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可惜，方正根本不搭理他。方正也犯愁啊，他發(fā)現，想要出來散心，真不能走無相門。無相門雖然瞬息千里，但是代價實在太多了！不完成任務，就跟上學時候沒寫作業(yè)似的，心中總有種有事沒做完的罪惡感。若是不把任務做了，方正寢食難安，更別提想四處溜溜，散散心了。

    正當方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邊上一名老人剛好路過，隨后感嘆道：“那孩子又來了，哎……”

    這一聲長嘆，引起了方正的注意，方正抬頭看去，只見江邊上，河堤下，一塊大石頭上多了一名穿著白色古裝，長發(fā)低垂的女子！女子身上放著一張古琴，坐在那，一動不動。

    皎月升空，灑下銀灰落在長河上，長河浪起，打碎了月光。

    這個場景，宛若電影里的景色，很漂亮。

    方正和獨狼對望一眼，起身來到河堤邊上，扶著欄桿，看著下面的女子。

    獨狼低聲道：“師父，這女人在干啥？聽師弟說，女鬼都喜歡穿白色的衣服。”

    啪！

    方正直接一巴掌拍在獨狼的腦袋上，低聲道：“別瞎說�！�

    “哦……”獨狼不吭聲了。

    這時候，一聲開心的叫聲響起：“哥哥，你也在��！凈心，摸摸頭！”

    方正一扭頭，沒人！低頭，小七正在下面，墊著腳努力的摸獨狼的頭呢，獨狼一臉無奈的，低下頭讓他摸。

    “方正住持，真巧啊，又見面了�！毙∑邅砹耍�他的炸藥姐姐張慧慧自然也來��。只不過這次沒開炸，而是笑呵呵的和方正打招呼。

    方正聞言，心頭苦笑，這還真不是巧合，他在這晃蕩一天了，誰來都能碰到他。

    不過嘴上卻道：“的確挺巧的，施主，你們這是出來散步么？”

    小七叫道：“不是��！我們來聽歌的！那個大姐姐天天在這唱歌，可好聽了�！�

    張慧慧也點頭道：“她叫段柳，南方人，每天都在這里彈琴唱歌，而且總是重復一首曲子，一直唱到半夜才離去。一開始大家都以為她是在準備節(jié)目，也都來看看……但是時間久了，總是那一首曲子，再加上那曲子很……怎么說呢，哎，反正漸漸地看的人少了。不過每天都有新人聞名而來，在這等著聽，等著看。不過我能感覺到，她應該不是在表演，她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

    第696章

    跳下去了

    方正道：“故事？什么故事？”

    張慧慧搖頭道：“不知道，也沒人知道�！�

    “要開始了�！睆埢刍劭聪蚺���，方正發(fā)現，四周開始有人聚集過來，顯然都是來聽女子唱歌，或者看這邊有情況，過來湊熱鬧的。

    一些不了解情況的人在發(fā)問，如同張慧慧這般的老觀眾則在解釋，可惜，很多人都不信她們說的。

    反倒是各個開動聯想力，猜測著種種。

    “看這一身裝扮，也算是精心打扮了，沒少費心思，應該是在博眼球，想出名吧？”

    “有可能，這種事兒見多了。我還看到過穿比基尼在地鐵里跳鋼管舞的呢。”

    “前陣子不是有人在天池邊上玩COSPLAY么？感覺都是一個套路。”

    “哎，現在的人啊，為了出名，什么事都干的出來。她這身打扮，就是在吸引人看，然后趁機出名。這個距離看過去，她的身材似乎很不錯啊，不知道長的怎么樣�！�

    ……

    方正聽到這些猜測話的，眉頭微微皺起，暗自搖頭。沒有調查，隨便給別人扣帽子，這種行為，在方正看來，比河邊的女子更可惡。至少，人家并沒有打擾到誰，反而成了一道風景。而那些背后說閑話的人，除了給社會增加負能量外，沒有任何好處。

