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罪惡之人(上)
“不會的,過兩天新聞就出來了,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警方會給出答復(fù)的�!�
溫瑾說道。
李老太太一聽會出新聞,臉上的淚水也止住了,她的身體漸漸松了下來。
“哎,我不該懷疑警方的辦案能力�!�
她緩緩起身,朝溫瑾擺了擺手,“小瑾啊,今晚你就留在這里,已經(jīng)很晚了,小姑娘家家的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溫瑾點點頭,看著老人進屋將門關(guān)上。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露臺外吹風,看著地上的野草還沒有被打理,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
一個人打掃整個別墅終究是辛苦一些的,這些事也不是一天能做完的。
趁著月色正亮,轉(zhuǎn)身便進屋找了鐮刀,去院子里割草。
院子邊上的燈忽閃忽閃的,燈泡常年沒換過。
她又拿出手機下單了燈,等到了再找?guī)煾蛋采暇托辛恕?br />
隨著時間推移,不知不覺到了深夜十一點半。
溫瑾也累了,放下手里的鐮刀,正要回屋的時候,耳邊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立馬開啟靈耳,只聽其中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
“兒子,你一會兒上個樓把那小妮子制住,我去找那老太婆,這錢,媽一定幫你還上�!�
劉護工眼底滿是怨氣,站在門口看著這棟沒有一絲燈光照亮的別墅。
“這個點她們肯定睡了,別怕,就算出事,媽給你兜著�!�
“媽,你可真是我親愛,愛死你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憨厚,聽起來像個老實人。
溫瑾知道,這個時候回屋,是最危險的,但是要是不回去,恐怕這李老太太會有危險。
彎腰拿起地上的鐮刀,放輕腳步走到別墅死角給蕭段鋮發(fā)了消息。
她雖然不待見他,但至少這蕭段鋮是名警察,抓賊是他的工作。
溫瑾發(fā)完地址定位后就把手機關(guān)機了,她最怕這個時候有人打電話來。
“我跟你說,這老太婆的孫女長得可美,你要是……”
劉護工壓低著聲音,給自己兒子出著令人惡心的主意。
對于那位被她趕出去的護工,溫瑾倒也沒放在眼里,只是她的兒子……
如果是個大塊頭,那她硬打肯定是打不過。
想到此,手里的鐮刀再次握緊。
開啟罪惡之眼后,朝屋里走根本就不覺得黑,反而視物特別清晰。
沒想到這技能還能看到屋外的人,只見一個干瘦的女人帶著強壯的高個子男人站在門口。
劉護工換了一套衣服,不是來時的家政服,而是一身黑色,隱匿在黑暗中。
倒是她兒子,穿著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一看就是在社會上的混子。
溫瑾走到樓梯看,目光一直緊鎖在大門外。
“怎么進去?這破院子邊上都是尖刺,翻過去不得留下痕跡�!�
那壯漢也不是個傻子,知道非法入宅,還要抹除痕跡。
溫瑾瞇了瞇眼,就見到劉護工從口袋里拿出來一把鑰匙,“我走的時候特地沒有把鑰匙還給她們。
這才搬來第一天,她們怕是自己都搞不清楚哪把鑰匙是哪一扇門的�!�
她一臉得意地揚了揚手中三把鑰匙,“這是樓上那賤人的,這是死老太婆的。”
從溫瑾所擁有的罪惡之眼看去,那鑰匙上居然還做了標記。
此刻,她只覺得慶幸今天她回來看一眼。
否則,這李老太太遇上這么一家子,可就完犢子了。
門鎖被開的聲音傳入溫瑾腦中,她立馬上樓走進自己的房間。
既然劉護工要錢,必然不會直接害死李老太太,她還有機會。
在蕭段鋮趕來之前,她需要應(yīng)付那個壯漢。
關(guān)上房門,掂量著手中的鐮刀,溫瑾不由得瞇了瞇眼。
萬一警方問起她的房間里怎么會有把除草的鐮刀該怎么回答?
