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突然眼前投下大片陰影,周圍的談?wù)撀曣┤欢�,她皺了皺眉,帶著幾分不悅回眸�?br />
簡單的白衣黑褲,棉質(zhì)短袖上浸染著點點翠綠,仔細看竟與茶葉有幾分相似之處,純黑的西裝褲遮掩不住線條優(yōu)美,曲線分明的肌肉。
他就這樣猝不及防再一次出現(xiàn)在沈憶柳面前。
呼吸頓了頓,含笑的杏眸眨了眨斂去些許不自然,沈憶柳朝他身后望了望企圖讓員工將他帶離,可惜未曾見到,心下懷疑。
平時這時候扎堆吃瓜看熱鬧的人怎么一個個都不見了?
放緩呼吸,露出標準的微笑,“您好,請問您有預(yù)約或是和朋友一起來的嗎?還是說只有您一個人?”
裴宴洲目光灼灼,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吸進去一般,磁沉的嗓音不緊不慢開腔,“我是來找你的�!�
沈憶柳想到什么,起身帶著裴宴洲上了二樓,來到平日里經(jīng)常接待客人的包廂,兩人面對面坐著,取出一壺燒開的水將所有的茶具沖燙一遍,隨即用茶匙舀取適宜的茶葉置于茶壺內(nèi)。
把沸水倒入壺中讓水和茶葉得到適當接觸后迅速倒出,接著再一次將沸水注入壺中,上下三次倒入茶杯中置八分滿,蓋上杯蓋輕輕搖晃一圈使茶葉和水充分接觸后倒入公道杯中靜置片刻。
金黃的茶湯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淡雅清香,等到茶湯色澤均勻,沈憶柳拿起公道杯將茶湯緩緩倒入兩個茶杯中直至七分滿,隨后雙手端著遞給裴宴洲。
動作優(yōu)美流暢,宛若一場視覺上的享受。
裴宴洲淺嘗一口,入口是茶葉自帶的微微苦澀,清香隨之撲鼻而來,溫潤的茶湯延著喉嚨緩緩而下,回味甘甜,眼眸一亮,“好茶�!�
“謝謝,”沈憶柳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淡淡問道,“今日裴警官觀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干?”
裴宴洲喉頭一梗,眼底的黯然溢出眼眶,泄了氣,“皎皎,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聽到久違的稱呼,沈憶柳晃了晃神,纖細的手指瑟縮了一下,眼眶微紅,倔強著嘴硬,“那請問裴警官,我們應(yīng)該如何?”
“我……”
嗤笑一聲,語氣一冷,眼底的淡漠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冰凍三尺的冷意,“我從來都認為不信守承諾的人沒有再次相見的必要�!�
裴宴洲:“但是……”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既然你不信守承諾,結(jié)局必然注定,”沈憶柳毫不客氣的打斷,“看在案子的面子上我放你進來,案子結(jié)束后請你離開我的生活�!�
“我是有……”
“苦衷?”尾調(diào)上揚,帶著些許戲謔的意味,話鋒一轉(zhuǎn),“七年過去了,你覺得我還在意聽你口中的苦衷?”
她深吸一口氣,克制住欲燃的怒火。
“好了,”沈憶柳及時止停,“你來應(yīng)該是來問案子的事情,我們不聊無關(guān)緊要的事,說說還有什么要問的,我一定詳細告知�!�
裴宴洲努努嘴,咽下解釋的話語專心放在案子上,“據(jù)調(diào)查茶樓一共有三名茶藝師,但是我們只見到了兩名,而且消失的那位時間與嫌疑人出現(xiàn)的時間高度重合,我們有理由懷疑她與此事有關(guān)�!�
“是代桃嗎?”沈憶柳不確定問道,“如果是她的話,我興許知道一些,她的親妹妹錢代杏也是我們茶樓茶藝師的一員,兩人來自偏遠的西南地區(qū),從十六歲開始入行到現(xiàn)在,我相信她們的背景、經(jīng)歷你們應(yīng)該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
“至于近期她頻繁請假是因為去年她交了一位男朋友,兩人如膠似膝,聽她說男方已經(jīng)向她求婚了,只是不知為何這段時期兩人的感情出現(xiàn)了波折,她請假也是處理事情去了�!�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點了點桌面,根據(jù)沈憶柳的答案思索片刻,抬眸,原本漆黑的眼眸愈發(fā)深邃,一眼望不到底,“另一位茶藝師呢?”
