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奧古蘭格
兩個月的路程不算遠，有薩塔尼和艾登與硝的陪伴，不知不覺就到了目的地……奧古蘭格
我們休息的地方不是奧古蘭格領地的主屋，而是離醫(yī)療中心不遠的一棟別墅
聽薩塔尼說，這是不久前主人讓她買下來方便照顧我的
說主屋有雷文特，不用特別過去。不如這里離醫(yī)療中心近點，方便叫醫(yī)療團上門
這別墅……三層樓高，外面有一塊寬闊的庭院四周圍起來
仆人休息的地方是后面的另一棟建筑，只有兩層高
大多是精靈，一些翼羽。除了守衛(wèi)是雄性，全都都是雌性
“這里的仆人都是經(jīng)過嚴格挑選�！彼_塔尼邊推著輪椅邊對我說
“有些是貧民，有些是孤兒……他們不會欺負你……如果有，你和我說，我會處理……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薩塔尼夫人。”我也得趕緊將敬語找回來……
我們來到大廳，這里站了一排看起來就是年紀很小的精靈……這是要做什么？
人數(shù)不算多，十只精靈排排站直身板，看起來似乎都沒有我高
她們都穿著仆人的衣服，恭敬的向我……應該說是向我身后的夫人彎身行禮
“這些是我挑選的女仆，專門照顧你的起居，雖然有硝和艾登，但需要注意的事情還是很多……你挑兩個人當你的貼身女仆？”
貼身女仆？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我有些不明白意思
“貼身女仆就是呢……像橋特丹一樣，專門協(xié)助伊利。而你選的人貼身照顧你的人。”
“像貼身女仆？”我用共同語說出薩塔尼的意思？
“對，沒錯。真棒�！狈蛉说氖衷谖翌^上撫摸著
共通語與精靈語雖然差不多，但也有不少發(fā)音不一樣，我才會不知道夫人的意思
“你見過的剛多爾，她本來是我的貼身女仆，要不是我不放心，我也不會讓她跟著你們?nèi)ァ人貋�，讓她說說這幾個月發(fā)生什么有趣的故事？”
有趣的故事？我點頭，沒有深究
“那你看看，有沒有比較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我看著她們……他們都是雌性精靈，我沒感覺到對我和硝表現(xiàn)出不滿或是厭惡的情緒
“我……我有硝了，應該不需要……”
“硝是軍人不是嗎？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事情是無法無微不至。
艾登年紀小，而且還是男生，他也無法貼身照顧你。
先別說我放不放心，是伊利來，他一定先將這兩人趕去軍隊訓練……”說著說著，耳邊傳來笑聲
艾登確實不適合，雖然他近一年都在與勞拉訓練，但經(jīng)驗不夠，身手也不夠……
硝……我只擔心她會和其他精靈吵起來，畢竟貴族精靈……都不是友善的
“選兩個人，先試試？好嗎？不喜歡在換人就好，不是一定要馬上決定�！�
“……”我……我點頭，也不能說不好，薩塔尼已經(jīng)提兩次了……
“那……孩子們，抬頭看看未來的主人……”
未來的主人？
只見她們一個個抬起頭，眼神充滿害怕與不安……就像是小時候的我一樣……
剛才薩塔尼好像說他們是貧民或是孤兒……孤兒嗎……
我盯著她們每一只的臉，雖然她們都很害怕，但并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表情……應該是有受過訓練，沒有最近才有的新傷痕，希望她們沒有被打……
