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在徹底陷入意識的黑暗前，少女伸出了手，反手握住了小丑戴著戒指的那只手。
倔強的少女用盡最后?的力氣撞進了小丑的懷里，將他整個人仰躺壓倒在地面上。
就像是開?幕式演出的幕后?密室一樣，坐在他的腰上。
時南絮低著頭不肯看?他，小丑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抬起?的手卻觸到了她眼尾滾燙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往下掉，落在小丑冰冷的掌心里。，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小丑臉上原本?釋然的笑因為感?受到眼淚的溫度僵住了，像是無奈的騎士一般嘆了口氣，微微坐起?身靠著墻，然后?低頭吻去了她眼睫上的淚，低聲說道：“嘉年?華里滑稽的小丑是給小家伙們?帶來快樂的，可你卻總是被我?惹哭�！�
“你明明該討厭我?才對�！�
說實在的，小丑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個擅長哄別人的家伙，甚至恰好相?反，他之前煩透了那群愛哭愛鬧的小鬼，更別說他還?從未有過哄女孩的經(jīng)驗。
小丑德文特不是園長昆汀那樣擅長和人打交道的性格。
耳邊傳來了少女帶著哭腔的說話聲，她在念小丑之前在摩天輪上念給她聽的兒?童詩。
“你會不小心把我?忘掉嗎？忘掉我?紅色的雙眼，任我?流星一樣的白，湮沒在你漫長的夜色中�！�
“小丑真的會一直擁有愛、記憶和我?喜歡的小蘿卜嗎？”
他什么都清楚，可這個明明性情古怪頑劣到了極致的小丑，卻做出了完全不符合他瘋狂形象的行為，選擇了松手放她走，還?告訴她自己不屬于嘉年?華。
搭在小丑肩上的手微微收緊了，眼淚落在他的外套上暈開?了一片深色的痕跡。
小丑碧綠的的眼睛里倒映出了少女哭得比兔子還?要可憐的模樣，她纖長濃密的睫毛沾染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像是春天田野里麥尖上的露水。
她在小丑晦暗不明的視線里，念出了兒?童詩的最后?一句。
“請不要忘記我?�！�
小丑愣了一下，然后?笑著回答了兔子小姐的請求。
“我?會的�！�
然后?他抬起?手蓋住了時南絮淚水盈盈的雙眸，靜靜地坐在墻角，感?受著她呼吸一點點消失，肌膚溫暖的溫度漸漸冰冷。
在陷入沉睡的那一瞬間，時南絮聽到了腦子里響起?的系統(tǒng)提示音。
[恭喜玩家通關(guān)恐怖游戲瘋狂嘉年?華，記憶數(shù)據(jù)將全數(shù)返還?，希望你能夠擁有完美的游戲體?驗。]
與此同時，還?響起?了另一道突兀的機械音，夾雜著未曾斷絕的電流數(shù)據(jù)音，嘈雜不堪，聽得讓人頭痛。
“警告！警告！任務(wù)者意識回歸，記憶數(shù)據(jù)回流，請任務(wù)引導(dǎo)者001迅速處理........”
腦袋脹痛得快要裂開?時南絮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個聲音是什么？
番外·秘密
小丑·King
這是紐斯特城的狂歡，
這是嘉年華的演出夜，盛裝打扮的小丑涂著詭譎艷麗的妝容，出現(xiàn)在五彩的聚光燈下，
收獲了?沸騰的尖叫聲和鋪天蓋地的玫瑰花。
嘉年華的舞臺像是一場盛大的舞會，
而小丑則是撲克牌上的King，
打扮華麗可笑�！都~斯特城時報》
化妝室里厚重的窗簾拉得嚴絲合縫，不?透進半點光線，只有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灑下昏黃的燈光。
角落里放在留聲機上的黑膠唱片在緩慢地旋轉(zhuǎn)，
悠悠傳出干凈純澈的童音，如同?含著蜂蜜般清甜的嗓音。
“你會不?小心把我忘掉嗎？忘掉我的紅色雙眼�！�
“任我流星一樣?的白，
湮沒在你漫長?的夜色�！�
“親愛的小丑先生?，
真的會一直擁有?愛、記憶和我喜歡的小胡蘿卜嗎？”
“請不?要忘記我.......”