回憶腦海中記住的資料,“她可是近段時間突然出現(xiàn)在清市茶藝大賽上并且獲得了全市第二名的好成績,更重要的是她從前的經(jīng)歷一片空白�!�
沈憶柳咬了口茶點,甜而不膩,茶葉與糕點完美的融合既不宣兵奪主也不掩蓋其光彩,細嚼慢咽中唇齒留香,“我和她是去年在海市認識的,她當時一天打著三份工,每晚睡在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房子里,生活拮據(jù),家里還有重病的親人。”
“我是看在她對茶藝有著非常人一般的天賦才帶她入門,好在她并沒有辜負我的期待,上手很快,大大小小參加過不少比賽都獲得不錯的成績,至于裴警官所說突然出現(xiàn)在清市,想必也是因為我的緣故,她不放心我一人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所以特地來陪我的。”
想說的話被梗在喉頭,尤其是聽到“人生地不熟”幾字,裴宴洲下意識抬眸,對方平淡如水的眸子觸痛了他的心。
他們什么時候竟走到了如今的地步,連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都能被稱之為——人生地不熟。
“那其他人,你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行為嗎?”雙眸緊盯著沈憶柳,像似要把前幾年錯過的都補回來。
沈憶柳眨了眨眼,冷嘲,“裴警官,這是要讓我懷疑我手底下的人?”橫眉冷視,“該交代的我都已經(jīng)全部交代清楚,如果還有什么疑問請盡快詳說�!�
裴宴洲煩躁地翻開煙盒摸出一根煙,放在指尖把玩著,躊躇半晌,最終將心底話脫口而出,“皎皎,你當初……為何選了海城大,而不是清市大?”
“為何?”她喃喃自語。
還能為何,當她得知噩耗和裴宴洲不能信守承諾跟自己考同一所大學時,雙重打擊以及被迫性一夜成長重重壓著她的背脊。
她不是聽風就是雨,若非親自打電話驗證,沈憶柳絕對不會相信任何流言蜚語,可事實呢……
一連串電話忙音無時無刻不在譏諷著她。
裴宴洲居然不敢親口向她講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敢面對她而選擇了逃避!
嘴角露出一絲涼薄,嗓音偏冷,“當然是知道你選擇北上,而我自然南下,知道嗎我曾做好這輩子都不會回來的準備,可惜世事無常,總有那么一兩件事超出自己的預(yù)料范圍�!�
語氣漸顯輕松,似有懷念,但大多是看淡后的灑脫和不在意。
裴宴洲把玩煙的手指一頓,煙身被猛然折斷,青筋逐漸凸起,聲線喑啞,眼尾微微泛紅,“你……知道?”
“自然�!�
輕飄飄兩字對于裴宴洲來說卻如一塊巨石重重砸在他心尖上,當時沈憶柳的心情他不得而知,他只知在開學后滿校園找尋不到沈憶柳身影后的茫然無措以及后知后覺或許再也見不到她的恐慌。
原來這一切對于他來說依舊清晰的可怕。
“我可以……”
話音未落被沈憶柳打斷,“解釋”兩字只能徘徊在唇邊隨后咽下。
“沒必要,當時沒有解釋,現(xiàn)在不覺得為時晚矣嗎?”
