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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出了門順帶著把門帶上,姜祁云漫不經(jīng)心隨口問了一句,“她都跟你說了什么?”

    徐書簡微微淺笑,“這是我與二小姐之間的秘密,小侯爺不便知曉�!�

    姜祁云面露不悅。

    徐書簡緩而又道:“其中之事,不好說與外人聽。”

    第158章

    老封建姜祁云如墨玉般的雙眸浮現(xiàn)不爽,眼前的男子容貌看上去不是個讓人討厭的,謙卑的樣子也讓人生不起厭煩的情緒。

    但偏生聽著他說話,平穩(wěn)沒有一絲波瀾的心湖便猶如被一塊巨石投入,水花四濺讓他渾身上下都開始不舒服。

    “你不過是喬尚書的門生,和她很熟?”

    徐書簡聲音溫潤,“我與二小姐之間熟不熟,需要以什么理由向小侯爺稟報?”

    姜祁云一噎。

    什么理由?

    徐書簡淡然開口:“若是沒有別的事,我便先行告退了。至于我為何會抱著二小姐,小侯爺若是不理解大可去問二小姐�!�

    姜祁云沒說話,但卻有侯府的下人上前攔住了徐書簡的去路。

    徐書簡看了一眼那幾個臉上帶著敵意的小廝,面不改色,“在下勸誡小侯爺還是不要如此行徑,我倒是沒有關系,但是吵到了二小姐便不好了。”

    他緩而又道:“小侯爺也不是個小孩子了,我雖能看出小侯爺并不喜歡二小姐,但二小姐到底是個女子,身為男子理應照顧。這不是出于喜歡,而是出于君子之道。”

    姜祁云冷哼一聲,“小爺我自然是不喜歡她的,算你沒白長一雙眼睛。”

    他揮了揮手,幾個小廝立即頷首將路讓開。

    徐書簡從容不迫離開。

    不喜歡?

    看來靜安侯府的小侯爺是個笑話啊。

    姜祁云要進屋,卻被陸今野伸手攔住,“這里雖然是靜安侯府,但是我家主子是個女子,小侯爺貿(mào)然進進出出會壞了我家小姐的名節(jié)�!�

    姜祁云沉聲道:“名節(jié)名節(jié)名節(jié)!你當這里是前朝呢?門都是開著的,靜安侯府的人也不會亂嚼舌根,我進去能壞什么名節(jié)?”

    年紀不大跟個老封建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前朝余孽呢!

    陸今野依舊沒讓,“小侯爺進去想要做什么呢?我家主子已經(jīng)睡著了�!�

    姜祁云指著他的鼻子,“你給小爺?shù)戎�!�?br />
    喬挽顏吃過藥后抱著湯婆子迷迷糊糊的就躺在床上睡著了,等到午后醒過來的時候卻見床邊坐著靜安候夫人以及遠處太師椅上把玩著一枚玉佩的姜祁云。

    姜祁云正心里不爽,門口那個小畜生就是故意的。

    自己一個人要進去他不讓,自己和母親一起進來他就一個屁都沒有,根本就是故意沖著自己的!

    若他不是喬挽顏的人,自己定要讓人將他拖下去亂棍打死!

    “侯夫人?”喬挽顏雖然驚訝但卻還是優(yōu)雅得體的坐了起來,并不焦躁。

    侯夫人微微頷首,笑著道:“從國子監(jiān)祭酒府中回來便聽說我家祁云將你帶到這兒來了,身體可好些了?”

    喬挽顏淺笑:“承蒙小侯爺關照,已經(jīng)好多了�!�

    侯夫人失笑:“我家那個皮猴子竟然也會照顧人了,果然是長大了當真是讓人欣慰。”

    喬挽顏唇若點櫻揚起笑容,酒窩淺顯旖旎著明媚暖意。

    “小侯爺雖然有些紈绔,但是本心不壞。路過撞見我身體不適,想著尚書府離國子監(jiān)祭酒府中有些距離,便讓我在侯府小憩,我心中很是感念小侯爺?shù)男袕�。�?br />
    姜祁云微微愣了一下,嘴角不經(jīng)意間揚起不好意思的弧度。

    兩人又稍微寒暄了一番,侯夫人邀她留下來吃飯,但喬挽顏沒應,侯夫人是親自送她出了侯府大門的。

    紫鳶已經(jīng)在門口候著了,扶著她上了馬車才擔心道:“小姐沒事兒吧?”

