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五馬分尸處死樂安侯!
將軍急忙看去,見蕭啟棣并無大礙,悄悄松了口氣。
此刻,癱坐在地上如活死人一般的姜佩環(huán),眼里忽然浮現(xiàn)一絲光芒。
她吃力地站起身,踉踉蹌蹌跑過來,嘴里發(fā)出沙啞的聲音,“將軍……那不是刺客……那是……是你們的君上……他是我兒子……蕭啟棣……”
她不用問樂安侯也能猜到,定是樂安侯的謀士使用了矯詔。
當初她為了樂安侯,不惜幫他在王宮當中竊取了一份詔書專用的絲帛,并用計拿了保管在丞相手中的玄王玉璽蓋了印,還加蓋了一枚她自己的太后玉璽印。
因為順城軍本就是當?shù)伛v軍,并非調(diào)往駐地之外,所以無需兵符,只要有這么一張空白詔書做成的矯詔,足夠?qū)㈨槼擒娨员Wo太后和侯爺為由,騙進來幫忙。
但順城軍肯定不知道詔書有假。
所以,現(xiàn)在能保住蕭啟棣的唯一辦法,就是她站出來,告知順城軍真相。
“太后!”樂安侯慌忙迎了過去,故意大聲嚷嚷,蓋住了姜佩環(huán)本就沙啞微弱的聲音,“太后受驚了,臣先送您去休息,這里都交給臣來處理便是!”
姜佩環(huán)想要掙扎,奈何已經(jīng)力竭。
樂安侯壓低聲音,“你別再壞我好事!否則別怪我不念情分!”
說完他悄悄一掌打在了姜佩環(huán)后頸,叫來手下的人將她送去大殿內(nèi)。
處理完這個突發(fā)小狀況后,樂安侯瞥了一眼蕭啟棣。
蕭啟棣站在樂安侯門客們的包圍圈中,顯得異常平靜,一雙眸子凝視著率軍而來的那位將領(lǐng)。
他已經(jīng)從聲音聽出來,那位將軍不是別人,正是李鷂。
但樂安侯全然不知。
只當蕭啟棣被嚇傻了,已經(jīng)放棄了抵抗。
樂安侯不想耽誤時間,免得再生枝節(jié),快步回到順城軍將領(lǐng)前,“將軍,刺客似乎已放棄抵抗,本侯會命人將其處決,但倘若刺客又垂死掙扎,還望將軍出兵相助本侯啊�!�
“侯爺別急,要不你先聽聽詔書?”穿著順城軍將領(lǐng)盔甲的李鷂,隨即從腰間拿出了詔書。
樂安侯納悶了,“這又是什么詔書?”
李鷂笑著說:“正是有玄王玉璽印和太后玉璽印的詔書啊�!�
“噢……”樂安侯也笑了笑,“詔書難道有什么問題?”
李鷂攤開詔書,大聲宣讀,“樂安侯于順宮之中,意圖弒君謀反,順城軍即刻聽從李鷂將軍調(diào)遣,進宮護駕!”
樂安侯大驚,脫口而出,“怎么可能?!”
李鷂道:“這上邊有著玄王印和太后印,怎么不可能?不然你以為我?guī)еR來干嘛的?”
樂安侯腦子一片空白。
不對啊……
本該是命順城軍來保護他跟太后,誅殺刺客的詔書。
怎么變成了這樣?!
“等等……”樂安侯扶著頭,咬牙切齒道:“順城軍當中,哪有什么叫李鷂的將軍?本侯就沒聽說過!”
“侯爺,”李鷂放下詔書,咧嘴一笑,“李鷂就是我,我乃邊關(guān)之地的無名小將軍,你當然不曾聽說,但詔書命我率順城軍來護駕,我只能照辦啊。”
樂安侯當場呆滯。
李鷂一抖韁繩,騎著馬迅速沖向包圍圈。
后邊幾百個順城軍也緊跟而上。
包圍著蕭啟棣的一群樂安侯門客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撞開了個缺口。
李鷂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抱拳道:“君上!末將來遲,請君上恕罪!”
蕭啟棣緩緩呼出一口濁氣,聲音這才顯露出疲態(tài),“這些人……就有勞你收拾了。”
“是!”李鷂起身,冷眼環(huán)顧一圈,大聲下令,“全殺了!”
