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搖搖頭，將腦袋里的念頭驅(qū)散，快步跟上劉老實的腳步走進了五道河子村。
五道河子村作為河流最多的村子，自然橋梁也是最多的，不過方正卻發(fā)現(xiàn)，五道河子村的橋梁雖然多，但是真正意義上能夠稱之為橋梁的其實并不多。更多的則是用木板，鐵鏈搭建的簡易吊橋，這種橋走人還行，車是萬萬過不去的。還有的橋只是一些簡易的鋼鐵焊接而成，橋面很窄，也只能過人，不能過車。
紅孩兒看著這樣的小橋，嘀咕道：“師父，這村子里的人都不開車么？”
劉老實聽到了，回頭道：“橋都修不起，誰還買的起車啊？”
“那你們耕種的時候咋辦？”紅孩兒問。
劉老實道：“我們有牛，可以淌水過河。這河水都有比較淺的地方，只要不下暴雨，漲大水，基本上都可以通過�！�
紅孩兒低頭看著下面的河面，由于天寒地凍的緣故，這河面基本上都已經(jīng)冰封了。還能看到一些孩子在冰上玩耍。紅孩兒問道：“這些孩子不怕掉河里去么？”
劉老實不以為然的道：“這冰層都有一人厚，冰面上都能跑車，跑幾個孩子能有啥？不過那些沒有封河的地方是不能去的，那里的冰隨時可能裂開�！�
紅孩兒看著下面抽冰脫落，滑爬犁的孩子們，眼中多了幾分興趣。
“想玩？”方正問。
紅孩兒立刻一仰頭，一副我已經(jīng)是幾千歲的人了，怎么可能玩這種低級趣味的東西的模樣道：“沒意思！”
方正微微一笑，也不揭穿這小家伙的想法，跟著劉老實走進了村子。
由于天氣太冷了，最喜歡站在街道上聊天的東北侃爺們也沒了蹤跡，掛著小賣鋪牌子的房屋里開著一絲窗戶縫，滾滾濃煙冒了出來，顯然這些侃爺都變成煙神，躲進去抽煙了。
方正沒急著去劉老實家，而是一拍劉老實，示意自己打算去小賣鋪坐坐。
劉老實也是木訥，撓撓頭道：“哦，好。那我先回去，家里的雞鴨還沒喂呢。大師，你要是忙完了，就去我家坐坐。我岳父還在我家呢�！�
方正雙手合十，點頭，表示好的。
而紅孩兒則在劉老實走后，兩眼一翻，嘿嘿笑道：“師父，感情你還沒有雞鴨的地位高��？”
第1022章
七嘴八舌
方正聞言，也沒生氣，反而淡淡的道：“事實上，為師還真沒有雞鴨地位高�！�
紅孩兒頓時一愣，隨后想到了方正之前說的那些話，若有所思的道：“師父，你不會說的是真的吧？”
方正道：“貧僧只能幫他答疑解惑，雞鴨卻能讓他生存下來，甚至過個好年。換了你，你覺得誰的地位更高？”
紅孩兒果斷的道：“雞鴨！”
方正無奈的攤攤手，然后道：“是啊，換了是貧僧，貧僧也選雞鴨。走了，去小賣鋪坐坐�！�
“師父，這個時候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吧。小賣鋪有啥好坐的？”紅孩兒有些不解的問道。
方正笑道：“小賣鋪可是一個好地方啊，每個村子的小賣鋪都集中了全村子的侃爺，這里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就跟那武俠里的酒館差不多，只不過這里沒人喝酒，都是煙民……”
紅孩兒笑道：“那不如改名叫大煙館算了�！�
方正則瞪了他一眼，道：“這話別亂說，這三個字在華夏的歷史當(dāng)中，并不是什么好詞�！�
紅孩兒縮縮脖子，表示明白。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jīng)走進了一家小賣鋪。
