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自然顧客也多。
略過各色的小動物,來到了專門賣綠植的店里,
老板大約有事,
喊了半天也沒人應(yīng),
沈憶柳只好自己看起來。
本想著挑選些大型的觀賞植物,可貌似不太符合茶樓的裝修風(fēng)格,中等的雖有不錯,但卻也不是自己最為喜愛的,因此她直接把目光投向了擺放在一起的多肉。
小巧可愛,肉乎乎的葉片一下子抓住了眼球,
移不開眼,愣是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沈憶柳瞅了眼四下無人,
罪惡的小爪子暗搓搓伸向了呆萌可愛的多肉,輕輕觸碰下葉片,它不經(jīng)意抖動一下。
她瞬間化為尖叫雞。
啊啊啊啊,這也太治愈了。
要是在茶樓里擺上幾十盆,她能坐那兒聊一天。
雖說現(xiàn)在有八卦支撐著也可以,但總覺得少了些什么,看來這就是了。
“小姑娘挑選好了沒?”
老板從身后躥出,可把她嚇了一跳,穩(wěn)住心神后,問道,“老板,多肉怎么賣?”
“你說這些?”老板指了指地上隨意堆放的多肉。
“嗯嗯,就是這些�!�
“這些……”語氣遲疑,“害,實話告訴你吧,這幾盆多肉品相一般,是我隨便扦插的,沒想到它們能活�!�
“不過,小姑娘要是喜歡多肉,我里面還有些品相比這些好一倍的,等我一下,我給你搬出來�!�
不等沈憶柳說話,老板自顧自走進(jìn)去,搬出一個大木架子,上面擺滿了各色各樣意想不到的多肉,模樣確實如他所說比外面擺放的好上一倍不止。
老板三兩下放好位置,笑意盈盈,“小姑娘,選選?”
沈憶柳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老板,我還是喜歡剛才那些,實在是麻煩你搬來搬去�!�
“唉,不麻煩,都是拿出來賣的,早晚要搬,不過,小姑娘,你真的不看看這些,不要錯過了,”老板神情惋惜,畢竟令他沒有想到精心栽種的居然沒有隨意扦插的受歡迎。
“還是不了,我更喜歡這些,”沈憶柳笑著拒絕。
與其養(yǎng)一些精心栽種,刻意修建過的多肉,還不如自己親自培養(yǎng)更能有成就感。
沈憶柳每個品種挑選了一兩盆,以便于一盆沒了,還有備用,她實在信不過自己養(yǎng)花的技藝。
老板笑瞇瞇接過錢,“小姑娘,你買的有點多,有開車來嗎?”
懊悔一閃而過,失策了,她怎么就沒想到要開車。
睨了眼一不小心堆積成山的多肉哭笑不得,搖搖頭,“沒有�!�
“那要不這樣吧,你給我一個地址,等我送完這一單,下一單給你送過來,不過時間可能有點久,因為我這一單要送到郊區(qū),”老板看了眼時間,估算了大概,“要不,我下午給你送過來,你看可以嗎?”
“可以,就送到清河巷103號有間茶樓,謝謝老板啦。”
“不用謝,不用謝,小姑娘要是覺得大叔的植物好,可要多給我介紹介紹生意�!�
“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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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dá)茶樓時針恰巧劃向十一點。
剛踏進(jìn)去的腳頓了下,隨后又毫無負(fù)擔(dān)的放下,趁著今日客流量較大,想偷偷溜上樓,然被眼尖的林若發(fā)現(xiàn)。
“姐——”
室內(nèi)的目光紛紛聚焦在沈憶柳身上,頓感頭大,硬著頭皮扯出一絲微笑和大家打了聲招呼,“大家好啊,那個我還有事,先上樓去了�!�
“等等,姐,”林若小跑過來,指指樓上,貼在她耳畔道,“有人等你,看樣子來勢洶洶,像是來找麻煩的�!�
“找麻煩?”她喃喃自語。
搜刮了腦海中僅存的記憶也想不出來是誰。
“描述一下。”
“嗯……是個女的,樣子還不錯,和我差不多高,說是你的同學(xué)�!�
沈憶柳:“……”
這話說和沒說一樣,誰能猜得出來是誰!
拍拍林若的肩膀,一臉沉重,“林若,說的很好,下次不要再說了�!�
沈憶柳走上去,打開門,看到她的一剎那,有點意外,卻在情理之中,笑不達(dá)眼底,“好久不見,孟書瑜�!�
“好久不見,沈憶柳,別來無恙��!”目光犀利,帶有目的性上下掃視一圈,輕嗤,“你和以前差別挺大,我都快認(rèn)不出你了。”
“你也是,”沈憶柳坐下,倒了兩盞清茶,“請。”
孟書瑜覷了眼,沒動,“我想我們兩人的關(guān)系還沒有到喝茶敘舊的地步�!�
沈憶柳不在意,呷了口茶,“說吧,找我什么事。”
她的淡然引起了孟書瑜的憤怒,右手握拳狠狠一錘,咬牙切齒,“沈憶柳,既然離開了,為什么要回來,還出現(xiàn)在宴洲哥哥的面前!”
