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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帶著人販子報官試探縣令

    馬兒急停,蕭啟棣神色凝重,搖搖頭,“沒找到�!�

    “�。俊睂庡\璃忙問,“連線索都沒有嗎?”

    蕭啟棣反手一扯。

    嘭。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從他身后翻落,重重掉在地上。

    因為蕭啟棣身形高大,把這人擋住了,直到掉了下來,寧錦璃才看見。

    蕭啟棣也下了馬,一腳踩在身上,滿臉陰郁地說:“線索在這人嘴里,可惜我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時間也沒能撬出來�!�

    寧錦璃發(fā)現(xiàn),這人幾乎成了血葫蘆,渾身上下就沒一處皮肉是好的,手腳也都變了形,顯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而那些傷勢雖然嚴重,卻處處都避開了要害。

    現(xiàn)在這人昏迷了,看上去奄奄一息,卻不至于喪命。

    “這是什么人?”寧錦璃問道。

    “這不是人,這是畜生�!笔拞㈤ρ劾餁夥�,接著就把自己昨天找到了人販子團伙窩點的事兒告訴了寧錦璃。

    可惜,那幫人販子嘴太硬。

    他徹夜用酷刑輪番審問,甚至還挑了幾個在人販子老大面前殺雞儆猴,卻始終沒能獲得半點關(guān)于安安下落的線索。

    所以,現(xiàn)在知道的信息就極為有限了,大致為兩點。

    一個是,趙捕頭等捕快與這伙人販子同流合污。

    還有一個是,人販子有著相當強硬的后臺,起碼大過河灣縣令。

    但河灣縣令本人與人販子是否有牽扯,就無法確認了。

    聽完蕭啟棣說的這些,寧錦璃道:“你帶了個人販子過來,是想試探縣令,尋找突破口么?”

    “沒錯,”蕭啟棣頷首,“這個是人販子老大的左膀右臂,等下我便看看河灣縣令會如何處置。”

    “好,我去敲鼓!”寧錦璃就要轉(zhuǎn)身去報案。

    “錦璃,等等,”蕭啟棣拉住她的手,“我覺得有必要額外做一手準備了,你可否在這附近開一道時空之門?我好速速回一趟臨仙城,叫段武來做配合。”

    寧錦璃面露尷尬之色,“我這兩天消耗太大,已經(jīng)沒力量打開新的時空之門了,只能用一用現(xiàn)成的,一個在秀梅姐家附近,還有一個就在這縣衙牢房里�!�

    “秀梅姐家離這邊有點遠,”蕭啟棣果斷道,“反正要進衙門一趟,那就用縣衙牢房的吧�!�

    “嗯行!”

    寧錦璃飛快地跑上臺階,在衙門前敲響了大鼓。

    不一會兒,兩人就受到了召見。

    蕭啟棣把帶來的人販子拖起來,和寧錦璃一塊兒進了公堂。

    然而,公堂之上,縣令的位置空空如也。

    只有師爺站在縣令椅子旁邊。

    “你倆報官,所為何事��?”師爺漫不經(jīng)心問道。

    蕭啟棣說:“為何不見縣令?”

    師爺打了個哈欠,慢悠悠道:“縣太爺忙著呢,你有屁快放,沒屁就滾蛋!”

    蕭啟棣眼色微沉,“我逮到了個人販子團伙,現(xiàn)在帶了其中一人過來,要請河灣縣令處置,茲事體大,不容懈怠,速去將縣令叫來。”

    “大膽!”師爺一拍桌面,“在這河灣縣衙內(nèi),什么時候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下命令了?”

    蕭啟棣神情愈發(fā)陰沉,“你叫還是不叫?”

    無形中散發(fā)出的氣場,讓師爺莫名心驚。

    他打量一番蕭啟棣,又瞧了瞧地上那個半死不活連樣貌都難以辨認的人,摸著胡須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說!”寧錦璃忍不住開口道,“這不就是把人帶來了讓你們縣令審的么,難不成還得先給你出個證明��?要你們縣衙有啥用?”

    “唉?你個小丫頭!還敢咆哮公堂!”師爺板著臉大喊,“來人,將他們轟出去!”

    公堂上的幾個衙役抄起棍棒就要驅(qū)趕。

    蕭啟棣直接奪過他們手里的長棍,當著師爺?shù)拿嫱绞峙鼣唷?br />
    這等武力,嚇得衙役連連后退。

    “再不去把你們縣令叫來,”蕭啟棣把斷了的長棍隨手一甩,“信不信我拆了這公堂?”

