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已成功綁定反派改造系統(tǒng)，當(dāng)前任務(wù)：打壓天才學(xué)生程墨，使其墮落、失敗、最終走向毀滅。
機械音響起的那一刻，我正坐在辦公室里翻看一沓學(xué)生檔案。
頭有點暈，像是被人猛敲了一記悶棍。我揉了揉太陽穴，心里還惦記著早上那碗沒吃完的陽春面——不對勁，這地方也不是我家廚房，而是學(xué)校教師辦公室的一角。
對，我叫方淑華，退休六年，剛剛還在家里給孫子織毛衣呢，怎么一睜眼就坐在這兒
你是……誰我喃喃自語。
我是你的輔助系統(tǒng)，代號‘小黑’。那聲音又響起來，任務(wù)目標(biāo)是程墨，記住，不要偏離原著劇情，否則后果自負。
我皺眉：我不做這種事。
你必須完成任務(wù)，否則……你會死。
我心頭一跳，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
我活了六十五年，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你說我會死，我就怕了
系統(tǒng)沉默了幾秒，似乎在評估我的威脅值。
我站起身，走到窗邊。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不像是夢。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膚白凈光滑，完全不像六十多歲老人的模樣。鏡子里映出一張年輕不少的臉，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女式西裝，胸前別著一枚寫著高二（3）班
班主任的牌子。
這是……哪個世界
校園文世界，原主是你現(xiàn)在扮演的角色，她是原著中典型的惡毒配角，專門針對主角程墨。
我心頭一緊。
程墨這個名字，我在退休前讀過不少網(wǎng)絡(luò)，聽說過類似的設(shè)定。通常這種角色都是天資聰穎卻命途多舛，被周圍人嫉妒、陷害，最后郁郁而終，直到某位女主出現(xiàn)才扭轉(zhuǎn)命運。
而現(xiàn)在，我竟然成了那個惡毒班主任
我咬牙：我不會按你們的劇本走。
你可以試試。
系統(tǒng)的聲音冰冷無情。
我深吸一口氣，拿起桌上的點名冊，翻開第一頁：
程墨，男，17歲，成績優(yōu)異，性格孤僻，家庭背景復(fù)雜，父親早逝，母親重病住院。
我合上冊子，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
走廊上傳來一陣喧鬧聲，夾雜著嬉笑和推搡。
哎喲，這不是咱們的‘天才’嗎又一個人縮在角落里看書
嘖嘖，真可憐啊，連朋友都沒有。
聽說他媽媽快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高考。
幾個男生圍著一個瘦高的少年，將他逼到了墻角。少年低著頭，手里抱著課本，一聲不吭。
我站在教室門口，看著這一幕，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
這就是程墨。
他看起來比資料上寫得還要單薄，臉色蒼白，眼神沉靜如水，卻藏著一絲壓抑的憤怒。
住手！我厲喝一聲，跨步上前。
幾個男生嚇了一跳，紛紛轉(zhuǎn)頭看向我。
老師，我們、我們在跟他玩呢……
玩我冷笑，欺負同學(xué)也叫玩
其中一個膽大的男生撇嘴：老師，您不是一直討厭他嗎上次他上課睡覺，您還罰他站了一整節(jié)課。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原主確實做過這些事。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轉(zhuǎn)向程墨：你沒事吧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著警惕和疑惑。
……沒事。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誰。
我點點頭：那你先回教室，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程墨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進教室。
等他走遠后，我才冷冷地看著那幾個男生：你們幾個，去教務(wù)處等著。
他們還想狡辯：老師，我們真的只是開個玩笑……
是不是玩笑，校長說了才算。
他們這才意識到事情嚴(yán)重性，灰溜溜地走了。
走廊里安靜下來。
我靠在墻上，長舒了一口氣，心跳卻仍未平復(fù)。
剛才那一瞬間，我不是在演戲，是真的動了怒。
我活了兩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恃強凌弱。更何況，眼前這個孩子，明明已經(jīng)背負了太多。
為什么
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我回頭，看見程墨站在門口，眼神依舊戒備。
為什么幫我
