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馬群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只長了兩條腿的黎月肯定跟不上干脆就放棄了。
旺財自告奮勇要去追蹤,反正它是本地狗,黎月便讓它早去早回。
“注意安全,我們在這里等你!”現(xiàn)在太陽正猛,好在山里涼快。
黎月走到樹蔭下鋪開了野餐墊,周其硯把花姨準(zhǔn)備的食物擺了出來,連兩只狗狗的吃食都擺好了。
坐下休息了一會兒,直播的手機(jī)便響起了連麥提醒,黎月這才發(fā)現(xiàn)周其硯早就開始直播了。
現(xiàn)在正好閑著,黎月便接了連麥,“您好,我是動物溝通師黎月。
”“您好,我是歌手林麒。
”看了許久風(fēng)景的直播間觀眾直接沸騰了:【啊啊��!好突然!是我們家麒哥!】【我記得林麒給黎月主演的電視劇唱過主題曲,他們認(rèn)識嗎?】【不知道,我只知道圈內(nèi)沒多少人敢在黎家的壓力下聯(lián)系黎月。
】【啥玩意?又不是只有黎家一個豪門,林麒是富三代,誰怕誰啊!】【昨天俞曉麗導(dǎo)演開了個頭,我覺得只要蹲守直播間能看到很多圈內(nèi)人士。
】黎月還是真千金那會兒有很多人對她阿諛奉承,在真真假假的情誼中還是能交到朋友的。
比如昨天的俞導(dǎo)和今天的林麒,他們都沒有提以往的事情,和黎月一樣專注當(dāng)下。
林麒的帥臉占滿了整個屏幕引得觀眾們哇哇亂叫,不過他很快就移開了,把鏡頭對準(zhǔn)了自己的寵物——一只柯爾鴨。
柯爾鴨的白色羽毛蓬松,好像一團(tuán)棉花,喙部偏短呈橙黃色,正在用一雙深棕色的眼睛盯著屏幕里的黎月。
林麒用食指摸了摸柯爾鴨的腦袋,“這是我家糖糖,它最近不知道為什么特別喜歡叫,從早到晚叫個不停。
”柯爾鴨是家鴨中體型最小的品種,外形可愛,它的性格比較溫順,喜歡和人類互動,近年來十分流行養(yǎng)柯爾鴨作為寵物。
黎月仔細(xì)聽了下,沒聽見柯爾鴨的心聲,她問道:“糖糖是一直住在這里嗎?如果環(huán)境有改變會對它造成一定的影響。
”林麒立即就否認(rèn):“沒有,糖糖一直住在這里,家里也沒有外人來過,都是它認(rèn)識的人。
”柯爾鴨糖糖安安靜靜的,甚至連心里活動都沒有,黎月感覺這問題有些棘手,“你說它叫個不停,現(xiàn)在為什么這么安靜?”“難道看見你就好了?”林麒說糖糖在連麥前還叫個不停,一接通就停下了。
“糖糖,你剛才在叫什么?可以告訴姐姐嗎?姐姐可以幫你告訴主人哦!”黎月連聲誘惑,鏡頭前的柯爾鴨忽然歪了歪腦袋。
“嘎嘎?”[人,你會說鴨話?]黎月的眉眼彎彎,笑著說:“也可以這么理解,糖糖剛才在說什么呀?”柯爾鴨張開翅膀抖動幾下,忽然就飛走了。
林麒拿著手機(jī)跟過去,發(fā)現(xiàn)自家柯爾鴨站在了開放陽臺的圍欄上。
林麒怕鏡頭拍不清楚,趕緊說:“有隱形防護(hù)網(wǎng)的,糖糖飛不出去。
”話音剛落,糖糖就開始不停地叫喚,“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啊啊!不!它來了!快滾開啊!]“喲!小啞巴又出來玩啦!”林麒那邊忽然多了一道奇怪的聲音,他左看右看都找不到人,黎月透過鏡頭發(fā)現(xiàn)了防護(hù)網(wǎng)右上角有一只和尚鸚鵡。
柯爾鴨糖糖好像應(yīng)激了一樣,再次開始叫喚:[你才啞巴!你全家都是啞巴!]和尚鸚鵡:“桀桀桀!你真好玩!”黎月解釋:“那是一只和尚鸚鵡,經(jīng)過訓(xùn)練是可以說話的,還會模仿人類說話的語調(diào)。
”“它說糖糖是不會說話的小啞巴,糖糖氣不過就一直在學(xué)說話。
”柯爾鴨糖糖為了學(xué)說話就一直在嘎嘎叫,可是它的鳴管和舌頭結(jié)構(gòu)相對簡單,嘴巴還是扁平狀的,無法像鸚鵡一樣發(fā)出多樣的聲音,更別說學(xué)人類說話了。
林麒:“原來是這樣。
”黎月讓他把鏡頭對準(zhǔn)那只和尚鸚鵡,讓她試著溝通:“寶貝,這只白色的鴨子沒辦法像你那樣說話,它不是啞巴啦!”和尚鸚鵡再次桀桀桀地笑了,“好吧,真無聊。
”黎月從和尚鸚鵡嘴里得知它是住在樓上的一位老爺爺養(yǎng)的,經(jīng)常偷偷跑出來玩。
這句話林麒也聽到了,當(dāng)即表示會和老爺爺溝通,只要和尚鸚鵡不來挑釁,柯爾鴨應(yīng)該就不會亂叫。
黎月拍拍手,“真好,今天第一次和這兩種動物說話,謝謝林麒,再見啦!”直播間里涌入許多林麒的粉絲,黎月干脆利落地結(jié)束了連麥,省得被人說蹭熱度。