    此捕快們幾乎都不在縣衙內(nèi),師爺沒膽子跟這種猛人硬碰硬,于是黑著一張臉很不情愿地派出個衙役去請縣太爺了。

    “小子,別怪我們沒提醒你們,”師爺冷冷警告道,“縣太爺今天心情很不好,我本不想讓你們?nèi)锹闊�,但你們非要找事兒,到時候……哼!”

    撂下這句話之后,師爺便離開了公堂。

    ——

    河灣縣令府邸內(nèi)。

    縣太爺半躺在床榻上,額頭敷著一塊毛巾,臉色蒼白像是生了場大病似的。

    他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問道:“怎么樣了啊,有查出線索沒……”

    “啟稟老爺,”管家上前答復(fù),“趙捕頭帶著他的捕快們正在勘察庫房情況呢,您別著急。”

    “我能不急么!”縣太爺臉頰直抽抽,“整個庫房啊,一夜之間……里面的東西全都不見了!那可是我積攢了二十多年的家當!我……咳咳咳!”

    一想起這個事兒他就上火,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管家趕緊給他撫胸口,“老爺,身體要緊吶,您就放心把,趙捕頭肯定能查出來到底怎么回事的。”

    “肯定……肯定跟昨晚……莫名其妙到處失火有關(guān)!”縣太爺睜開眼睛,咬著牙道,“現(xiàn)在一想,那太過蹊蹺,我倒要……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偷到我家里來了!”

    管家遲疑道:“您庫房里的東西可不少,還有那極重的黃金……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有人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一夜搬空的啊。”

    “不然呢!”縣太爺怒道,“難不成我的東西還自個兒長了腿跑了長了翅膀飛了?!”

    管家見縣太爺又要激動起來,便不再多說什么了。

    “老爺,衙門來人了,說有要事匯報!”門外響起仆人的聲音。

    沒等縣太爺開口,管家罵道:“有什么事能比咱老爺家里的事還重要?衙門那邊的人怎么突然就這么不懂事了!還跑到咱府上來匯報!讓他滾!”

    這時,門外又響起了衙役的聲音,“大人!衙門里來了一男一女,兇得很,說是抓了個人販子,非要您出面去審問!還說您要是不去,他們就把咱縣衙給拆了!”

    “人販子?”管家臉色微變,看向了縣太爺。

    而縣太爺猛地一個激靈坐起身,神色變得很凝重。

    “老爺……”管家低聲說,“該不會是那伙人吧?”

    縣太爺皺著眉道:“咱們河灣縣除了那伙人,還能有別的人販子?嘶,奇怪了,他們怎么會被抓到呢,誰這么厲害能抓到他們?不行,我得去看看。快,幫我更衣!”

    “是,老爺�!�

    很快,縣太爺換上官服,坐上馬車,快馬加鞭趕到了縣衙。

    他本就因府上庫房失竊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現(xiàn)在有冒出這檔子事兒,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當進了公堂,發(fā)現(xiàn)堂下那個渾身是血半死不活的人果然是人販子團伙之一的時候,他的眼神更是變得像是要吃人。

    但礙于身份,他只能先忍著,坐下來之后,盯著蕭啟棣和寧錦璃,一拍驚堂木,“你們兩個,報上名來!”

    這種情況下,兩人自然不會說出真名。

    寧錦璃就說自己叫丁離,蕭啟棣說自己叫肅木。

    “本官看你們眼生得很啊,”縣太爺打量道,“從哪來的?”

    蕭啟棣道:“我倆居無定所,四處漂泊,昨日來到此地,意外發(fā)現(xiàn)了販賣人口的匪徒團伙,不知縣太爺要如何處置?”

    縣令瞇起眼睛摸了摸胡須,“有何憑證?”

    蕭啟棣說:“我解救了幾十個被他們囚禁的百姓,那些皆是人證,另外,縣太爺難道不審審我?guī)淼倪@個人嗎?”

    “人證呢?”縣太爺追問道,“幾十個在哪呢?本官怎么沒看見?”

    蕭啟棣平靜道:“為了他們的安全,暫時沒帶過來。”

    縣太爺看向躺在地上的人販子,“此人已經(jīng)昏迷,叫本官怎么審?”