我看著他，認真地說：因為我不是原來的那個班主任了。
他眉頭微皺：什么意思
我頓了頓，笑著搖搖頭：沒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忽然問：你到底是誰
我心頭一震，面上卻不露聲色。
我是方淑華，你的班主任。
不對。他語氣堅定，你不是她。
我微微一笑：也許吧。
他沒再說話，轉(zhuǎn)身回到座位上，但我注意到，他坐下時的動作比剛才放松了一些。
我站在講臺上，看著教室里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心里突然有些恍惚。
我本該在家?guī)O子、跳廣場舞，如今卻穿越成一個惡毒班主任，還要面對所謂的系統(tǒng)，以及這群正在成長中的孩子們。
我嘆了口氣，低聲說：對不起，孩子們，從今天開始，我要重新做人了。
窗外陽光正好，風(fēng)吹動窗簾，帶來一陣青草香。
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可我不知道的是，在某個遙遠的地方，有一個聲音，正輕輕呢喃：
奶奶，你在哪
那是系統(tǒng)的最后一句話。
也是我接下來要面對的一切的伏筆。
我坐在辦公桌前，手里捏著一張皺巴巴的紙。
那是程墨寫的退學(xué)申請書。
就在剛才，我在他的課桌里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字跡工整，內(nèi)容簡潔，沒有半點情緒波動，仿佛離開學(xué)校對他來說不過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媽媽住院了，醫(yī)藥費負擔(dān)太重……
他寫得很平靜，可越是這樣，越讓人揪心。
我把紙張輕輕展開，放在桌上，目光停留在那句請批準(zhǔn)上，久久無法移開。
辦公室里很安靜，只有掛鐘滴答作響。
忽然，敲門聲響起。
進來。
門被推開，林小雨站在門口，懷里抱著一摞作業(yè)本。
她是程墨的同桌，也是原著中的女主——一個善良但有些優(yōu)柔寡斷的女孩。在原劇情中，她曾多次試圖接近程墨，卻因為種種誤會而失敗，最終成為旁觀者之一。
老師。她輕聲喊道，這是物理作業(yè)，我?guī)湍丈蟻砹恕?br />
謝謝。我接過作業(yè)，隨口問，你和程墨關(guān)系不錯
她愣了一下，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慌亂：不、不是的，我只是……順手幫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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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神色有異，便沒繼續(xù)追問，而是換了話題：你知道他為什么想退學(xué)嗎
她咬了咬嘴唇，低聲道：我知道一點……他媽媽最近病情惡化了，醫(yī)院那邊催繳費用。
我點點頭，心里更沉重了幾分。
林小雨猶豫了一下，小聲說：老師，其實……他一直很努力，成績也很好，我覺得他不該放棄。
我看著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在這個世界里，也許她并不是原著中那個只會暗戀男主的配角，而是一個真正愿意幫助他的人。
你想幫他我試探性地問。
她抬起頭，眼神堅定：我想試試。
我笑了，第一次覺得這個女孩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怯懦。
好，那你從明天開始，多留意他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常立刻告訴我。
她點頭：我會的。
送走林小雨后，我重新拿起那份退學(xué)申請書，心中已有打算。
第二天清晨，我提前半小時來到教室。
程墨已經(jīng)坐在座位上了，正在低頭看書。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給他整個人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我走到他面前，將退學(xué)申請書放在他桌上。
他抬頭看我，眼神平靜如常。
你想退學(xué)我問。
他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是。
理由我已經(jīng)看過了。我語氣平淡，但我不會批準(zhǔn)。
他微微皺眉：老師，這不是你能決定的。
你說得對。我坐下，看著他，但這也不是你能輕易做出的決定。
他低下頭，聲音冷淡：我不想浪費時間。
你覺得學(xué)習(xí)是浪費時間
對我來說，不如早點工作賺錢來得實在。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一聲：你是在賭氣。
他猛地抬頭，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
你媽生病了，你需要錢，這沒錯。我語氣緩和了些，但你現(xiàn)在放棄學(xué)業(yè)，真的能解決問題嗎