說是小賣鋪，其實里面一點都不小，足足有四五十平米，里面的貨架并不多，畢竟是村子里的小生意，賣點油鹽醬醋，方便面，掛面，煙酒，零食之類的小東西而已。更多的則是一個個的小桌子，桌子邊上放著凳子，一大群男男女女，坐在那抽著煙，喝著水，聊著天。
也有人在打麻將，還有人在打牌，四周圍上三五個看熱鬧的，頓時整個小賣鋪都有種滿滿登登的感覺。
一推開門，方正就感覺一股濃濃的煙草味迎面而來，方正只吸了一口，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隨后則是想咳嗽。紅孩兒見此，趕緊用了的法術(shù)，將煙擋在了外面。方正這才松了口氣，滿意的點點頭，給紅孩兒豎起一根大拇指。
聽到開門聲，眾人下意識的看過來，一看到進來的是方正，頓時一個個的也不打牌了，也不說話了，紛紛的站起來打招呼。
“方正住持好！”
“哎呦，方正住持，什么風(fēng)把你給吹來了？”
“方正住持，這邊坐。”
“方正住持，這天寒地凍的，你咋跑下山來了？是不是山上供暖不足�。课壹夷怯行┟禾�，你要帶回去不？”
聽著這些質(zhì)樸的聲音，方正連連雙手合十回禮道謝，并且謝絕了大家的贈予�？v然如此，還是被壓著坐在了一個剛剛讓出來的一把椅子上，弄得方正無比的尷尬。他雖然自問有些功德，但是幫助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五道河子和一指山挺遠(yuǎn)的，這里的村民能夠受到一指寺的恩惠已經(jīng)不多了。如果說有，也就是幾個孩子送到了一指村學(xué)習(xí)雕刻而已……
這么算下來，方正是真的心生愧疚，人家這么對他，他要是不回報點什么，總覺得自己少了什么。這個念頭一生起來，就壓不下去了，不過方正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幫助這些熱心的村民，只能先記著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問了半天，期間方正也喝了兩杯水，見大家說的差不多了，這才岔開話題道：“諸位施主，貧僧這次下山來的確是有事。貧僧聽說，就在昨天，可是有一位施主露宿稻草堆，差點凍死。可有此事？”
聽到方正問這個，眾人明顯一愣。
隨后大家的臉上都掛起了氣憤之色。
其中一名有點地中海的男子道：“你說的那是邱老八吧？嘿，那老家伙真是活該！”
此話一出，方正頓時愣住了，邱老八活該？啥時候要凍死的人還成了活該了？難道劉老實說的不是實話？
“這邱老八的確活該，你說這老家伙，被女兒趕出來了，人家老金好心將他收留了，幫他報警，想要幫他一把，教訓(xùn)一下那不孝順的混蛋女兒。結(jié)果他倒是好，警察來了，死活不承認(rèn)自己被趕出來的，就說是自己離家出走的。害的老金還被警察數(shù)落了一通，說他報假警，差點被帶回去調(diào)查了。”邊上有人應(yīng)和道。
方正這才明白，原來大家說的和他想的不是一回事，大體上和劉老實說的沒啥差別。
方正帶著幾分好奇的樣子問道：“哦？都被人趕出來睡草垛了，還這么維護自家女兒，這邱老八對他的女兒不是一般的好啊。”
此話一出，原本氣憤填膺的一群人，竟然都下意識的跟著點頭。
地中海也道：“哎……要說邱老八這個人吶，的確是個好人�？上В活w好心喂給了狼心狗肺的蛇蝎……”
“此話怎講？”方正立刻問道。
聽到方正發(fā)問，大家紛紛開口說了起來，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東一下子西一下子的說著。好在，方正現(xiàn)在的大腦運行速度可不是他上學(xué)時候的那個笨小子了，飛速的記住大家說的，然后進行歸納總結(jié)，漸漸的他對邱家的情況也開始有了一個大致的認(rèn)知了。
