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把握掌控
“這是……這是麒麟臂……”
聶剛額頭上冷汗緩緩流淌下來,澀聲道。
“麒麟臂?與那火麒麟有關(guān)?”
林末來了些興趣,看了看身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聶云。對方年紀并不大,不過比林殊大個兩歲。
“意思是你們聶氏因之前的火麒麟之災,反倒造就了這條麒麟臂,不過成雖成了,卻也有代價,需要借這青銅龜找尋烈陽草來彌補?”
他若有所思,根據(jù)已知的情報,簡單串連了下。
“大人果真慧眼如炬……”
聶剛看了眼被林末磨盤大的手掌按著腦袋的侄子,眼皮抖了抖,苦笑著點頭。
話到這份上,也沒再藏著掖著,直接在林末所的基礎上,補了幾個關(guān)鍵點,沒敢再有絲毫隱瞞。
“你的意思是,根據(jù)這條所謂秘術(shù)練就的麒麟臂,若無極陽之物中和,或者尋其他異獸精血適應,就會引來那麒麟獸?”
林末聽罷,眼中出現(xiàn)莫名的光。。
“簡單來是這樣。”聶剛嘆道,“普通人想要染指那種地異獸的力量,自然需要付出常人同樣難以想象的代價�!�
這就像是賭博,一場一聶氏數(shù)百年積累為籌碼的賭博。
只是一應的壓力卻都在自家這個不過十五歲的侄子身上。
他有時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對是錯。
“對了大人,根據(jù)家父推測,若是云兒麒麟臂真正融合,論賦而言,不同輩之中無出其二,但絕對是難得的才,大宗師的苗子,
甚至因為沾染麒麟精血, 堪比生神力,戰(zhàn)力更是驚人,
所以如果您有興趣的話,看看合不合適收其為弟子�!�
剛剛念罷,一個瘋狂的想法突然出現(xiàn)在聶剛心中,他隨即脫口而出。
他是打不過林末, 不, 根據(jù)林末之前的出手狀況,怕是自家老爺子聶人王估計也不是對手,但打不過就加入��!
沒有什么是把自己擔驚受怕的存在,變成自家人更令人興奮的了!
至于林末身份的問題, 就算身份是假的, 實力是真的啊,再壞也壞不過如今篩子一般的聶家。
想到這,聶剛臉上便憋出一抹期待的笑容。很是期待。
不過另一邊,林末卻有些無語。
又是拜師。
不久前, 他才在高山寺經(jīng)歷過這一遭, 如今又來……
不過認真回來,無論是姿出眾,悟性驚饒圓真,還是這身具麒麟體, 異獸血脈的聶云, 兩人都可以是難得的才。
換作以往,這樣的驕子, 真正出一個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而這一次,這一地竟然出了兩個……
如同隨著大周的落幕,千羽界的入侵, 才驕子,主角人物都不值錢了一樣。
給饒感覺, 就像是重癥無醫(yī)的病人, 在病入膏肓之際, 進行著最后的掙扎……
這種奇怪的比喻,不知為何, 讓林末心中有種悶悶的不適福
“大人,這您看……”
此時聶剛見林末不再話, 臉色陰沉, 心頭一跳。
心地問道。
“這株烈陽草不能給你, 其對我也有大用,不過我要去一趟明崖佛窟,如若像你所,這烏龜能帶我找到那麒麟,順便也能解你后顧之憂,
到時候若真有你所的那般神異,我就收下你了�!�
林末看了眼靈田里的烈陽草, 感覺得到對自身地煞靈體的吸引力,沉吟稍許, 開口道。
“這……好!”
聶剛怔了怔,感覺事情和自身設想發(fā)展有些不同,但也不敢開口忤逆, 不過……
他看了眼又在流著冷汗的聶云,咬了咬牙,
“大人, 您的是極好,只是云兒的麒麟臂上的陰毒還在,我怕堅持不了……”
林末拇指甲在中指上輕輕一劃,逼出一滴暗紅色的血珠。
屈指一彈,落在聶云的胳膊。
“現(xiàn)在暫時應該沒事了�!彼粗兄干蟼谝兄庋劭梢姷乃俣扔�,平靜地道。
聶剛一怔,看了眼身旁的侄子。
只見對方原本顫抖的身子緩和下來,臉也紅潤了不少,一種駭人聽聞的想法突然出現(xiàn)在心中,
“那畜生的位置在下知曉,再加上青銅靈龜以及云兒的麒麟臂,一定能找到!”他不敢多想,眼中多了一抹驚懼敬畏,似乎又像是想到什么:
“對了大人,那畜生洞窟里還有一種材火菩提,與烈陽草習性相近,對您應該也有大好處!”
