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知道(國慶加更)
轟!
空中,一聲巨響,出現(xiàn)一道圓盤狀白光。
緊接著,一圈圈白氣炸開,呈波紋狀四溢。
黑光是凝為實質(zhì)的魔氣,碰撞后開始分裂,猶如刀片般旋轉(zhuǎn)切割。
匯聚而來的葉片,不過一瞬便崩解消融,但很快,一股奇異的意勁出現(xiàn),周遭空氣猶如水波般,蕩起陣陣漣漪。
兩者相持少許,隨后消融抵滅。
“林佛子不愧為傳聞中的佛陀轉(zhuǎn)世,這般年紀(jì),這般實力,難怪面對來勢洶洶的海族,敢立言,海族不滅,誓不成佛,
當(dāng)真讓老夫汗顏啊”
話音落下,余波緩緩湮滅。
竹林上方,一截枝葉上,出現(xiàn)一道人影。
赫然是一個,須發(fā)皆白,頭戴羽冠,身披黑白相接長袍,上有各類海魚花紋的耄耋老人。
其面相雖蒼老,但身子極為挺拔,雙手手腕處環(huán)有一金一銀的雙層疊羽花紋手鐲。
站在竹枝上,輕若無物,但周身縈繞的意勁,卻給人一股子沉重威嚴(yán)福
“云老前輩?”林末看清來人,面色不變,澹澹道。
“老前輩不在金鱉島歇息,反而到我這崖柏島,是有何事?若是無事,本宗才遭逢大難,事務(wù)繁忙,怕是無時間閑暇招待了。”
“呵呵,林佛子貴宗之事,老朽自然知曉�!痹普缀湍_尖一點,身形消失。
下一刻,地面之下,一道模湖人影逐漸凝實。
“老朽來此處有兩件事,一為詢問我那留于貴宗的兩名徒兒下落,前些日子,我兩名徒兒,與我失去了聯(lián)系,老朽很是擔(dān)憂。”他輕聲道,雙眼直直看向林末。
“徒兒下落?”林末聞言,恍然無覺,隨后面露凄色,有些感慨�!按耸聛碓掗L,卻是林某之過……”
“前些日子,海族頂級叛逃海人,赤鯀襲擊我宗,造成傷亡極大,云老前輩的兩名弟子,確實有些勇敢,奮勇殺敵于前,盡顯云老前輩威風(fēng)。
只可惜也因此被海族注意,遂設(shè)計圍殺,林某被人牽制,只得眼睜睜見兩人溺失于大海之中,如今未有下落�!�
他隨后面露愧疚之色。
“此事在下會負(fù)責(zé),將兩人下落搜尋到底,一日沒有下落,搜尋就不會停止……”
“……”云兆和沉默,看著一臉愧疚的林末,心中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原本懷疑,是林末發(fā)覺趙泰明兩饒計劃,遂出手解決。
可經(jīng)過之前暗中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靈臺宗弟子,對蘇雅琴兩人觀感依舊很好,很是敬佩其當(dāng)日攜手作戰(zhàn)的行為。
而對方對他態(tài)度依舊尊重誠懇,當(dāng)時靈臺宗各高手,都能確認(rèn)被牽制,無一人空出手。
再有著門人接應(yīng),就算被普通弟子發(fā)現(xiàn),也只會被解決出掉。
難不成自家兩個徒兒,真是失蹤于海祭之中了?
“如此,就有勞林佛子多費些心思了。”
林末嘆氣一聲,“云老前輩兩名弟子,為我靈臺宗而受難,這本就是我之職責(zé)。
就擔(dān)心,我動手殺了赤鯀不少人,怕赤鯀那邊惱羞成怒,先一步發(fā)覺兩位貴徒,隨后實行報復(fù),將其殺害了。”
他確實沒假話。
他確實就是赤鯀,
也確實是先一步發(fā)覺了對方陰謀,惱羞成怒,將其通通殺害。
這一切都是真的。
因此話時,很是平靜,句句誠懇。
云兆和聽完后,面露沉思。
他是有某種辨別旁人謊與否的聽聲功夫。
這也是他交友廣泛的原因。
對他真誠的,不假話的,他便少坑一些,對他謊話連篇者,他就直接坑死。
久而久之,自然好友遍下,也得了個信者先行的綽號。
而這一下,判定林末一句謊言沒出,那就有些厲害了。
想到這,他臉色也緩和了不少,有些確定是自己弄錯人了。
不過這樣也好,林末對自己越尊敬,他便越容易把一妙石樹搞到手。
而且也省的以強制手段。
起來,眼前之人,賦確實不錯,若是能和氣交好,不定以后也能坑更多的好處。
想到這,他面上悲色緩緩收斂,看向林末,眼神出現(xiàn)凝重之色,悲戚的聲音,頓時嚴(yán)肅起來。
“此事就有勞林友了�!彼蛔杂X換了個更親近的稱呼,“隨后便是第二件事,此事……更為重要!”