邱老八，并不是說他在邱家排行老八，而是在整個五道河子村，一共有八個姓邱的，按照年齡來算，他剛好排行第八。邱老八的老婆身體一直不好，身子虛弱，多病。年輕的時候生下了大女兒邱柏紅。不過在那個年代，村子里還是重男輕女，所以邱老八一直念念不忘生個兒子。
這才有了二胎計劃，終于在兩年后生下了二女兒邱金榆。結(jié)果原本就體弱多病的邱老八的老婆也在那一次生產(chǎn)中再也沒能醒過來。
邱老八當(dāng)時心中愧疚，覺得是自己的執(zhí)著害死了自己的老婆。同時，他也對自己的二女兒心中有些怨念，再加上當(dāng)時生活的確困難，就將邱金榆過繼給了村子里另外一戶姓邱的人家。那一家人無兒無女，自然十分愿意收留邱金榆。
家里沒了老婆，又只有一個女兒，邱老八自然對大女兒邱柏紅千依百順，百般恩寵，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給邱柏紅帶回去。本來這也沒什么，直到邱柏紅結(jié)婚嫁人之后，大家忽然發(fā)現(xiàn)，邱柏紅和邱老八的關(guān)系竟然十分微妙！
第1023章
態(tài)度
邱老八一如既往的對邱柏紅掏心掏肺，家里母雞下個蛋，自己舍不得吃，然后攢著給邱柏紅送過去。
逢年過節(jié)，家里的雞鴨都會打包一起給邱柏紅帶過去，自己什么都不留。
……
按理說，邱老八這么對待邱柏紅，邱柏紅應(yīng)該十分欣喜才是。結(jié)果，邱柏紅是只有接?xùn)|西的時候才高興，接了東西就翻臉不認(rèn)人，轉(zhuǎn)身就把邱老八攆回家了。后來邱老八年齡越來越大了，少了勞動能力，邱柏紅更是對邱老八橫眉冷對，不管不問。
縱然如此，邱老八依然省吃儉用，一有點閑錢，立刻就給邱柏紅送過去。
說到這的時候，所有人都唏噓不已，對邱老八的舉動，簡直無法理解。
其實方正也無法理解邱老八為什么對這個白眼狼這么好！
再后來邱老八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邱柏紅也沒有照顧他的意思，儼然一副，愛死不死，跟我沒關(guān)系的樣子。
村委會卻看不過去了，于是約談了邱柏紅好幾次，最終邱柏紅才不情不愿的將邱老八接到了她們家。大家現(xiàn)在還記得，當(dāng)初邱老八住進邱柏紅家的時候，那臉上掛著的笑容，簡直比花還燦爛，碰到人就說：“我女兒接我過去養(yǎng)老了！哈哈……”
眾人誰不知道他的遭遇？對于他的樂觀，也只能回以苦笑，嘴上不說，心里也說：你這老，怕是不好養(yǎng)了！
不過，邱老八進了邱柏紅家后，邱柏紅根本不讓別人去看邱老八，具體他過得怎么樣，也沒人知道。偶爾能夠看到邱老八，邱老八總是笑著說：“我女兒可孝順了，對我可好了�！�
可是看著他那一臉菜色，眾人信他才有鬼了！
時間長了，大家議論也就少了，本以為邱柏紅再怎么不是東西，至少也會將邱老八養(yǎng)到離世。誰能想到，遠(yuǎn)看著過年了，臘月初六的時候，竟然將邱老八從家里趕了出來！大冬天的窩在稻草堆里，凍的哆哆嗦嗦的。要不是老金家的大黃狗發(fā)現(xiàn)了他，對著路過的老金一陣狂吠，估計當(dāng)晚就要凍死了。