這是一首歌詞再簡單不?過的童謠，至于自己的柜子里是什么時候有?這張唱片的，
就連小丑德文特自己都記不?清了?。
他時而會看著自己桌旁小盒子里的白色絨毛球和那?枚刻痕粗糙的銀戒指出神。
難得擁有?片刻幕后休憩時光的小丑慵懶地半躺在柔軟的綠色皮革沙發(fā)?上，他捏著那?枚做工粗糙的銀戒指，透過戒指間的圓孔去看水晶吊燈的光。
光線灑下，水一般流淌在他深綠色的眼眸中，
像是紐斯特城郊外?的小溪。
他還記得兒童失蹤案的真相查明的那?天，
園長?昆汀憤怒異常地闖進了?他的化妝室里，
卻在看到密室里安然無恙正在酣睡的兒童時愣在了?原地。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過了?好一會，
園長?昆汀才反應(yīng)過來。
他有?些疑惑，
自己為什么會那?樣?的憤怒和遺憾，
就像是錯過了?什么十分寶貴的機會一樣?。
但是昆汀時刻記得自己商人?的本性，
牟利重財。
為此昆汀當然不?會得罪自己最熱門的成?員，他很快就掛上了?虛偽的笑容，
“德文特，這樣?做可不?太禮貌�！�
半蹲在地上的小丑轉(zhuǎn)過頭，
直直地對?上了?昆汀的目光，然后勾起了?唇角。
“只是一個小小的兒童惡作劇�！�
不?出所料的，昆汀不?愿意讓嘉年華和游樂園蒙受半點名譽上不?該有?的損失。
含著糖果的孩童就這樣?回到了?他們父母的懷抱。
當天的紐斯特城時報上沒有?一個版面的角落是關(guān)于失蹤案的。
化妝室的門被敲響了?，是園長?昆汀來催促他上臺了?。
小丑一握拳
弋?
，收起了?指尖捏著的戒指，闔上了?雙眼，做出在休憩瞌睡的狀態(tài)。
“請進�！�
穿著異常正式的園長?昆汀擰開門把手走了?進來，才進門就聽到了?那?首唱腔甜蜜卻帶了?點憂傷色彩的童謠，忍不?住笑著調(diào)侃沙發(fā)?上半躺著的小丑。
“德文特，你什么時候開始聽童謠了?？可真是不?符合你的風(fēng)格�！�
以往昆汀來化妝室，小丑的留聲機播放的可都是紐斯特城有?名交響樂團的唱片，各種不?符合舞臺上瘋狂滑稽小丑形象的古典樂。
他從來沒聽過這樣?柔軟甜蜜的童謠。
昆汀時常會覺得臺下的小丑簡直就像是個有?著悲慘經(jīng)歷的陰郁貴族青年。
聽到昆汀的問話，沙發(fā)?上的小丑睜開了?雙眼，指尖摩挲著銀戒指上的字母S，他笑了?笑，“嘉年華的成?員應(yīng)該有?顆童心不?是嗎？”
“畢竟這是屬于大人?和孩子們的樂園�！�
小丑緩緩起身，從自己的藏品里重新挑了?一張唱片，靈動俏皮的鋼琴曲調(diào)縈繞在整個休息室里。
昆汀坐在沙發(fā)?上接過了?小丑遞過來的咖啡，啜飲了?一口，略帶倦色的眉眼舒展開，懶聲問道：“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夾子？”
“嗯�！�
“我都不?知道小丑你有?去劇院看芭蕾舞表演的愛好�！崩ネ∮檬种械臏讛噭又璞锏目Х�，看著牛奶和黑濃的咖啡液緩緩融合在一起。
小丑往無名指上戴戒指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瞬，連頭都沒有?抬起來，“欣賞樂曲和舞蹈并不?沖突�！�
也許是最近精神出了?些問題，小丑時常會在夢里看到一位在水晶臺上翩然起舞的芭蕾舞少女，穿著綴以水晶鉆石的舞裙，像是個小陀螺般轉(zhuǎn)著圈。
又或者?是夢到自己在光線昏暗的長?廊角落里，肆意惡劣地將那?只柔軟可口的小白兔按在墻角拆吞入腹，晶瑩剔透的水珠滑落在地面上暈開成?一片鮮亮的顏色。