裴宴洲收回蠢蠢欲動的話,千言萬語轉(zhuǎn)化成濃濃的幾字,“對不起,”整理手上記錄的筆錄,起身告辭,“打擾了,若有后續(xù)情況還請沈小姐配合。”
“會的,”她點點頭,“裴警官慢走,不送�!�
沈憶柳目光淡淡,直到聽到沉悶的關(guān)門聲方才卸下一口氣,細長的手指無意間觸碰到茶杯,拿起一飲為盡。
她打開手機點到微信界面從角落里翻出一個人的聊天界面,打了幾個字發(fā)過去,接著刪掉兩人的聊天記錄,合上手機,權(quán)當沒有發(fā)生過。
裴宴洲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茶樓,抬頭望了眼明媚刺眼的陽光,眉間逐漸淡去的憂愁又重新爬上眉梢,還比以往更甚,深邃的眸子蒙上一層茫然,好不容易聚焦的光亮漸漸黯淡。
想起迫在眉睫的案子,眼眸重燃亮光,拿出手機給孫昊發(fā)了條消息。
:著重查一下有間茶樓錢代桃的男朋友以及李縈心,看看兩者間有何關(guān)聯(lián)。
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中一定有一個有問題,又或者兩人都有問題。
收回手機,抬頭望向茶樓二樓的方向,原先打開的窗戶此刻緊閉著,正如沈憶柳對他一般關(guān)閉心房,言語間冷漠疏離,萬般不得入內(nèi)。
煩躁地垂下腦袋,深深嘆了口氣,眼睛一轉(zhuǎn),再次掏出手機給最近得意非凡的陸則嶼去了電話,等待幾秒后電話被接通,“出來,喝酒!”
接著不等對方答復(fù)直接掛斷。
--------------------
作者有話要說:
裴宴洲:皎皎老婆我來了!
沈憶柳:不好意思裴警官,我們不熟。
裴宴洲委屈巴巴看著沈憶柳。
喜歡的寶子們點個收藏呀~感謝在2022-08-22
21:58:38~2022-08-25
15:28: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甜甜味糖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重逢
==============
窗外的小雨淅淅瀝瀝,輕輕敲擊著窗戶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沈憶柳呆坐了片刻,回憶和裴宴洲的點點滴滴,心情不免和窗外的天空一般布滿一層陰暗,愁容爬上眉梢,一點一滴侵占眉眼。
眨了眨眼,斂去沉思,起身回到了自己專屬房間,燈光驟亮,宛如天氣晴朗的白晝,適合整理雜亂無章的資料。
去年,她從海城市的考古研究院辭職后便開始著手回清市開茶樓,一來為了完成奶奶的愿望,二來是自己的私心作祟。
曾記臨近高中畢業(yè),班主任破天荒沒占領(lǐng)她們的晚自修時間而是語重心長的攀談一番。
他放下往日嚴肅的形象,摘下厚重的黑框眼鏡,猶如鄰家大哥哥,一屁股坐在前排同學的課桌一角,咂咂嘴,“同學們,毫不客氣的說你們是我……”
“帶過最差的一屆�!�
不等他說完,所有同學都學會搶答。
隨即大家都笑出聲來,可笑著笑著,爽朗的笑聲中糅雜了一絲嗚咽,一直壓抑的情緒像是破開了一個口子再也壓制不住,笑聲漸弱,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不舍。
“好了,”班主任安撫眾人的情緒,“想想你們即將脫離苦海,擁抱自由的快樂,是不是就會開心一點?”
話鋒一轉(zhuǎn),“總不會還有人想繼續(xù)留下來吧,”摸了摸下巴,故意道,“要不,我們舉個手看看有那幾位同學想和老師一起的?”
