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收網(wǎng)抓大魚了
“大……大人……”六個府兵當(dāng)中為首的慌忙道,“小的們……是想帶去交給您呢�!�
尤大人皮笑肉不笑,“是么,那為何不往府邸走,卻往反方向走?”
“這……這個……”六個府兵臉色變白,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山林外已有五千隴原郡兵把守關(guān)隘,你們真以為能帶著他們逃出本官的手掌心,然后真能加官進(jìn)爵?”尤大人突然拉下臉,“狗東西!本官白養(yǎng)你們了!”
“大人饒命!”
六個府兵撲通跪地磕頭求饒。
“小的只是一時糊涂信了君……蕭啟棣的鬼話!小的知錯了!”
“請大人給小的們一次機(jī)會!饒命啊大人!”
尤大人冷眼掃視,從身邊府兵手里拿過弓箭,一箭正中其中一人額頭,那人應(yīng)聲倒地。
其余五個嚇得落荒而逃。
尤大人不急不慢,再次拉弓射箭。
嗖嗖——
接連幾聲輕響。
那五人也紛紛死于他的利箭之下。
每一箭都是正中后腦勺,一擊斃命。
這等箭法,已經(jīng)比得上玄甲軍里精挑細(xì)選出來的頂尖弓手了,段武都望塵莫及。
尤大人冷笑,“這便是背叛本官的下場。”
蕭啟棣神色陰郁,心中暗嘆,這隴原郡守要武力有武力要謀略有謀略,如果不是走上了歪門邪道,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
可惜又可恨。
“蕭啟棣,現(xiàn)在本官,親手送你上路�!庇却笕擞忠淮卫_長弓,他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放出一箭。
“君上!”段武目眥欲裂,可是已經(jīng)沒有任何力氣爬起來。
而蕭啟棣也是在硬撐才能站著,完全沒有多余的力量躲避了。
利箭破空,轉(zhuǎn)瞬即至。
眼看就要刺中蕭啟棣的眉心,突然一道影子一閃而過,把他撲進(jìn)了旁邊的草叢中。
尤大人愣了下,“那是什么東西?”
“你們看清楚了嗎?”他轉(zhuǎn)頭問身邊的府兵。
眾人大眼瞪小眼,滿臉錯愕。
由于事發(fā)突然,那影子速度又快,還有草叢影響視線,在場一群府兵愣是沒有誰看明白情況。
“君……君上?”段武愣愣的看著剛剛蕭啟棣消失的草叢。
他算是離得最近的,但也沒反應(yīng)過來。
似乎君上是被什么東西撞飛了,然后一下子沒入草叢不見蹤影。
而尤大人放的那一箭,正扎在蕭啟棣剛剛站立的位置。
顯然是沒有命中。
“會不會是……黑熊?”有府兵害怕道。
有府兵馬上說:“黑熊哪有那么快的速度?我看可能是老虎!只有老虎在捕獵進(jìn)攻的瞬間才有那么快的速度!”
“不對不對!”又有人插嘴,“剛剛的影子遠(yuǎn)遠(yuǎn)沒有老虎那么大,不可能是老虎……”
“別說了,趕緊過去搜!”尤大人一聲令下。
眾府兵心里沒底,握緊手中的武器,慢慢朝著前邊靠近。
“君上……君上你在哪……”段武邊使出吃奶的勁兒往剛剛蕭啟棣消失的方向一點點爬,一邊壓低聲音呼喊。
“君——”
突然間,他表情一滯,雙眼迅速睜大,眼底浮現(xiàn)驚喜神色。
緊接著他是雙手就被握住,一把將他也拽了過去。
等到尤大人的府兵走近之后,別說不見蕭啟棣的蹤影,連段武也不見了。
草叢里只留下了一些明顯的拖拽痕跡。
府兵繼續(xù)沿著痕跡找,但只走了幾步,痕跡就戛然而止了,仿佛蕭啟棣和段武被那個神秘的影子拖到這里之后便原地消失。
“這是……見……見鬼了?!”有人忍不住戰(zhàn)戰(zhàn)兢兢喊了一聲。
其余府兵頓時變了臉色。
此刻山林里已經(jīng)很暗了,濃霧四起,更是給周圍增添了一抹陰沉。
“大人……鬧鬼了大人!”有個府兵連滾帶爬跑到尤大人面前匯報。
尤大人一巴掌呼過去,“放屁!本官在這里住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什么時候見過鬧鬼!”
“可是……人就是憑空消失了�。 备嬷樣逕o淚。
尤大人不信邪,三步并做兩步跑過去親自檢查。
然而現(xiàn)場的情況也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草叢里的痕跡確實是突然間沒有了,痕跡消失的地面并無異常,再往高處看,周圍的樹木同樣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尤大人臉色微變,僵在原地。
“大人,您看這……是不是……鬧鬼?”府兵打著哆嗦說。
尤大人回過神,咬牙道:“就算是鬧鬼,本官也得找到他們!繼續(xù)給本官搜!讓外邊的五千精兵打起精神守好了,今夜都不許睡覺!”