有兩只精靈的臉長的一模一樣，臉上的疤痕卻在左右各一邊……已經(jīng)是很久的痕跡了，看起來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一起劃出來……月精靈嗎……
經(jīng)過了耶托亞的事情后，我對月精靈說實在沒有很喜歡……還很反感……但那雙驚恐，卻沒有退縮的雙眼……
想要活下去嗎？明明在糟糕的環(huán)境里艱難的生活……
“這是雙胞胎，精靈有雙胞胎確實是很難得的，還長的一摸一樣……臉上的那道疤痕，我記得她們說是小時候就有了，他們也不記得怎么弄的……”
我對薩塔尼的解釋表示點頭，那個傷……是刀子劃出來的……不同的武器，傷口呈現(xiàn)的也會不同
“可以就她們兩人嗎？其他人……會不會被打罵……”
“不會，這里的人都不會被打罵，也不會被趕走。我還會請人來教他們學習語言與寫字，休息時間也很多，給她們的月錢夠她們生活一個月，吃的喝的都是熱騰騰的……”
我看著前方，他們眼睛泛著淚光……看來真的是遭受了太多……
“夫人……”
“嗯？你說？”薩塔尼鎖上輪椅的剎車，走到我旁邊蹲下來
“謝謝您……為他們做的�！�
“這是伊利向我提議的，晚點我們寫封信給他，你可以在信里謝謝他�！彼_塔尼笑著
來到這里之前的兩個月里，薩塔尼讓我寫信給主人。我不會寫字，她就教我寫……我寫給夕、雪和主人……也收到他們的回信……
夕說肚子大了起來，但還沒生產(chǎn)，然后說雪和主人的事情
雪說最近可能就要待產(chǎn)了，然后說了一些夕和主人的有趣事情
主人……主人回我的信，是精靈語，我是請薩塔尼告訴我的
他說：多學學怎么寫信，字真丑
第二次寄信回去，他說：有進步，勉強看得懂了……
就這樣，沒了……
薩塔尼說：肯定是因為我還看不懂，他故意什么也沒寫的……
主人……也許是不知道要寫什么，才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吧……薩塔尼的信我不小心看過，都是兩張以上的文字
什么時候我也能收到主人的信呢……
“你們介紹一下自己。”薩塔尼朝他們說著
“我是菲爾，妹妹名字叫菲妮，十四歲，是夫人幫我們命名的�！�
剛才薩塔尼對他們說話都用共通語，他們是不是不會精靈語？
十四歲？比我大嗎？看起來更小才對……雖然我也沒資格說人家
“我們會很認真服侍您的，主人�！�
主人？
“我叫赤紅，我不是……”
”赤，這是他們的工作……你懂我意思嗎？”薩塔尼打斷我的話
看著她們不安的表情，我點頭
“菲爾、菲妮為你們的隊長，你們互相協(xié)助，一起服侍赤紅·璽利雅德。都知道了嗎？”
赤紅……璽利雅德……主人的姓……我才要和薩塔尼說什么，他們……十只精靈一起跪下，同時說著
“我們認赤紅·璽利雅德大人為我們的主人，誓死效忠�！�
我很想說我不是你們的主人，也不需要向我下跪……還有那個主人的姓……很多事情困擾著我
薩塔尼沒讓我有提問的機會，一起來到餐廳用膳，身后跟著那群精靈……
輪椅直接入代替椅子的位子，在剛好可以碰到餐桌的地方停下，鎖上。薩塔尼在我旁邊坐下
“等下想吃什么可以和我說，或是和菲爾、菲妮說……之后如果我不在時，餓了就讓她們?nèi)蕚潼c心送去給你……”
“好的，夫人。”
“要是他們不聽話，和我說……放心，只要他們乖乖聽話，就不會為難他們。”
“好……夫人�！�
主人的手段我是知道的，相信薩塔尼能成為主人的夫人，一定也是……
已經(jīng)比奴隸商要好很多了，沒事的……只要乖乖的就能下下來