嘩啦——
頓時就有半數(shù)門客嚇得丟掉了手里的武器,跪在地上喊饒命。
還有半數(shù)拔腿就跑妄圖逃竄。
然而,除了這數(shù)百個先過來的順城軍,大殿外邊還有近萬兵馬,已經(jīng)以大殿為中心,里三層外三層遍布了整個順宮。
這幫門客原本有三千余人,被蕭啟棣殺傷了近三百。
余下雖然還有兩千多,可在近萬名順城軍面前,絲毫沒有對抗的能力。
一時間,順宮之中慘叫連天血流成河。
蕭啟棣靜靜坐在大殿前的臺階上,面無表情看著眼前地獄般的場景。
漸漸地,慘叫聲越來越少,血腥味越來越濃……
最終,樂安侯帶來的人,全部被殺。
李鷂揪著已經(jīng)魂飛魄散的樂安侯,扔到了臺階下,匯報道:“君上,只剩他了,如何處置?”
蕭啟棣回過神,薄唇緊抿,盯著跪伏在地的樂安侯。
“君上……君上饒命……饒命!”樂安侯恐懼至極,全身都在不停地發(fā)抖。
“饒命?”蕭啟棣眼神冷得可怕,“你還有膽子說這兩個字?”
樂安侯拼命磕頭,整張臉都磕得血流如注,“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還有用……從今往后我……我、我定為君上肝腦涂地!只求君上給我一次機會!”
這時,蕭啟棣聽到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回頭一看。
太后掙扎著爬到了大殿門檻邊。
蕭啟棣迅速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君上……”姜佩環(huán)有氣無力道,“我……我想……想見他最后一面�!�
蕭啟棣沒出聲。
李鷂猶豫了一下,打算過去攙扶下太后,卻被蕭啟棣一個眼神制止。
姜佩環(huán)吃力地爬出門檻,曾經(jīng)雍容華貴的玄國太后,此刻狼狽不堪凄慘無比,李鷂默默轉(zhuǎn)過了身。
“太后……太后!”勞安發(fā)現(xiàn)姜佩環(huán)過來了,眼里露出一絲希望的光芒。
姜佩環(huán)幾乎是半爬半滾地下了臺階,到了勞安面前,費了很大力氣才撐起身子。
“救我……救救我……”勞安低聲哀求。
姜佩環(huán)嘴角扯起苦澀笑容,“救你?我連自己都難保了……還如何救你……”
勞安一把抓住她的手,“佩環(huán),你是君上的生母,不論如何他都不會對你下死手,弒母之名沒有誰擔得起,尤其是一國之君,他不會殺你的……而且……而且朝中還有那么多重臣為你馬首是瞻,你幫我求情……他必定要給面子……”
姜佩環(huán)眼神空洞,望著勞安期盼的眼神,嘴唇微微張開,“勞安,算了吧……你我都是罪有應(yīng)得,不要再掙扎了�!�
她這種放棄一切了的模樣,讓勞安心急如焚。
“佩環(huán)……我求求你……再幫幫我,”勞安急忙說道,“我不想死,我還沒活夠,你就當是看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救我一次好不好?”
“你難道忘了我們在一起的這些年,你有多快樂嗎?”
“你曾經(jīng)說,不論是司徒巍還是先王,誰都不曾真心待你,你只有在我這里得到了愛情,我……我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給了你幸福,唯一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啊。”
這些話,勾起了姜佩環(huán)的回憶。
那些日子,在她這苦澀的一生中,確實是最甜蜜的。
也許是因為以前太苦了,當嘗到了一點甜,便無法自拔深陷其中。
哪怕其實她慢慢發(fā)現(xiàn)了那只是會讓她做美夢的毒藥,她也如飲甘怡。
到現(xiàn)在……毒藥發(fā)作了,夢也該醒了。
她抬起手,輕輕觸碰勞安的臉頰,“夠了,你不用再騙我了。也許在一開始,你真的對我有過真心,但是最終……你只愛你自己。你為了自己,可以犧牲咱們的孩子,也可以犧牲我,不是么?”
“佩環(huán),對不起,我……我……”勞安痛哭流涕道,“我都是被蕭啟棣耍了才會……才會殺了咱們的孩子,才會不顧你以命相逼也要干掉蕭啟棣,可我是真的愛你��!”
姜佩環(huán)本想著,哪怕之前的快樂都是勞安給她編織的一場虛假美夢,但那也是她此生最快樂的時光,念及這點情分,便打算勸勸勞安不要再試圖試圖向蕭啟棣求饒。
若能坦蕩認錯以死謝罪,他或許還能留個全尸,反而越是求饒命,死得就會越慘。
但看到現(xiàn)在他百般狡辯推諉責任的窩囊下賤模樣,她徹底心如死灰了。
這種男人……
連留個全尸,都不配。
“勞安……”姜佩環(huán)擠出個笑容,“既然你想讓我?guī)兔η笄�,我依你便是�!?br />
勞安以為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動道:“好……你快去說,只要我能活下去,什么條件我都能答應(yīng)!”
