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君王加冕儀式開始了
司徒巍回過神,向自己這邊的一群大臣微微點(diǎn)了下頭。
于是有個大臣站出來道:“我們愿意交出的是,國庫管理、俸賞、武將選拔、對外交流、織造,這些事務(wù)的王印。”
“才這么點(diǎn)?你們未免也太小氣了!”太后派系的大臣頓時表現(xiàn)出不滿。
“我們愿上交的足足有七個!你們才交五個?”
“這可不公平啊,丞相大人!”
“若你們只交這些,那我們便要重新考慮了!”
司徒巍聽著他們的抱怨,故作為難地思索片刻。
然后才不急不慢地對自己這邊的大臣們說:“那你們再把飼馬、膳食、賦稅這三個也上交吧……”
“飼馬和膳食這兩項(xiàng)可以,賦稅不行!”丞相一派的大臣立即開口。
太后那邊的大臣生氣了,“飼馬?膳食?這倆事務(wù)你們拿出來夠看嗎?也就賦稅還像樣點(diǎn)!”
“反正賦稅不行!大不了我們再加兩個別的!”
“加別的?什么?”
“王城太醫(yī)、王宮藥房,如何?”
“不夠!”
“這還不夠?那你們有本事再多交幾個啊!”
“不行,你們顯然沒有誠意!把我們當(dāng)猴耍嗎?我們再交幾個就沒有了!反倒是你們,還留著一大把!”
“……”
眼看爭吵愈烈,司徒巍呵斥道:“像話嗎?都給本相安靜點(diǎn)!”
幾十個大臣紛紛閉上了嘴。
司徒巍沉聲道:“諸多王印,乃是先王相信各位才分別讓各位代為保管,讓你們?yōu)樯胁荒苡H政的君上治理好大玄!你們倒好,一個個的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要不讓你們當(dāng)君上?!”
這句話一說出來,大臣們嚇得變了臉色,齊刷刷跪在了地上。
“我看,讓君上提前加冕親政乃是好事!”司徒巍繼續(xù)冷著臉說,“若再等兩年,恐怕你們更舍不得交還先王托付的王權(quán)了!你們豈不是要造反!”
“下官不敢!”眾大臣齊聲道。
“好了!”司徒巍大手一揮,“本相不想多費(fèi)口舌,你們不許再討價還價,所有王印,一并上交!”
司徒巍這邊的大臣們立即配合道:“是,我們聽丞相大人的,都上交!”
“現(xiàn)在你們滿意了?”司徒巍看向那群太后派系的大臣。
那群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并未馬上回答。
司徒巍吹胡子瞪眼,“什么意思,本相的人都答應(yīng)全部上交了,你們難道還是不肯?太后知道你們?nèi)绱素澬膯幔�!要不今日就到此為止,你們回去再商量商量!�?br />
“丞相大人!”那群大臣中走出來一個最為年長的,滿臉嚴(yán)肅道,“其他同僚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我等豈有不肯全部上交的道理,只是……丞相您似乎還忘了一個人�!�
司徒巍皺眉道:“大玄王城的所有重臣明明皆在此,本相忘了誰?哦……莫非你說的是樂安侯?他乃是先王離世之后才進(jìn)宮的,得太后賞識,封了個侯爵之位,跟其他王族勛貴一樣,并無官銜,手中更無王印,你們應(yīng)該比本相還清楚才是啊�!�
“非也非也!”年長的大臣抬手指向司徒巍,“丞相您是忘了您自己啊!”
司徒巍瞬間怔住。
對方朗聲道:“眾所周知,丞相大人您才是先王最為信賴倚重之人!因此,您被先王托付了君王大權(quán)之中至關(guān)重要兩項(xiàng),一個是玄王玉璽,一個是玄王兵符�!�
“玄王玉璽,可用作發(fā)君王詔書,頒君王令,玄王兵符更是可調(diào)動大玄所有兵馬!”
“丞相手握玉璽兵符這么多年,莫不是……連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們?nèi)舨惶�,丞相你就不說。丞相口口聲聲罵我們貪心,難道實(shí)際上丞相你才是最貪心的那個?難道丞相打算將來取代君上,自坐王位嗎?!”
一連串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讓司徒巍臉色都青了。
“你放肆!”他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竟敢如此污蔑本相!本相當(dāng)年救回先王輔佐先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天地可鑒,本相若有篡位之心,定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若是這樣,丞相為何不把玄王玉璽和玄王兵符也上交呢?”