“以后人家問你，你都說自己是伊利的人就好，不要說自己是奴隸……”
不能說……
“可是……”
“我想你也有感覺到，伊利對你，對你們……都不是以奴隸的標準要求你們……他是你的主人，你想喊一輩子也沒關系，但他從來就沒有當你是他的奴隸……”
我知道主人對我們很好，不像夕和黑遇到的那樣殘忍，但……我們還是奴隸……
他從來沒有當我是他的奴隸……
”那我是什么？”
“你可以再想想�！彼_塔尼給我一個微笑，淡淡的，輕柔的，就像白雪給我的感覺
“現(xiàn)在先開飯吧？奔波了兩個月，大家應該都累了�！�
硝和艾登坐在我對面，旁邊的椅子被拿走，菲爾站在我旁邊，看起來感覺和我差不多高
上次我和夕他們一起量身高的時候，夕大概一百七十七，雪有一百六十五……我雖然長高了一點，但有一百五十……
才剛報身高主人就皺眉了。然后醫(yī)療人員說還是偏矮……體重倒是有到平均
“伊利說要盯著你吃東西，看看你，這么久了都沒動一下……”
過了很久了嗎？
我低頭準備要吃……怎么這么多食物？只見原本的空盤子被裝滿了，旁邊還多了很多不同食物的盤子……
“主人，我不知道您喜歡什么，都給您準備了一些，我會盡快記住您的喜好的�！�
“太多了……”我平常也只吃這些的三分之一……
“太多？確實有點……那您要不要至少選五樣想吃的？”
五樣……我是不挑食物，但還是很多……
我吃一口有雞肉、蔬菜和奶油的食物……很好吃
奶油焗烤面……菲爾是這樣稱呼這道食物的名字
吃完后，我看著下一道菜。橘紅色的醬料中有肉、有紅色的果子，和橘色的蔬菜……一整碗都是紅色的食物
“這是牛肉蕃茄蔬菜湯……”菲爾說著
牛肉……我吃了一口，很好吃
自離開了領地，我們都是在客棧吃一些簡單的食物，不像這里這樣精致，各個地方料理也不一樣，酸甜苦辣樣樣都有……
如果野宿時，主人的隊伍里有人會炊食，但也幾乎簡單過，偶爾的熱湯都是享受……
“赤紅，好吃嗎？”一旁傳來薩塔尼的聲音
“很好吃�！蔽覍韧�，已經(jīng)有點飽了
接著被菲爾端來的是名為蝦子的海生生物，六只卷盤在中間，像一座迷你的小山，幾株看起來像草的植物盤卷在蝦子身上，有股香香的味道，還有淡淡的酒味……真香
“主人，這是白酒迷迭香草蝦，您嘗嘗。”
我拿起叉匙刺在蝦身上，也叉到那綠色的一條……這也能吃？我沒看過它，有點不確定
“主人，這是迷迭香草，是用來提高香氣的，可以不吃……”
不是食物嗎？我咬一口蝦子……好吃……獨特的氣味彌漫這個口腔，鼻息……我吃第二口……第三口……直到盤子空了……
“赤紅？你臉有點紅……還好嗎？”
還好嗎？是指什么？我沒事……我沒有受傷吧……我低頭摸著自己的身體
沒有血……也沒有腥味
“赤紅？”
我看著說話的人……她很好看……是一只漂亮的紅色精靈……不像我……我的顏色遭人唾棄……
雜種……要是……我也像她一樣，有身深紅色或者其他……像白色……像黃色……明明都可以……
“赤�。吭趺戳�？怎么哭了？不好吃嗎？赤……”
我被溫暖的東西抱住，暖暖的……香香的……就像在主人的懷抱里……
我抬頭看著與主人很像的臉，伸手環(huán)抱他的后頸，吻上……
“主人……”淡淡的喚他……我想您了……
……
……
……
我醒來時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在我躺的床旁邊是一只陌生的精靈……我在哪？
起身，我從另一邊要下床，想離開這里，夫人呢……
“主人，您是要去衛(wèi)浴嗎？”
聲音是……菲爾？我原本要下床的身體一頓，轉(zhuǎn)頭看著她
