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能!”他可記仇了。
“哼,”她靈機一動,故意刁難,“那我想吃山珍海味,你都可以給我做?”
裴宴洲自信滿滿,手一揮,放下狠話,“只要是超市里有的蔬菜肉類我都可以給你做�!�
沈憶柳點點下巴,“糖醋里脊、佛跳墻、麻辣小龍蝦、辣子雞、水煮肉片還有毛血旺等等�!�
“好。”
“真的?”沈憶柳一揚眉,“全部哦,包括一些我沒說的。”
“全部,都可以,”裴宴洲寵溺,“只不過皎皎可能需要些時間�!�
以為逮住了漏洞,依依不饒,“你不是說都可以的嗎?”
裴宴洲扶額,“是都可以,但是皎皎要想做的好吃有些菜需要高湯。”
聞言,放過了他,兩眼彎彎,璀璨的眸子里閃爍著星辰,“這是你說的,那接下來一段時間的飯都交給你了,后悔無效�!�
“不會后悔�!�
他巴不得。
選購完食材,兩人拎著大包小包擠上車,系好安全帶,開車回家。
車內(nèi)寂靜無聲。
裴宴洲咽咽口水率先打破平靜,“皎皎,我和孟書瑜徹底說清楚,她以后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嗯,知道了�!鄙驊浟届o,神色淡淡,摳著方向盤的手指松了下來。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直到車子停到地下車庫,熄火。
裴宴洲快一步松開安全帶,翻身一把摁住沈憶柳的肩膀,四目對視。
在昏暗的環(huán)境,沈憶柳緊縮一下,視線撞進漆黑深邃的瞳仁,她清晰看著自己的身影忘了神,呆呆傻傻。
裴宴洲笑著給了她一個腦瓜崩,“看呆了?”
她回神,紅唇抿成一條直線,筆直的脖頸泛起桃花色的緋紅,嬌羞地垂下腦袋。
裴宴洲捏著她的下巴輕輕抬起,在她臉頰上灑下大片陰影,磁沉的嗓音在擁擠的車內(nèi)響起,“皎皎,是不在乎我了嗎,都不激動,不吃醋�!�
“我為什么要激動?”
指尖點著他的胸膛,用力推開了幾分,眼底是冷靜是理智,“這難道不是你應該做的?”
“至于吃醋……”嘴角揚起自信的笑容,“她構不成威脅,況且我也不屑地和她爭。”
因為我在意的從始至終只有你,能傷害到我的也只有你。
正因此那年夏天的承諾從她口中說出傷害值俱增。
裴宴洲心底不甘,瞧見她自信滿滿的笑容忍不住起了破壞,“皎皎,就這么自信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嗯?”
沈憶柳一把推開,開門留下一個背影。
“我要是不自信,就不是現(xiàn)在的沈憶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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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沈憶柳:這么喜歡我叫你哥哥?
裴宴洲:咳,那什么也還好吧,沒有很喜歡。
后來某些夜晚。
沈憶柳軟糯地喊了聲哥哥。
裴宴洲眼底通紅,邪氣一笑,指腹擦過那片柔軟的紅唇,發(fā)了狠……
追妻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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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洲無奈拎著塑料袋笑笑追了上去。
幾個小時前。
裴宴洲坐在辦公室里低頭處理這幾日留下來的工作,
雙眉緊縮,淡淡的怒氣從眼底溢出,薄唇抿緊,
似是不悅。
“噠噠噠�!�
“噠噠噠噠�!�
一聲聲雜亂無章的高跟鞋聲打擾到了他摸索探尋的思路,深吸一口氣,斂下波濤洶涌的燥意。
“宴洲哥哥!”
門被用力推開,
重重砸在了墻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裴宴洲抬眸,目光像兩把利劍朝孟書瑜直射而去,似要將她射|穿一般,
兩指一彎敲敲桌面,
“你怎么來了?”
孟書瑜一聳,被嚇得紅了眼眶,
委委屈屈,
水波瀲滟的眸子直勾勾盯著他,
食指不停攪動,聲線刻意壓低矯揉造作一番,
“宴洲哥哥~”
一跺腳,
小步滴溜到他面前,
“我來看你都不開心嗎?”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醫(yī)生說你出院了,我就去家里找你,可是你也不在家,連局里都不在,人家真的很擔心你。”
“孟書瑜,
你打擾到我們工作了,”裴宴洲一板臉,
臉色陰沉下來,“尤其是你這兩天的行為嚴重妨礙到了工作進展,我們可以有權對你進行口頭教育,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以為你能輕輕松松?”
