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紀時,你怎么了?”趙立見她這樣,也是一驚,連忙上前想要將她強行帶出。但姜穗寧此刻已經(jīng)完全聽不見任何人的話,她不停的顫抖,眼前都是紅色,紅得她幾欲嘔吐。她腦海中天旋地轉(zhuǎn),終于陷入一片黑暗�!诎道铮嗤呢瑝�,姜穗寧又一次一腳踏空,猛然驚醒。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醫(yī)院那慘白的天花板。天已經(jīng)亮了,房里空蕩蕩的。姜穗寧從床上坐起來,想起昨天的事,心情有些沉重。整理了一下自己,她深吸一口氣,走出病房,卻在門外看見了季辰巖!季辰巖穿著白大褂,抬頭看到她,眼神一暗。“溫雅回來了,在醫(yī)院檢查,你跟我一起去。”他好似對她為什么會暈倒絲毫不敢興趣,開口就是冷冰冰的通知。姜穗寧一愣,心底泛起粘稠的痛,聲音沙�。骸昂��!本窨�。姜穗寧和季辰巖走到溫雅病房前,門緊閉著。姜穗寧的腳步突然猶豫,這是事情發(fā)生來她第一次再見溫雅,心情的復雜難以言說。季辰巖卻已經(jīng)推門先走了進去。溫雅看見季辰巖,眼睛一亮,直接撲上前拉住他的手:“京澤,你終于來了�!薄白罱眢w感覺好一點沒?”季辰巖語氣溫和的安撫著她。姜穗寧站在病房門口,視線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心里不知為何感覺有些不對。溫雅病了一年,模樣好像沒什么改變,只是臉上沒什么血色。相比起來,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她反而更像個病人。姜穗寧定了定心,走了進去。溫雅下意識向她看過來,先是一陣呆滯,接著面色扭曲,眼中仇恨刻骨。指著姜穗寧厲聲嘶吼:“是她!是她出賣了我們!害死了銘州!”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凝滯住了。姜穗寧不可置信地望向溫雅:“你在說什么?我沒有出賣過任何人!”可溫雅情緒激動,她指著姜穗寧,聲音尖銳:“就是你,我親耳聽到他們說的!是你告訴他們銘州哥和我的逃跑方向!”不可能!姜穗寧腦袋一懵,忍不住上前一步,脫口而出:“你說謊!”溫雅卻立馬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躲在了季辰巖身后,拉著他的手不住地搖頭:“沒有,我沒有說謊!京澤,就是她!”姜穗寧心潮涌起,她想上前和溫雅說個分明,可一抬眼,季辰巖的神情卻將她生生釘在了原地。他薄唇緊抿成一條線,那眼神里壓抑著滔天怒意,讓人不寒而栗。他將溫雅擋在身后,冷冷質(zhì)問她:“姜穗寧,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窗外寒風驟起,一下一下?lián)u晃著窗框,哐哐的聲響像是打在姜穗寧心頭。她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問出一句:“你不信我?”季辰巖眼神已經(jīng)全然冰涼:“信你?我大哥死了,溫雅瘋了,只有你好好的,你告訴我那些綁匪為什么偏偏對你這么仁慈?”那些人何曾對她仁慈?她被拉著頭發(fā)往地上撞,被電擊……因為從小吃盡了苦,比旁人更堅強,所以她沒有死,沒有瘋,就是她的錯嗎?因為不愿訴苦,所以她就是好好的嗎?姜穗寧臉色慘白,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她指著季辰巖身后的溫雅:“我不想和你吵,你讓她把話說清楚�!薄皟词�!她是兇手!”這時,溫雅的情緒瞬間失控,開始捂著頭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