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自取其辱
江寧沒想到自己與寧俊哲的重逢會是在這種場合。
寧俊哲看到她,眼里也有驚訝。
許久未見,寧俊哲原本稚氣未脫的臉變得更加成熟,更有男人味了。
尤其是穿上西裝后,整個人的氣質(zhì)與氣場都從一名初出大學(xué)校門的學(xué)生,變成了在商界叱咤風(fēng)云的大佬。
“俊哲,你認(rèn)識這位女士?”
付新月問寧俊哲。
寧俊哲的視線仍在江寧身上,薄唇微微張開一條縫,像是在斟酌用詞般猶豫不決,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
反而是皮特,為付新月介紹了江寧。
“付小姐,她叫江寧,是我女朋友�!�
江寧睜大雙眼看皮特,眼神的意思很明顯是在問皮特為什么逢人就說她是他女朋友。
寧俊哲雖然竭盡全力在克制,但臉色還是變了又變。
就在幾天前,李明宇還在他面前旁敲側(cè)擊地暗示江寧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而且老公還是陸鈞言。
由此可見,江寧與陸鈞言應(yīng)該還沒離婚。
那現(xiàn)在跟皮特又是怎么回事?
寧俊哲默默地握了握拳,想問又沒法問。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皮特漫不經(jīng)心地又補充一句:“我開玩笑的,她是我朋友�!�
付新月看了身邊的寧俊哲一眼,總覺得寧俊哲在聽完皮特的話后有種如釋重負的反應(yīng)。
“俊哲,你都不給他們介紹一下我嗎?”
被付新月提醒,寧俊哲這才開口:“這位是付新月……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這三個字讓江寧大吃一驚。
不過很快她又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度。
以寧俊哲的家世,找一位門當(dāng)戶對的大家閨秀做未婚妻合情合理。
寧俊哲在觀察江寧的表情。
江寧臉上的驚訝只有一瞬。
除了驚訝再無其他,這讓他心中的期盼落空,不免失望。
同時在觀察江寧的人,還有陸鈞言。
楚情雪緊張得手心都流汗了。
她看得出,皮特也好,寧俊哲也罷,都對江寧有些意思。
陸鈞言雖不喜歡江寧,不過男人都有好勝心,她很怕江寧有了新的追求者,會激發(fā)出陸鈞言的占有欲。
然而……
陸鈞言黑漆漆的眼瞳像冬夜里波瀾不驚的海面,什么都看不出來。
楚情雪稍稍松一口氣。
那邊,江寧與皮特還在同寧俊哲和付新月聊天,這邊陸鈞言已經(jīng)邁開腳了。
“不是要去跳舞么?”
楚情雪的注意力被陸鈞言的聲音吸引。
陸鈞言彎曲手臂,示意她挽住。
楚情雪心情大好,挽著陸鈞言的手進入舞池。
看樣子,是她杞人憂天了,陸鈞言對江寧確實毫不在意。
楚情雪舞跳得好,陸鈞言也是,兩人跟隨樂曲展現(xiàn)出優(yōu)美而又華麗的舞姿,瞬間成為全場焦點。
“那位是陸總的女朋友嗎?”
“我聽說陸總是在追她�!�
“人長得漂亮,舞跳的又好。”
“好像出身也不錯,跟陸總是高中同學(xué),現(xiàn)在在做珠寶設(shè)計師,羅老特別中意她的設(shè)計理念,你也知道羅老多少年沒夸過新人了,這位楚小姐是真的很厲害�!�
“知根知底,天造地設(shè),郎才女貌��!”
江寧在一旁默默聽著這些閑言碎語,臉上的妝容都掩蓋不住慘白。
結(jié)果,愛情上她爭不過楚情雪。
事業(yè)上也爭不過。
江寧對自己產(chǎn)生了極大的自我厭惡。
現(xiàn)在,寧俊哲帶著自己的未婚妻也去跳舞了。
兩人雖有場面上的寒暄,可江寧感覺得到寧俊哲對她有意的疏遠。
畢竟,當(dāng)初是她先斷絕和寧俊哲的一切聯(lián)系。
在寧俊哲眼里,她應(yīng)該就是個為了五千萬舍棄友情的拜金女。
“江寧,要不要跳個舞?”
皮特問完,看到江寧臉上受傷的表情,意識到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江寧搖頭。
她明白皮特帶她來應(yīng)酬,是為了給她介紹人脈,讓她能融入到這個圈子里。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忙你的吧!”
“好……”
皮特雖不放心江寧,但也不想讓江寧煩。
江寧獨自一人來到宴會廳的陽臺上吹風(fēng)。
她現(xiàn)在需要清醒、冷靜。
“羅忠實最終選了情雪的設(shè)計,你應(yīng)該得到通知了吧!”
隨著一陣淡雅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江寧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陸鈞言來到了她身邊,手里端著一杯加冰龍舌蘭。
江寧沒搭理陸鈞言。
陸鈞言不愛她,只愛楚情雪。
她十年的單相思像個笑話。
她與陸鈞言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
這些……
她都認(rèn)了。
畢竟感情的事勉強不來。
然而,設(shè)計上的慘敗又給了她當(dāng)頭一棒。
江寧必須承認(rèn),她很受打擊。
“你是專門來嘲笑我的?”江寧冷冷問道。
“我早就提醒過你,你比不上情雪,為什么非要自取其辱?”
陸鈞言的聲音淡淡的,一如既往缺少溫度,聽不出情緒。
江寧扭頭,盯著陸鈞言有棱有角的側(cè)臉。
燈光下,這張臉明暗清晰,精致立體,像完美的雕刻,讓人嫉妒造物主的不公。
“所以……我就應(yīng)該注銷公司,乖乖回家繼續(xù)給你做保姆是么!”
陸鈞言不咸不淡地瞥了江寧一眼,看到江寧臉上的憤怒與不甘。
他沒回答。
等于默認(rèn)。
江寧氣得咬牙。
“陸鈞言,你既然那么愛楚情雪,為什么不把楚情雪娶回家?”
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冷漠。
陸鈞言冷笑,看她的眼神透出些許不耐煩,仿佛她這個問題問的十分多余。
“之前我不是已經(jīng)告訴你了么,因為我不想情雪放棄她喜歡的事業(yè)�!�
“行,你不想楚情雪在家做保姆,那好保姆那么多,也不見得必須是我吧!”
江寧帶著怨氣的話語反而讓陸鈞言臉上淺淡的冷笑變濃了。
他突然逼近江寧,在江寧頭頂上撒下一片陰影,高大結(jié)實的身軀像是能把江寧整個人裝進去。
江寧渾身一僵。
耳畔被溫?zé)岬暮粑�,癢的厲害,江寧不由自主地瞇起眼睛。
這時,陸鈞言磁性的嗓音鉆進了她的耳朵里。
“保姆有的是,但不是每個保姆都像你這么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