“宴洲哥哥,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他們不告訴我你的消息,”孟書瑜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振振有詞。
“行,”裴宴洲氣笑,“以后他們也不用看在我的面子,像你這樣的行為直接抓起來關兩三天,等什么時候知道錯了,悔改了,再放你出來。”
末了,加了一句,“再說我們倆什么關系都沒有,也不用看誰的面子,公事公辦。”
“怎么叫沒有關系呢!”
孟書瑜著急道,“宴洲哥哥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兩家父母都是見過面的,況且,況且……”
羞澀地咬咬唇,“況且叔叔阿姨很滿意我這位未來兒媳婦。”
“你這是拿我父母壓我?”裴宴洲冷笑,神色突變,“你說你是我青梅竹馬怎么連我和他們關系不好都不清楚,我告訴你我平生最討厭就是拿他們壓我的人。”
“可是你們終歸是親人,父子倆哪有隔夜仇,有我在中間調(diào)和不是更好嗎?”她甚至幻想起了未來。
“不好,我也不需要�!�
“孟書瑜,今天我就和你徹底說清楚,我裴宴洲從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去,從前沒有,現(xiàn)在沒有,未來更不會有,即便我日后孤獨一生亦不會喜歡你�!�
幻想被戳破,孟書瑜的神情一下子扭曲起來,眼睛充滿紅血絲,指甲用力嵌進嬌嫩的手心,“是不是因為沈憶柳!”
“和她有關?”
像是抓到了突破口,逮著不放,“我就知道是因為她,是不是因為她回來了,所以你要這么對我,裴宴洲我告訴你我不允許!”
裴宴洲沉默,等著她發(fā)泄。
“十年!裴宴洲十年了,為什么就是焐熱不了你這顆心呢!”孟書瑜滿目憂傷,“為什么她一來就抹殺了我所有的存在,甚至她離開后陪伴你的是我,一直都是我,你明不明白�。�!”
裴宴洲敲敲桌子,中間插了一句話,“嚴謹點來說是九年三個月,還有大家都是同學,高中時期相處避免不了,高中畢業(yè)后我和你見面屈指可數(shù),大多都是我回家的時候見過一面,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變成了陪伴?”
“要說陪伴,在我身邊最久的應該是陸則嶼,你……又是從何得出的結論?”
“呵呵呵,因為沈憶柳回來了,所以你連這點都要和我算清楚?”
“孟書瑜,不管你是怎么想,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不論有沒有沈憶柳,你我都不可能,”頓了秒,“出去的時候把我家的鑰匙留下,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式得到了我媽手里的鑰匙進行了復刻,再有下次牢里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歡迎你來�!�
“裴宴洲,算你狠,”孟書瑜也不裝了,扔了鑰匙匆匆離開。
裴宴洲捏捏眉心給楊妤去了電話,“媽,是我�!�
“小宴,怎么突然打電話給媽媽了?”楊妤溫柔的語氣撫平了他此刻的燥意,一點點平靜下來。
“媽,你們以后不要給我和孟書瑜拉郎配了,我不喜歡她�!�
“怎么了,書瑜挺好的,年輕人應該多相處相處,不要因為一時而錯過了一位好姑娘�!�
想說的話徘徊在嘴邊,最后放棄,他本就不是一位喜好背后說人壞人的人。
食指戳了戳窗臺上小巧可愛的多肉,心情好了大半,目光柔和下來,眼角溢出絲絲笑意,“媽,我有喜歡的人了,喜歡了很久,一直放在心上,前段時間她終于回來了�!�
“是那位沈小姐?”楊妤試探。
“是她�!�
“好,以后媽媽就不多事,”楊妤瞪了眼身邊擠著她的男人,“那小宴什么時候帶她來呀,媽媽想見見她�!�
“看情況吧,”想到她的冷心冷情裴宴洲一用力拔下了一片綠葉,嚇得他重新塞了回去,“我正在努力。”
“行,那媽媽就等你的好消息�!�
“媽,那我掛了。”
“哎,等等,”沉默片刻,“今天你爸爸在家,要不要和他說兩句?”
裴宴洲眨了下眼,“那就祝他身體健康,我還有事,先不多說了。”
沒等對面回答,直接掛斷,看了眼手上多出來的葉片,煩躁地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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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換下鞋,沈憶柳腳步輕快跟隨著裴宴洲來到廚房,打開塑料袋,挑選好今晚用到的食材,剩下的放進冰箱。
只是……裴宴洲犯了難。
“皎皎,能不能幫我備下菜?”無奈地動動依舊被石膏所包裹的右手。
“你左手沒事?”