    張慧慧和方正不一樣，直接一瞪眼睛，怒斥道：“你們這些家伙，不知道就不要瞎說！背后說人壞話，你們覺得好么？反正我覺得，挺可恥的！”

    此話一出，四周一片寂靜，顯然，誰也沒想到，這里還埋伏著一個小辣椒。

    不過張慧慧的話，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

    “你跟她一伙的吧？我就知道，你們這種炒作的家伙，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伙人�！�

    “你說你們，年紀輕輕的，咋就不學點好的呢？都想著一夜成名，腰纏萬貫，這思想可要不得�！�

    “美女，我跟你說，這年頭要是不走點關系，沒點潛規(guī)則，你們想上位可難了。我剛好認識一些搞節(jié)目的朋友，要不要我?guī)湍銈冋J識一下？”一個光頭，嘿嘿笑道。

    張慧慧聞言，臉都氣的發(fā)青了。被人誤會，被人說也就算了，重點是，一群人七嘴八舌的，竟然沒有一個人幫她說話。她不信，這么多人中，沒有一個了解段柳的！聽過她歌的人，沒人會認為她是為了炒作……

    “你們干什么？不準欺負我姐姐！”小七叫道。

    “哎呦，還有一個小幫手呢？嘖嘖，有大有小的，你們這套路玩的挺深啊。不過這么點的小孩子就跟著你們當托，不太好吧？”光頭笑道。

    小七和張慧慧一聽，頓時為之氣結！正要發(fā)火……

    就聽一聲佛號響起：“阿彌陀佛，這位施主，留點口德，也是積德�！�

    “嘿，你們這一伙人挺能啊，又是和尚，又是古裝，又是美女帶小孩的，托的種類還不少么�！惫忸^嘲笑道，話音一轉道：“小和尚，我不管你是真和尚，還是假和尚，我敢這么說，這要不是炒作，以后我爬著走！”

    “這可是你說的！”張慧慧和小七立刻叫道。

    “就是我說的！”光頭肯定的應道。

    方正微微一笑，溫和的看著光頭道：“阿彌陀佛�！�

    光頭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和尚的目光中有別的東西在，看的他渾身不自在，不過他也沒當回事。見到自己一句狠話，和尚不說話了，還換來一片贊嘆的目光，心中也是頗為得意。

    就在這時，女子輕輕的撥弄起了琴弦，這音調方正有點熟悉，仿佛在哪里聽過。但是仔細去聽，卻又不像，搜腸刮肚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調子是什么。

    隨著曲調起了節(jié)奏，女子小口輕輕的開啟，一個凄美的聲音從她口中飄出。

    那一瞬間，方正沒理由的一陣發(fā)酸，難受……

    獨狼下意識打了個激靈，仿佛也被刺激到了似的。

    其他人也不說話了，仿佛世界一下子因為女孩的一個音而寧靜了下來！但是方正知道，不是女孩的聲音，而是那聲音里夾帶著的，發(fā)自內心的凄涼、凄苦、相思之情，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

    “月下何人，醉長歌——！

    落盡相思、赴長河——！

    一指流沙，冷香漸遠。

    一尊芳酒，錯弄弦。

    一息燈火，照凄涼——！

    空懷故人，難成行——！

    心念君兮，君不復知。

    寸灰寸淚，已當時……

    長街巷里，煙花繁——！

    塵緣皆短，終消散——！

    衣帶漸寬，獨行人間。

    路人溫寒，竟忘言……

    一聲相思，為一人——！

    如今陰陽，兩相隔——！

    不如隨這，河水西去。

    奈何橋前，待相逢�！�

    聽著這歌聲，方正看著眼前的此情此景，一陣寒風吹來，眼睛有些迷離了。他不懂愛情，但是方正懂情。一指禪師一直對方正說：“你不是我養(yǎng)大的，而是天下的愛養(yǎng)大的。你吃百家飯，享百家愛，受盡世間溫暖，比誰都幸福，也更應該比誰都更懂愛。學會愛自己，愛世人，你才對得起你這一生的經歷，沒有到這紅塵人間白走一遭�！�

    因此，方正從小就是一個性情中人，他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但是你對他一點點的好，方正都會記得在心里，雕刻成石碑立在那，每天一看，心中叨念。

    正是因為方正對感情的細膩感悟，所以聽著這歌聲的時候，他的心也跟著碎了！方正能夠感覺到，這歌聲里雖然唱的是兩個人，但是實際上卻是一個人的孤獨！她在思念另一個人，同時她的心也快死了！她不是在表演，不是在無病呻吟，故弄玄虛，博眼球，想出名？她是真的在痛，每一句歌詞都用心血在唱，唱盡了思念，就是她隨風而去的時候！

    想到此，方正猛然抬起頭，驚呼道：“不好！她要跳河！”

    話音才落，就見那女子突然起身，抱著古琴，縱身跳入江水當中！

    雖然有月光，但是在漆黑的夜里，漆黑的河水當中，這點月光有和沒有差不多。女子所站立的礁石也是一塊很大的高高的礁石，如同一個觀望臺，平時很多人在這里釣魚。同樣，這里的水位也很深，女子這一跳，瞬間落入水中，淹沒了頭頂！

    “凈法，救人！”方正大喝一聲，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直接翻下河堤！而這河堤足足有五米高！

    “你瘋了！”張慧慧看到方正抬腿就跳，嚇的花容失色，抬手去抓卻根本抓不住，眼看著方正跳了下去。

    小七直接嚇傻了：“大哥哥不會摔死吧？”

    方正的瘋狂舉動，將其他人也嚇了一跳，紛紛趴在欄桿上往下看岸，結果集體倒吸一口冷氣。

    五米高的河堤，在這和尚身上仿佛不存在一般，他整個人也不像電視里的輕功高手那般飄下去，而是如同一塊石頭一般，嘭的一聲砸在地上！那一聲，聽的大家都頭皮發(fā)麻，這也太瘋狂了！更嚇人的是，這人不僅沒摔斷腿，反而一點事都沒有，大步流星的往河邊跑去。

    看到這里，大家直感覺，這世界好瘋狂……

    “哎呀，大狗也跳下去了！”小七突然發(fā)出一聲驚呼。

    第697章

    生死相依

    眾人這才注意到，有個家伙比方正還快，正是那條銀白色的大狗，一個縱身十多米遠，騰空跳躍，拉出一條完美的弧線，輕松落地，四條腿邁開，快若銀色的閃電，沖上巨石，幾乎毫不猶豫的，一頭跳入江水當中。

    方正緊隨其后，一個猛子扎了進去！

    看到這里，眾人才回過神來。

    “我曹！我剛剛看到了什么？那和尚和那條狗，從五米高的高臺跳下去了，還沒事！這是貓么？”有人驚呼。

    “難道你沒看到那和尚么？難道是超人么？”又有人道。

    “說這個干什么？趕緊想辦法幫忙，救人啊！”張慧慧見此，尖叫道。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從邊上的樓梯沖下去，報警的報警，救人的救人……

    光頭則傻愣愣的站河堤上，嘀咕道：“我曹……這……這戲演的有點大啊�！�

    只不過這時候，已經沒人搭理他了，偶爾有從他身邊過的，也只給他一個大白眼。

    方正不知道河堤上已經炸鍋了，他一頭扎進冰冷的河水當中，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河水阻隔了氣味，獨狼也有點懵逼，干撲騰，不見人。