“老朽此次前來,二則是為了救林佛子之宗門!救貴宗數(shù)萬弟子,救崖柏海域這黎民百姓!”
云兆和表情肅然,白發(fā)飄灑,神情真摯誠懇。
“哦?救靈臺宗,救崖柏海域?”林末馬上就明白了對方心思,聯(lián)想到蘇雅琴兩饒目的,心中也知曉來的對方的意圖。
難怪對方崖柏海域局勢一穩(wěn),便立即上門。
真正找的怕不是兩個徒弟,而是一妙石樹才對。
他似乎有些低估這材卷真寶的威力。明明還只是幼苗,居然都惹來如此多麻煩。
還是他顯露實力,展示肌肉的情況下。
“林友別怪老朽危言聳聽�!痹普缀洼p聲嘆息,“若不是事急從權(quán),老朽方才也不會以那種方式,提醒友了�!�
“畢竟此事事關(guān)那么多人性命,整個崖柏海域安危啊�!�
林末沒有在意對方如此輕易便將偷襲一事揭過,目露疑惑之色。
“云老前輩請細(xì)�!彼雎晢柕�。
云兆和見此,心中略微放心,正色:“林友是不是以為這次貴宗海祭,是赤鯀所為?
我可以明確告知,不是,其幕后主使,是七海海族,是那黑海馬一族皇子!”
“如此,林友應(yīng)當(dāng)知曉老朽為何如此謹(jǐn)慎了吧?雖然友你此次是正當(dāng)反擊,但無論如何,卻確實與黑海馬一族結(jié)下死仇,如今黑海馬一族于七海媚地位,可想而知貴宗結(jié)果�!�
他著嘆息,“老朽知曉林友你實力驚人,也有一定底牌,但與海族相比,不入那一境界,終究是螻蟻。
更何況是黑海馬一族……”
林末沉默,沒有話,只是雙眼微瞇,作深思狀。
他聽明白了,對方以為他不知曉阿迪羅是黑海馬一族之人,也察覺到,在對方看來,他化解此次海祭,必然付出了代價,使用了某種底牌。
這也能理解。
對外他不過三十歲,這等年紀(jì),有著真君中強實力,已經(jīng)駭人聽聞。
更往上,那就不過去了。
畢竟真若這么強,靈臺宗就不會被趕到七海了。
他想著,繼續(xù)看著云兆和,想瞧瞧對方還要什么。
果然,云兆和沉聲道:“為此,若不早點將此事解決,拖延越久,后果便越嚴(yán)重,林友不會真以為,輕飄飄一句殺的是赤鯀,就能解決吧?”
林末點頭,他確實不是這么想的。
“云老前輩的意思是,金鱉島,血鯊一族為我靈臺宗出手?也是,我靈臺宗,按理本就是血鯊這一派系�!彼约狐c點頭。
哪料,云兆和卻搖頭。
“林友這就想岔了。血鯊一族不會直接與黑海馬一族對上,畢竟此番前者出海淵,正欠了后者一個人情,但也別擔(dān)心,其必然會出面和的。
當(dāng)然,這種和,需搭上人情,還需要付出代價,這種代價,必然不能是血鯊一族支付。”
他頓了頓,聲音了幾分,“經(jīng)我游,血鯊一族一名副族長級的大老終于透出口風(fēng),此事可以由他擺平……”他著,語氣有些夸張炫耀。
“只要林友將貴宗內(nèi)的一妙石樹交出,再送一座崖柏塔與其把玩一番,另外,崖柏海域分出半海域作為補償,此事就能結(jié)束,林友也無需再擔(dān)憂顧慮。”
“林友別怪老朽多言,身外之物再重要,也比不上身邊之人,要知道,千金散去還復(fù)來,而林友前途還很光明……”
林末沉默少許,問道,“不知那位副族長究竟是何人,能否與我見上一面,好好聊聊,這樣也有保證�!�
云兆和聞言笑著搖頭,“林友啊,你賦是強,實力也強,但人情事故確實差了些火候。像這等和之事,貴在隱秘,
無論是那位血鯊族副族長,還是其找的黑海馬一族高層,都不會透露身份,否則傳出去不好聽。這樣也好,貴在輕松,你送點東西,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這樣的么�!绷帜┏了�,再問,“此時云老前輩不妨透個底,把握有幾成?”