“當然沒事,”為了證明,他大步邁進,彎腰用左手一把抱住她的膝蓋舉起。
驀然間視線變高,腦袋距離天花板只剩下幾分,沈憶柳慌了神,一手緊緊摳住他的肩膀,另一手不停拍打,“快點放我下來,我害怕。”
裴宴洲故意不放,往上舉了舉,“幫不幫我?”
“幫幫幫幫幫,趕緊放我下來。”
不慌不忙,動作從容不迫,強有力的胳膊托著她的膝蓋,即使她不受控制地掙扎,仍然固定的穩(wěn)穩(wěn)當當。
放下后,沈憶柳倒退了幾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生怕他又一個不注意干出匪夷所思的事情。
兩人分工明確,她按照裴宴洲的吩咐占據(jù)一小塊空地安安靜靜切菜,蔬菜和肉類在鋒利的刀鋒下接連被斬斷。
將切好的食物整齊放在空盤里遞給他。
裴宴洲單手接過,放在一旁備用,等沈憶柳處理完所有的食材后,便讓她離開。
“為什么?”沈憶柳翹首以盼,“我想看看你怎么做的都不行嗎?”
“不行,”搖搖頭,“我怕油濺到你,會心疼的。”
搭在她的肩膀推到門外,一拉玻璃門隔絕兩邊。
沈憶柳坐在吧臺的椅子上,輕輕一晃,椅子繞著中心轉著圓圈,纖細的雙腿高高揚起,在空中上下?lián)]舞。
轉了幾圈,覺著無聊,撐著下巴,凝視著廚房間的裴宴洲。
簡單的黑衣軍褲,隴長的衣擺被他塞進褲腰帶,衣服緊貼窄腰隱隱露出腹肌的輪廓,穿著一件和衣服不匹的粉色卡通圍裙,兩條細繩固定在勁腰后。
看得沈憶柳心生癢癢,有一種想把他衣擺抽出來的沖動,好在她忍住了。
即使背著光依舊遮擋不住俊朗的面容,刀削般的側臉沒有一絲是多余的,長袖被挽起,露出結實線條流暢的肌肉,緊緊包裹著前臂。
因受傷的原因,有些事情多有不便,他只好分開行動。
額前冒出細細汗珠,晶瑩的從面頰滑落順著性感的喉結隱沒在鎖骨深處。
等了一會兒,熱騰騰地菜上桌了,色澤誘人,香味俱全,口腔內(nèi)的口水開始瘋狂分泌,沈憶柳已經(jīng)等不及了。
盛了兩碗飯遞給裴宴洲一碗,自己迫不及待坐下來,夾了一塊糖醋里脊,色澤金黃誘人,酸甜的氣息在鼻尖徘徊不下,一根根纖長的銀絲不禁眼前一亮。
恰到好處的微甜挾裹著菠蘿自帶的酸甜味增加了幾分別樣的味覺,軟嫩的里脊Q彈爽口,許是被腌制過,里面并沒有像其他餐廳一般寡淡無味,或者干脆都是面粉制作而成。
目光方向一邊的酸辣土豆絲,紅綠相間中帶著一抹金黃,土豆絲根根分明,浸泡過后的土豆絲酥脆爽口,像是清脆的蘿卜般,一口下去,辣感躍然于舌尖,刺激著味蕾。
沈憶柳忍不住點頭,看向裴宴洲的目光多了一絲探究。
他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大學�!�
“什么?”
“我是說我從大學時開始就一個人在外面住了,當然只有節(jié)假日,”裴宴洲夾了一筷子土豆絲放進她碗里,“本來想點點外賣湊合湊合,可一想到日后你回來,而我什么都不會,我該拿什么來挽回你呢?”
“這樣想著,每天都有了動力�!�
起先根本不順利
他燒菜什么模樣,沈憶柳最清楚不過,可他堅持了下來,即便手臂上燙出一個個小紅點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心。
好在付出有了回報,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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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裴宴洲:好吃嗎?
沈憶柳:好次,敲好次的。
裴宴洲:以后給你做。
沈憶柳:好噠好噠。等等,有什么不對?
算了,有吃的就行。
追妻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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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結束,
沈憶柳懶洋洋窩在沙發(fā)角落,恨不得整個人縮在里面,不停刷著手機,
視線在話題上快速略過,找不到興趣所在。
小嘴一嘟,懶散地打個哈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