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陸穎被沈舒白無所謂的態(tài)度氣到,再看謝枝韞居然還不知廉恥地坐在他腿上不起來,更是嫉妒得發(fā)狂。
她沖過去,抓住謝枝韞的手:“狐貍精!你給我從他身上下來!你還要不要臉?他是有未婚妻的人!”
沈舒白一把揮開陸穎的手,呵斥一句:“陸穎�!�
陸穎整個人都是一抖。
雖然沈舒白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但看在兩家是世交的份上,他也會容忍她,從來沒有過這樣嚴(yán)厲。
她害怕又委屈,紅著眼眶,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句:“佑哥哥......”
誰知下一秒,謝枝韞就伸手勾住了沈舒白的脖子。
“佑哥哥,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嗎?”
沈舒白被她做作的語氣叫出一身汗毛。
垂下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謝枝韞哪怕被蒙著眼,也不妨礙她演綠茶,“可你不是說,你只喜歡我一個人嗎?你還說你媽媽人老嘍,眼神不好,什么歪瓜裂棗都看得上,介紹給你的女生不是素質(zhì)不好,就單純長得丑,那這位小姐是前者,還是后者呢?”
她輕笑,“哦,我知道了,她是前后者都是,又丑又沒有素質(zhì)。”
陸穎整個人都炸了,沖上來想要打她:“你這個賤人——”
沈舒白眼睛一狹:“行雪�!�
行雪即刻出現(xiàn),抓住陸穎的手:“陸小姐,您知道少爺?shù)钠猓覄衲是不要再鬧了,否則難堪的,只有您自己。”
謝枝韞也慢條斯理地說:“是的呀陸小姐,何必呢,你其實(shí)也不是不好,主要是,他不喜歡你這種需要負(fù)責(zé)任的�!�
“他本質(zhì)上呢是一個濫情渣男,今天從這個女人床上醒來,明天從那個人床上醒來,誒,沒錯,他還是來者不拒的死變態(tài)�!�
陸穎聽得目瞪口呆,眼淚都忘記掉了......
沈舒白臉都黑了,不重不輕地掐了一把謝枝韞的腰。
謝枝韞當(dāng)著正主的面兒造謠:“所以呢,你回去就跟你的應(yīng)伯母說,他看不上她介紹的良家婦女,他就想當(dāng)一個醉生夢死的王八蛋,你也別吊死在他這一棵樹上,重新找個配得上你的好男人吧。”
陸穎三觀碎了一地,再也繃不住了,大哭跑掉:“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應(yīng)伯母你欺負(fù)我!”
沈舒白活了二十八年,從沒被人這樣當(dāng)面罵過,氣極反笑:“你......”
萬萬沒想到,下一秒,謝枝韞就一個巴掌就甩到沈舒白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沈舒白的頭都偏向了一邊。
行雪錯愕:“謝小姐!你放肆!”
謝枝韞即使看不見,準(zhǔn)頭也很好:“這一巴掌,是打你非禮我的�!�
第56章
沈舒白舌尖舔了一下那邊臉,目光沉郁。
“你不是已經(jīng)報(bào)復(fù)過了?當(dāng)面罵我不夠爽?”
謝枝韞皮笑肉不笑:“那是我?guī)吞訝敂[脫聯(lián)姻的手段,你還得謝我呢�!�
“你罵我,我還要謝你?”
“不然呢?”