味道是菲爾沒錯……
“我怎么會在這里？”
我記得……我們在用膳……現(xiàn)在看起來是夜晚了？
窗被拉上的窗簾蓋住，漆黑的房間只有幾盞蠟燭點亮著
“主人，您吃了白酒的那道蝦料理睡著了……”
睡著了？白酒？
“夫人擔心您的身體有沒有問題，叫醫(yī)療團給您看過了，沒有任何生病癥狀，您放心�！�
白酒是酒？完全不一樣的詞語，我才沒注意到……每次我喝酒后真的沒了印象……是直接就睡著了？
“夫人讓我們注意下次端給您吃的東西不要有酒，我們都會在小心謹慎的，請您不要趕走我們……”
趕走？
“我沒有要趕走你們……你們就好好做事，夫人人很好，不會為難你們的……只有你在照顧我？”
“是，主人……硝大人說有事情可以去找她，她就在旁邊的房間休息……您要找她嗎？還是您需要什么？我會盡力完成的�！�
看著她緊張的低著頭，不安的她正握緊左右手……氣息非常不穩(wěn)……
“你幫我拿輪椅過來好嗎？”我指著不遠的輪椅
我也沒想到在這里，之前都是主人或雪抱著我從三樓下來，現(xiàn)在有輪椅方便很多
“是，我馬上回來。”她快步走過去輪椅那，解開鎖，推過來
“你別動。”我對她說，起身坐上去
“主人，您想去哪里？我推您過去？”
“先去衛(wèi)浴，我去……”主人是怎么說要小便的？感覺……沒和我說過……
輪椅沒有等我開口，菲爾推著我到一扇門，她走到我前面打開它，接著推我進去……
沒有任何的高低差，沒有任何的阻力，簡單的就進來了……
里面的樣子很特別，門進來右邊是便桶……白皙干凈的便桶旁邊墻上有一根奇怪形狀的東西……不只這里，連浴缸都有……
“這里是這樣使用……”菲爾將便桶旁的那根與墻面緊緊貼合的奇怪物品向下拉……變成了一個扶手
“您要試試嗎？這個很堅固，用力壓也沒問題……不喜歡的話我也能幫您……”
我扶著輪椅兩邊的扶手起身，看著菲爾打開便桶的蓋子……改握著那扶手轉(zhuǎn)身坐下……以后我就能自己來了！
“主人，我?guī)湍讼卵澴印?br />
輪椅被拉開，菲爾走到我面前……似乎真的要幫我脫褲子……
“……”突然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服好像也不是原本的那件……
“是我和妹妹幫您換上新衣服的，您放心，我們沒有亂摸您的軀體……”
我沒這么說……扶著扶手將自己拉起身。扶手偏低，蠻好出力的……仿佛量身定制一般
褲子被脫下后，我再次坐上便桶……她要在這里？
“你出去吧？我等下好了在喚你�！�
“是，非常抱歉�！狈茽栠@才走出去，并關上門
一會兒，我自己穿上褲子才喚她進來，讓她推著我出去
回到床上坐著，她推著輪椅放在不遠停放
“菲爾，你去休息吧，我等下就睡了�！�
“主人，我今晚伺候您，有事情您盡管喚我，早上妹妹菲妮會跟我換班，我在去休息就行了，讓您費心了�！�
早上是菲妮，晚上是菲爾嗎……我點頭，讓她將燈打開
“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
“現(xiàn)在……對不起，我不會看時間，我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但天黑了……”
我并沒有要為難他……看著她害怕的低下頭，聲音開始顫抖……
“你告訴我，現(xiàn)在月亮在哪里？”
“月亮……月亮在這里吧……”她指著天上某個位子
“丑時了？”現(xiàn)在應該也沒什么可以吃了……
“嗯……對不起……我們還不會看時間……”她的眼眶泛紅……