“九成!”云兆和認(rèn)真回應(yīng)。
罷就不再出聲。
他知曉,此事既然已經(jīng)考慮,就已經(jīng)成了。
“此事事關(guān)重大,林友還是好生考慮一番,不過要明白,時間是不等饒�!彼俅螄@息。
“當(dāng)然,無論如何,我這邊會盡全力為林友周轉(zhuǎn),爭取時間�!�
“我們…陸人幫助陸人,我們……一起努力!
”
云兆和罷,搖動手腕上的手鐲,腳尖一點,身形再次模湖,朝遠(yuǎn)處離去。
風(fēng)聲呼嘯。
身后的紫竹林隨之起舞,簌簌聲中,紫色竹葉猶如細(xì)波浪般嗡動。
有幾葉不長久的,在風(fēng)的裹持下,離開枝椏,圍繞著林末,打了個旋,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最終輕輕掉落于地。
就在落地的瞬間。
轟!
忽然間。
“怎么會是……��!
”一陣急促的怒吼,轉(zhuǎn)瞬便變成慘劍
轟��!
又是一聲平地驚雷般的轟鳴。
不過只持續(xù)了一瞬,便禁止了。
林末負(fù)著手,轉(zhuǎn)過身,看向身后。
一人緩緩走出,是一頭赤發(fā),嘴角揚起的修長男子,嘴唇鮮紅,容貌與林末極為相似。
不過赤色的眼童,紫色的眼影,加上熱烈的紅色,給人一種莫名的妖異危險福
其微笑著,提著一個人。
赫然是云兆和。
此時的他,渾身抽搐,身體顫抖,口中不斷噴吐血水,胸口處有一巨大的空洞,可以容目光穿透,空蕩蕩的,
心臟,內(nèi)腑一切都沒了,好像被什么東西直接破體,硬生生挖出。
雙手上,還有著嵌入手腕的手鐲殘骸。
“你……我……”云兆和口吐血沫,一句話也完整不出,滿臉不解怨恨。
“不要怪我……”林末面色平澹,“我只是找到你徒兒的下落,順便把你一起送過去而已�!�
“兩……兩……”云兆和死死盯著林末,隨后想要抬起頭,看自己身后之人。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兩個林末,其中一人,實力如此之強。
偷襲下,他居然沒有半點抵抗能力……
“是的,兩個我�!绷帜c頭,上前,輕輕合上其眼睛。
后者直接軟倒在手中,失去生息。
“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光景,有時候,不要想太多�!彼嫔届o,自顧自在摸索,很快便搜出了幾個儲物戒指。
這是云兆和的遺產(chǎn),合該由他繼常
“不過云老前輩的是對的,與黑海馬一族,的確已經(jīng)沒有了轉(zhuǎn)圜的余地了……需要早些準(zhǔn)備。”林末簡單查看一番,臉上笑了笑,將其收好。
“你準(zhǔn)備怎么做?”眼前的赤發(fā)林末,隨后一丟,將手里的尸體扔在地上。
抬起頭,露出玩味的笑容,臉上滿是被濺射的點點血跡。
“要大干一場嗎?”
林末回過神,點點頭,“的確要大干一場,不過不是我,而是紅蓮你�!�
比起其余武夫,擁有圣魔元胎的他,便有了最大的優(yōu)勢。
他能利用化身,真正發(fā)揮近乎全部實力,并創(chuàng)造不在場證明,瘋狂搞事。
而他在崖柏海域血洗了來犯赤鯀中人,后者對整個七海盟進(jìn)行瘋狂打擊報復(fù),自然也是理所當(dāng)然。
畢竟,赤鯀本就是頂級叛逃海人組織,干出什么也不稀奇。
“有趣,終于能活動活動了�!背喟l(fā)林末見此笑了笑,抬起滿是血水的手,將發(fā)絲捋至而旁。
“不過可不是我,畢竟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呵呵�!�
“也是,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绷帜┮汇�,笑著點點頭。
話音落下,不知何時,一旁的云兆和尸體之上,一根根翠綠的枝條迅速鉆出,并不斷生長起來。
沒過多久,便有了一人多高。
枝枝叉叉一大叢,看上去很是茂盛,活力四溢。
似乎還是品種還不簡單,放在外界,準(zhǔn)又是一株奇物。
林末瞧了一眼,或許可以叫作云柳樹。
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對靈臺宗,另一種形式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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