好一個“不然呢”。
這個女人,永遠(yuǎn)要占上風(fēng)。
謝枝韞推開他的胸膛。
罵他,只是一個小教訓(xùn),可不是全部的賠償。
被占便宜是既定的事實(shí),與其哭哭啼啼或者憤怒撒潑,不如連本帶利討回來。
謝枝韞是個會做生意的。
“超導(dǎo)材料我們謝氏要,榮升那個磁懸浮列車的項(xiàng)目,我也要摻一腳�!�
沈舒白看著她:“謝氏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
謝枝韞說:“磁懸浮列車不是給謝氏的,是給我自己,我個人出資入股,將來賺了錢,也是進(jìn)我個人的口袋�!�
沈舒白:“我要是不答應(yīng)呢�!�
謝枝韞溫柔一笑,再次勾住他的脖子,將臉湊近他。
沈舒白聞到她臉上淡淡的脂粉香,很好聞,很勾人。
她的口紅剛才被他親花了,有些紅色暈在唇角。
她看似曖昧,然而說出的話,卻比刀還要鋒利。
“那我就要報(bào)警,讓法醫(yī)提取我唇上關(guān)于太子爺?shù)腄NA,告你猥褻,就算這種程度沒辦法讓太子爺坐牢,但讓你丟個大臉還是很可以的。”
她手指在他的下頜滑動,像調(diào)戲,又像嘲笑。
“那以后大家提起港城榮升的太子爺,腦海中聯(lián)想到的第一個詞就是‘強(qiáng)制猥褻’,你拒婚令堂可能只是生幾天氣,但你要是成為一個猥褻犯,那令堂可能就要被氣很久很久哦。”
沈舒白聽著,笑意凜然:“敢威脅我,你是第一個�!�
謝枝韞放開他的脖子,再次跟他拉開距離,表情有一閃而過的嫌棄。
她想要起來,然而腰又一次被他攬住,沈舒白:“可以,你出多少。”
謝枝韞想了想:“兩千萬�!�
沈舒白淡淡:“給你2%�!�
謝枝韞討價還價:“3%。”
沈舒白捏住她的下巴,磁懸浮列車項(xiàng)目投資過數(shù)千億,區(qū)區(qū)兩千萬,丟進(jìn)去,連個響兒都聽不懂,給她2%已經(jīng)是奸情價了,還要再高。
謝枝韞皺眉:“行不行?”
沈舒白指腹蹭掉她唇角的口紅,總要為這個情難自禁的吻付出一些代價......他笑著妥協(xié):“行�!�
大不了,他自己貼錢補(b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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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枝韞走后,行雪才開口:“少爺,夫人若是真聽了陸小姐的告狀,一定會不高興的�!�
沈舒白將紗幔卷了起來。
謝枝韞有時候很無賴,有時候又很講“江湖規(guī)矩”。
他不讓她看他的臉,她竟然就真的不看,直到離開也沒有看。
淡淡笑了聲,沈舒白無所謂道:“我會跟母親解釋清楚我已經(jīng)有妻子這件事,讓她不要再亂點(diǎn)鴛鴦譜�!�
行雪欲言又止,但到底不敢說什么。
......
謝枝韞出了藏園,小秘書立刻跑過來:“韞總韞總,怎么樣,太子爺答應(yīng)了嗎?”
謝枝韞正用濕紙巾擦嘴唇,沒好氣道:“答應(yīng)了�!�
雖然連本帶利討回來了,但謝枝韞還是很不爽。
別讓她再找到機(jī)會,否則她還要狠狠報(bào)復(fù)他!
小斕眼睛明亮:“真的答應(yīng)了?那Zeiten的合同我們也拿到了?”
第57章
“拿到了�!�
對比于謝枝韞的興致缺缺,小斕整個人都跳起來:“太好了!”
“韞總,不對!副總!以后您就是謝副總了!您別忘記答應(yīng)我的,準(zhǔn)我今年休到正月十五再回來上班!”
謝枝韞受她感染,才露出了笑臉:“記得記得,不會食言的�!�
“愛你謝副總!”小斕挽著謝枝韞的手,跟她挨挨蹭蹭,說要去西湖玩兒,來這么多天,還沒游過西湖呢。
謝枝韞剛要答應(yīng),一輛紅色跑車突然從她們身邊飛過去,車輪壓到地上的積水,濺起的水花直接潑了她們一身!
小斕走在外側(cè),被潑個正著,大叫起來:“哇!開車沒長眼啊!這么沒素質(zhì)!”
謝枝韞也被濺到了,她擦掉臉上的臟水,盯著那輛揚(yáng)長而去的跑車。
看裝飾,應(yīng)該是女生的車,而且是故意潑她們水的。
哦,她知道了。
“是昨晚那個大小姐。”
陸穎。
小斕一愣:“她怎么會在這里?”
謝枝韞從包里拿出紙巾,遞給她:“你剛才在門口沒看到她進(jìn)去嗎?”
“沒有,我剛才跑去買一根冰棍�!�
難怪沒看到陸穎出入藏園。
謝枝韞說:“她好像是太子爺家里安排給他的未婚妻�!�
小斕瞪大眼:“�。俊�
“不重要,她都是神經(jīng)病了,就讓讓她吧�!�
這筆賬,她記在佑~哥~哥~身上了。
......
紅色跑車停在路邊。
陸穎摘下墨鏡,丟在前擋風(fēng)玻璃,然后拿起手機(jī),打出一個電話,語氣憤恨。
“給我找?guī)讉人來!”
