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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收拾行李到現(xiàn)在,不過幾十分鐘,里面的場景卻陌生的讓我認(rèn)不出。
我年少的畫,被人撕碎,像垃圾一樣被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
我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個臺階,為陸燼言求來的平安符,被踩在腳下,看不出原貌。
我的表白信被傭人拆解,取笑。
我全身赤在傭人面前,沒有絲毫尊嚴(yán)。
明明知道是陸燼言吩咐的,我還是顫聲問,誰允許你們弄的
傭人趾高氣昂地看著我,我們也是聽少爺?shù)拿钭鍪隆?br />
少爺說,等林小姐嫁給他,自然要住最好的房間。您這邊風(fēng)景最好,是要收拾出來,給林小姐住的。
還是為了林梔。
陸燼言這么聰明,我不相信他看不出來,林梔是故意跌落在保鏢懷里的。
但陸燼言閉口不言。他怕林梔生氣,所以裝作不知道,心甘情愿給林梔找臺階。
現(xiàn)在甚至提前,為他們的將來考慮。
不惜把我的東西扔掉,也要給林梔最好的。
一直以來都是我騙自己,念著這么多年的情分,我相信陸燼言對我的感情特殊。
是我錯了。
抹掉眼角的淚,我內(nèi)心平靜。
拿出母親的遺物,我沒有再絲毫猶豫,轉(zhuǎn)身想走。
錯身經(jīng)過陸燼言時,他卻突然用力攥著我的手腕。
陸燼言緊緊盯著我,眼里有種莫名的慌亂,齊沅螢,我沒有說要趕走你。你如果想的話,可以住地下室。
我冷笑了一聲。
轉(zhuǎn)身問出那句我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話。
陸燼言,我陪在你身邊七年,你真的沒有對我心動過嗎
陸燼言眼底顫動,他抿唇看著我,沒有說有沒有。
等林梔扯了扯男人衣角后,陸燼言又恢復(fù)了冰冷的樣子。
他垂眸,像是在提醒自己,對我說,齊沅螢,我的命是梔梔給的,我必須對她好。如果你一定要鬧脾氣,我也沒辦法。
我最后一次問陸燼言,如果說是我給你續(xù)的命呢他沒說話。
我懂了他的意思,陸燼言不相信。
無聲輕笑。
我取下我們的訂婚戒指,走到一邊的垃圾桶。
隨手扔掉后,沒有再多看一眼。
原來,不愛陸燼言也沒有那么難。
我的人生,就算和陸燼言掛上鉤,我也要親自把那根線割斷。
既然他認(rèn)定,是林梔替他續(xù)的命。
那我倒要看看。
離了我,陸燼言怎么活過二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