈了腳印。
他剪了一枝帶露水的玫瑰,將花瓶擺放在一樓客廳。
七點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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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郁回到三樓,走向y字右邊區(qū)域往四樓走去。
在他叫醒前,牧月森已經(jīng)衣冠楚楚坐在沙發(fā)上,正從終端上同時瀏覽五個新聞站點的早間資訊。
隔著終端投影的五塊屏幕,薄郁一臉平靜,淡淡地說:“早安,希望您心情愉快。”
牧月森抬起眉睫,溫潤的眸光比玫瑰上清澈的花露更清透,靜靜地看著他:“早安。我的心情和你一樣。”
面無表情,毫無興致,稍微擠一擠就能下雨的薄郁:“那就好�!�
薄郁走出牧月森的房間,轉身進了y字左邊區(qū)域,穿過惡狼城堡,越過叢林荊棘,拉開森林一樣的窗簾。
窩在云朵和蘑菇一樣被子里的牧雪城,把頭埋進被子里。
薄郁走過去,rua了一把他的大灰狼耳朵。
“啊啊��!是誰!竟敢動我尊貴以及禁忌的惡狼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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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漆黑潮濕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薄郁半響,蹙眉乖乖地說:“你想睡的我床,可以不用這么粗魯?shù)模易屢话虢o你�!�
說完,惡狼在云朵一樣的被子里滾動了一下,騰出一個位置,拍了拍:“好了,進來吧�!�
薄郁一臉平靜地看著他:“你還有七分鐘�!�
牧雪城看了一眼他終端投影的巨大的時鐘,三秒之后睜大眼睛,立刻飛快竄起來,沖進洗漱間:“啊啊睡過頭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早餐獨自面對牧月森那個死人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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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郁一頓,看了眼肩上長出的毛茸茸的惡狼腦袋,無聲嘆氣:“怎么了?”
牧雪城垂斂著眼睫,眉眼線條冷漠桀驁,委屈地蹙眉:“困!我以前從不超過十二點醒的,看,英俊的臉都有黑眼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