防衛(wèi)過當?shù)脑挕肴鸦▏挠媱澏紩轀?br />
真是該死!
溫瑾心中暗罵。
聽著樓下的腳步聲慢慢靠近,然后是一個男人走在樓梯上的聲響,每一步都很沉重。
目測,這個男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體重則在兩百斤朝上。
也不過就幾步路,溫瑾就聽到了男人的喘息聲。
塊頭是大了點,但身體虛啊。
溫瑾心里盤算著。
立馬躲到門后,等著人開門進來。
門鎖轉(zhuǎn)動,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房中。
男人沒有打開燈,他興奮地搓著手,悄悄朝床邊靠近。
抬手剛要掀開被子,溫瑾迅速上前用鐮刀架在男人脖子上,語氣森冷,“從我家里滾出去。”
男人虎軀一震,眼底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老子就喜歡辣的。”
他絲毫不怕抵在他脖頸處的鐮刀,幽幽轉(zhuǎn)過頭,黑暗中看不清溫瑾的臉。
但溫瑾卻看得清他的臉,一臉兇相,周身散發(fā)黑氣,身側(cè)居然還掛著一個骷髏,身后更是有密密麻麻的雙手。
眼前這人,殺過人!
溫瑾手中的鐮刀微微用力,很快,男人脖頸被劃破一道細小的口子。
這使得男人更興奮了,他舔了舔嘴角,“小寶貝,讓我看看你長什么樣子�!�
他所在的位置就在床頭,開關(guān)就在邊上。
與此同時,溫瑾只覺得眼睛一酸,兩股暖流沖出眼眶。
看來是用眼過度了,她忽然唇角一勾,就等著男人把燈打開了。
“別動�!�
溫瑾手里的鐮刀更重了兩分,她冷笑道:“我怕你開燈見到我的樣子會后悔�!�
“我王自強這輩子字典里就沒有后悔兩個字�!�
男人頂著脖頸上的疼痛,伸手將開關(guān)打開。
燈光亮起瞬間,他不由得瞇了瞇眼,等他再睜開的時候,見到的卻是眼前一個頭發(fā)凌亂披散在身前,臉色慘白,卻掛著兩行血淚的女人。
他身形一僵,也不過幾秒鐘的工夫,立馬恢復(fù)正常。
“裝得還挺像�!�
他想趁著溫瑾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奪她手上的鐮刀。
卻沒想到溫瑾的動作更加迅速,她將手中的鐮刀抽走,反手在男人胳膊上,腰側(cè),大腿等地方下了三刀。
速度之快,男人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
“你以為……”
話剛說出口,就感覺自己身體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股股暖流朝外涌。
他詫異地撫上胳膊上的傷,癱軟到底,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就在此時,樓下傳來劉護工憤怒的聲音:“把你手里的刀放下,放了我兒子,否則我就殺了這個死老太婆�!�
溫瑾并沒有把罪惡之眼關(guān)掉,走到樓梯口,看著樓下的劉護工。
她身上的黑氣愈發(fā)濃郁,更是出現(xiàn)了一只手。
從她離開別墅再回來不過幾個小時,這雙手是怎么出現(xiàn)的,毋庸置疑。
因為她手中拎著的李老太太此刻臉上掛滿淚水,滿是皺褶的臉龐痛苦地扭在一起。
就在她的后頸位置,還插著一根針筒。
老人一手顫抖地拿著那紅色的存折,另一只手被反壓在身后,雙膝跪地。
“我勸你放開我奶奶,警察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溫瑾剛下一層臺階,就感覺身后被一個巨大陰影籠罩,她毫不猶豫反手朝男人胸膛劃了一刀。
這一刀溫瑾用了十層力道,可惜,男人似乎早有防備,連連向后退了兩步,鐮刀只在他胸膛上劃出一道細小的口子。
他身上流出的血和黑色的衣服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