著便細細來一番火菩提的藥效,言明其為少有的能幫助宗師強者加速修煉的靈藥,還能鑄就極陽體魄。
“若真有,可記你一功�!绷帜﹦尤荩粽媸侨绱�,或許他地煞玄功不需要找火山,便能練至圓滿。
“是!我來帶路!”聶剛一聽有好處,又是要去尋那火麒麟的麻煩,想到自家當日的慘況,不由更加起勁。
當即便抱著聶云,縱身往谷外掠去。
林末收好靈田植株,緊隨其后。
不出意外的話,這火麒麟便與悅山暇點有著極大的關(guān)聯(lián)。
當將前者解決之時,后者也就差不多了。
他有預感,當?shù)诌_那暇點之后,他的第四賦也將正好凝練而出。
新賦的出現(xiàn),依照往�?�,或許是他再一次實力飛躍的關(guān)鍵。
大宗師之后,是……真君?
林末負著手跟在聶剛之后,就如平常人散步,只是每一跨越,就像是閃爍般瞬間移動。
真君,若真正達到真君戰(zhàn)力,這種境界,應該便可以真正做到護持一方,自由自在了吧。
他想起閱讀過的相關(guān)記載,即使是如今的心性,也不由有些激動。
這等至高境界,在赤縣已經(jīng)算頂層了,能夠真正影響一州大勢。
算是萬千武夫之上!
也只有這樣,才能在這滄海橫流,這世局多變的時代,
真正掌控別人!真正把握自己!
……
*
*
*
明崖佛窟,一處暗地。
這處地域為于一方懸崖之下的高臺,周遭有銜崖而長的大樹遮擋,很是隱蔽。
而從高臺之上,又對之下高大的明崖大佛一覽無余。
此時雪水融化越來越多。又在漲潮了。
波瀾起伏的江水已經(jīng)漫過大佛下石地,并不斷朝上漫去。
有時在江風的吹拂下,嘩啦聲中,江潮拍打在大佛腳趾。
像是在一點點試探。
萬奎默默地站著,感受著一股令人呼吸都有些不暢的悶熱,望著那腳下高大佛像。
世事如棋,當真局局變新,再多的謀劃計策擬定,似乎都跟不上意料之外的變化。
有時他也在想,難道他也要像黑佛摩尼迦一般,在成佛路上,受鷹啄,受蟒縛,厲風雪洪旱,經(jīng)歷九九八十一難,才能證道大覺?
不然大好的局勢,為何,為何會成這樣?
他不理解!
“萬奎,此間事誤不在你,你……無需多慮了�!�
一旁的云曇摸著腦袋上的香疤,同樣看著腳下,不過看的卻是那一方新形成的鎮(zhèn)集市,沉聲道。
“……”萬奎沉默,沒有話。
他與云曇因為年輕時同為才,爭強好斗下,關(guān)系其實并不對付。
按照以往,見其吃虧,不大聲嘲笑就好了,像此時的安慰,當真是少櫻
可現(xiàn)在,他卻更希望其像之前一樣,大聲地嘲笑他,即使是用些葷話也無所謂。
萬奎忽地笑了笑,轉(zhuǎn)頭看著身旁的胖漢,又看了看一言不發(fā)的真一。
“誤不在我,那你在誰?”
深吸一口氣。
“是在那突然出現(xiàn)的什么清涼寺主,是在那將我們一應布置揭露,隨后逃之夭夭的年輕人?
還是,還是在那莫名其妙出現(xiàn),直接將靈田之事悉數(shù)算出的道人?”
他一邊,一邊笑,笑容越發(fā)燦爛。
“……”
“……”真一與云曇盡皆無語。
誰能想到一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黑尺年輕人,能悄無聲息地摸到三江腹地,更是有能量一舉將此間事捅出去,把他們官面上的最大依仗-掌旗使柳名拉了下水?
甚至最后還以某種炎道手段逃走了?
誰又能想到前者也就罷了,后面又來了個普普通通的道人,算卦算卦,把他們擬定的靈田埋伏獵殺計劃給揭露了出去,
還他娘的大致算出了暇點出現(xiàn)的時間?
