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又來一位!
“大人,咱們還是先審案吧,抓緊讓這許慎簽字畫押了再說。”一旁的陸遠(yuǎn)趕緊催促道,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莫名其妙來個御史,狗日的該不會是來救許慎的吧?!
但孟獲卻是搖了搖頭道:“不行,監(jiān)察御史的品級雖然低,只有七品。但卻有風(fēng)聞奏事,直達(dá)天聽的權(quán)力。要是怠慢了他,到時候他彈劾我,那我可擔(dān)不起!”
“先停下吧,等本官見見他再說!”
于是,孟獲當(dāng)即出衙門,在門口見到了四十多歲,長著一張國字臉的監(jiān)察御史蔡倫。
蔡倫的從政履歷上,沒有跟隨過前宰相寧安邦,兩人甚至可以說沒有什么交集。
因此,九千歲大太監(jiān)在株連寧安邦舊部的時候,沒有清除掉蔡倫。
但實(shí)際上,蔡倫出身貧寒,曾經(jīng)一度中斷學(xué)業(yè)。是寧安邦在地方當(dāng)官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蔡倫是個可造之材,資助他讀書,這才讓他考上了進(jìn)士,做了官。
因此蔡倫對寧安邦無比感激,之前寧安邦被大太監(jiān)九千歲陷害的時候,他本來也想上書彈劾九千歲,為寧安邦說情。但寧安邦事先勸他們蟄伏下來,以待后日,因此他們才沒有上書。
而此刻,寧玖兒一封書信,他便立馬趕來,以報當(dāng)年之恩!
“本官燕京清吏司員外郎孟獲,見過蔡御史。不知蔡御史前來,有何貴干?”孟獲沖著蔡倫拱手問道。
“見過孟大人!實(shí)不相瞞,本官與這許家是世交,聽說世侄犯法,因此特地前來看望。不過大人放心,本官絕不是來讓大人徇私舞弊的。相反,本官作為御史,就是專門來監(jiān)督大人,秉公執(zhí)法的!”
“不知大人審案如何了,能否讓本官旁聽一二?”蔡倫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
“這……”孟獲聞言臉色一沉,怎么也沒想到這許慎的背景如此復(fù)雜。
調(diào)走了一個辛無忌也就罷了,怎么又冒出個監(jiān)察御史!
他奶奶的,許慎區(qū)區(qū)一個從九品官員而已,哪來的這么多靠山!
早知道如此復(fù)雜,他就不收這錢了,這案子也太難辦了。
而似乎是看出了孟獲有退縮之意,跟著來的陸遠(yuǎn)連忙把孟獲叫到一旁,小聲的說道:
“大人,實(shí)不相瞞,這許家頗有家資,眼下海商陳家正在與這許家打官司。只要大人拿下了這許慎,許家沒了當(dāng)官的,必敗無疑!到時候,許家的萬貫家財,陳家愿意奉上一半,送給大人!尤其許家那宅子,那可是黃金地段,價值千金啊!”
“眼下不是錢不是錢的事,這御史非要旁聽審案,我也攔不住。這旁聽起來,事情就難辦了啊�!泵汐@皺著眉頭說道。
“大人,此案人證物證俱全,又不是我們屈打成招,就算他御史旁聽,也改變不了什么,無非是麻煩一些罷了。事到如今,咱們與許慎恩怨已結(jié),大人若是此時退縮,反而影響您的威信啊!”陸遠(yuǎn)在一旁苦苦勸說道。
“說的也是,那就繼續(xù)!”孟獲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弓沒有回頭箭,那就干到底!
于是,他沖著蔡倫道:“御史旁聽,理所應(yīng)當(dāng)。請!”
緊接著,兩人便一起回到了清吏司衙門內(nèi)。
蔡倫不認(rèn)識許慎,為了不露出馬腳,他當(dāng)即沖著許慎開口道:“世侄多日不見,消瘦了許多��!眼下你只管好好交代事情,有冤申冤,本官會在一旁看著,絕不讓冤假錯案出現(xiàn)!”
“多謝世伯!”許慎頓時心領(lǐng)神會,立馬答應(yīng),明白這果然是小娘子的人脈!
而有了御史坐在一旁,孟獲也無法屈打成招的讓許慎強(qiáng)行畫押了,他只好拿出《西廂記》遞給蔡倫道:“蔡御史見多識廣,你看看這書,是否違禁?”
