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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場不只是林安,就連我也愣住了。
林安不可置信地撿起地上的報告,雙手都在顫抖。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弱精癥呢暮雪你一定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我一時有些恍然。
怪不得這么多年,就連號稱好孕體質(zhì)的我,也只有一個孩子。
暮雪跟了他這么多年,更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原來有問題的從來都不是我,而是林安。
暮雪被他控制住,卻笑的無比暢快。
江穗的孩子,就是你此生唯一的孩子啊。
是你親手設(shè)計滿是甲醛的兒童房,讓你唯一的兒子得了白血病。
是你拿走了江穗所有的錢,逼得她出去賣。
是你讓最后那個人只給她兩百,讓她湊不齊孩子的手術(shù)費。
更是你,在她抱著孩子跪地求饒的時候,我稍微一挑撥,你就連四十七塊八毛六都不肯給。生生把你唯一的血脈耽誤死了。
暮雪每說一句,林安的臉色就白一分,他雙目猩紅,緊緊抓住暮雪的肩膀。
你不要再說了,你給我閉嘴!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暮雪的嘴角流出血來。
卻依舊笑的開懷。
怎么難道不是你一步一步逼走了江穗嗎
不是你讓她渾身掛滿了艾葉和蒲草,跪在自己媽媽的墓碑前懺悔自己是個下賤的婊子嗎不是你把你唯一兒子的骨灰摻進粽子里,讓江穗吃的嗎
她恨你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會原諒你
我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從前我一直覺得,暮雪之所以針對我,只是因為我拆散了她跟林安。搶走了她林夫人的位置。
可現(xiàn)在看來,她更恨的,明明是林安。
之所以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逼走我。
我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
身后傳來一陣令人安心的檀香,我回頭一看,竟是佛子謝靜安。
他摟著我的肩膀,陪我一同站在人來人往的寺廟前。
我有些不自然的動了一下,小聲開口:靜安....不用這樣的,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欺負我的...吧
炙熱的呼吸打在耳畔。
你不喜歡嗎
我微微顫抖著,心里隱蔽地有些歡喜。
最終還是低著頭,沒有再拒絕。
自從那次謝靜安當(dāng)著眾人的面宣布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我就私下找過他。
想和他一起跟大家說清楚。
畢竟我這樣的人,和他,是云泥之別。
可謝靜安只是定定地看著我,溫和的目光中蘊藏著我看不懂的情誼。
低頭問了我一句。
你不喜歡嗎
我就再也沒了話語。
林安和暮雪的鬧劇還在繼續(xù)。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暮雪。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為什么
說著想到之前那個失敗的項目,雙目猩紅,恨不得沖上去生吃了暮雪。
我那么愛你,你這么設(shè)計我
暮雪突然的大笑,讓眾人摸不著頭腦。
愛我你還記得十年前你施工團隊里那個打生樁的李愛民嗎
林安愣了一下,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
暮雪的眼神是刺骨的冰冷。
當(dāng)初怎么蓋都蓋不好,你旗下公司的人就提議打生樁。
后來我哥哥就死了,我爸媽去找你們討要說法�?赡銋s直接讓人把他們轟出去,就連那一年的工錢都沒結(jié)。這么多年我處心積慮,等的就是這一刻!
林安頹唐地坐在地上,雙目呆滯。
似乎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心中完美無瑕的白月光。
竟然是當(dāng)初工地世故的受害者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