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愕然的望著慈安,被他莫名其妙的話給驚嚇到。
我記得原主的雄父雌父都死了。
沒錯,他們出車禍,死掉的。
因為我剛穿過來的時候,就目睹了車禍現(xiàn)場,隨后被緊急送到醫(yī)院搶救。
人是活了,但腿沒保住。
在蟲族高度發(fā)達的社會,依舊沒能保下這雙腿。
雄蟲相對雌蟲而言,身體機能非常雞助,斷臂不能再生,就連重傷都要萬分小心搶救。
而不是像雌蟲那樣,躺在治療艙里,待一待,再重的傷也會痊愈,斷臂也會再生。
如此強弱的對比,竟然還能奉雄蟲為尊,蟲族真是個神奇的社會。
我狐疑的打量著慈安,剛剛治療艙里是不是沒把他腦子治好。
慈安沒說話,那雙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明天讓管家?guī)メt(yī)院看看腦子。
我重新推動輪椅,和人交流太多我會很累,我已經(jīng)沒多少力氣再理會慈安。
我剛要出房間,就被陰影籠罩。
我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慈安,他站在我身后,雙手放在輪椅后邊的把手上,他想幫我推輪椅。
我摁下心里的疲憊,虛弱的開口說道:
“不用,你好好休息�!�
我剛說完,慈安的手就落到我額間,他的手很寬,差點就把我的眼睛給擋住了。
“沒發(fā)燒�!�
還沒等我回神,慈安雙手插進我的腋下,將我整個人舉起來。
我有些驚恐,內(nèi)心也忍不住期待,難道,慈安想摔死我!?
我心臟在狂跳,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但事情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我被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抱在慈安的懷里。
慈安單手抱著我,我坐在他的手臂上,他另一只手護在我背部。
我迷茫,訝異,不知所措的望著他
而且這么抱法,讓我產(chǎn)生了羞恥心,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尷尬。
“你做什么?把我放回輪椅上。”我可恥的臉紅了,臉燒得厲害在發(fā)熱。
“乖�!贝劝才呐奈业谋常曇糨p柔像是在哄孩子。
我在他懷里拼命掙扎,可惜雙腿用不了,手上沒多少力氣,掙脫不開。
他就這樣慈愛的看著我,就像看著胡鬧的孩子:
“乖�!�
我本身沒多少活力,沒一會我全身就像被抽干力氣,沒心情再管這些有的沒的。
我懷疑我撿回了一個變態(tài)。
這會我才重新意識到慈安沒穿衣服,我有氣無力的靠在他肩上:
“你好歹穿個衣服�!�
“嗯�!贝劝矐艘宦暎テ鸫采系脑〗�,單手將浴巾裹在自己的隱私部位,還不忘打個結(jié)。
不用看到他遛鳥,我反而松了一口氣。
現(xiàn)在太晚,明天叫管家給他買幾套換洗的衣服。
慈安空出來那只手在輕撫我的發(fā)頂,一路下來,到耳垂,到臉頰,聲音在他喉嚨發(fā)出:
"雙腿疼不疼。"
我沒回答他,真的沒力氣,我整個人都很頹喪,很累,連說話的興致都無。
強行調(diào)動身體的活力,現(xiàn)在千百倍的代價回到我身上,疲憊不堪,只想死。
這時候管家來了,他見到我跟慈安怪異的姿勢似乎絲毫不意外,我還能隱約在管家那張冰冷的機器人仿真臉上看出欣慰,還有吾家有兒初成長的錯覺。
管家恭敬的執(zhí)行著他身為管家的職責:
“閣下,可以洗澡了。”
“嗯,你把我放回輪椅上,我要去洗澡�!�
我勉強回復管家的話,讓慈安放我下來。
“我?guī)湍恪?br />
慈安最后一個字沒口,那雙漂亮的嘴唇被我捂住。
突然被我打斷說話,慈安好像不太高興,他皺了皺眉,沒再說話。
“我自己洗,慈安先放我下來,管家麻煩你先照顧一下慈安。”
慈安很不情愿的將我放回輪椅上,還要將我推回房間才罷休。
當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密密麻麻的疲憊感將我淹沒。
我打開浴室門,脫掉身上的衣服,對上浴室里的精致。
我很瘦,沒多少肉,白得病態(tài)的皮膚,黑眼圈很重,壓抑憂郁。
黑色的頭發(fā),淺金色的眼睛毫無光彩。
那些雌蟲都夸我長得很精致,像個瓷娃娃。
可不就是瓷娃娃嘛,易碎。
想碎又碎不掉。
我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出神,恍惚,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腦海里全是我各種不堪尸體的畫面。
浴室門突然被打開。
我被拉回思緒。
迷茫的對上那雙充滿慈愛的眼睛。
“一直敲門沒反應,會感冒。”
慈安穿了一身浴袍,頭發(fā)也濕噠噠的,顯然是剛洗完澡。
這不知道這浴袍,管家從哪里給他找的,剛好合適,穿在慈安身上說不出的魅力。
他蹲在我身前,浴袍的領口很低,他竟然有淺淺的胸溝。
想到慈安全裸的樣子,他身材確實很好。
慈安雙手捧起我的臉頰,語氣都變得輕柔:
“乖點,會感冒的,先洗澡�!�
說著,他單手抱起我,走向浴缸。
他點開熱水,等浴缸裝到合適的水后,他試了試水溫才將我放進去。
慈安拿過毛巾,就要給我洗澡。
我奪過慈安手里的毛巾:
“轉(zhuǎn)身,等我洗完再抱我出去�!�
慈安單手摸了摸我的臉頰:
“嗯,我不看。”
洗澡多了個人在旁邊守著,對我來說似乎沒什么變化,不妨礙腦海里時不時蹦出來的輕生想法,慢慢吞吞的洗著。
等水差不多要涼的時候,慈安一把將我從浴缸里撈起,我還沒徹底回神,就被慈安抱在懷里:
“水冷,生病。”
慈安找管家要來浴巾,將我身上的水漬擦干,還給我換上衣物。
我懷疑慈安是不是把我當成阿貓,阿狗這些小寵物。
今晚沒洗頭,所以不用吹頭發(fā),我習慣睡覺前看會書。
慈安給我拿來書后,就出去了。
我看不進書,大部分時間都是對著書發(fā)呆。
慈安再次進來的時候,大概到了我平常的睡覺時間。
他手里拿著一杯水,和一瓶藥劑。
我很自然的接過藥劑喝下,那杯水也喝了一口,沒喝多,怕半夜起來上廁所麻煩。
慈安將水杯和藥劑瓶放在床頭柜那,卻把我塞進被窩里,捏好背角。
他坐在床沿,拿起那本剛剛我沒看多少的書:
“給你講睡前故事。”
我沒多少睡意,也不想管慈安,隨便他。
我沒說話,他當我默認了,打開一頁,給我念了起來,他的聲音很好聽,念起書舒緩平靜,很能安撫人心。
不知不覺中,我在他念書的聲音中,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