“誰說本相不上交?”
“好!既然丞相大人也答應(yīng)把他那份先王托付的王權(quán)悉數(shù)歸還君上,那咱們便沒什么好說的了。我們這邊所有王印,也一并交還君上!丞相大人,回頭在加冕儀式上等到要上交的時候,您可別出爾反爾��!”
司徒巍聞言,臉色愈發(fā)難看。
一怒之下,抬手狠狠拍碎了身邊桌案上的茶杯。
被劃破的掌心瞬間血流如注。
“本相豈是出爾反爾之人!”司徒巍咬牙切齒道,“在場之眾,包括本相在內(nèi),若有誰違背此次商議結(jié)果,那便是欺君忤逆,人神共誅之!來人,送客!”
“丞相自當(dāng)時一言九鼎的,否則也無法在大玄朝堂立足嘛�!蹦敲觊L的大臣拱手道,“我等不勞煩丞相了,自己走便是�!�
說罷,以他為首的十多個太后派系大臣紛紛拱手行禮,告辭離去。
直到這幫大臣離開。
剩下二十來個丞相一派的大臣全都圍到上來。
“丞相,別動怒,小心氣壞了身子!”
“太后的這幫人可真夠厲害啊,竟逼得您把玄王玉璽和玄王兵符都要交出去,這……這以后咱們還如何與他們抗衡?”
“丞相大人,您該不會真的要在君上加冕當(dāng)天,給交上去吧?”
面對眾人的關(guān)心和擔(dān)憂,司徒巍忽然一改剛才的憤怒模樣,仰頭大笑起來。
“不好!丞相這是氣過頭,瘋掉了!”
“丞相您、您別嚇我們��!”
“完了完了……快去請大夫吧!”
一眾大臣愣的愣,慌的慌,急得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司徒巍笑得前俯后仰,拿起茶壺倒水洗了洗掌心傷口,“諸位莫慌,本相可沒有發(fā)瘋,方才本相的一舉一動,不過是裝樣子給那些人看罷了,若不這么做,他們必定覺得反常。本相就是要讓太后認(rèn)為,她能借由加冕把本相的大權(quán)削干凈,令她放松警惕�!�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都拍著胸口松了口氣。
然后還不忘拍一拍司徒巍的馬屁,說他實(shí)在是無比高明。
不過,也有大臣面露憂愁之色,“丞相,原本咱們計(jì)劃的是,至少保住您手握的玄王玉璽和玄王兵符,可現(xiàn)在……連這兩樣您都將交出去�!�
“雖說太后那邊的人跟咱們這些大臣一樣,君上加冕之后便再也不能代行半點(diǎn)王權(quán),可他們還有太后啊,君上是太后的親兒子……往后,咱們恐怕要低他們一等,處處受他們壓制�!�
“請丞相恕微臣直言,似乎您這次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了�!�
此話一出,其他大臣也陷入了沉默,神色也都變得憂心忡忡。
司徒巍既渴望擁有一手遮天的權(quán)勢,又不希望背負(fù)罵名,當(dāng)然不能把自己的傀儡替代計(jì)劃說出來,否則他就算自己本人沒篡位,那也會變成千古罪人。
“君上是太后的親兒子,這確實(shí)沒錯。”司徒巍淡然道,“可你們別忘了,君上與太后的關(guān)系并不融洽,你們更別忘了,我還是君上的仲父。”
“太后再怎么尊貴,到底是一介女流,對朝堂政事的干涉能力始終有限,而我身為先后輔佐兩位君王的丞相,對于大玄功不可沒。況且即便沒了玄王玉璽和玄王兵符,依然位高權(quán)重,君上自然清楚最該依靠誰信任誰�!�
“所以,這并非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實(shí)際上對我和你們是最有利的�!�
“君上加冕之后,我將比以往更有權(quán)勢,諸位同僚請拭目以待,還望今后繼續(xù)相助本相�!�
這番話無異于給他這邊的大臣們吃下了定心丸。
一個個展露笑容,恭恭敬敬道:“我等為丞相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司徒巍眼里透出一抹冷笑,“我還要再提醒諸位同僚一句,你們更不要忘記,不論如何你們的不少秘密也都被我捏在手里,哪怕將來出了什么萬一,你們也不可背叛我,否則……”
眾人剛露出的笑容頓時凝固,后背躥起一陣陣寒意。
他們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背地里某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到底是怎么被司徒巍知道的。