還會用戲謔慵懶的語調(diào)恐嚇那?只膽怯的兔子。
“偷看別人?練習(xí)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壞孩子。”
“明明穿的像是貴族家?的大小姐�！�
他總覺得自己是忘記了?些許東西。
可到底是什么，他也想不?起來。
厚重的幕布前?傳來了?嘉年華主持人?狂熱高亢的說話聲。
“這是屬于紐斯特城的嘉年華狂歡！請我親愛的觀眾們付出你們所有?的愛�！�
從大魔術(shù)師查姆的箱子里走出來的小丑，籠罩在聚光燈下，舒展開雙臂，來迎接觀眾們對?他狂熱的喜愛和歡呼。
抬頭時，小丑的目光在高空中空空蕩蕩的吊環(huán)上停駐了?一瞬。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小丑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大概需要一個演出搭檔。
煙花秀依舊那?樣?盛大，嘉年華的舞臺上由大魔術(shù)師查姆和小丑德文特表演了?優(yōu)雅神秘的狐步舞。
動感的音樂節(jié)奏和雀躍的舞步，將嘉年華的氛圍點燃到了?最高點。
演出結(jié)束后，小丑坐在幕后的陰影中，一圈又一圈地轉(zhuǎn)著指根上的銀戒指，一遍遍摩挲過那?個字母的刻痕，深邃的眼窩嵌著一雙深綠色的眼睛。
眼睫低垂，掩去了?眸中所有?的思緒。
燈光師克倫爾依舊穿著那?件灰色的風(fēng)衣，他朝坐在舞臺邊緣的小丑遞了?根香煙，是清爽的薄荷味。
“怎么，我們的大表演家?小丑有?苦惱了?？”
嘉年華里有?名的硬漢克倫爾冷硬地開了?個玩笑，他抬手拍了?一下小丑頭上滑稽的帽子，“嘿，伙計，你現(xiàn)在就像個失戀了?的街頭年輕小伙，怎么回事?？”
如克倫爾所料，小丑在幕后向來是個陰郁冷漠的性格，他不?會對?任何人?展開心扉，而且對?于和人?打交道這件事?感到格外?厭煩。
小丑一抬手就打開了?克倫爾的手，從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機。
見小丑現(xiàn)下的心情不?太好，克倫爾自然不?打算打擾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離開了?舞臺走向了?角落屬于他的燈光師休息室。
黑暗中亮起了?星點火光，小丑面部深邃的輪廓在火光中晦暗不?明。
良久，向來不?喜歡煙酒的小丑還是沒有?點燃嘴里叼著的那?根薄荷味香煙。
有?人?似乎是不?喜歡煙味的，即使是清涼的薄荷味。
火光倏然熄滅，涂著蒼白詭異妝容的小丑重新陷入了?死寂一片的黑暗中。
他的記憶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曼森莊園。
曼森莊園旁邊也有?一座莊園，但卻要神秘很多，聽說里面的女主人?收養(yǎng)了?一個來自東方的小姑娘。
聽性情頑劣的堂弟說那?個女孩有?水妖一樣?的黑色長?發(fā)?和黑曜石般的雙眼，多么漂亮卻不?詳?shù)耐?貌。
在一天，被堂弟砸傷卻反而被關(guān)進了?密室懲罰的可憐蟲爬窗逃了?出來，他冒著大雨離開了?曼森莊園，躲在了?旁邊莊園的葡萄架子下。
父母雙亡的小可憐蟲在葡萄架子下縮成?一團，望著頭頂成?熟的紫葡萄，眼淚混著雨水一同?落下。
一把邊緣有?漂亮的蕾絲帶裝飾的小洋傘遮在了?他的頭上。
