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將軍,失禮了!
“岳將軍中箭了!”
伴隨著劍盾交鳴,三名甲士拼死護著一名將軍從望北城的墻垛口撤下。
將軍的胸口卻赫然插著一支黑羽箭,鮮血汩汩涌下,染紅了鞋底的城磚。
“撐住啊,岳將軍!”
圍攏過來的將士們眼中充滿了恐懼。
這位曾擊潰三十萬朔人游牧大軍的鄘國名將岳白,如果此刻戰(zhàn)死,無疑會讓軍心大亂!
眾人身后,一名叫沈愈的男人默默混在后方的輔兵隊伍里。
幾個小時前,他還只是一名來自現(xiàn)代社會的外科軍醫(yī),在抱著醫(yī)療箱在戰(zhàn)爭前線疾跑。
當(dāng)一發(fā)榴彈在耳邊炸裂后,沈愈再睜開眼睛時,就穿越成了亂世之中的一名邊軍輔兵。
幸好,他的醫(yī)療箱跟著一起穿越了,萬一有什么事,還能用里面的東西救急。
“如果岳將軍死了,我們真的就完了!”
“沒有名震關(guān)外的岳將軍的指揮,誰能擊退朔人的游牧大軍?”
“朔人破城即屠城��!我可不想死��!”
不少膽小的輔兵們已在沈愈身旁悄悄議論。
屠城?那不就是也要屠了他?
沈愈打了個寒顫。
他歷經(jīng)現(xiàn)代戰(zhàn)爭的生死考驗,穿越至此本想著能享受古人妻妾成群的體驗。
誰知轉(zhuǎn)眼竟要面臨屠城之禍。
怕是連小命都要交代在此!
“張老來了!快讓路!”
一名郎中踉踉蹌蹌從人群之中跑來,他跪在岳白身邊,手指顫抖著探了探鼻息。
岳白隔著鋼盔喘息:“張老,我還沒死!”
張立急忙喊:“快,拿參片來!給將軍吊住氣!”
一名副官立刻從懷里捏出幾片干黃的參片,塞進岳白嘴里。
張立的指尖懸在染血的箭羽上方,遲遲不敢落下。
這位老郎中行醫(yī)三十載,此刻竟如初出茅廬的學(xué)徒般手足無措。
因為箭頭緊貼心脈,稍有不慎便是血濺當(dāng)場。
“將軍,這支箭傷及血脈,老朽恐怕無力回天�。 �
眾將士聞言大驚。
“張老!你再想想辦法�。∥臆姴豢梢蝗諢o帥�。 �
“請務(wù)必救救將軍!”
沈愈站在人群外圍,聽到了將軍受傷的情況。
箭傷以古代的醫(yī)療水平確實是死局。
對于他的醫(yī)學(xué)技術(shù)而言,只要不是當(dāng)場爆頭斃命,極大概率搶救下來!
畢竟他是年薪百萬的戰(zhàn)地軍醫(yī)。
如果不去救將軍,待會守軍潰亂城破,蠻兵入城屠戮,他也難逃一死!
沈愈想清楚后漸漸壯起膽子,大步走向臥倒在地的岳白。
周圍護衛(wèi)的甲士們見狀截住他,紛紛亮出利刃。
“你是什么人?”
“我是一名輔兵。請讓我來救將軍!”
“輔兵跑過來添什么亂!滾開!”
輔兵在鄘國并不是正規(guī)軍,而是臨時征召百姓,在等級森嚴(yán)的鄘國軍隊,輔兵不過是隨時可棄的耗材。
張立渾濁的老眼看清了沈愈粗布短打的裝扮后,嘴角又垮了下來:“黃口小兒也敢妄言醫(yī)道?你可知將軍傷在何處!”
沈愈急喊道:“將軍的箭傷我能治療,請相信我,只需要一個小時!”
此言一出,周圍漸漸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盯著沈愈不說話。
張立白眉一翹,站直身子。
“胡鬧!老夫行醫(yī)三十年,將軍傷勢如何,豈能不知?箭頭傷及心脈,神仙難救!只能用藥物吊住些時日……”
張立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
將士們也紛紛點頭附和,看向沈愈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沒錯!張老都說沒救了,他能有什么辦法?”
“我看他就是奸細(xì)!”
“把他抓起來!剁了頭扔到城下去!”
沈愈面對眾人的懷疑面不改色。
現(xiàn)在解釋再多也沒用,只需要別人給他一個機會證明。
“哥!”
就在眾人爭議之時,一名女子大哭著撲倒在岳白的面前。
此女看著約莫十八歲出頭的年紀(jì),生得一張圓潤的娃娃臉,梳著雙丫髻,發(fā)間只簪了朵鵝黃色的小絨花,更襯得膚色如新雪般透亮。
“瑤妹,你怎么來……我不是已經(jīng)派人送你出城了嗎?”
岳白抬起沉重的眼皮,把目光轉(zhuǎn)向自己的堂妹岳清瑤。
“哥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哪里也不去!我要陪你一起死!”
沈愈上前一步大喊:“將軍,你不用死。我就可以治好你!”
岳清瑤聞言站起來疾步走向沈愈:
“此話當(dāng)真?”
即便見慣了美人的沈愈,在與岳清瑤離著咫尺的距離,也不由感到十指驚顫。
這般天然古裝美女的嬌憨之態(tài),絕對比濃妝艷抹的現(xiàn)代網(wǎng)紅更易惹人愛憐。
“沒錯,只要給我醫(yī)治�?隙芫然��!�
“太好了!哥,你快讓他治啊�!�
岳白默默打量一眼沈愈,琢磨邊疆之城多是各地流民,莫非此年輕人真是被流放的奇人異士?不如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罷了。
“好吧,那就有勞先生救我�!�
岳白把治療的地點選在了城頭里的閣樓里。
門外只留下幾名甲士看護。
沈愈走近床邊,此時只剩下他和岳白。
岳白躺在臨時鋪設(shè)的木板床上,身上沉重的甲胄已被卸下,只穿著一件被血浸透大半的白色素衣。
“將軍,失禮了。我需要解開你的衣物,檢查箭傷的具體情況�!�
岳白沒有回應(yīng),只有粗重的喘息聲,額頭上布滿了細(xì)密的冷汗。
看來情況不妙,傷者的意識逐漸模糊,必須快點拔出箭頭進行止血消毒。
沈愈伸出指尖觸碰到岳白胸前的衣襟。
觸感不對。
布料下的觸感并非預(yù)想中男子堅硬的胸肌,而是纏繞得極軟的白布?
他疑惑解開纏繞最上方的盤扣,小心撥開染血的衣料。
隨著盤扣逐一解開,白布之下竟如同平地筑起雪山,出現(xiàn)了驚心動魄的弧度。
“女人?”
沈愈在戰(zhàn)場上見慣了的傷痕累累的男性槍傷截然不同。
這一尊如同玉雕般的身體,皮膚細(xì)膩且白得驚人,除了箭傷處,所有地方有著一塵不染的純美。
再看看岳白清秀的五官他也瞬間明白了。
沒錯,這位將軍是女的!
而且還是位身材極品,深藏不露的大美女!
不行。
沈愈連忙甩了甩頭,將男女私欲的雜念從腦海里驅(qū)逐出去。
作為軍醫(yī),現(xiàn)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