如他預(yù)料的一般,沒有任何一人舉手,欣慰的笑了笑。
“同學們,我不知道這些話在此時此刻說會不會有些太晚,但我還是想說兩句,”班主任嘴角噙著笑,“接下來我給你們每人發(fā)一張紙,靜下心來想想以后想做什么,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說著從講臺上拿出一疊白紙分發(fā)給每組前面的同學由他們傳遞下去,“這可是關(guān)乎你們一生,也是幾個月后上大學所要報考的專業(yè),望你們鄭重對待,寫完后傳上來,由我統(tǒng)一保管,待日后你們金榜題名、一飛沖天�!�
沈憶柳接到白紙下意識看了眼裴宴洲,望著同樣看向她的目光,兩人會心一笑低頭在白紙上寫下自己的愿望。
沈憶柳:清市大漢語言文學專業(yè),夢想開一家茶樓,身邊有他。
裴宴洲:清市大法學專業(yè),夢想鋤強扶弱,身邊有她。
嘴唇輕抿,思緒掙脫出苦澀的回憶,沈憶柳頭疼似的看著堆積如山的資料,雖然她脫離了研究院,但是對于找過來的工作依舊避免不了。
好在分量減輕不少,等整理完這些差不多能休息一段時間。
翻開最上面的紙張大致瀏覽一番,從記憶中翻找出與它記載年份相似的歸為一類,日后便于查找,至于抽屜最底下厚厚一疊照片……
需得等到所有資料歸檔完畢后才能歸類,屆時又是繁瑣的雜事。
這時左上角的手機亮了亮,沈憶柳覷了眼是有人發(fā)了條微信過來,蠢蠢欲動的手在余光接觸到堆積在桌子上的資料后,歇了心思。
忙著呢,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整理資料可千萬不能被雜事給耽擱了,否則又要不知何時才能鼓起勇氣。
她看得很快,基于扎實的歷史基礎(chǔ),差不多瀏覽一遍便能快速將其分類,為了以防攪亂順序,沈憶柳特地在看不見的地方標注了記號。
手機亮了亮。
沈憶柳沒管,繼續(xù)手頭上的工作,本想著她不回復(fù),對方就能歇下心思。
然接連不斷的提示音終究打斷了她的思路,百般無奈放下資料打開手機,點進熟悉的界面,驚奇的發(fā)現(xiàn)竟是小圓子發(fā)來的消息。
按捺住好奇心,點開兩人的聊天界面,被一連串的消息給震蒙圈了。
:學姐,救命�。�!
:救命!��!
:學姐,我在CRAZY清酒吧,這里有兩個醉鬼我一個人不行,能不能幫幫我?
:
沈憶柳點開視頻,被突然起來的大臉給嚇了一跳。
視頻中的男人正是早上才見過的裴宴洲,此時醉得胡言亂語,雙頰染上一抹薄紅,眼神迷離,性感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推了推身旁一樣醉意朦朧的男人,磁沉帶著醉意的嗓音大聲嚷嚷著,“快,趕緊喝,養(yǎng)魚呢!”
說著悶頭就是一飲而盡。
沈憶柳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無奈,糾結(jié)了片刻起身拿起外套和車鑰匙給元媛媛去了條消息后出門了。
:等著,我馬上來。
坐上車換下高跟鞋,點開導航輸入目的地,啟動,緩緩向目標開去。
大約開了十幾分鐘,聽到導航聲,找了個位置停好車,換上鞋,順手抓起副駕駛位上的外套走進酒吧,一眼注意到了醒目的三人。
裴宴洲和陸則嶼坐在卡座上,元媛媛百無聊賴地拍著視頻,見到沈憶柳到了忙招呼她過來,“學姐,這邊!”
沈憶柳走過去,皺著眉看著眼前的一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捏捏眉心,“怎么回事?”
元媛媛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等我收到消息趕過來兩個人就已經(jīng)這樣了,”走到她身邊試探性的問道,“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心下劃過一絲疑惑,但沒有細究,沈憶柳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醉鬼身上,“還能怎么辦,你帶一個我?guī)б粋,開車還是打車過來?”
“開車!”
“行,”既然開車過來就算了,如果打車過來還能順帶捎上他們一程,沈憶柳睨了眼元媛媛,“一個人行嗎?”