“這是我們兩人的事,好像與你無關(guān)吧�!�
“怎么無關(guān)!”她憤恨,眼底噴著熊熊烈火,“要不是你的出現(xiàn)我和宴洲哥哥早在一起了,結(jié)果他為了你和我劃清界限,好不容易等到你離開,我孟書瑜,這些年陪著他的人一直是我孟書瑜!”
“眼見著即將等到他,偏偏你又出現(xiàn)了!”
“沈憶柳,你非得和我過不去是嗎?”
“孟書瑜,”沈憶柳用最冷淡的話戳破了她一直以來的自欺欺人,“你捫心自問,真的是因為我所以裴宴洲才不接受你的?”
“不見得吧�!�
“怎么不是!”孟書瑜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愿清醒,“水滴都能石穿更何況是人,如果沒有你,這一切早該成真�!�
“所以你今天來是又想讓我離開他?”沈憶柳算是明白了,她已經(jīng)生出執(zhí)念,勸說只會加劇她偏執(zhí)的更深。
“沒錯,”陰沉的臉顯得有些扭曲,“而且是永永遠(yuǎn)遠(yuǎn)消失在我們面前�!�
沈憶柳頹然,只覺得心累,扶額,“孟書瑜,你又是何必呢?”
明知不可為而為止,不到最后一刻堅決不放去。
她是該佩服孟書瑜的毅力呢還是該為她感到可惜。
問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值得嗎?
孟書瑜不語,犀利的目光死死瞪著沈憶柳,心底的陰暗瘋狂滋生,任其將理智點點吞噬。
無意間瞥到桌案上的茶杯,又怒視她絕儷的容顏,一個念頭悄然而至。
只是一個停頓的功夫,茶杯已握于手心,孟書瑜笑著將其擲出,她已經(jīng)想象到后面美好的場景。
然一秒過后,笑容僵在臉上,隨即扭曲中帶著癲狂,視線直直投向地面碎裂的瓷片,手快過思考,先一步抓在手上。
瞳孔炸裂,沈憶柳強(qiáng)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抓著手機(jī)悄悄背在身后,“孟書瑜,你冷靜點,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一邊退至門后,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刻開門逃出房間,為了不讓她做出更偏激的事情,沈憶柳干脆把門關(guān)上。
“沈憶柳!”
她奮力拍打著門,“你有本事把門打開!”
“孟書瑜,我可以把門打開,但你能保證不在做出偏激事?”
孟書瑜脫口而出,“我能!”手愈發(fā)緊握,鋒利的碎瓷片劃破細(xì)嫩的手心,艷紅的鮮血刺痛了她的雙目。
“那你把碎瓷片扔在地上,我聽到聲音后就開門,”沈憶柳努力拖延時間,心里不斷祈禱。
“啪——”
孟書瑜冷笑,“我已經(jīng)扔掉了,你開門吧�!闭f著右手背過身去。
兩人僵持不下,沈憶柳緊繃的神經(jīng)到達(dá)了一個極限,后背冒出絲絲冷汗,涼颼颼的,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時樓下響起錯落有序的腳步聲,聽著熟悉,即便如此繃緊的弦一刻也不敢放松,直到一股熟悉的冷杉?xì)庀纳砗笠u來。
沈憶柳這才松弛片刻,手放松的同時門把手被另一只強(qiáng)有力的手代替緊握,而她則退后幾步,站在邊緣。
簡單幾個手勢,他們有默契的點點頭,一個呼吸之間孟書瑜被控制住帶了出來,她惡狠狠瞪了眼沈憶柳,“你給我等著,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路過沈憶柳時,她激烈掙扎可惜徒勞無功,眼睜睜看著自己離她遠(yuǎn)去。
沈憶柳一下子癱軟下來,無力地倚靠在護(hù)欄上,長長呼出一口氣,面容疲倦不堪,渾身像是從水中出來一般,衣衫浸濕。
裴宴洲收尾結(jié)束,心疼地三步上前一把抱住她,“對不起,是我來晚了,將你至于危險之中�!�
更重要的是他沒有預(yù)測到事情的發(fā)生,明明答應(yīng)了,卻沒有做到。
沈憶柳熱淚盈眶,死死咬著下嘴唇,腦袋埋進(jìn)他的肩窩,不做言語。
裴宴洲感受到了一股濕意,心狠狠一抽,抱著的手用力幾分,似乎要將眼前的人嵌進(jìn)身體。
溫暖的手心撫向她的后腦勺,“皎皎,我們回家�!�
她從鼻腔冒出一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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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裴宴洲:這種無力感我不想再體會第三次了。
沈憶柳:第一次是因為什么?
