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宋裴聞氣得吐血
因為救駕之事皇后和五皇子風頭正盛。
璟王很清楚如今他越慘,才有機會蟄伏起來調(diào)查真相,一步步的謀取那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
因為要奪得帝位,他便不能娶江慈菀為妻,他既然愛她,就不可能讓她做妾。
想到這里,他一口血吐了出來,高內(nèi)監(jiān)見鞭子打得差不多了,趕忙讓身邊的干兒子去攙扶。
“舍王爺,奴才給您叫太醫(yī)來看看吧�!�
“不必了,璟王緩緩的爬起身,扶著胸口向?qū)m外走去�!�
夜色如墨,朔風似刀,刮去寂靜宮道。
謝澤州有些失神的走在宮道上,一股刺痛的感覺在心口久久難消,讓他每一步都踏得遲緩而沉重。
這條路他走了二十幾載,第一次覺得那樣短,他不知回去該如何面對江慈菀,更不舍得將她拱手讓人。
可如今,若他強意留下,最后可能會逼得晉帝對她起殺心。
若是如此,他寧愿得不到她。
月色下,謝澤州的后背滲著血,洇紅了布帛,冷風拂過,牽扯著傷口,他身形晃了晃,在夜色中,顯得頹廢。
高大的宮墻里,自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
江慈菀進城以后,就醒了過來,得知璟王未出宮,擔心恐有大變,便讓峰山送她去宮門等著。
不過多時,夜里下起了鵝毛大雪,將宮門染白一片。
江慈菀煢煢而立,雪落沾下的瞬間帶著些許的寒風,吹得她發(fā)絲凌亂。
眼看天色漸暗,她的心頭一次有了不可預料的焦灼。
上一世,璟王并沒有這個時候被請進宮,如今事發(fā)突然,也不知是好是壞。
回想到晉帝那些事情,她很擔心這次發(fā)生的事情可能會不好。
宋裴聞并未回府,而是跟著她一同過來,他剛恢復記憶但并沒有立馬告訴江慈菀,因為他在等一個機會。
璟王趁危奪走了她,他自然是要奪回來的。
“夜間冷,去車上等吧�!�
他拽著她的衣袖,不等她反駁,便把她橫抱起來塞進馬車里。
“你!你放開我…”
“嘶…”
江慈菀眼紅地掙扎了一下,卻不小心碰到男人手上的傷口。
頓時,男人眼眸暗沉地看著她,她好似被嚇著一樣,不再出聲。
她很清楚宋裴聞恢復記憶了,所以她可以掙扎,可以抗拒,但要適可而止,更要裝得無辜。
無論他們二人如何對峙,她在其中都是無辜的。
她沒有錯,錯的是她“失憶后”璟王勾引她。
宋裴聞即便清醒也不能怪她。
瞧見她低低抽泣的樣子,宋裴聞心里莫名地刺痛了一下,將她放在車榻上,想替她擦眼淚,又擔心自己太過主動,讓她害怕和起疑。
他雖然痛恨謝澤州搶走他的愛人,但并沒有叫他死。
論君臣,謝澤州才真正的配得上做一國之主。
當今陛下看似普度眾生的仁君,但他很清楚能當上皇帝的又有幾個真正好人,而且晉帝還殺了那么多皇兄弟和皇家人。
連他最喜歡的妹妹也送去了和親。
他捏著她的下巴,不容拒絕地說:“不許哭,你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么。”
“外面那么冷,你傷勢還未康復,站在外面容易著涼。”
說完,他伸手給他倒了杯熱茶,江慈菀捧著熱水抿了一口,好似冷靜下來的說:“對不起,宋世子,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是因為…”
“我知道�!彼闻崧劜幌肱c她暢聊時提起其他男人,便立即打斷她:“放心吧,璟王爺一定會沒事的�!�
說完,他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剛才把我的手給弄到了,給我上藥吧�!�
隨后,男人當著她的面,將衣袖卷起來,血色濕透的絹布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
她細眉微蹙起來,心里想的是這傷口都透血了,他都不換,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她呢。
宋裴聞見她蹙起的眉頭,露出了一個不明顯的嘴角,沉聲道:“愣著做什么?這傷可是為了救你而受的�!�
說著,便丟給她一個白瓶。
江慈菀嗯了一聲,放下茶杯,仔細地解開男人手上的絹布,看見傷口如蜈蚣一般出現(xiàn)在他的手臂上。
她還是忍不住心頭顫了顫,她受過傷知道有多痛,所以有時候她還是挺佩服宋裴聞的忍耐力的。
不過一會兒,傷口就被處理完了,宋裴聞正要開口,外面就傳來一聲焦急的聲音,緊接著面前的女子飛快的從他身邊離去。
看著她毫不猶豫離開了背影,他冷笑了一聲,心里瞬間空了一大半。
看著被人包裹著的傷口,他抬起來浮過鼻間,仿佛上面還殘留著女子獨有的味道。
只是越是想念,他心中那種被人搶了東西的怒意就越強烈。
但在聽見外面動靜不對勁后,他還是強壓下走出去。
江慈菀看見璟王身上的傷,嚇得她嚎啕大哭起來。
璟王知道會嚇到她,所以特意出來晚一些,沒想到她會在這里等自己。
原本已經(jīng)想好了離別的話,可看見她為自己流淚的樣子,他怎么都開不了口。
給他一夜,就一夜時間。
“王爺,你這是怎么了?這么多血�!�
“姩姩別怕,本王沒事�!杯Z王迫不及待的擁著她,但因受傷,身子有些不穩(wěn),跌跌撞撞的,下一秒就被一只強勁的手扶著。
是宋裴聞的。
看見他,璟王臉色更加難堪了。
他怎么還在這里?都失憶了還纏著姩姩?
莫不是動了想搶走她的心思。
雖然知道他會失去江慈菀一段時間,可眼下看見這個男人過來搶,他心里還是不舒服。
故意往女子身上一靠,扒開他的手:“子筠,夜深了,這次多謝你送姩姩回來,本王有傷在身,就先帶著她回府了�!�
說著還伸手摟著女子的腰,整個人貼在她身上,看男人的眼神中似有一種不許靠近的警告。
江慈菀正傷心著,剛才還虛弱的男人,這會兒不知道哪里來的牛勁兒拽著她就往馬車上去。
甚至不等人說話,就著急的讓車夫離開。
宋裴聞看著遠去的馬車,心里那種痛不斷刺激著他,明明是寒冬,他身上卻有一股散不去的火氣。
是憤怒,是嫉妒,是憎恨,這些最黑暗的東西緊緊包裹著他,叫他心里的占有欲越發(fā)的控制不住。
也不知是不是氣到了,突然他猛的吐了口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