    “沒什么大事。沒找到我擔心壞了吧?”

    紫鳶搖了搖頭,“小姐沒事兒就好。不過侯夫人素來和我們尚書府沒什么往來,但今日卻親自送小姐您一個晚輩,當真是讓人意外�!�

    喬挽顏輕笑一聲,“有什么可意外的,我無故出現(xiàn)在靜安侯府,侯夫人若是不親自將我送出來,外面便會有我和姜祁云的風言風語�!�

    老狐貍一個,哪里是什么真的好心?

    紫鳶有些驚訝,“奴婢都沒想過這些,還是小姐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奴婢聽說是徐公子給小姐解了圍,您看奴婢要不要準備些禮物送去給徐公子以表言謝?”

    喬挽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倚靠著軟枕,“不必,他說過不要。更何況能救我,那是他上輩子積來的福氣�!�

    “小姐說的是!”

    紫鳶心中默默感嘆,小姐若不是執(zhí)著于太子妃之位,這徐公子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

    長的好看性子溫和,對待小姐又細心周到。

    雖然出身寒門身份低微了點,但是對小姐來說,除了皇家子弟,嫁給誰那都是低嫁了去。

    72

    喬家二房回了家喬初雪便鬧起了別扭,“母親,我都說了今天不想去,之前因為一句話被喬挽顏欺負的臉都腫了,今日還要被大伯娘叱罵沒規(guī)矩,我不就是先喝了口茶嗎,她就是故意給喬挽顏出氣的!”

    出氣出氣,喬挽顏哪里受到委屈了?自己才是受了委屈。

    衛(wèi)氏心疼女兒,“我閨女受苦了,金氏母女高高在上不把咱們二房放在眼里,簡直是過分!”

    喬青仁嘆聲道:“大哥一家確實過分,仗著長房的身份不把咱們看在眼里。但是初雪,咱們不能得罪你大伯一家,喬家要仰仗你大伯才能延續(xù)世家隆盛�!�

    喬家二房嫡子喬聰善道:“小妹你就放心吧,大伯沒有兒子,遲早要過繼一個男丁過去。我是二房嫡子,未來喬家家主的位置一定是我的。到時候大哥給你出這口氣!”

    喬家二房庶子喬霽白恭敬道:“小妹經(jīng)由此事也該謹記出門在外謹言慎行,我們喬家人是外面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若是口無遮攔遲早會給家族帶來禍事�!�

    喬青仁微微擰眉:“你小妹被外人欺負也就算了,你個當哥哥的怎么也指責她?她今日已經(jīng)夠委屈了!”

    喬霽白不說話了。

    衛(wèi)氏冷哼一聲,“到底不是親妹妹,就是不心疼。”

    喬青仁揮了揮手,“罷了,你退下吧�!�

    喬聰善白了他一眼,沒將他放在眼里。

    不得寵的庶子,日后只能攀著自己而在喬家活下去。

    第159章

    你等等,看我怎么給你編尚書府廚房內(nèi),灶坑內(nèi)的木柴燒的噼啪作響。油煙升騰而起,菜香的味道瞬時間四溢開來,伴隨著鏟子與鍋壁碰撞的聲音,廚房里的下人們忙成一團。

    “我都說了很多遍了,這血燕是給夫人和二小姐準備的,沒有大小姐的份,你是聽不明白嗎?”

    筱瑩皺著眉頭:“為何我家小姐沒有?我家小姐也是這尚書府的主子,如今小姐身體消瘦正是要好好補補的時候,你憑什么不給?”

    廚娘將菜刀剁在菜板上插著腰罵道:“這是夫人的母家派人送來的血燕,一共就那么些。你家大小姐若是想吃,拿錢出去買,我立馬就給你做!”

    簡直是沒有遇到這么無恥的人,怨天尤人的,和她一個做事的杠個沒完,怎的不去找夫人說道?怎的不去找二小姐說道?