我還以為他們不會哭了……我十歲被賣給奴隸商前就很少哭了……后來……
后來被主人買下來后我怎么好像一直在哭？明明之前那些人怎么打我，我都沒有掉一滴眼淚……
“你可以推我出去嗎？”我轉(zhuǎn)移話題，帶她去吃點東西好了
夕和雪哭時我會發(fā)出呼嚕聲安撫他們，她……是精靈，應該沒什么用……艾登生氣時就喜歡吃東西，他們都是人族……應該差不多
“您要出去？”
我點頭，是這里不能亂走嗎？還是有什么我不知道規(guī)矩？
在領地……很多時候我都在訓練場與勞拉訓練，回來都累的躺在床上……但好像也沒有聽說半夜不能亂走的規(guī)矩
只見菲爾走到衣柜拿出一塊布放在我腿上，然后分開……另一塊布放在我肩上
披肩？這個我有見過，冬天時都會拿出來……
“外面有些涼了，您蓋著比較不冷。”
“你呢？你這樣……”
“我不冷的，主人。”
我總感覺她像誰……讓我感覺到熟悉
“那走吧，我們?nèi)ワ垙d找一些吃的？”
我以為我說完她會出發(fā)，可是她停著不動，還落鎖走到我前面跪下
“主人，您是餓了嗎？我去讓廚房準備食物送過來房間，您可以在房間用餐……”
有人值夜班嗎？主人的領地和其他地方的別墅確實都有人在晚上工作
“那你和煮餐食的人說，簡單就好……不用太多……三道……最多就三道……其它太多了……”
看著眼前的瘦弱身板，我想她應該也吃不多
“是，那我先帶您回床上？”
“我坐一下，有些累了�！�
“好，那您等我一下�！彼c頭后快步走到門口，開門走出去
這時我才看清楚這個房間，和在領地的房間幾乎一摸一樣
但也有些不一樣，椅子從木椅變成了沙發(fā)椅，房間也比在領地時要來的大一些，床似乎也大了一點……也可能是我的錯覺，畢竟這一年也看過大大小小的房間
這個房間不只有衣柜，還有一個書架，上面擺滿這一年主人給我的童話……我伸手拿起那本小紅帽的書，這書柜很大，但書都放在偏下層……是為了讓我好拿嗎？
上層是不大的花瓶，擺了兩瓶，紅橘色的花看起來非常好看……不知道是什么花
叩叩……
“主人，我是菲爾，可以進來嗎？”
我應好，門才打開，菲爾先走近來，后面跟著三只精靈，手上都端著菜盤
怎么這么多人？雖然晚上本來就有人值夜，在領地很正�！�
“主人，我推您過來�！狈茽栕哌^來，其他精靈將菜放在不遠的桌上
他們是今天……應該是昨天，夫人說要服侍我的那些精靈
“你們等一下……”我喊住要走出去的那些精靈
“您還有什么需要的嗎？”說話的是菲爾，那些精靈站在她身后，全都低著頭，看得出她們很害怕
害怕我嗎？貴族精靈都很討厭我們這種獸人，看到他們這么害怕，我反而有些不適應……
可能是我是獸人的關系吧，畢竟獸人在這里本來就很少見
“我……沒什么，你們出去休息吧。”
他們這么害怕我，也可能是因為他們是孤兒，怕如果工作沒做好會被趕走吧
“主人，您需要都可以和我們說，不用客氣。”
“……我想著問一下他們的名字……”
“……是，是我的疏忽�！狈茽柾慌哉疽徊�，讓我看清后面的那三只精靈
他們臉上，手上都有些大大小小不一樣的傷痕，剛才他們有兩只端盤子的手上還有些水泡，看起來也曾經(jīng)做些粗重的工作
“我名字叫莎莎�！�
“我是莉莉……”
“我是瑪麗�！�
“見過主人�！彼麄兺曊f著，并彎腰行禮
這時候該說什么？我看著他們，終于發(fā)現(xiàn)他們像的人是我……這時候主人會說什么？
“不用這么拘謹，我只是……”
……以后人家問你，你都說自己是伊利的人就好，不要說自己是奴隸……
“我會盡快記住你們的名字的，你們自己去忙吧？”
也許慢慢接觸，他們就會放下心來了吧？