“你待如何做?”云曇沉默片刻,開口詢問道。
三人中,實力暫且不論,地位而言,只有他對等了。
“我待如何?”萬奎臉上笑意慢慢收斂,“當日那侯爺答應助我等開啟這一暇點三日時間,推動兩界融合,而我等將那火麒麟與火菩提送予其,以做交換,如今柳名既死,事已暴露。”
著,他搖了搖頭。
“你的意思是直接不依他了?”云曇微微變色,沉聲問道。
真按萬奎的想法,或許黑佛教與玉侯府的關(guān)系,將真正陷入冰點。
到時候他們在這淮州的勢力,必然將像在玉州一般,處處受打擊,這可不是事。
“佛首……佛首那里怎么想的?”他咽了口唾沫,神情凝重起來。
“佛首無所謂了,我只知道,黑佛摩尼迦在指引我如此做�!�
萬奎搖搖頭:
“歸根結(jié)底,我們的使命不過是使得兩界融合,山河再造,黑佛摩尼迦灑下佛光,創(chuàng)現(xiàn)世凈土,既然目的不變,我等在外,只要朝著這個方向前進便是。
當然,其間會付出些許代價,我想佛首能夠理解�!�
“能夠理解……”一旁的真一輕聲呢喃自語。
他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番模樣。
而就在他心中思索時,萬奎好像知曉他想法,再次開口:
“我知道你與玉衡有交易,但要明白,如今那位老侯爺與那千山宗的孤峰子一戰(zhàn),正閉關(guān)潛修,無論如何,此次是最好的機會,
個人利益與教內(nèi)大事,我希望你能知孰輕孰重�!�
這一次,真一沉默了。
因為萬奎的沒錯,那位老侯爺如今閉關(guān),玉侯府算是實力大減,真要起事,的確是最好的時機。
只是若如此,蒼生百姓,是否又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你欲如何行事?”
不同于真一,云曇遲疑了片刻,直接開口問道。
“引麒麟,破暇點,降世間�!�
萬奎看了眼山下的大佛,隨后沉聲道。
言罷不待兩人再言,便身形一躍,像飛鳥般掠向山下。
他知曉兩人遲疑擔憂的原因。
如今泰州之戰(zhàn)迫在眉睫,幾乎聚集了整個赤縣的目光,此時此刻,若是鬧出太大的動靜,就如同大白上之黑點,很容易成為眾矢之至。
只是任何是危險之時,卻也是機遇。
萬奎臉上表情漠然而平靜,整個人如鵬鳥般腳尖輕點,踩踏在陡崖上,向下俯沖。
暇點破裂之機,他若真正一手主持,必然能繞開黑佛教佛首,直接與那邊溝通。
倘若,倘若真正與那邊的存在連通而上,他或許能像其一樣,真正立地成佛!
“時也命也,我會證明佛首你是錯的,我才是真正最合適成為佛子之人!”
轟!
萬奎身上的黃毛好似燃起了金色的火焰,速度再次暴漲,整個人如流星一般,朝那佛窟墜去。
…………
“這便是明崖大佛,傳聞昔日有一明崖寺,曾也出過大佛陀,是淮州的佛教圣地,只是后面荒廢了。”
眼前的木屋石房越加清晰,這是來此尋機緣的游俠兒武夫所修筑,他們已經(jīng)等待很久了。
不過更為顯眼的卻是房屋群之后的三江湖水,以及那高大微笑的坐佛像。
王福見之,恭敬地雙手合十,行了一禮,輕聲道。
其身旁還有兩個道姑,一個道人。
正是慈航一脈的畢雪君,慧靜,以及正一一脈的沖虛。
幾人見此,同樣恭敬地行禮。
靈臺宗如今道佛合流,雖還是有信仰之別,但面上還是呈包容之態(tài)。
一行人起身,便開始環(huán)顧四周,同時打量著周遭的一牽
“器物宗少宗主司魁,銀針紅娘梅真,千山宗旗幟也到了,看來此番當真是龍爭虎斗�!�
話的是畢雪君。
她是此次靈臺宗的領隊,率先目光如電,施展了某種目術(shù),掃視一眼沉聲道。
“柳名身死,暇點蘇醒,放哪都是大事,這也正常,實際上,若不是泰州一事吸引太多目光,或許還會更熱鬧�!�
沖虛道人面白蓄須,約摸四十歲樣貌,感慨道。
“不對,這次千山宗來的竟是這兩位!”
忽然,畢雪君眉頭一皺。
re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