蔡倫接過《西廂記》翻看了一下,只見里面寫的愛情確實(shí)算是開天辟地頭一回,但卻寫的很是唯美,不帶半點(diǎn)情色,而且還頗有文采。
于是,蔡倫說道:“這書……確實(shí)有些出格,但若說違禁還不至于吧。而且書違禁不違禁,是禮部的事情,你我說了都不算�!�
“若是在其他地方宣傳,那確實(shí)不關(guān)我們刑部的事情,但這許慎偏偏拿此書在刑部大牢,對著朝廷罪女們宣傳!那些女眷們本就懵懂無知,受此書蠱惑,一個個都不守婦道,與許慎茍合!穢亂大牢,罪不容誅!除了此書外,有人證在此,親眼見到許慎勾引罪女,肆意妄為!”孟獲指著張龍說道。
“胡說八道!隨便拉一名獄卒就說是人證?那九號大牢有罪女?dāng)?shù)百,有獄卒五人!你若真想要人證,何不把他們?nèi)拷衼�,共同對峙!反而只聽信這一人之言!這未免也太有失偏頗了!”許慎冷笑一聲,反懟道。
“混賬!本官辦案,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孟獲被懟的無言以對,只好以權(quán)壓人!
而一旁的蔡御史卻立馬說道:“孟大人,我這世侄說的也有些道理。一個人證確實(shí)容易偏聽偏信,為何不叫所有獄卒共同前來對峙?”
“許慎收買了其他獄卒,其他獄卒與其沆瀣一氣,不足以取信!只有獄卒張龍,良心未泯,前來稟報!”孟獲心中暗罵著蔡御史多事,但也只好強(qiáng)行解釋道。
“那為何不是張龍被人收買,蓄意陷害呢?!”許慎反唇相譏。
“許慎,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本官收買了張龍?”一旁的陸遠(yuǎn)頓時跳腳道。
“我可沒這么說,但是架不住有人自己跳了出來!”許慎不屑一笑。
“顛倒黑白!信口雌黃!大人,此人牙尖嘴利,必須動刑才能讓他承認(rèn)罪行!還請大人動刑!”陸遠(yuǎn)氣呼呼的怒吼。
但一旁的蔡御史卻不合時宜的咳嗽起來,以示自己的存在!
“咳咳……”
最終,孟獲也無法當(dāng)著蔡御史的面用刑,只好想了個辦法道:“這樣吧,暫且將這許慎收押。等本官詢問好所有的人證再說!”
這就是拖字決了,反正你監(jiān)察御史不可能天天在我刑部待著,我就跟你拖!
等你一走,我就立馬開審,屈打成招!看你怎么辦!
“孟大人,不能現(xiàn)在就詢問證人么?把人一個個叫來當(dāng)面問就是了�!辈逃仿勓悦碱^一皺,知道這孟獲怕是在�;ㄕ小�
但孟獲卻冠冕堂皇用官話反擊道:“蔡御史不是我刑部之人,對這種案子不太了解。我刑部自有流程在!今天就到這里吧,本官公務(wù)繁忙,就不送蔡御史了。來人,送客!”
“……”蔡御史聞言一時間無話可說,也沒了辦法。
他沒想到這刑部官員竟如此無恥,就這么把他打發(fā)了!
可他雖是御史,但畢竟地位不高,只能起到監(jiān)察權(quán),壓不住這員外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用官話敷衍自己,趕自己走!
“哎……那我明日再來�!辈逃分缓脽o奈起身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告知孟獲自己明天還要來,讓他們千萬不要動刑。
孟獲等人自然是一口答應(yīng),但只等蔡御史一走,他們又立馬將許慎提審了出來,冷笑道:“小子,看這下還有誰能救你!”
“來人,給我狠狠的打!”
“呸!狗官!你們就不怕明日蔡御史怪罪?!”許慎聞言怒吼道,再一次見識了這些狗官的無恥!
“鐵板釘釘?shù)陌缸�,區(qū)區(qū)一個七品御史,還掀不翻!有什么好怪罪的!”孟獲冷笑一聲,讓人動手!
“報!稟告大人,外面又有人求見您!”但就在這時,又一名衙役闖了進(jìn)來,前來匯報。
“媽的,有完沒完啊,剛趕走一個,又來一個?還能不能讓老子審案子了!”孟獲聞言頓時暴怒,心說這他娘的又是誰?!
該不會又是來撈許慎的吧?!
這狗日的許慎到底認(rèn)識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