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兩人昨天約好定是有什么事情,自己去恐怕不方便。
裴宴洲小眼神滴溜一轉(zhuǎn),故作嘆息,“其實我也好久沒有去音樂節(jié)了,
甚是想念,
你說對吧,老陸�!闭Z氣半含威脅。
“是是是,
確實很久沒去了,
”陸則嶼忽略了半天的良心終于發(fā)現(xiàn)了,
“雖然很想去,但是我們還有事,
要不……”眼睛看向沈憶柳,
“學(xué)妹幫下忙?”
看出她的糾結(jié)又道,
“就是順路載他一程,回來的時候順帶捎上他,其他時間不用管,你們自己去玩就行了。”
沈憶柳睨了眼沈從青,“師兄?”
“你拿定主意就行,我都可以。”
她淺淺一笑,
側(cè)過身,臉色一變,
陰沉的可怕,瞪著假裝毫不知情的裴宴洲道,“行,票你買,路程報銷�!�
見目的達(dá)到,裴宴洲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好�!�
接著兵分兩路,一行人去了音樂節(jié),另外兩人逛街去了。
因沈從青短暫待在清城市所以他并沒有買一輛代步車,開的是沈憶柳的車。
裴宴洲艱難地滾動輪椅來到車旁,咂咂嘴,暗自腹議:一個大男人,怎么選了個娘們唧唧的顏色!
單腳起立,收起輪椅,自覺打開后備箱放了進(jìn)去,想也沒想打開后車門坐在后座。
當(dāng)沈憶柳坐在駕駛位上,他才驚覺不對,詫異道,“你開車?”
“怎么,不行?”沈憶柳從后視鏡瞪著他。
“沒,”裴宴洲神色吶吶,閉了嘴,止不住懊悔。
你說他速度那么塊做什么,要是晚一步該有多好,不至于讓老婆的副駕駛坐了別的男人,而自己只能可憐兮兮擠在后座。
不過怪不得他第一眼見到這輛車就止不住的喜歡,顏色清新淡雅,車內(nèi)飄動著一股宜人的芳香,深得他意,原來是皎皎的。
舔舔唇,小心思暗涌,“師兄,其實后座更加寬松自在,要不……你也來后座?”
沈憶柳好生沒氣懟道,“當(dāng)我司機呢!”
別以為她不知道裴宴洲暗搓搓的小心思,不就是不想讓師兄坐副駕駛,把借口說的那么冠冕堂皇,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他們“一見如故”。
裴宴洲瑟縮了一下腦袋,徹底不說話了。
本就是死皮賴臉賴上的,要是惹了她生氣,保不齊被她扔下車。
一路無言,大約開了一個多小時到達(dá)了郊區(qū)的山谷里。
音樂節(jié)還未開始,慕名而來的旅客占據(jù)了大半個草坪,也難怪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生生拖延至了一個多小時。
沈從青走到一家小攤買了一根冰糖葫蘆遞給沈憶柳,“師妹,你最喜歡的酸甜口。”
“謝謝師兄,還記得我的口味,”沈憶柳咬了一口,山楂酸甜宜人恰到好處。
一口下去,甜膩的糖衣包裹著微酸的果肉,兩種味道不僅不沖撞反而搭配的巧妙,忍不住多嘗一口。
裴宴洲不甘示弱,遞過來一串棉花糖,“皎皎,這是你以前最喜歡吃的�!�
“謝謝,”沈憶柳笑容僵硬,再怎么不喜,也不會表達(dá)出來。
如他所說一般,從前最愛的確實是棉花糖,可時隔多年,口味早就變了。
小時候怕長蛀牙,家里長輩勒令一天只能吃一塊糖,有時不乖連那塊唯一的糖也會被沒收。
因此最開心的時節(jié)莫過于過節(jié)的時候,街上熱鬧非凡,推著棉花糖車和糖葫蘆車的小販到處都是,也只有那個時候,長輩才會喜悅的給自己買一串。
