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衛(wèi)彥州約見宋錦薇
宋錦薇不屑冷哼,“六叔不是說了嗎?他幫不了李肅,婆母您就甭指望他了。”
老夫人正在為此事而惆悵呢!“老六是說有些棘手,也不曉得是哪個黑心肝兒的,參咱們侯府一本,見不得咱們侯府好!”
宋錦薇心道這老太太還真是偏心,遇事從不往她兒子身上找問題,只會怨怪旁人,
“他假死與人私奔,可不就是給人留把柄嘛!公爹一直規(guī)行矩步,生怕被人參奏,他倒好,胡作非為,害得公爹被人參奏,也不曉得會否影響公爹的官職。”
宋錦薇故意貶一個夸一個,好讓老夫人認為她不是針對李肅,只是在為李家擔憂。
老夫人無奈哀嘆,“他是被姚蕓珠那個狐貍精給哄得丟了魂兒,才會辦出那樣的糊涂事,我已經替你教訓過他,他知道錯了,今后他定會善待于你。男人三妻四妾乃是人之常情,你不要抓著這一條不放,尤其不要在人前說他,容易傷他的自尊,影響你們的夫妻感情。
你越是怨怪他,他越會認為姚蕓珠更好。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使些小手段,你得會撒嬌,會哄人,會示弱,他才會覺得你嬌媚可人,對你心懷愧疚,繼而逐漸遠離那個狐貍精,多來陪伴你�!�
老夫人自認推心置腹的向她傳授綁住男人的經驗,殊不知,李肅的心在宋錦薇這兒低賤如草芥,她早已不再稀罕,也就沒興致去媚哄李肅,只佯裝哀怨的嘆息,
“妹妹比我更懂得討好男人,我自愧不如,既然李肅喜歡她,那我就成全他們,往后讓她助李肅飛黃騰達�!�
老夫人也就在乎那個孫兒,她可瞧不上姚蕓珠的出身,更怕錦薇因此而與李肅離心,不愿再幫襯李家,遂一個勁兒的奉承,
“她一個養(yǎng)女,焉能與你這位國公府嫡女相提并論?你才是肅兒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一個私奔的女子,根本上不得臺面,若非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我才不會讓她進門!”
宋錦薇幽幽提醒,“可我與李肅也沒有正式拜堂,成親那天他就不見了蹤影,當時婆母您還跟我說他出意外去世了呢!害得我為他傷心難過了兩年,孰料他竟帶著我妹妹在外逍遙快活,我真是寒心啊!”
說著宋錦薇又開始擠眼淚,哭不出來她就以帕掩面得干嚎,趁機控訴李肅的罪行。
心虛的老夫人干笑道:“我也只當肅兒出了意外,眼睛都快哭瞎了,并不曉得他與人私奔。你的確受委屈了,這些我都看在眼里,肅兒如今也長大了,比之以往更加沉穩(wěn),做事會有分寸,不會再讓你難堪,你為了他的仕途著想,就別再與你六嬸計較了�!�
宋錦薇正色道:“今日六夫人鬧這么大,害我被人恥笑,我若輕易揭過,往后誰都敢往我身上潑臟水,拿我當軟柿子捏!六夫人此舉不只是瞧不起我,也沒把我們國公府放在眼里,我必須給她個教訓,當年六叔的官職還是我爹提拔的,婆母無需指望他,更不必看他們夫妻的臉色,我意已決,婆母無需再勸�!�
懶聽老夫人啰嗦,宋錦薇直接告辭,待一出門,她立馬反手擦去面上的淚痕。
梁安瞄了一眼,但見小姐才剛那副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派無謂的從容鎮(zhèn)定。
回去的路上,南梨不敢多言,直至回到永昭院,宋錦薇讓其他人都先退下,只留了南梨和夏彩。
這兩個丫鬟都是她的心腹,無需避諱。
到得里屋,南梨當即跪了下來,不等夫人詢問,她便主動交代了巾帕的來歷。
夏彩聞言,心驚膽戰(zhàn),“��?不是吧?夫人一直在否認,你若是接了世子的巾帕,那豈不是等同于默認了那件事?”