等他們都出去之后，我才開口
“菲爾，你們來這里多久了？”
我在想是不是才剛來到這里，才讓他們這么緊張，而這里似乎才剛買下來沒多久，畢竟我受傷到來到這里，也才三四個月而已
“我們是不同時間來的，我和妹妹是前幾天才來到這里……”
前幾天？那也就是來沒多久……
“聽其他姐姐說，他們都是這幾個月突然被領養(yǎng)，然后就來到這里……對不起，我不應該讓您不快……”
她突然的道歉讓我一愣，她……為什么……道歉是為了什么我知道的……
“沒事，你繼續(xù)說�！痹瓉泶蠹沂沁@種感覺……突然想起颯朵和剛多爾他們那皺眉的表情
“是……我和妹妹來這里的時間不長，如果冒犯到主人，請您原諒妹妹……要處罰就處罰我就好……”她無處安放的雙手攪在一起
處罰嗎……我也沒處罰過別人……好像有，鬼人姐妹都被我鞭打過……
“你和妹妹怎么來這里的？”
“……是一位姐姐讓我和妹妹在這里工作，我們沒有辦法，就來了……她、她也在這里工作，也只比我們早來一個月……”
“以前都在流浪嗎？”
她的手大多是擦傷愈合的疤痕，身體雖然瘦弱，但大腿小腿都挺有力
看起來就是時常逃跑，練出來的……至少也有兩年以上
“嗯……我……我和妹妹……很久以前逃出來之后就一直流浪……”
她臉上的傷應該有好幾年了，沒了結(jié)痂，凹陷下去一條不長但明顯的傷痕，看起來至少也有兩年以上……
兩年以上的流浪嗎……我被主人買下來也有兩年了
在這之前，雖然也是餓，但多多少少也有東西吃，餓不死……她看起來比我瘦多了
“那都過去了，你好好做，我不會為難你和菲妮。”
“是，主人。我和妹妹不會讓您失望的�！�
我點頭，沒在繼續(xù)問
大家都有自己的過去，他們有……我也有……她不想說原因，那就別在接人家的傷疤了
我的傷疤……我摸著曾經(jīng)那最明顯……且留下痕跡的地方……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見了……不見很久了……
那是那只雌性黑狼拿尖銳的東西刺入皮膚造成的……我也想不起來是什么了……但那次傷口一直流血……一直……一直……
不過，突然想起來，后來在領地時，我和勞拉被雄性翼羽帶走的那時候，不是有長槍刺進我的背后嗎？應該有更明顯的痕跡才對？
那時候昏迷三個月，醒來到可以下床時，身上幾乎沒有明顯的痕跡……是那時候一起消失的……
“主人？您不喜歡嗎？不喜歡的話我讓他們重新準備……”菲爾說著，手伸過來要拿桌上的菜盤
“沒有，我不挑食，能吃的時候……我只是在想事情，沒事的。”
想來是主人讓人把它們消除的……
那時主人時常吻我的背……我的背上……是什么傷……
原本記得很清楚的，我竟然忘了……
見她的手收回去，我也開始用餐……菜過了半小時也差不多不熱了
但還行……冷掉的食物也是吃過，沒什么好挑剔的
一盤面，一盤蔬菜與肉，一碗湯簡單的餐點……要是每次用膳都可以這樣簡單就好了
“很好吃，幫我謝謝廚師�！蔽夜雌鹦Τ茽栒f。這樣她就不會緊張了吧
“我會轉(zhuǎn)達您的贊美，主人。”菲爾行禮回道
“在推我去衛(wèi)浴好嗎？”
“當然可以，您別和我們客氣，主人�！狈茽栚s緊走來推著我去衛(wèi)浴
真的很方便，我感覺就算只有我一個人也能自己解決
一般精靈的房間衛(wèi)浴都有臺階，而且也沒有扶手，浴缸也都很大……這些肯定也是主人和夫人為我而做的吧？
而且就算我好了，也不礙事
主人……離開您的兩個月又三天……我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