“是……大人……”
……
然而這會兒,蕭啟棣和段武以及安安已經(jīng)到縣衙里邊了。
原來,搭救了三人的不是別人,正是寧錦璃。
她通過感應(yīng),打開了一道時空之門,位置就在當(dāng)時蕭啟棣的附近。
那個把蕭啟棣及時撲倒的身影就是她。
在此之前縣衙大牢里有了個時空之門,寧錦璃便先把虛弱至極的蕭啟棣連同安安一起傳送到了牢房,再迅速折回救下了段武。
此刻已入夜。
縣衙當(dāng)中只有原先留在這邊待命的幾十個玄甲軍將士。
河灣縣令和衙役捕快們都各回各家去了,加上牢房里沒有犯人,連獄卒也不在。
正好可以在衙門里騰個好點的房間給死里逃生的三人休息。
安安因為年紀(jì)小受了累和驚嚇,寧錦璃抱著她安撫了好一會兒,喂了點吃的喝的,才讓小家伙睡著。
寧錦璃讓安安單獨睡在一個房間,安排了兩個將士守著。
另一個房間里,段武趴在床榻上鼾聲如雷。
蕭啟棣還強(qiáng)撐著精神,把今日的種種情況都告訴了寧錦璃。
寧錦璃聽完,氣得臉都歪了,當(dāng)場把隴原郡守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這時,有個將士匆匆來報,“啟稟君上、仙子,屬下剛從對講機(jī)里收到玄甲軍的消息了!”
寧錦璃知道,先過來的五十個將士和后邊從西屯關(guān)出發(fā)的玄家軍都有攜帶對講機(jī)。
雙方既然能聯(lián)系上了,就證明玄甲軍已抵達(dá)距離這邊最近的入縣關(guān)卡。
寧錦璃下令,“讓他們拿下看守關(guān)卡的衙役,速來縣衙這邊集結(jié),切勿驚擾百姓。”
“是,仙子!”將士抓著對講機(jī)出去了。
蕭啟棣二話不說就要下床。
寧錦璃一把給他按住,“你想干啥去?”
蕭啟棣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眼神卻還很凌厲,“隴原郡守還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逃出來了,他肯定還還在溫泉府邸周圍的山林里搜捕,事不宜遲……今夜是收網(wǎng)的最佳時機(jī),我得……率領(lǐng)玄甲軍,去抓他……”
“你都這樣了,歇著吧!”寧錦璃瞪了他一眼。
蕭啟棣咬牙道:“不過就是中了所謂的軟筋散而已,現(xiàn)在……現(xiàn)在藥效過了大半,我撐得住�!�
“好啦好啦!現(xiàn)在不是你硬撐的時候,”寧錦璃安撫道,“你呢就老老實實休息,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
“這……”
“怎么,你信不過我��?”
“不不不,我……”
“那就別說了,躺好!”
“……”
寧錦璃摸了摸他的臉頰,柔聲說:“小弟弟,姐姐我去收網(wǎng)把大魚給你抓回來,你乖乖休息哦�!�
說完低下頭湊到他面前,吧唧親了一口。
片刻的溫存,讓蕭啟棣整個人終于放松了下來,“好,那你千萬注意安全。”
——
河灣縣的關(guān)卡這邊,兩千玄甲軍接到命令,便馬上闖開了關(guān)卡。
幾個值守的衙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綁成了粽子,嘴巴也被堵上。
同一時間,縣衙內(nèi)這邊,寧錦璃讓幾十個將士快馬加鞭前往河灣縣令家里,要求把縣令府里里外外全部控制,免得這狗官發(fā)現(xiàn)異常派人溜去給郡守通風(fēng)報信。
此時河灣縣令正在家里大發(fā)雷霆。
下人給他準(zhǔn)備的晚飯,他一口沒吃,掀翻一地。
甚至連去哄他的幾個小妾都被他打了一頓轟出了臥房。
沒辦法,眾人只能請縣令夫人去安撫安撫,不然家里上下都不得清凈了。
“老爺啊,你就消消氣吧,”縣令夫人緩緩來到床邊,伸出雙手輕輕給縣令捏肩膀,“你本來就受傷了,再氣出毛病了如何是好?”
縣令趴在床上,瞪著一雙眼珠子,“干脆氣死我算了!”
縣令夫人道:“那怎么行?你要丟下這一大家子不管啦?這事兒就讓它過去吧,人不是答應(yīng)了,把咱家?guī)旆坷锏臇|西都還回來么?”