仿佛有一雙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們內(nèi)部有傳言,說司徒巍培養(yǎng)了一批行事如同幽靈般的密探,比普通的眼線厲害千百倍。
他們曾嘗試派出手下暗中調(diào)查。
結(jié)果隔天,手下的人頭就放在了他們的臥房當(dāng)中。
從那之后,他們再也不敢這么做了,甚至連那種傳言都絕口不提。
“諸位同僚,慢走不送�!彼就轿”持�,笑瞇瞇道。
眾人擠出笑容行了個禮,頂著滿頭冷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離去。
由于司徒巍已迫不及待將傀儡扶穩(wěn),于是在隨后的三天內(nèi),他便已命人將加冕儀式的準(zhǔn)備工作做好。
之所以能這么快,完全是因?yàn)橐磺袕暮�,目的只有一個——節(jié)省時間。
舉行加冕的這天。
王城內(nèi)的文武百官一大早進(jìn)了王宮,于大殿外按照官職高低排隊(duì)站著。
幾乎所有官員全都站得端端正正,微微低著頭。
倒是一排排隊(duì)伍的最末尾處,有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左顧右盼,帶著一臉不屑神色掃視前方。
而他身邊,則站著個身材高大挺拔,氣宇軒昂的儒雅男人。
兩人都是四十多歲年紀(jì),也都穿著相差無幾的低等官服,但外貌和氣質(zhì)天差地別。
“差點(diǎn)遲到了,讓開讓開!”一名官員扶著官帽,匆匆趕來,對著擋在前邊的兩人叫嚷著。
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不僅沒讓,反而轉(zhuǎn)過身將其攔住,漫不經(jīng)心道:“你誰啊?”
“唉?你好大的膽子!”被阻攔的官員瞪眼道,“本大人乃是王城織染署正監(jiān)!你個互市坊的芝麻小官竟敢如此無禮?”
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冷哼一聲,“別說你這種小官了,就是最前頭幾排站著的,我也不放在眼里,我可是——”
“大人,注意場合,慎言�!比逖胖心昴腥说吐曋浦�,然后微微彎腰,對被阻攔的官員賠了個不是,好聲好氣地讓人過去了。
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拉下臉就要發(fā)作。
儒雅中年男人低聲道:“王大人,你我雖是青幽臺的臺尉和副臺尉,但這都是丞相大人給的秘密職位,哪怕咱們手里握著不少朝中大臣權(quán)貴的隱私,幫助丞相拿捏他們不在話下,可是我們在明面上掛著的官職總歸是王城里最小的,咱們還是低調(diào)為好�!�
王大人不屑道:“寧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用不著你提醒�!�
“是,大人�!睂幧侥樕蠋е鴱娜菸⑿�,心里卻已經(jīng)不知道這是多少次想把這家伙干掉了。
奈何這貨是個關(guān)系戶,靠山是當(dāng)今丞相司徒巍,所以目前還不能動他。
太陽已經(jīng)高升,陽光將宮殿照得一片輝煌。
大殿門口,加冕前的祭天儀式已經(jīng)開始。
隨著太監(jiān)一聲令下,文武百官都跪了下去,祭祀官便燒起香燭念起了禱文。
而王宮大殿里邊,蕭啟棣端坐在王座上,周圍只有一群太監(jiān)宮女安安靜靜匍匐兩側(cè)。
蕭啟棣遠(yuǎn)遠(yuǎn)看向大門外,心里不由自主浮現(xiàn)寧錦璃的模樣。
已經(jīng)有好些日子沒有與她相見了。
思念一天比一天強(qiáng)烈。
尤其是現(xiàn)在。
他多希望她也能在這里,看到他加冕,看到他拿回君王大權(quán),從此正式掌管朝堂。
這么有意義的日子,可惜……她不在。
與此同時。
剛在會議室給工廠高層開完一場早會的寧錦璃,忽然感覺心臟一陣猛烈跳動。
無法遏制的思念情緒如決堤似的洶涌而出。
念頭一起,她立馬直奔倉庫。
“別人異地戀好歹還能打電話發(fā)消息呢。”寧錦璃邊走邊吐槽,“我倒好,異世界戀愛,直接斷聯(lián),他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我都不知道。不管了!今天必須去瞧瞧!”
來到小倉庫后門,她把時空通道另一端的出入口憑著直覺感應(yīng)進(jìn)行了移動。
然后換上一身玄國時期的衣服,大步進(jìn)了時空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