“那必須的,”她拍了拍胸脯保證,“學姐你就放心吧�!�
沈憶柳彎下腰,剛觸碰到裴宴洲的胳膊被他一把抓住。
下意識的反應(yīng)抓得她的手腕有些生疼,皺了皺眉,擔心手腕會泛紅淤青。
“學姐,那個……”元媛媛正欲解釋。
裴宴洲只是條件反射,他對任何接近的人都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并不是針對她一個,而且警察嘛,有些職業(yè)習慣可以理解。
“皎……皎?”尾調(diào)拖長上揚,就著昏暗的燈光以及曖昧的氣氛,宛若一把誘人的鉤子輕輕勾起沈憶柳的心尖。
眼睛眨了眨,迷離的眼眸有了片刻的清醒,隨即傻不愣登一笑,“嘻嘻嘻,我還以為是夢呢!”右手輕輕松開,緩緩舉起沈憶柳的手腕放在唇邊吹了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滾燙的氣息觸及到微涼的肌膚,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柔和的燈光打在膚如凝脂的手臂上,她借著光勉強開清楚手腕,果然如猜想的一般,只片刻便染上薄紅。
沈憶柳垂下眼眸,眼皮上的黑痣在燈光下為她增添了一絲清冷,注視著愈發(fā)膽大妄為,狗膽包天的男人,心下一橫,抓住他的尾指往外一掰。
清晰的疼痛換來了裴宴洲瞬間的清醒,雙頰驀地通紅,連忙收回攬在她腰間的手,舌頭打結(jié)般,磕磕絆絆才說出口,“對,對不起。”
“清醒了嗎?”
淡漠的語氣刺激到本就混沌不堪的大腦,他搖了搖頭,再次抬眼,誘人的眸子愈漸迷離,纖細濃密的黑睫像是蝴蝶的黑翅,上下?lián)溟W著。
淺淡的煙草氣息糅雜了他本身自帶的冷杉味縈繞在沈憶柳的鼻尖形成一股醉人的氣味,她還沒有喝酒,已然覺得飄飄然。
沈憶柳搖搖頭,驅(qū)散了幾分,嘆了口氣,抓住他垂在身側(cè)的胳膊彎腰勾在自己瘦小的肩膀,扶著一旁的沙發(fā)吃力地站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裴宴洲的腦袋順著力道倒在了她的肩窩處,熾熱的鼻息噴灑在精致又怕癢的脖頸。
她不自覺地往外偏了偏,他消停了片刻。
正要松口氣,裴宴洲的腦袋不滿地蹭了蹭,灼熱的薄唇緊貼在她的脖頸處,沈憶柳身子一僵,腳指頭在看不見的起來蜷縮起來,心底有些抓狂。
暗自告誡自己:這是醉鬼,他喝醉了,不知情,不能和他一般見識。
深吸一口氣,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和元媛媛打了聲招呼,“學妹,我先走了,你到了給我發(fā)了個消息。”
“好,學姐,你慢點�!�
元媛媛目送沈憶柳走出酒吧后低頭踹了一腳裝醉的男人,“起來,人走了�!�
陸則嶼抬頭,瞳孔哪還有剛才的迷離,“真走了?”
“對��!”元媛媛白了一眼,“我告訴你,這是我第一次在學姐面前撒謊,現(xiàn)下她雖有疑惑卻沒有追究,不代表不會細細回想,要是學姐不原諒我,你給我看著辦!”
“哪能讓老婆出馬,如果學妹不原諒你,我一定負荊請罪,這樣行了吧!”說著故意挑了挑眉梢。
“起開,油嘴滑舌,”元媛媛推開他往外走去。
另一邊,沈憶柳千辛萬苦把喝得爛醉的裴宴洲搬上車,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喂,醒醒,你家在哪里?”
裴宴洲嘟囔了兩句,翻個身繼續(xù)睡去。
無奈她只能現(xiàn)將裴宴洲帶回茶樓,好在那里有張臨時性搭建的床,為了自己有時方便打個瞌睡。
等人睡在她平日里睡覺的床上后,沈憶柳止不住的后悔。
她明明已經(jīng)說過兩人除了案子的事情就不要往來,結(jié)果話還沒說完一天,自己屁顛屁顛把人帶了回來,你說,這叫什么事兒��!
心生燥意的她干脆眼不見為凈直接去了另一個房間,既然無所事事,不如趁現(xiàn)在趕緊把手頭的工作結(jié)束,也好給霍眠一個交代。
順手拿過桌上的一疊資料,快速瀏覽一遍,心下有了定奪,捏著資料正要放在它專屬的位置,猛然間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