說到這，大家臉上雖然還有點對邱老八的氣憤，不過更多的則是一種無奈的同情，心酸的同時，卻又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方正聽完了，心中也是這種感覺。心說：這邱老八到底是怎么想的？干嘛非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呢？
搖搖頭，方正問道：“那邱老八的二女兒如何？”
“啥二女兒啊？都過繼給別人了，那就不是女兒了。不過邱金榆這人真的不錯，雖然家里條件沒有邱柏紅好，但是她是真孝順。對人家劉老實的父母那叫一個孝順啊，洗衣捶背，洗腳做飯的，哎……你說劉老實咋就這么幸運呢？竟然娶了一個這么好的女人�！钡刂泻Ｈ滩蛔≠潎@道。
結(jié)果此話一出，立刻引來了大家的共鳴。
“的確，邱金榆這人是真的好！對誰都好，而且邱老八那么對她，她也不記恨，反倒是逢年過節(jié)的都會去看看邱老八，每次都帶些東西。最近這兩年，邱金榆家的條件略微好了點，邱金榆還會給邱老八買點好酒，留下點錢�！庇腥说�。
不過一說到這里，地中海就氣憤的道：“一說到酒和錢我就來氣，大師，你是不知道啊，每次邱金榆給邱老八送酒和錢之后，邱老八這家伙左手接過來，右手就給邱柏紅送過去了！最晚也是隔天送！誰都攔不�。《乙膊槐苤窠鹩�，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嚷嚷著要給大女兒留著，給大女兒送過去。二女兒來了，他連做點好吃的招待一下都不做，還要邱金榆給他做飯收拾屋子！見過偏心眼子的，沒見過這么偏心眼子的！我要是邱金榆，理都不代理他的！活該讓他凍死，餓死！”
這話說的雖然有點過了，不過大家還是跟著點頭，顯然都認(rèn)可地中海的說法。
正當(dāng)大家還要繼續(xù)說下去，門忽然打開了，接著一名女子走了進來，這女子身材很高，足足有一米七多，骨架很大，身材魁梧，眼睛略微上挑，頗有幾分兇相！一雙眼睛顧盼之間，帶著幾分彪悍。
方正不認(rèn)識她，但是從四周立刻禁聲的表現(xiàn)來看，這女子肯定是今天的話題主人公之一！再看她的面向，肯定不可能是溫和的邱金榆，絕對是那霸道，不孝的邱柏紅。
邱柏紅進來后，買了一盒煙外帶一袋鹽，然后瞥了一眼眾人，仿佛在納悶，這些天天嚼耳根子的家伙，今天怎么話這么少？目光路過方正的時候，也沒多少變化，仿佛方正這個十里八村最有名的和尚，在她眼里和其他的農(nóng)村老爺們也沒啥區(qū)別似的。
邱柏紅離開后。
眾人明顯松了口氣，不是怕邱柏紅。而是背后議論人的是非，被正主撞上了，但凡有點臉的人都會心虛不好意思。如今正主走了，地中海才道：“大師，剛剛那個就是邱柏紅，怎么樣？兇不兇？”
方正下意識的點點頭。
地中海繼續(xù)道：“都說人不可貌相，不過這邱柏紅還真是看貌相就知道本心啥樣了。哎，大師，你問了這么多，你到底是來干啥的？不會是為了他們家這事兒來的吧？”
方正詫異的看著地中海，因為地中海問他的時候，竟然用一種古怪的語氣，仿佛方正要是真為這事來的，就是多余的一樣。
于是方正問道：“怎么？這事兒有啥問題么？”
“當(dāng)然有了，這事兒啊，誰都管不了。你想啊，邱老八自己不承認(rèn)被女兒欺負(fù)了，人家事兒主都這個主張，外人誰能幫上忙？就算送到警察局、法院去，估計也沒用�！钡刂泻５�。
方正一聽，下意識的點頭。不管邱柏紅如何不孝順，如何趕走了邱老八，那也是人家的家務(wù)事。這種家務(wù)事，在華夏是典型的不告不管的態(tài)度。就算有第三發(fā)揭發(fā)，但是事兒主都不承認(rèn)，誰來了也沒用。反倒是幫忙的人，很可能不但落不下好，還要被事兒主記恨。
第1024章
邱柏紅