姜佩環(huán)緩緩起身,走到臺階下,朝著蕭啟棣叩首道:“君上,請你看在多年來勞安對我體貼照顧,與我有著多年的情分上,留他一命吧�!�
勞安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可算讓太后出面求情了,不管最終多嚴重的懲罰都行,只要命還在,只要太后心里還有情分,自己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蕭啟棣看著腳下跪伏的太后,聽著一番求情的話語,心臟好似又被捅了一刀。
都這樣了,她居然還想保勞安的狗命?!
若提的是勞安作為樂安侯這些年,在政績上的一些功勞也就罷了。
偏偏提的竟是兩人的無恥私情!
這一刀,不僅是捅了蕭啟棣的心,更是狠狠戳中了他的逆鱗。
憤怒似乎火山爆發(fā),直沖他腦門。
磅礴的殺氣洶涌彌漫,仿佛令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姜佩環(huán)沒抬頭也感受到了這股恐怖的氣息,渾身不受控制的發(fā)涼,但嘴角卻微微勾起了一絲苦楚至極凄涼至極的微笑,心里默念道,“勞安,你算計過我無數(shù)次,我都裝作不知道,這一次,該我算計你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來人!”蕭啟棣暴怒咆哮,“把勞安給我五馬分尸!死后挫骨揚灰!”
勞安如遭雷劈,整個人全身癱軟了下去,瞬間大小便失禁。
李鷂當即叫來兵馬火速做好了行刑準備。
五匹馬幾根粗繩索,很好弄。
勞安恐懼到了極點,身子軟得跟爛泥似的,幾個將士把他拖到了空地中間,將他腦袋和四肢用繩索牢牢困住。
而五條繩索的另一端,則緊緊拴在了五匹馬身上。
“起!”李鷂大喊一聲。
五名將士同時將馬往前趕。
唰的一聲。
繩索繃緊,正中間的勞安隨之懸空。
“君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君上……饒命……饒命啊!”勞安在這一刻爆發(fā)出了極強的求生欲,扯著嗓子鬼哭狼嚎,五條繩索也在劇烈顫抖。
凄厲的聲音,讓姜佩環(huán)忍不住閉上眼睛捂緊了雙耳。
盡管明知這是勞安自作自受該得的下場。
可是,她不忍看,不忍聽。
蕭啟棣一個箭步?jīng)_下臺階,把姜佩環(huán)狠狠拽起來,掰開她雙手,將她腦袋轉(zhuǎn)向勞安受刑的方向,“太后,我?guī)湍憬o你的那兩個骨肉報仇了,你不好好看看嗎?”
“不要……君上,求求你……不要!”姜佩環(huán)閉著眼苦苦哀求。
“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蕭啟棣雙眸赤紅,一手鉗住姜佩環(huán)的雙手,一手撥開她的眼皮,同時下令將周圍全部照亮。
很快,數(shù)不清的火把架在了空地上。
把一切照得如同白晝。
就連樂安侯的每一根發(fā)絲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他那極度恐懼和極度求生欲相互撕扯的眼神,像烙鐵似的印在了姜佩環(huán)的瞳孔里。
“行刑!”李鷂大喊一聲,“拉!”
五個將士同時用鞭子抽了下馬后腿。
戰(zhàn)馬吃痛,蹬腿便往前沖。
咔嚓咔嚓……
勞安的身體發(fā)出骨頭關(guān)節(jié)被拉斷的聲音。
緊接著咵嚓一聲,四分五裂!
腦袋身子還有四肢全都分了家,斷骨、鮮血還有內(nèi)臟流了一地!
姜佩環(huán)大受刺激,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將士們將幾匹戰(zhàn)馬安撫好,馬蹄聲停了下來,一切也都安靜了,只剩下一圈火把燃燒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李鷂靜靜站在臺階旁邊,不敢說什么,只能等君上指示。
蕭啟棣望著一地的狼藉,淡淡道:“所有人……都退下,明日再來打掃收拾,我累了,想靜一靜�!�
李鷂抱拳,向?qū)⑹總兇蛄藗手勢。
蕭啟棣似乎在這一瞬間,整個人都泄了力氣,咬著牙使勁兒才把暈過去的姜佩環(huán)抱起來。
然后搖搖晃晃抱著她,走進大殿,將她緩緩放在了長椅上。
不知過了多久。
姜佩環(huán)又一次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蕭啟棣坐在旁邊發(fā)著呆,雙眸中沒有半點光芒,更沒有任何情緒,只有近乎麻木的疲憊和空洞。
“啟棣……”姜佩環(huán)朝他肩膀伸出手,啞著嗓子輕輕喊了一聲。
蕭啟棣有些回過神,迅速起身避開姜佩環(huán)的手,染滿血污的臉頰又恢復了冰霜般的神色,“太后醒了?”
姜佩環(huán)的手在半空停了下,又慢慢收回,吃力地撐著身子坐起身,垂眸道:“君上……你準備……如何處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