遠(yuǎn)處傳來小狗的哼哧聲,去追蹤的旺財跑了回來,黎月立馬就把水碗移到它面前,“辛苦啦,吃飽喝足再說!”旺財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大口吃狗糧大口喝水,過了一會兒才停下:[汪找到了那些馬的窩!]“真棒~我們休息一會兒再出發(fā)!”花姨準(zhǔn)備了三明治和水果,吃了一大部分后,周其硯的背包都輕了不少。
收拾好東西,黎月再次踏上了尋找馬匹的路。
旺財作為開路先鋒一直走在前面,阿爾法在最后,兩人兩狗的隊伍配合得很好。
這一路上,黎月想了很多:棗紅色的馬兒說有敵軍,那它應(yīng)該很有可能以為自己是戰(zhàn)馬,萬能的“阿彌陀佛”在它身上不適用。
“有戰(zhàn)馬的戲應(yīng)該是古裝戲,該從什么地方切入馬兒的戲呢?”現(xiàn)在的她對棗紅色的馬兒一無所知,全靠猜測,有點像無劇本的臨場戲。
想著想著,黎月一行已經(jīng)走到了湖對岸,馬群正在草地上休息。
“和剛才一樣,你們原地等候,我去打探消息!”“好噠,老婆姐姐小心一點!”周其硯放大了鏡頭,讓直播間的觀眾都能看清她在做什么。
只見黎月背著雙肩包忽然跑了起來,邊跑邊喊:“報�。。 瘪R群有幾匹馬受驚離開,但是那匹棗紅色的馬卻朝著黎月跑來,“咴——”[有軍情?可有將軍的消息?]黎月猜對了,戰(zhàn)馬一般會出現(xiàn)在古代的戰(zhàn)爭中,她飾演士兵前來傳達(dá)軍情,馬兒就不會把她當(dāng)作敵人。
黎月雙手抱拳,氣運丹田,聲音洪亮地說:“將軍受傷,命小人前來稟報,請速速跟上!”[我乃將軍坐騎千里馬奔雷,速速帶路!]奔雷嘶鳴一聲,所有的馬兒都跟了過來,黎月咽了下口水,硬著頭皮都要把這戲演下去。
“奔雷大人,將軍大獲全勝,但腦部受創(chuàng),行為舉止如孩童,回城后小人會請大夫救治,請務(wù)必跟小人回去!”不管怎么樣,把這些馬兒帶回去再說!她的話好像歪打正著了,奔雷完全相信了。
“真是阿彌陀佛了。
”黎月小聲地碎碎念,下一秒?yún)s發(fā)現(xiàn)衣服被一匹白馬咬住了,“嗯這位大人有何指教?”白馬發(fā)出低沉的呼嚕聲,心里和黎月一樣在碎碎念:[阿彌陀佛,我聽到你說阿彌陀佛!][我本是西海龍王三太子,經(jīng)觀音菩薩點化成為圣僧坐騎!][你是哪路神仙?可以帶我去找?guī)煾�、師兄嗎?]黎月聽到這一連串的心聲差點喜極而泣,她要找的白龍馬就混在馬群里生存!“我是觀音菩薩座下童女,前來點化那匹棗紅色的馬!”黎月感覺自己同時在演兩部完全不搭邊的戲,只能壓低聲音和白龍馬交談,“圣僧師徒在很安全的地方,我?guī)慊厝ァ?br />
”白龍馬:[阿彌陀佛,我就說奔雷奇奇怪怪的,原來是還未點化的妖怪!]也不是,它是某位將軍的坐騎。
但黎月沒把這話說出口,而是再三強(qiáng)調(diào)讓白龍馬跟上。
走回周其硯面前,黎月再次抱拳:“奔雷大人,將軍在此!”好在周其硯今天穿了深灰色的工裝,糊弄一下馬兒還是沒問題的。
周其硯啊了一聲,茫然地看著貼近自己的馬兒,“老婆姐姐好厲害,竟然把這么多馬帶回來了!”“噓!”黎月豎起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周其硯不要說話,“已和將軍匯合,諸位可愿隨我回城?”奔雷的眼神似乎沒有了警覺,發(fā)出輕微的呼嚕聲,任由周其硯撫摸它的毛發(fā)。
[好,將軍請上馬!]這就難倒黎月了,她讓周其硯站在一顆大石頭上,想借高度差扶他上馬,“小硯,你這樣”阿爾法喘了口氣:[大哥會騎馬,你直接說就行。
]黎月一拍腦袋,她在豪門生活了二十多年,這些豪門都會讓子女學(xué)高爾夫、騎馬等比較小眾的運動,她會騎馬,周其硯肯定也會。
“哦!小硯,你騎奔雷!”周其硯腿一伸,不需要黎月幫忙就坐在了奔雷的背上,動作如同條件反射,熟練得很。
黎月順利騎上了白龍馬,輕聲告訴它現(xiàn)在啟程去找?guī)煾�、師兄,再大聲和奔雷說話:“奔雷大人,隊伍整裝待發(fā),請下令!”奔雷再度嘶鳴:[眾將士聽令,回城!]也不知道其他馬兒懂不懂回城的意思,但全體馬兒都跟在了奔雷身后浩浩蕩蕩地出山回動物園。
黎月忽然很想放聲大笑,這種隨意發(fā)揮演技的戲拍起來真的很好玩。
她對著鏡頭說:“今天有意外收獲,不僅找回了白龍馬,還找到一匹將軍的坐騎!”“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