這也正是南梨所擔憂的,“當時那種情形下,若是找不到巾帕,夫人就會平白被冤枉,恰巧世子手中有類似的,情況緊急,奴婢來不及請示夫人,只好擅作主張,奴婢知錯,甘愿受罰�!�
南梨一心向著她,宋錦薇是知道的,衛(wèi)彥州此舉分明是在逼著南梨承認,
“他很可能早已復明,且已經認出了我,我再怎么否認,他也不會相信,你是否承認,并不重要。此乃特殊情形,我不怪你,起來吧!”
南梨不敢起身,遲疑片刻才道:“世子還讓奴婢給您傳句話……”
聽罷她的轉述,宋錦薇扶額哀嘆,只覺心累,“我才被人懷疑,他居然還要約見?這個狗男人!嫌我命長是吧?”
南梨也替夫人感到惆悵,“奴婢也說了,做不了您的主,世子只道若是不去,后果自負�!�
夏彩焦慮不安,“糟了!您若不去,他會不會做出什么偏激的舉動?該不會真要來侯府鬧一場吧?”
宋錦薇以手支額,暗自思忖,“他可是王府世子,也是要臉面的,再說他正在選世子妃呢!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他應該不至于胡鬧,落人話柄,估摸著他也就是嚇唬人而已,不必當真�!�
宋錦薇的態(tài)度很明確,她是不會去空覺寺跟他私會的。
南梨只負責傳話,無法左右夫人的決定,也就沒再多言。
眼下宋錦薇顧不得去管衛(wèi)彥州,她最在意的是今兒個這情形是如何發(fā)生的。
照常理反推,她的巾帕掉落之后被李明桓給撿到,可即便李明桓心懷不軌,應該也不至于故意將巾帕顯露出來,而是應該將其藏起來,但巾帕卻輕易就被六夫人發(fā)現,八成是有人從中動了什么手腳……
夏彩撓頭苦思,“會是誰坑害夫人呢?”
宋錦薇沉吟道:“我若失了清譽,對六夫人沒有多大好處,但對某個煽風點火的人卻有極大的好處�!�
南梨仔細回想今日的情形,瞬時了悟,“夫人是說,姚姑娘?”
雖說姚蕓珠已經為李肅誕下一子,但她尚未正式進門,夫人又與她有深仇大怨,南梨自然不會抬舉她,連聲姨娘都不會喚,只稱呼她為姚姑娘。
深思之下,宋錦薇的思路越發(fā)清晰,“這事兒一旦鬧大,我清譽盡毀,李肅便會休了我,那么姚蕓珠便可坐收漁利,成為李肅的妻子,她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
“人長得一股小家子氣,心思那么齷齪,想得倒是挺美!二爺的正妻只會是咱們夫人,她只配做妾室!”
夏彩替夫人抱不平,忿忿然數落著,宋錦薇可不稀罕李肅夫人的位置,今生她只想與這個男人一刀兩斷,但前提是必須報前世之仇!
不過重生一事,她并未向任何人提起過,哪怕是最信任的丫鬟,她也沒提,這是她的秘密,她不會輕易公開,是以夏彩的話,她并未反駁,只囑咐南梨,暗中打探清楚,究竟是誰將巾帕一事告知六夫人,六夫人屋里的下人,一一探查,她得將此事查個清楚,看看那個暗害她的人,究竟是姚蕓珠,還是另有其人。
宋錦薇根本沒把衛(wèi)彥州的條件放在心上,處理侯府之事才是當務之急,孰料傍晚時分,李晴芳過來找她,說是想去寺廟燒香請愿,
“聽說空覺寺很靈驗的,嫂嫂咱們一起去燒香吧!”
空覺寺?好生耳熟!
宋錦薇看了南梨一眼,主仆二人面面相覷,宋錦薇尷尬地摸了摸鼻梁,心道那不就是衛(wèi)彥州要求見面的地兒嘛!怎的李晴芳也要去,這也太巧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