輕咬一口,甜絲絲的棉花糖融化在嘴里化為淡淡的甜水,刺激著味蕾,傳遞到大腦皮層,興奮神經(jīng)中樞,喜不勝收,那種簡單短暫的幸福擁有了極大的滿足感,可以一連接著好幾天都洋溢著笑意。
隨著時間逐漸長大,等她再次擁有了棉花糖后,卻感覺一切都變了,因此漸漸地被自己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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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針滴答指向了六,在昏暗的夜色中,音樂節(jié)正式開始。
霓虹燈絢爛多姿,在空中交相呼應(yīng),音響里傳來強有力節(jié)奏感的音樂。
為了照顧裴宴洲,他們放棄了前排,站在小山坡上,眺望著臺上。
激昂的音樂響徹耳畔,刺激著鼓膜,情緒一點點被帶動起來,隨著節(jié)奏不斷搖晃,沈憶柳拿著熒光棒不自覺跟著揮舞起來,紅唇微張,跟著輕輕哼唱。
舞臺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火熱的氣氛愣是沒有下去。
“是她�!�
“誰?”沈憶柳捂著右耳大聲詢問。
沈從青放大聲音,“敲架子鼓的那位�!�
抬眼遠(yuǎn)視。
身著一襲皮衣,梳著狂放不羈的臟辮,畫著最濃煙熏妝,敲著最野的架子鼓,卻是在沈從青眼中最獨特,一眼便能在人群中認(rèn)出的那位。
八卦的心思漸起,趁著沈從青心情不錯問道,“師兄,當(dāng)初你們誰先提的分手?”
“她�!�
一句微乎其微的聲音消散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有遺憾,有不甘,還有濃烈而醇厚的愛意。
“誰?”沈憶柳沒聽清,再問了一遍。
可沈從青怎么也不開口了。
她咂咂嘴,換了個話題,“師兄,結(jié)束后我們?nèi)ズ笈_見她嗎?”
“不了�!�
看到她好就行,也想告訴她自己除了日益增長的想念其他一切都好。
至于找人假裝男女朋友,無非是心底深處隱隱的不甘,萬一她吃醋,是不是說明心里還有他?
一曲畢,臺上換了人。
沈從青收回視線,又恢復(fù)成以往霽月清風(fēng)的模樣,眸底淡漠,毫無情緒可言。
又聽了幾首,總覺得沒有前面的好聽,沈憶柳索然無味。
瞄了眼沈從青,見他一副老樣子,遂想起另一邊的裴宴洲,戳了戳他的肩膀問道,“還繼續(xù)聽嗎?”
裴宴洲哼哼兩聲,也不理他。
呵,聽什么,整場下來光顧著看她和沈從青耳鬢廝磨,氣都要氣飽了。
扯扯沈從青衣袖,“師兄,我們回去吧�!�
“好,”他收回視線,轉(zhuǎn)身推著裴宴洲的輪椅除了場地,一路來到了停車場。
三人坐上車緩緩駛出山谷。
-
回到家,沈憶柳直接回房間洗澡,獨留裴宴洲待在空蕩的客廳。
他自知理虧,坐在輪椅在客廳和陽臺之間漫無目的瞎轉(zhuǎn)悠,直到沈憶柳出來。
她將客房收拾出來,把裴宴洲的東西搬進(jìn)去后,留下一句,“我睡了,,”轉(zhuǎn)身要走。
裴宴洲急忙從輪椅上下來,單腳一跳,一把拉住纖細(xì)的胳膊,因慣性兩人直直向后倒去,他一個轉(zhuǎn)身墊在了身下,隨后發(fā)出一聲悶哼。
沈憶柳重重摔在了他堅硬的胸膛上,額間磕到了他的下頜角。
“嘶——”
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裴宴洲,你干什么!”
被撞到的地方泛起一抹薄紅,紅艷艷的,宛若眉間畫的花鈿。
拉著胳膊的手扣住沈憶柳的肩膀,一臉擔(dān)憂,“撞疼你了?”
“你說呢!”
