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蘇堤春曉
“少年,傳奇當(dāng)如是也,在這條路上你會犧牲很多東西,但你必須堅持下來,你可以懶惰,可以失敗,但絕對不要放棄。”
一旁同樣花瓣破碎,花徑斷裂,老海棠虛弱出聲。
然而一旁西門云崢卻是毫無反應(yīng),模糊的雙眼只想看清那個少年,眼角劃過淚水,雙手不停扒拉,但數(shù)萬米的高度,再堅強的肉體都無法承受,地面僅剩一地沾滿血液的碎肉,他努力尋找,終于找到半截手指。
隨后將其緊緊握在手中,他張開嘴想要說什么卻一句都說不出來,然而這時地面再次開始顫抖起來,上方山壁灰塵滾滾。
“轟隆�。 �
老海棠努力撐起花蕊看去,只見漫天的巨石,再次朝著這里再次砸下。
“呵呵,……想必是剛剛巨石后面的小石頭吧�!�
“想要登上傳奇山,何其之難?一路上的艱辛難以想象�!�
“也罷,反正都這樣了,來吧。”海棠花努力展開花瓣,享受著臨死前的瀟灑,但片刻后卻是看向一旁西門云崢。
“年輕人,我活了一千年了,早就活夠了,可你還有大好前程,你的同伴因救你而死,因此你更不能就此沉淪,你只有代替他努力活著,堅持下去,努力見證這世界的精彩啊!”
“趁我老海棠還有一口在,我會護你周全……”隨后伸出數(shù)塊破爛不堪的花瓣,蓋在西門云崢身上,花蕊顫抖做著最后的道別。
“記住,努力活下去,見證這世間的精彩!”
此刻漫天巨石飛速下降,如同流星般劃過西門云崢雙眸,但此刻代表的不是希望,而是絕望。
西門云崢雙眼含淚,躺在血泊中,看向眼前浩浩蕩蕩的巨石,
榨干身體最后一絲力氣,翻過身將花瓣壓在身下,花瓣被蓋在血肉上,他則是將老海棠護在身下,將半截手指放在最下面。
“保護好他最后的一絲痕跡……”
話音剛落,幻鏡外的鏡湖上,從豪放派松濤島上飛來一只青竹簡,隨后穿過海棠花與青色長衫,融入西門云崢陰陽雙龍中。
“怎么回事?”
“看來西門二人有點希望,不過好像還是沒用……”
鏡湖外眾人發(fā)覺不對勁,紛紛議論起來。
豪放派,心相層澹臺靜姝見狀嘴角勾起,“看來西門云崢練成蘇堤春曉炁了”
“問雁,你的肉盾更厚了,要好好利用啊”婉約派心相層,清淮,嘴角冷笑。
典雅派位置,西門月容一臉疑惑看向西門語焉,“既然云崢練成了功法炁,可是為什么云崢還沒醒?寒川怎么一動不動?”
“繼續(xù)看……”西門語焉揉著眉心,分析局勢。
“現(xiàn)在云崢只剩一成能用,就算用了功法炁,也不是對手,而寒川也還剩一成,就算有鴻影遁炁,但那是身法類的,怎么看都是死局,最后的機會就是這兩人會因為利益沖突,然后他們兩趁機出手�!�
“但這個清問雁也不是一般人,他知道現(xiàn)在出手會被清問雁阻止,并且云崢已經(jīng)獲得功法炁了,想必馬上就要醒了,到時必然出手擋住,所以他一直在等少宏逸動用兌龍,然后拿寒川和云崢當(dāng)沙包,最后自己收割,
但……少宏逸也不傻�!�
最終還是化作一聲長嘆。
然而凄切派,心相層,西門婉卿卻是眼神復(fù)雜,看著被抗在肩上的西門寒川�!白宓�,希望你能明白七彩櫻的真正用處啊�!�
與此同時幻境中,少年身體背對著砸落的巨石,“轟!”漫天石塊砸在少年身上,
頓時噴出數(shù)米高血柱,骨頭粉碎成渣,生命被徹底結(jié)束。
“你……你!”老海棠虛弱的看著西門云崢被砸出大坑的身體,鮮血流淌在一人一花一血塊上,老海棠舞動殘破的花蕊,
“很好……,你終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傳奇�!�
隨后老海棠迸發(fā)出強烈白光,照亮整片天地,形成一座直通云端的光柱,漫天巨石在此刻也消失不見。
西門云崢與碎肉在白色光芒下騰空而起,最高的現(xiàn)實山上,雙龍環(huán)繞的熾熱火團似乎感受到什么,轉(zhuǎn)瞬之間便來到西門云崢心口。
與此同時鏡湖上,西門云崢身上的青色長杉頃刻間炸裂,包裹著的海棠花也化作墨色炁散去,他緩緩睜開眼睛,隨后迅速閉上,裝作昏迷。
清問雁正在躲避少宏逸的靠近,忽然感應(yīng)到西門二人海棠花的消失,心中大驚。
“怎么回事!居然這么快就出來了?但只有西門云崢一人!”于是他裝作不知道,隨后看向少宏逸心中冷笑,“不過我倒是有一計”
手指凝聚出一道羽毛化作海棠花配合西門云崢演出。
“我知道你醒了”清問雁小聲開口,西門云崢頓時心中一震。
“別動!我不會對你出手,讓少宏逸發(fā)現(xiàn)就完了,清問雁連忙開口。
“事實上你我可以化敵為友,我對你根本沒興趣,只要你與我合力打敗少宏逸,然后讓我拿到鴻影遁炁,接下來我自動退出,讓你獲勝,如何?”清問雁溫聲細(xì)語,用這輩子最真誠的話語開口。
但西門云崢沒有說話,清問雁繼續(xù)開口,“聽著!就算這一輪月章輸了,但還有兩次機會,我還可以后面再贏回來,況且這西門寒川的鴻影遁炁也可以再煉,但如果你不答應(yīng),少宏逸的兌龍是吃素的嗎?你我西門寒川都得殘廢!”