他抿緊嘴唇，不說話。
你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靠打工賺的錢遠遠不夠支撐長期治療。如果你真想救你媽媽，就該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他垂下眼簾，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課本邊緣。
我不需要同情。他低聲說。
我不是在同情你。我語氣堅定，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堅持下去。
他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如果我說不想接受你的‘好意’呢
我笑了笑：那我也不會放手。
他怔住，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
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程墨，你不是一個人。
說完，我轉(zhuǎn)身離開教室，留下他一個人坐在那里，怔怔地看著手中的書。
中午時分，我在食堂吃飯時，聽見周圍學(xué)生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方老師今天早上把程墨攔在辦公室里聊了半天。
啊她不是最討厭程墨的嗎怎么突然改性子了
誰知道呢，可能是有什么陰謀吧。
我聽著這些話，心里卻沒有太多波瀾。
改變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
下午第一節(jié)是班會課。
我走進教室時，學(xué)生們都帶著一臉好奇和疑惑地看著我。
今天我們不上常規(guī)課程。我站在講臺上，環(huán)視一圈，我們來討論一個話題——校園霸凌。
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有幾個學(xué)生低頭不敢看我，顯然心虛。
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平時喜歡欺負同學(xué)。我的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尤其是針對某些人。
我看向程墨的方向，他依舊低著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可以理解你們的嫉妒，或者恐懼。我繼續(xù)說道，但我不允許這種行為在我的班級發(fā)生。
你們以為自己只是開個玩笑，或者小小懲戒一下別人，但實際上，你們正在摧毀一個人的生活。
我頓了頓，掃視全班：我希望你們以后能學(xué)會尊重別人，而不是用傷害去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說完，我打開多媒體屏幕，投影出一組關(guān)于校園霸凌的真實案例照片。
教室里一片死寂。
有人悄悄抹眼淚，有人低頭不語，還有人偷偷瞄向程墨，眼神里透著愧疚。
我知道，今天的這一課，至少讓他們有所觸動。
而我，也邁出了第一步。
放學(xué)后，我剛走出校門，手機震動了一下。
一條陌生短信彈出來：
奶奶，你在聽得到嗎我是你未來的孫女。
我愣住了。
系統(tǒng)的聲音再次響起：
警告，檢測到非官方通訊信號，請立即切斷聯(lián)系。
我攥緊手機，心跳加速。
原來，這一切，并不只是任務(wù)那么簡單。
我抬頭望向天邊最后一縷夕陽，心里默默念道：
我一定會找出真相。
而屬于我的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
老師，您真的要在今天開這個主題的班會嗎
林小雨在教室門口攔住我，聲音壓得很低。
她看起來有些緊張，眼神不斷掃向教室里的同學(xué)們。那些人正三三兩兩地坐在座位上，有的低聲交談，有的低頭玩手機，還有的人時不時朝我這邊投來好奇或戒備的目光。
我點點頭：當(dāng)然。
可是……她咬了咬嘴唇，您知道他們不會配合的。而且……程墨也不會喜歡這種公開討論的方式。
我看了她一眼，語氣堅定：我知道他不喜歡，但正因為這樣，我才必須這么做。
林小雨沉默了片刻，最終輕輕嘆了口氣，側(cè)身讓開路。
我走進教室，站在講臺上，目光掃過全班學(xué)生。
今天的氣氛格外安靜，仿佛所有人都預(yù)感到了什么。
我打開多媒體屏幕，投影出一張張觸目驚心的照片——被剪碎的書包、滿是涂鴉的課桌、黑板上的侮辱性語言、還有幾個少年圍毆一個學(xué)生的模糊視頻截圖。
教室里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
有人開始不安地挪動身子，也有人別開視線，假裝沒看見。
你們以為這些事離你們很遠。我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但其實，它就在我們身邊。
我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程墨身上。