    廚娘的聲音老大,廚房內(nèi)的眾人都把視線遞了過來。

    筱瑩一時氣的臉色通紅,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回了茗香閣,喬意歡看出她不高興忙問了一嘴。

    筱瑩噘著嘴,“小姐,都是奴婢沒用。廚房那些人都是見人下菜碟的拜高踩低之人,夫人和二小姐都有的血燕就是不給小姐您�!�

    喬意歡笑了笑:“沒有就沒有,不吃就是了�!�

    “小姐就是這么脾氣好!”筱瑩一邊說一邊將菜擺在了桌子上,“對了小姐,您說那二房大小姐和周宇的事兒,二房那邊知不知道��?不過應該是不知道的,否則二房也不會和忠武將軍府說親事。”

    喬意歡沒說話,喝了口湯后微微擰眉看了一眼碗中的湯,之后將口中的湯吐了出來。

    “這湯有些變質了,撤下去吧�!�

    筱瑩叱罵道:“這幫人也太壞了,給主子的吃食竟然變質了,奴婢一會兒就去找陳管事,讓他好好教訓那幫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算了�!眴桃鈿g制止,去找陳管事又有什么用呢?

    自己在府中無權無勢,陳管事嘴上敷衍著又豈會真的為了自己教訓那些人?

    不過.......

    “剛剛你說二房還在和忠武將軍府說親事?”

    筱瑩點了點頭,喬意歡神色淡淡不怎么感興趣,就像是百無聊賴之下說一件極為尋常的事兒。

    “你說的不錯,二叔和二叔母應該是不知曉的,否則不會和忠武將軍府繼續(xù)談婚事。男未婚女未嫁卻私下里見面獨處,若是被人知曉了喬初雪是定然沒法子嫁到忠武將軍府去了�!�

    未嫁女卻與人私通,簡直是有辱門楣。

    一個商戶之子如此大膽,若說愛她絕對不信,一定是那男子想要攀高枝,所以不顧喬初雪的名節(jié)偷偷獨處迷惑她。

    喬意歡磋磨著指腹,攀高枝?

    論起一個商戶之子,喬初雪這樣的世家女確實算是高攀。

    可若是喬家長房的姑娘呢?

    名動京城的喬家二女呢?

    喬意歡眸色星光亮起,若是妹妹與那商戶之子私通,別說是嫁給太子,就是嫁給勛爵之家都絕無可能。

    除了嫁給那商戶之子,便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京城避世。

    喬意歡嘆了口氣,“真是讓人頭疼,如今之計我也不知該不該告訴二叔和二叔母了。若是告訴了,初雪肯定是要恨我的,可若是不告訴,那就是毀了初雪一輩子。”

    “小姐,若是咱們不說,二房大小姐會有個什么結局?”

    喬意歡幽幽嘆道:“若是咱們不說,初雪不是被送離京城,便是被安排嫁給那云間顏肆掌柜的兒子。”

    她話落嘆聲又道:“初雪也是的,怎的就喜歡上那種商戶之子?若是有挽顏妹妹聰明就好了,可惜啊.......”

    筱瑩忽然沉默了下來。

    二小姐?

    若是二小姐和周宇那樣的人扯上關系甚至私通私奔,那豈不是就沒辦法繼續(xù)搶走小姐的太子殿下?

    小姐如今日日愁眉不展,被二小姐欺負至此,甚至太子殿下最近一段時日也不如從前那樣想盡辦法安排小姐出府見面。

    這都是因為二小姐!

    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搶走了小姐的殿下!

    喬意歡重重嘆了口氣,“把菜都撤下去吧,我沒什么胃口�!�

    說罷,起身進了內(nèi)室。

    筱瑩心中一緊,滿臉心疼。

    愧疚自己無能之下,她雙眸漸漸堅定起來。

    72

    “吁~”

    馬夫突然一聲響,勒緊了韁繩。

    紫鳶問道:“發(fā)生什么事兒了?為何停下?”