“就算有兔炁,羊炁治療,但起碼也得躺個幾天!”
“三次機會?但西門寒川可等不了,驚鴻之人壽命只有百年,因此必須爭分奪秒修煉,倘若失去了鴻影遁炁,又不知得花多久才能再悟出一個,這種東西不是時間就能解決的,”
西門云崢不善于思考,但他知道清問雁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西門寒川也不能失去鴻影遁炁。
不過現(xiàn)在西門寒川還沒醒過來,自己勢單力薄,還不是時候反擊,只能暫時結(jié)盟,拖到他醒過來。
“好我答應(yīng)你!”
“很好!等會聽我指示,你再出手�!鼻鍐栄阕旖锹冻鲆荒ɡ湫�,但手中卻是偷偷凝聚出一把炁鏢。
“清問雁!你這蠢貨!”與此同時少宏逸還在苦苦相勸,但解釋半天對方根本不聽,氣得火冒三丈,直接開口怒罵。
“說了多少遍,西門寒川的鴻影遁炁我不要了,讓我先把西門云崢給干掉!你跑什么?在拖下去他倆要是醒了,保不準(zhǔn)出什么變數(shù),到時你我就成笑柄了!”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嗎?”
“你連臉都不要,還怕什么笑柄?不就是為了搶鴻影遁炁嗎?”清問雁嘴上這么說,但心中卻是有些懷疑。
“這個少宏逸難道良心發(fā)現(xiàn)了?”隨后看向他脖頸處的白色項圈,好像有這可能,不過終究是欲修,必須防一手,于是抗著西門二人再次后退。
“行了行了!這樣好吧,既然你想要鴻影遁炁,我不跟你搶,你現(xiàn)在只需要把西門云崢丟過來,西門寒川我不管了!我也不用兌龍了,我只要贏!”
此時少宏逸眼看這家伙又開始躲貓貓,忍不住再次開口,心中暗想,本來還想攻擊西門云崢的同時順便將這個畜生打一頓,看來這家伙不算蠢,雖然我不需要鴻影遁炁了,但之前的帳可還沒算呢,敢偷襲我,就要付出代價!
“保真?”清問雁心中思忖,試探性問一句,可是心中還是有些擔(dān)心,
“之前我屢次偷襲他,他怎么可能忍得了,就算他不要鴻影遁炁了,但是肯定會來帶著我們?nèi)艘黄鸫�,畢竟以前聽聞少族長清淮所說,兌龍之力消耗巨大乃是范圍性傷害,到時整個鏡湖都會遭殃。
不行!就算他說的是真的,到時不使用兌龍而是簡單的攻擊,西門云崢雖然出局了,但月章還沒有結(jié)束,而他還剩一成實力,我雖然還有兩成可動用,但我還是沒有勝算,到時不是賠了云崢又沒了寒川。”
所以,遠沒有現(xiàn)在有兩個人質(zhì)保險。
“當(dāng)然!我少宏逸說話,從來都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少宏逸連忙拍著胸膛保證。
“既然你有如此誠心,那在下也不是什么無恥之徒,接下來你自廢一成,我立馬再把西門云崢給你,如何?”清問雁開口道,嘴角卻是泛著冷笑。
“你這個畜生!別欺人太甚!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少宏逸氣得直跳腳,隨后雙眼緊盯三人。
“行!我已經(jīng)給過你們機會了,反正我已經(jīng)不乎什么鴻影遁炁了!”既然你不清問雁敬酒不吃,那就吃罰酒吧!”
“兌龍——滄溟倒卷!”少宏逸嘶吼著朝天空暴喝,兌龍在胸腔瘋狂涌動,白水黑泥再次抽出兩成,僅剩一成保命。
頃刻,整個千米鏡湖劇烈顫抖起來,方才炁棒之上融入鏡面的黑泥白水傾盆而出,白水率先匯集到少宏逸身邊,升起一道高十幾米的白色洪流,天地都為之變色。
緊接黑泥融入其中朝著三人洶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