裴宴洲:咳,那什么你該休息了,今天也累了。
沈憶柳八卦臉:突然感覺精力充沛,你說說嘛~
裴宴洲:啊,工作!我工作還沒做完,得走了。
沈憶柳:呵呵。
追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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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樓下,
半天沒見沈憶柳有下車的跡象,她眼神呆滯無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纏繞攪動。
裴宴洲下車?yán)@到副駕駛,
彎腰將她打橫抱起,鎖上車門,上樓回家。
開門換鞋,
直奔臥室,將她放在柔軟的床榻上,一連串動作沒有一絲停歇。
身子半蹲,摸了摸沈憶柳的腦袋,
柔聲細(xì)語,
“睡吧,我在。”
沈憶柳乖巧地點點,
膚如凝脂的手從被窩里鉆出輕輕抓著裴宴洲的手,
仿佛只有這樣,
心底才有片刻安穩(wěn)。
緩緩闔上眼眸,蹙起的眉宇在他的撫摸下慢慢舒展,
但仍有一絲不安。
裴宴洲席地而坐,
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身子半倚著床頭柜,將手機(jī)調(diào)成振動,目不轉(zhuǎn)睛盯著看。
須臾間,沈憶柳陷入沉睡,因剛才的事,她睡得極其不安穩(wěn),
身子不由得蜷縮形成一個自我防備模式。
舒展的眉宇間再一次擰在一起,抓著的手用力幾分。
裴宴洲搭上她蜷曲的脊背,
順著凸起的脊柱撫摸,“皎皎,我在�!�
接著磁性的嗓音輕輕哼著幼時的曲調(diào)。
不知過了多久,裴宴洲深感雙腿麻木,動了動擠在狹小空間的大長腿,一陣刺痛感襲來,輕呼一聲。
“嘶——”
躡手躡腳換個姿勢,生怕吵醒了沈憶柳,見她沒有反應(yīng),當(dāng)下松了一口氣。
手機(jī)的振動接連不斷,令他難以忽視。
裴宴洲覷了眼,悄無聲息掏出手機(jī),上面的來電顯示不禁抿緊唇角,屏住呼吸抽出手,退到窗臺邊接起,“喂,什么事?”
“學(xué)妹,怎么樣?”
“睡著了,我不方便走開,有什么事直接說。”
陸則嶼醞釀一下情緒,“就是……孟書瑜的家人找來了,指名點姓找你,其他人的話一概不聽�!�
裴宴洲本就不悅,一聽心情差到極點,耐心被耗盡,細(xì)長的手指點點窗框,“讓他們接電話�!�
陸則嶼說了聲好,把手機(jī)給了孟書瑜家里人。
孟夫人上來就是一陣哭訴,言語間她們沒有半分錯處,盡是袒護(hù),“小裴,書書只是一時間想岔了,她沒有壞心思的,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
“當(dāng)然如果對方需要我們做出賠償,我們一定不推脫,但是能不能先讓書書從警局里出來?”
“阿姨擔(dān)心她晚上一個人會害怕�!�
裴宴洲音色一沉,“孟女士,我尊稱你一聲阿姨,你也不要給我倚老賣老,孟書瑜的行為是犯法的,不是你一兩句話說帶過就帶過�!�
“這,這不是沒發(fā)生什么事情嘛,”孟夫人面露尬意,“人小姑娘好好的,我們書書憑什么要坐牢�!�
“啪——”鉛筆應(yīng)聲而斷。
裴宴洲反問,語氣加重,“那是因為我們來得及時,要是我們來的不及時呢?你還能站著說話不腰疼,一口一個孟書瑜不是故意的!”
“好好好,是我們書書做錯了,”孟夫人不得不承認(rèn),“我們道歉,我們賠償,但前提是她放棄對書書的追究�!�
“你跟他廢什么話!”孟先生一把奪過手機(jī),“小裴啊,我是你孟叔叔,就這么跟你說,我們書書和沈小姐只是聊聊天而已,所以你們沒權(quán)扣留她。”
裴宴洲不明所以,冷笑道,“孟叔叔這話是何意思?”當(dāng)他們是擺設(shè)?
“警察抓人是講證據(jù)的,可是你們的證據(jù)呢?”孟先生仗著他們沒有證據(jù)顛倒黑白,“據(jù)我說知我們家書書一直待在房間里什么都沒干,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把她抓了起來。”
“喔,那帶血的碎瓷片又作何解釋?”裴宴洲倒要看看他能如何狡辯。
“當(dāng)然是她不小心打碎,撿起來時被劃破所留下,難道這也算是證據(jù)?”
孟先生苦口婆心,“小裴,不要為了一個女人傷了我們兩家的和氣,也影響了自己的前途。”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