他依舊低著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我注意到他的手指緊緊攥住了課本邊緣，指節(jié)泛白。
校園霸凌不是玩笑。我說，它不是一句‘開個玩笑’就能帶過去的傷害。它會造成心理創(chuàng)傷，甚至毀掉一個人的一生。
我指著屏幕上一張照片：這個女孩，在被長期欺凌后跳樓自殺，年僅十六歲。
我轉(zhuǎn)向全班：你們覺得她做錯了什么
沒有人回答。
你們是不是也在心里偷偷想過，如果是我，我也不會那么脆弱
我看著他們，一個個年輕的臉龐，有迷茫，有羞愧，也有冷漠。
可你們有沒有想過，當(dāng)你們嘲笑別人的時候，當(dāng)你們冷眼旁觀的時候，當(dāng)你們跟著起哄的時候，你就是那個推人一把的人。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靜。
忽然，一個男生站了起來，聲音里帶著幾分不屑：老師，你說得這么嚴(yán)重，那你能證明我們班有人霸凌嗎
我看著他，那是經(jīng)常帶頭欺負程墨的趙昊。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走到他面前。
這是過去三個月內(nèi)，我整理的關(guān)于你和其他同學(xué)對程墨進行言語侮辱、孤立排擠、以及多次故意損壞其學(xué)習(xí)用品的記錄。
趙昊臉色一變：你……你怎么會有這些
因為我一直在觀察。我淡淡地說，你以為沒人看見，其實，每一雙眼睛都在默默記錄。
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說不出一句話。
我轉(zhuǎn)身面對全班：我不是要懲罰誰，也不是要把誰送上道德審判臺。我只是想告訴你們，善良不需要多偉大，只需要一點點同理心。
從今天開始，我希望你們能學(xué)會尊重別人，而不是用傷害去獲得存在感。
說完，我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站著，等待他們的反應(yīng)。
良久，教室后排傳來一聲輕嘆。
是林小雨。
她站起來，走向程墨的座位，將一本嶄新的筆記本放在他桌上。
這是我?guī)湍阒匦抡淼奈锢砉P記。她說，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復(fù)習(xí)。
程墨抬起頭，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她。
然后，他輕輕點頭：謝謝。
那一刻，我看到他眼里閃過一絲光亮。
放學(xué)后，我在辦公室批改作業(yè)時，聽到敲門聲。
進來。
門被推開，林小雨走了進來，手里抱著一個紙箱。
老師。她輕聲說，這是程墨的一些東西，我?guī)退砹艘幌隆?br />
我抬頭看她：什么東西
她打開箱子，里面是一堆被撕碎的試卷和練習(xí)冊，還有一些被潑了墨水的課本。
這些都是他在學(xué)校被破壞的。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以前一直以為他只是運氣不好，直到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他們做了這么多。
我接過一本殘破的數(shù)學(xué)書，翻了幾頁，心里一陣發(fā)緊。
謝謝你。我對她說，你做得很好。
她搖搖頭：我只是……不想再袖手旁觀了。
我看著她，忽然意識到，也許在這個世界里，林小雨并不是原著中那個只會暗戀男主的配角，而是一個真正愿意挺身而出的女孩。
你愿意繼續(xù)幫我保護他嗎我問。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愿意。
送走林小雨后，我獨自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
系統(tǒng)的聲音突然響起：
警告，任務(wù)目標(biāo)發(fā)生偏移，檢測到主角行為異常，請立即修正劇情方向，否則將觸發(fā)懲罰機制。
我冷笑一聲：你們所謂的‘懲罰’，又能把我怎么樣
系統(tǒng)沉默了幾秒，似乎在評估我的威脅值。
你可以試試。
我合上作業(yè)本，站起身，走到窗邊。
夜風(fēng)拂面，帶來一絲涼意。
我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方淑華了。我低聲說，從今天開始，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守護這些孩子。
遠處，城市的燈火一盞接一盞亮起。
而屬于我的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
老師，我爸爸……又喝醉了。
林小雨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顫抖著，帶著壓抑的哭腔。
我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握緊手機：他在哪