淚眼婆娑的陰郁貴族少年抬起頭，對?上了?一雙干凈純澈的黑色眼睛。
這無疑是一個漂亮到了?極點的女孩，她黑夜般的長?發(fā)?被編成?了?整齊的長?辮垂在耳邊，像是一只長?著黑絨毛的垂耳兔。
不?擅長?說話的他害怕極了?，以為是深夜里的小女妖來抓逃出莊園的孩子。
“你流了?好多血�！�
她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塊雪白的絲質(zhì)手帕，仔細地將少年額頭傷痕滲出來的血跡擦干凈，還一邊輕聲自言自語，“該不?會留疤吧�！�
絲帕擦過傷口的時候，疼得他皺起了?鼻子，卻沒有?躲開她擦拭自己傷口的動作。
“真是個乖孩子�！�
女孩被他這樣?滑稽可愛的模樣?逗得笑出了?聲，順手從垂下的葡萄藤上摘下了?一顆熟透了?的紫葡萄塞進了?他嘴里，取笑他。
“像小丑一樣?可愛�！�
葡萄的皮沒有?剝，酸澀的口感混雜著果肉的香甜。
縱火的可憐蟲逃出了?那?個魔窟一樣?的莊園，搖身一變，成?了?嘉年華最受歡迎的小丑先生?，就連園長?昆汀都得對?他十分客氣。
時隔十多年的葡萄熟透了?，釀成?了?醇香的紅葡萄酒，總是擺放在休息室餐桌上，在燈光下?lián)u曳著血一樣?的光澤感。
小丑從外?套胸前?的口袋摸出了?一顆水蜜桃味的糖果，他剝開了?五彩的玻璃紙，將堅硬的糖果拋送扔進了?嘴里。
清甜的水蜜桃味彌漫在唇齒間。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幕后傳來了?小丑先生?低沉溫柔的吟唱聲。
“親愛的小丑先生?，真的會一直擁有?愛、記憶和我喜歡的小胡蘿卜嗎？”
“請不?要忘記我.......”
請不?要忘記？
小丑看著自己口袋里小巧的水果胡蘿卜陷入了?沉思，蘿卜通常是用來喂兔子的。
身形修長?的小丑仰首靠在了?墻邊，望著那?兩只吊環(huán)出神。
他究竟忘記了?什么寶貴的東西。
指尖忽而在口袋里觸到了?一張揉皺了?的紙條。
小丑的目光在那?一瞬凝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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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師少年·游戲人?生?
星際里擅長?通關(guān)各種恐怖游戲的病嬌美?少年Doll，卻在靈感來自精神病患者?夢境的游戲副本終結(jié)了?自己百分百完美?通關(guān)的記錄�！堵�(lián)盟游戲論壇公告》
這條公告一出，在星際聯(lián)盟游戲論壇炸開了?鍋。
“草，我沒看錯吧，小D居然在那?個內(nèi)測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瘋狂嘉年華游戲里輸了?�！�
“瘋狂嘉年華的游戲通關(guān)了?的話，就要投入公測了?吧？”
“你敢玩嗎？我有?點心動，想挑戰(zhàn)一下�！�
“我慫，我不?敢，我怕死在里頭�！�，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誰不?知道進入那?個游戲的玩家?都要簽訂死亡協(xié)議，精神病患者?的世界有?什么邏輯規(guī)則可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