她從小到大就沒被人罵過羞辱過!
謝枝韞是吧?
昨晚在“粲”一次,今天在藏園又一次,而且她還敢搶走她的未婚夫,這個仇,她不報(bào),她就不是陸穎!
......
跑車的小插曲沒有破壞謝枝韞和小斕的心情。
她們下午在西湖玩到了晚上十點(diǎn)多才回酒店。
小斕意猶未盡,洗完澡突然餓了,饞美食街的一家燒烤,非要去買。
謝枝韞走不動了,就沒跟她一起去,躺在沙發(fā)上敷面膜。
手機(jī)響起,謝枝韞拿起來看,是沈舒白。
她故意不接,直到鈴聲耗盡。
沈舒白似乎知道她在賭氣,又打來第二個。
這次謝枝韞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接起來:“哪位啊�!�
“沈舒白�!�
謝枝韞呵呵:“沈舒白是誰啊?不認(rèn)識,沒聽說,你哪位?”
沈舒白剛跟Zeiten的蘇總吃完飯。
走出餐廳,接他的車停在臺階下。
他沒有上車,沿著街道漫步:“你說‘我們就這樣了’是什么意思?”
謝枝韞:“字面意思,你不是要把我推給池晟嗎?一女不侍二夫,既然我都是池晟的人了,那跟你當(dāng)然就到此為止呀,這句話很難理解嗎?”
沈舒白松了松領(lǐng)帶,眼睛在深濃的夜色里,顯得格外深邃:“謝枝韞,你是不是不氣我就不舒服?”
謝枝韞撕掉面膜,坐了起來:“惡人先告狀,到底是誰先氣人��?”
第58章
她還莫名其妙呢。
她百忙之中抽空給他打電話是為了調(diào)情,結(jié)果他嘴巴跟抹了毒似的,毫無邏輯地讓她去嫁給池晟......等一下。
謝枝韞突然想到,狗男人突然發(fā)癲,該不會是又懷念起他“前妻”的好,所以才說什么撥亂反正吧?
謝枝韞氣得笑出了聲,同時心口還生出一種陌生的刺疼感。
像針尖扎在指腹上,說疼,又不至于很疼,可就是難以忽視。
她也算活了兩輩子,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這是日久生情,還是“日”久生情?
應(yīng)該是后者吧,他們加起來也才認(rèn)識了一個多月,哪來的真感情?
要是這么容易就能有感情,沈舒白也不會到現(xiàn)在還沒忘記謝竹語。
沈舒白在電話那邊只能聽到她的呼吸聲:“謝枝韞,在想什么?”
謝枝韞冷冰冰:“想跟你離婚�!�
沈舒白竟然還笑了一聲。
他今晚喝了點(diǎn)兒酒,雖然沒有醉,但嗓音聽著要比平時松散一些:“你離不了�!�
謝枝韞面無表情:“確實(shí),我們剛結(jié)婚,要是現(xiàn)在離婚,對我的個人形象很不好,會妨礙我爭權(quán)�!�
沈舒白沒再往前走,一直在他身后如影隨形的車子也停下,司機(jī)快速下車,打開后座車門。
沈舒白坐上車,淡然回道:“就算不是這個,你也離不了�!�
謝枝韞呵呵,他以為他是誰�。克f離不了就離不了��?她就是非要離他又能拿她怎么樣?
沒心情跟他說話了,本來今天心情就不好,現(xiàn)在更差了,謝枝韞說:“掛了�!�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門鈴聲,聲音收進(jìn)聽筒里,沈舒白也聽到了。
“這么晚了,誰來找你?”
謝枝韞起身去開門:“我秘書出去買東西回來,估計(jì)是忘記帶房卡了。不然呢?你以為是誰?池晟嗎?”
她只顧著賭氣,沒去看貓眼,直接就把門打開。
然而。
門外的人不是小斕,而是四個穿著灰色工裝服,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完全遮住臉的男人。
謝枝韞瞬間收起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你們是誰?”
沈舒白皺眉,抬手敲了一下前排座椅,示意司機(jī)靠邊停車。
男人說:“我們是酒店維修部的工作人員,你們這一層空調(diào)壞了,我們來維修�!�
謝枝韞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們一圈,很快判斷出——不對。
如果是維修工,他們會佩戴工牌。
而且她住的套房檔次不低,真有工作人員要上門打擾,酒店前臺一定會提前打電話詢問她方便的時間,而不是三更半夜直接來按門鈴。
這四個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