在學(xué)校門口。她哽咽道，他說要帶我回家……可我不想回去……老師，我好怕。
我心頭一緊，抓起外套就往外沖。
夜色漸深，校園外的路燈昏黃而朦朧。
校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幾名保安和幾個晚自習(xí)放學(xué)的學(xué)生，他們圍在一輛破舊的三輪車旁，低聲議論著什么。
我快步走過去，一眼就看見了林小雨的父親。
他正癱坐在車邊，手里還拎著半瓶白酒，臉上滿是醉意和猙獰。他的眼神渙散，嘴里嘟囔著含糊不清的話。
你個不孝女！老子辛辛苦苦養(yǎng)你，你不回家是不是想死
他一把抓住林小雨的手臂，用力拽她。
林小雨拼命掙扎，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放開我！求你了！
我沖上前去，一把推開他：你干什么！
他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我，眼神里閃過一絲憤怒和不屑：你是誰多管閑事
我是她的班主任。我冷冷地看著他，你這樣對待孩子，不怕出事嗎
他嗤笑一聲：我怎么教育女兒，關(guān)你屁事
如果你再動手，我就報警。我語氣堅定，毫不退讓。
他瞇起眼睛打量我，似乎在判斷我說的是真是假。
忽然，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發(fā)黃的牙齒：報警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當(dāng)老師的套路裝好人、假慈悲，其實心里都一樣骯臟。
我皺眉：你喝多了，我不跟你計較�，F(xiàn)在立刻放開她。
他冷笑一聲，卻還是松開了手。
林小雨踉蹌著后退幾步，撲到我身邊，緊緊抓著我的手臂，像是找到了唯一的依靠。
我護住她，對保安說：請你們送她回宿舍。
保安點頭，一人上前攙扶她離開。
等她安全離開后，我才回頭看向那個男人。
如果你再敢來學(xué)校鬧事，我會向警方申請限制令。我語氣平靜但不容置疑，同時，我也會聯(lián)系婦聯(lián)和兒童保護機構(gòu)介入調(diào)查。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你別亂來！他怒吼一句，搖搖晃晃地上了三輪車，踩著踏板離開了。
圍觀的學(xué)生們這才紛紛散開，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里卻一點也輕松不起來。
第二天早上，我在辦公室見到了林小雨。
她的眼睛紅腫，臉上還殘留著淚痕，整個人顯得格外疲憊。
昨晚謝謝你，老師。她輕聲說，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給她倒了杯熱水，讓她坐下。
你爸爸經(jīng)常喝酒我問。
她點點頭：每天晚上都喝，有時候還會摔東西，罵我媽……我媽去世后，他就越來越暴躁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你想離開他嗎
她怔住，眼眶再次泛紅。
可是……他是我爸爸。她聲音哽咽，我不想讓他一個人……
我嘆了口氣：你很善良，但你要明白，善良不是縱容傷害。
她低下頭，淚水滴落在水杯邊緣。
我知道，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結(jié)束。
下午班會課上，我把程墨叫到講臺上。
這是我為你整理的一份助學(xué)金申請流程。我將一張紙遞給他，你可以試試申請。
他接過紙張，眉頭微蹙：我不需要施舍。
這不是施舍。我打斷他，這是國家為優(yōu)秀學(xué)生設(shè)立的專項資助計劃，只要你成績達標(biāo)，就能獲得全額補助。
他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收下了。
謝謝老師。
我點點頭：另外，我建議你考慮一下住宿問題。如果你覺得家里不適合學(xué)習(xí)，我可以幫你申請宿舍。
他眼神一閃，隨即搖頭：不用了，我能處理好。
我沒有強求，只是淡淡地說：有困難記得來找我。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轉(zhuǎn)身回到座位。
傍晚時分，我正在批改作業(yè)，系統(tǒng)的聲音突然響起：
警告，檢測到主角行為嚴(yán)重偏離原著劇情，任務(wù)進度異常。若繼續(xù)干預(yù)，將啟動強制修正機制。
我冷笑一聲：你們所謂的‘修正’，就是讓我變成冷血無情的惡毒配角
系統(tǒng)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記住，命運不是你能改變的。
我合上作業(yè)本，站起身，走到窗邊。
天邊最后一縷霞光被烏云遮蔽，遠處隱約傳來雷聲。
一場風(fēng)暴，正在醞釀。
程墨因競賽獲獎遭人誣陷作弊，方淑華挺身而出卻被威脅辭退。
林小雨父親酒后失控，再次闖入校園。
而系統(tǒng)的懲罰也終于降臨……
真正的危機，即將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