裴宴洲嘿嘿一笑,“對不起�!�
看得沈憶柳一陣煩躁,氣呼呼道,“放開,我要起來�!�
雙手撐在他身上,掙扎著要起身。
“嘶——”
裴宴洲倒吸一口冷氣,眉頭一擰,須臾間舒展開來,仿佛剛開只是錯覺。
“我,我我我弄疼你了?”嚇得沈憶柳動也不敢動,溫?zé)岬恼菩母糁”〉囊铝腺N在他的胸口。
他斂下想要上揚的唇角,故作淡定,“沒有�!�
頓了秒,安慰,“沒事,不疼�!�
沈憶柳愈發(fā)內(nèi)疚。
你說她好端端的和裴宴洲鬧什么呢,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受著傷,還是因為自己。
“我我我,我小心點,”雙手輕輕挪開,正要起身。
“嘶——”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疼了?”
裴宴洲咳了一嗓子,凸起的喉結(jié)動動,瞳底劃過一絲欲|色,“是有點,要不,你先別動,讓我緩緩?”
扣著她肩膀的手此刻搭在沈憶柳纖細(xì)的腰肢上,炙熱的體溫透過單薄的面料傳遞到里層的肌膚,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沈憶柳一個激靈,往一邊側(cè)了側(cè),可那只大手像是長了眼睛般也跟著過來,連位置都未曾改變。
“……手�!鼻謇涞恼Z調(diào)緩慢而婉轉(zhuǎn),帶有一絲害羞的嬌|媚。
亮堂的燈光灑在曼妙的背影,襯得似雪的肌膚愈發(fā)透亮,流光溢彩,眼波盈盈直勾勾盯著裴宴洲,濃密的睫毛向上蜷曲,撲閃著,似翩翩起舞的黑色羽翅。
櫻桃紅的唇瓣嬌艷欲滴,微微張開。
裴宴洲眸色一深,扶著柳腰的手下意識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注視著沈憶柳的目光開始心猿意馬,從美眸順著挺立的鼻梁滑落至誘人的紅唇。
視線在唇瓣上一點點描繪著唇形,目光一滯,呼吸頓時粗了幾分。
“裴宴洲?”
沈憶柳推了推他。
回過神來的他,視線依舊停留在紅唇上,笑得坦蕩,“這不是怕你摔倒嘛�!�
瞳孔里的欲|望被收斂的一干二凈,一眼便可見底,害得沈憶柳以為自己想多了,頗有點內(nèi)疚,咬咬唇,“謝謝你。”
裴宴洲一勾唇,扶著窄腰的手正大光明的往上挪了幾分,老神在在道,“坐穩(wěn)了。”
怕他太累,沈憶柳清清嗓子,“要不我還是下來吧�!�
說著想要起身,被裴宴洲出聲制止。
“別,你一動,我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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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沈憶柳乜斜:是不是又是裝的?
心虛的裴宴洲音量拔高:怎么可能!
沈憶柳:真的?
裴宴洲:天地可鑒!
感謝在2022-09-18
19:38:49~2022-09-19
18:26: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梔子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追妻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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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
沈憶柳更不敢動了,靜靜趴著,等待時間分秒流逝。
裴宴洲咽咽口水,
薄唇微張,想說的話卡在嘴邊,被突如其來的一陣手機鈴聲給打斷。
沈憶柳推了推他,
低聲呢喃,“電話�!�
他紋絲不動,心里止不住腹議。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這時候打電話過來!
沈憶柳又推了推他。
裴宴洲這才松開搭在細(xì)腰兩側(cè)的雙手,
任由她起身。
快速從地上爬起,
轉(zhuǎn)身臉色一變,走到沙發(fā)上,
找到被扔在那里的手機,
瞥見上面的備注的姓名,
瞳色一深,走到陽臺外面拉上門,
冷笑接起。
不等對面說話,
他先發(fā)制人,
“我勸你想好說話,如果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死定了!”
張一帆一抖,渾身戰(zhàn)栗,硬著頭皮道,“老大,
你……最近都住在哪里?”
“和你有關(guān)?”雙眉擰緊,太陽穴邊的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