“可是我挨了頓打啊夫人,”縣令滿臉不甘心,艱難扭過頭道,“這么多年里我對隴原郡守比當(dāng)狗還忠心,什么事都給他辦得漂漂亮亮,他倒好,由著我當(dāng)眾屁股開花丟老臉,還不給我出口氣!”
縣令夫人嘆了口氣,“沒辦法,人家總歸是郡守,你再生氣,也拿他沒辦法不是,何況要不是他打點上頭,咱們家哪能錦衣玉食?就靠你那點少得可憐的俸祿,難能有咱們現(xiàn)在的好日子嘛,你說是不是?”
縣令鼻子里噴出一口悶氣,“這我倒是明白……可是……唉,那段武今日巴結(jié)上了郡守,看郡守那態(tài)度,往后必將重用之,若不然也不會邀請他去溫泉府邸作客,連我至今都沒這待遇,我既生氣,又擔(dān)心,萬一段武以后騎到我頭上了咋辦?我豈不是還得討好他?還得再拿出一部分銀子分給他?”
“行了行了,你現(xiàn)在都是自己在胡思亂想,事情還沒個定數(shù)呢,”縣令夫人笑著說,“我相信郡守大人是知道你的重要性的,那小小邊關(guān)將軍,不過一介武夫,也就能給郡守大人干些苦力活,哪比得上你重要?”
聽了這番話,縣令心里稍微順暢些了。
“夫人,還是你能寬慰我,”他慢慢側(cè)過身,“你去給我端點吃的來,我餓了。”
縣令夫人大喜,馬上去廚房端了碗人參肉糜粥。
“來,我喂給你吃�!�
縣令夫人坐在床邊,拿著勺子舀起,放在嘴邊吹一吹,再往縣令嘴邊送去。
縣令聞著香味更覺饑餓,忙不迭張開嘴。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騷動。
“你們是什么人!”
“誰給你們的膽子夜闖縣令大人的府��!”
“來人��!把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
管家的呵斥還沒完,緊接著就是一通亂斗陣仗的響動。
嚇得縣令夫人一個手抖,碗里滾燙的熱粥全澆在了縣令胸口上。
“�。 笨h令慘叫一聲,從床榻上蹦跶了起來,手忙腳亂拍胸口,結(jié)果又扯得屁股上的傷口劇痛,整個人跟像被雷劈了的猴似的邊叫邊亂竄。
縣令夫人想幫忙,卻無從下手,又聽到外邊的動靜越來越大,只好先撂下縣令,匆匆忙忙走出臥房,扯開了嗓子便罵道:“怎么回事?!誰這么不怕死的跑到咱縣太爺家里鬧!找死嗎!”
嘭!
一聲悶響。
管家從遠(yuǎn)處倒飛了過來,摔在縣令夫人腳邊,捂著胸口直吐血。
縣令夫人一愣,這才看清楚周圍情況。
家里的護(hù)衛(wèi)已經(jīng)倒了一地,小廝丫鬟們驚慌失措到處亂竄。
而造成這種情況的,赫然是一群穿著盔甲的將士。
“你們想干什么!”縣令夫人又怕又氣,壯著膽子喊,“還有沒有王法了!這可是縣太爺?shù)募�!�?br />
“縣令呢?”一名將士拿著戰(zhàn)刀,殺氣騰騰沖到縣令夫人面前。
縣令夫人直接腿軟癱坐在地,哆哆嗦嗦指了指身后的臥房。
將士二話不說破門而入,把縣令像拎雞崽似的拽了出來,抬手扔在了院子里。
不一會兒,縣令家中上上下下幾十號人全部被五花大綁,一個漏掉的都沒有。
“放肆……你們……你們簡直放肆!無法無天!”縣令氣得邊吐血邊罵,“你們是段武的人對不對?!本官要上告隴原郡守!郡守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給本官等著!”
為首的將士淡淡瞥了他一眼,“把這狗官的爛嘴堵上�!�
“你們……唔!”縣令還想大罵,嘴里卻被塞進(jìn)了一團(tuán)抹布。
而后,眾將士把這幫人全部塞進(jìn)幾輛馬車,迅速押送到了縣衙,全都扔進(jìn)了牢房里。
河灣縣打死都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關(guān)進(jìn)自己縣衙的牢房當(dāng)中,氣得差點昏死過去。
與此同時,兩千玄甲軍也趕到了縣衙外的街道上。
浩浩蕩蕩的兵馬占據(jù)了一整條街,場面蔚為壯觀。
寧錦璃從中分出五百人,給了他們一份她在縣衙書房里找到的名冊和地址,讓他們立即根據(jù)信息,把在縣衙里任職的人全部抓起來。
五百將士得令,立即離開展開行動。
寧錦璃騎上一匹高頭大馬,走到其余一千五百名玄甲軍前方,簡短有力道:
“諸位,隨我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