所以，這是典型的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自然也沒人愿意去做。
方正又跟大家聊了一會，對于邱老八的情況也有了進一步的認(rèn)知，這才告辭離去。
出了小賣鋪，紅孩兒湊過來問道：“師父，你說這邱老八到底是咋想的？對他好的，他不理，對他差的，反而倒貼過去，什么好處都想著人家。這家伙是不是受虐狂��？”
方正揉了揉紅孩兒的腦袋道：“是啊，正常人都應(yīng)該對邱金榆更好一點，可是事實剛好相反，這的確讓人費解。”
紅孩兒嘟著嘴道：“師父，那我們現(xiàn)在咋辦？要不要直接殺到邱柏紅家去，好好收拾一下這女人？”
方正搖頭道：“凡事別急著下定論，我們先去看看再說�！�
這也是方正一貫的行事風(fēng)格，調(diào)查清楚了再動手。
邱柏紅家距離小賣鋪不遠(yuǎn)，走了一會就到了。邱柏紅家停著一輛小面包車，院子很大，老母雞蹲在窗戶外面曬著太陽取暖，一條大黃狗縮在狗窩里不出來。一看到方正和紅孩兒來了，大黃狗立刻跑了出來，齜牙咧嘴就想喊兩嗓子，表示自己這個門衛(wèi)還有用。
不過這大黃狗還沒叫出來，就被紅孩兒一個兇悍的眼神嚇得夾著尾巴跑回狗窩不吭聲了。
方正則抬手給紅孩兒一個暴栗，讓他老實點，別動不動就嚇唬小動物。
隨后，方正開啟一夢黃粱神通帶著紅孩兒走進了邱柏紅的家中。
此時此刻，邱柏紅正坐在炕上和幾個人打麻將，地上孩子坐在那嗑瓜子看電視，屋子里倒也熱鬧。
方正也沒看其他人，而是開啟慧眼看向邱柏紅，這一看，方正的眉頭皺得老高，只見那邱柏紅的身上雖然有煞氣，卻并沒有方正想象中的那么濃郁！天地之間，不孝絕對是大罪孽！如果一個人極度不孝，身上的煞氣絕對是十分濃厚的，如同惡鬼一般。但是眼前的邱柏紅，雖然有煞氣，卻也只是比一般人濃厚了一兩倍，甚至還比不上一般的社會混子！雖然她身上金光也沒多少，但是怎么看，邱柏紅都不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外面?zhèn)餮缘挠姓`？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方正開啟了法眼，再看過去……
轟！
方正眼前的畫面破碎了！
方正看到一組畫面在眼前呈現(xiàn)。
“老東西，都快過年了，你們家養(yǎng)的那幾只雞呢？還不送過來？難道你還想著你那個扔出去的野種呢？”邱柏紅對著電話里怒吼。
沒一會，邱老八一手拎著一只雞走了進來，滿臉褶子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閨女，你要的雞，爸爸給你拿來了。”
“怎么只有兩只？你們家不是養(yǎng)了三只么？那一只呢？你吃了？還是送給你那個野種女兒了？”邱柏紅陰陽怪氣的道。
邱老八臉色一陣難看，不過還是道：“那一只得留著下蛋，明年孵出小雞……”
“我不管！我要的是三只雞，少一只都不行！這兩只我留下了，趕緊把那只拿來去！”說完，邱柏紅就把邱老八趕了出去。
邱老八出了門，回頭看看邱柏紅的家，嘆了口氣，離開了。
沒多久，邱老八又拎著一只老母雞走了進來，而這個時候邱柏紅已經(jīng)殺了一只雞，退了毛，切成塊，入鍋翻炒著。
邱老八一進門，就聞到了那股肉香，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這時候屋子里的男子道：“爸，快進來坐吧，柏紅做菜呢，一會咱爺倆喝兩杯�！�
邱老八一聽，臉上頓時掛起了喜悅，剛要答應(yīng)，就聽后廚傳來邱柏紅冷哼的聲音：“吃什么啊？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吃，喝喝喝喝！吃那么多也不怕?lián)沃�？光說吃，家里有那多余的米么？老八，你明年得多種點地了，這一年年的吃飯都是問題�！�
邱老八一聽，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尤其是那一聲老八，也不知道邱柏紅是叫的老爸叫走音了，還是故意那么叫的。不過方正估摸著，邱柏紅多半是故意這么叫的，她根本沒把邱老八當(dāng)爸！
屋里的男子也是一臉尷尬的看著邱老八，邱老八咧咧嘴道：“那個……我家里還有點事，雞先放這了，先走了�！�
說完，邱老八轉(zhuǎn)身就走了。
等邱老八走了，邱柏紅對炕上的男子道：“以后我們家的事兒你少跟著瞎巴巴！”
男子沒吭聲……
畫面轉(zhuǎn)換。
邱柏紅一臉不情愿的走進了邱老八的家中，邊上的丈夫道：“行了，別板著臉了。今天是你爸生日，你就當(dāng)走過場也得來一趟，不是么？”
“呵呵……你認(rèn)他當(dāng)爸，我可不認(rèn)。”邱柏紅陰陽怪氣的道。
男子一陣無奈，只能閉嘴。
兩人進了屋里，就看到劉老實坐在屋子里和邱老八聊著什么，邱金榆在后廚忙乎著，屋子里的土炕燒的火熱，桌子上還放著一瓶二鍋頭。邊上的柜子上放著一平包裝不錯的紅酒……
邱柏紅一看，眉毛一挑道：“哎呦，老八，你這還喝上紅酒啦？日子不錯么！藏了多少私房錢��？”
邱老八一聽，臉頓時一陣難看。
劉老實悶悶的道：“那是我買的，咱爸血管不好，聽人說喝紅酒能軟化血管�！�
“你買的��！”邱柏紅拉著長音，斜著眼看著邱老八。
邱老八被她看的，低著頭，沒吭聲。
邱柏紅走到紅酒邊上，仔細(xì)看了看，道：“老八，就你這舌頭，估計也喝不出什么好酒壞酒的。給你喝白瞎了，這樣吧，一會我拿回去，改天給你買個差點的，你對付喝吧。”
劉老實一聽，頓時有點火了，他雖然老實，但不代表沒脾氣！正要發(fā)火，邊上的邱老八趕緊拉了拉他，笑道：“我這人吶，命賤，喝不得好東西。柏紅要是喜歡，就拿去吧。”
“這就對了么�！闭f完，邱柏紅拿過紅酒，直接拎了過來，放在身邊，仿佛生怕被人拿走似的。
這一頓飯，全程吃的悶悶不樂。
畫面再轉(zhuǎn)。
窗外的寒風(fēng)凜冽，吹的窗戶框子仿佛都在抖動，呼號的風(fēng)聲如同惡鬼的咆哮。
第1025章
入夢
屋子里，邱柏紅坐在炕頭哄孩子。
就在這時，邱老八推門而入，手里端著一碗水，結(jié)果一進門，腳下絆了一下，一個踉蹌沒站穩(wěn)，手中的碗落了下去，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邱柏紅懷里剛要睡著的孩子，一下子就被嚇哭了。
邱柏紅頓時火了，罵道：“你個沒用的老東西！吃我的喝我的，打碗水你還有意見了？砸我的碗？滾出去！”
邱老八連忙道：“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出去！這個家沒你的地方！”邱柏紅怒斥道。
邊上的男子道：“柏紅，這么晚了，天這么冷，你讓爸出去，他去哪��？”
“愛去哪去哪！他不是還有個野種閨女呢么？去找她��！當(dāng)初他不是在雪地里撿的野種么？現(xiàn)在正好讓野種把他撿回去！”邱柏紅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