    蕭啟棣直接一腳踩了下去,人販子瞬間被疼醒,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不斷顫抖。

    也是在這一瞬間,蕭啟棣和寧錦璃都留意了下縣令的反應(yīng),發(fā)現(xiàn)他表面上雖然鎮(zhèn)定,可眼底還是閃過了一絲緊張之色。

    “大人,他醒了,你可以問了�!笔拞㈤μ嵝蚜艘痪洹�

    縣太爺拿著驚堂木拍了下,裝模作樣道:“本官問你,你可是這兩人所說的人販子?”

    這名人販子忍著渾身傷勢劇痛,啞著嗓子說:“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只是個普通老百姓,卻……卻不知何故招惹了他,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還請大人為小的做主……”

    “原來如此!”縣太爺當即呵斥道:“肅木!丁離!你們兩個大膽刁民,四處流竄跑到了本官地盤不說,這般欺辱百姓!將人傷成這樣,竟還要污蔑他是人販子!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

    蕭啟棣冷不丁開口:“大人你僅聽了他一面之詞,馬上就信了,這么著急護著他?你跟他認識?”

    “認識又如何,”縣太爺脫口而出,旋即意識到有點說漏嘴了,連忙補充了句,“不認識又如何?!本官這是在明辨是非!難道本官斷案,還要依著你?”

    蕭啟棣從懷里掏出一卷竹簡,抬手拋了出去。

    竹簡劃過拋物線,穩(wěn)穩(wěn)落在了縣太爺面前的桌案上。

    “大人你好好看看,”蕭啟棣幽幽道,“此乃他們團伙販賣交易人口的小部分相關(guān)賬目,可做物證,似乎其中還提到了大人您的名字�!�

    “什么?不可能!”縣太爺明顯慌了下,急忙攤開竹簡,瞪大眼睛仔細看了起來。

    蕭啟棣和寧錦璃默默對視一眼。

    到了這個份上,已經(jīng)能確定河灣縣令跟這伙人販子有牽扯了。

    縣太爺把竹簡傷每一個字都認真迅速地看了遍,眼底不經(jīng)意間露出吃驚神色,因為他知道這確實是那伙人的賬目。

    不過從頭看到尾,并未發(fā)現(xiàn)有自己的名字,于是又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種種細微反應(yīng),同樣被蕭啟棣和寧錦璃看在眼中。

    “哼!”縣太爺合起竹簡,抬頭冷笑道,“經(jīng)本官檢查,這所謂的賬目,根本不能當做物證,誰知道是不是你們瞎編亂造的?竟然還想把本官牽扯進去,你們好大的狗膽!”

    “咳……咳咳……”這時,蜷縮在地上的人販子痛苦地咳嗽了起來,嘴里流出大灘鮮血。

    看他這情況就知道,若再不對他進行醫(yī)治,恐怕就快沒命了。

    縣太爺一顆心暗暗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是別人還好,偏偏這個是人販子老大的得力手下,如果自己不想辦法搭救,回頭可不好交代。

    總之,當務(wù)之急保住這人的命才行。

    至于來報案的兩人,還是直接打發(fā)走算了,免得浪費時間。

    “那誰誰,你們兩個,可以走了�!笨h太爺語氣里的催促意味很明顯。

    “不是吧?突然就這么完事兒了?”寧錦璃露出一副驚訝表情。

    “本官沒空跟你們瞎胡鬧!”縣太爺不耐煩地吹胡子瞪眼,“在本官管轄境內(nèi),就沒聽說過什么人販子!本官念在你們至少算是出于好心才來報案,便不對你們多加追究了,走吧走吧!”

    蕭啟棣微微皺眉,他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來試探,這次倒是有了些許收獲,這縣令或許可以作為突破口。

    不過,他還得進一趟牢房。

    本以為能順便利用人販子惹怒縣令,將他關(guān)到牢房里去。

    卻不料,縣令直接讓走人。

    寧錦璃湊近嘀咕了句,“要不……咱倆大鬧下公堂?”

    “還不走?”縣太爺沉聲呵斥道,“是要本官派人將你倆轟出去嗎?!”

    就在蕭啟棣準備動手拆公堂之際——

    “大人!好消息!”趙捕頭突然從外邊似一陣旋風般跑了進來,來不及看周圍情況,直奔縣令身邊,“經(jīng)過我的分析,我大概知道竊取您庫房的賊人是誰了!您快點下命令,讓咱縣衙所有捕快全都聽我安排,我必定將賊人擒拿歸案!”

    家中庫房失竊一事對于縣太爺來說也極為重要。

    縣太爺便顧不上眼下的情況了,拉著趙捕頭的手,激動地問道:“你不愧是本官身邊最厲害的捕頭!快告訴本官,那殺千刀的竊賊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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