    馬夫連忙道:“姑娘,是東宮的馬車,我得先行避讓�!�

    喬挽顏聞及此言打開了窗戶,果不其然看見了那輛好似移動宮殿般的氣派馬車。

    當真是將天潢貴胄四個字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當朝太子不是個奢靡的人,但是一應用物也并非用寒酸可以形容的。

    東宮之主,象征的是皇室。

    喬挽顏微微斂眸,自己便該坐這樣的馬車出行才是。

    “殿下�!彼郎\淺的喚了一聲。

    本該經(jīng)過的馬車忽而停下,喬挽顏下了馬車走到了東宮馬車的一側,窗戶打開的一瞬四目相對。

    她揚起暖如春風的笑容,巴掌大的臉上滿是止不住的歡喜與晦澀難言的女兒家羞澀。

    “臣女見過殿下。”

    鶴知羽溫聲道:“這是去哪兒?孤記得今日是國子監(jiān)祭酒的長孫成婚喜宴,尚書府也該是受邀了才對,這是吃完喜宴了?”

    喬挽顏有些語塞,磕磕巴巴的搖了搖頭,“嗯,剛、剛吃完�!�

    鶴知羽暗覺不對,看著她這副樣子便知道她不是個會說謊的性子,定然是發(fā)生了什么。

    但挽顏不想說,他不逼問就是,總有千萬種辦法知曉她剛剛都經(jīng)歷了什么。

    鶴知羽余光掃見不遠處那輛馬車的拉車馬并非是自己送與她的那匹汗血寶馬,上次他便注意到了,這次空閑他問了一句。

    “怎的沒用孤送你的那匹汗血寶馬?那匹馬經(jīng)過訓練很是沉穩(wěn),絕不會再發(fā)生失控的情況�!�

    喬挽顏微微愣了一下,貝齒輕咬下唇,瀲滟的桃花眸中滿是欲說還休的為難與糾結,似乎不知道怎么開口。

    她扯著衣袖垂下了眼簾,櫻唇輕啟又合上。猶豫了許久卻是越發(fā)的委屈,眼眶中蓄滿了霧氣,視線都開始模糊起來。

    一滴清淚落下,鶴知羽慌了神,立即下了馬車用帕子擦拭掉她的眼淚。

    “發(fā)生何事了?”

    第160章

    殿下不會怪我的,對嗎?喬挽顏沒說話,只是玉容凝淚珠淚簌簌而下。雙眸低垂羽睫微顫,眼底深處氤氳出一抹化不開的委屈與愁容。

    縱使再鐵石心腸之人見此畫面,都要為之動容心生憐憫。

    長街之上,路過的人不免將視線遞了過來。

    不明真相之人,難免要覺得美人落淚是被人欺負了。

    鶴知羽淺聲道:“旁邊便是茶館,去喝杯茶平復一下心情可好?”

    喬挽顏搖了搖頭,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抬起頭看向他的視線眼尾殷紅一片,哭的鼻尖都帶著幾許紅意。

    “臣女沒事兒,不叨擾殿下了�!�

    喬挽顏說罷轉身離開,余光掃了一眼紫鳶后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紫鳶雙手扶住她卻開了口,“小姐,您為何不直接和殿下說�。俊�

    鶴知羽擰眉,“等等。到底發(fā)生何事了?你說出來!”

    紫鳶看了一眼自家小姐不讓自己說的樣子,一咬牙開始認認真真的表現(xiàn)。

    “殿下,不是我家小姐不愿意用殿下送的那匹汗血寶馬,實在是那匹馬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就死了�!�

    鶴知羽眸光閃過一絲異色,“因何而死?”

    紫鳶立即道:“毒殺!找了大夫去瞧,發(fā)現(xiàn)是砒霜。用的砒霜不少,別說是一匹馬,那些量就是十匹馬都得死,真是不知道能是什么人下這樣毒的毒手,那可是在尚書府府內(nèi),膽子太大了。”

    鶴知羽斂眸,尚書府府內(nèi)毒殺東宮送去的寶馬,這是掉腦袋的死罪。

    無緣無故,不會有人敢做出這樣荒唐得不到實際好處,又如此鋌而走險的事兒。

    府內(nèi)的下人不敢做,戶部尚書和其夫人也沒有理由這樣做。

    鶴知羽神色黯然,看向了喬挽顏。

    “殿下,都是我不好沒有派人好生保護殿下送的那匹馬。殿下所賜之物卻死在尚書府內(nèi),這是重罪,我害怕......我太害怕了所以不敢說......”

    說吧,含在眼眶里的珠淚又落了下來,當真如水一般柔弱無骨。

    喬挽顏是真的想哭,她不是個說哭下一秒就能哭出來的性子。能恰到好處的掉眼淚,全憑大腿受掐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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