    “慧眼，開！”方正靈機一動，開啟慧眼，只要是人，沒死，身上必然有功德或者業(yè)力，功德金色放光，業(yè)力紅色也放光，在這黑暗中如同燈塔一般。果然，方正一眼就看到了，被沖走，還在快速遠去的段柳。深吸一口氣，雙手如同螺旋槳一般甩起來，腳丫子上下蹬水，如同一條巨力蠻魚一般，憑借巨大的力氣和水性，借著河流的流速，快速沖了過去。

    獨狼見此，跟著往那邊游……

    沒一會方正追上段柳，一把將其從水中撈起……不過方正很快發(fā)現，這女人竟然一心尋死，雙眼迷離，沒有了生氣。

    方正很清楚，他能救她一次，兩次，但是誰能一直看著她呢？救一個人容易，救一顆心才難了�？粗�女子一臉茫然，陷入回憶的眼��，方正讓獨狼拉著他上岸，而他則對段柳一點眉心——一夢黃粱！

    畫面一轉，方正發(fā)現，他竟然站在一所類似學校的地方，推開大門，方正看到一個阿姨帶著一個小女孩站在院子里，不遠處，幾個小孩子正在玩耍。

    “裴粱，你過來，這是小柳，以后你要照顧她，知道么？她跟你一樣，都沒有爸媽�！币粋�阿姨將害怕的小柳從身后拉出來，將她的小手放在一個帶著點小倔強和好奇的男孩手里。

    “我叫裴粱，以后你就是我妹妹，我會照顧你的。誰也不敢欺負你！”男孩有點小成熟，拉著小柳走到了一邊，同時拍著胸脯保證道。

    方正回頭在看去，大門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溫馨孤兒院。

    看到這里，方正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長嘆：“又是一個可憐的人。”

    這是小柳第一次走進孤兒院，看著那關上的大門，她的心中的世界也被關小了，只剩下這一個小小的院子，和這個小小的人。

    畫面一轉。

    樓梯上，兩個小家伙坐在那，看著窗外的明月，小柳雙手托著雙腮，嘀咕道：“裴粱哥哥，我聽說，正月十五是個家人團圓的日子。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你說我們會有家人來看么？”

    裴粱聞言眼神略微黯淡了一下，不過馬上就被堅強的笑容取代，拍著小柳的肩膀道：“會的，一定會的�！�

    小柳明知道裴粱在騙她，但是她依然笑了。

    裴粱走了，小柳跟在后面，嘀咕著：“這么多年了，也沒家人來過，明天又怎么會有人來呢？”

    畫面再轉，第二天，明月高懸。

    還是那個樓梯口，小柳坐在那，看著明月，心中有些凄涼。

    就在這時，一只小手拍在她的肩膀上，回頭看去，只見裴粱一身臟兮兮的，一只手背在身后，神秘地笑道：“小柳，中秋節(jié)快樂！”

    “快樂�！毙×�干笑一��，她真的高興不起來，因為今天又一個小朋友被人領養(yǎng)走了，看著那一大家子的場景，她好羨慕。

    “哎呀，笑一個么。來，看看這是什么！”裴粱從身后拿出一個被油浸透了的紙包。然后當著小柳的面，打開，一股香味飄出來，小柳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

    “月餅？！”小柳驚訝的看著裴粱，這月餅很粗糙，不大，上面有一個秋字。但是對于兩個孤兒院里的孩子來說，這已經是很好，很好的東西了！

    裴粱嘿嘿一笑，坐在小柳身邊，遞給小柳道：“沒錯，就是月餅！都說中秋節(jié)團員，賞月，吃月餅。我們是兄妹，在一起，就是團圓了吧？現在能賞月，又有月餅，哇，多圓滿啊……”

    小柳也被裴粱開朗的笑聲帶的笑了起來，看著手里的月餅，越看越喜歡，嘴角都掛起了口水。

    “小柳，你看啥？吃啊！很好吃的。”裴粱道。

    “嗯……”小柳點點頭，然后將月餅掰成兩半，一半給裴粱，一半留給自己。

    “小柳，我不要。我吃過了，你快吃吧�！迸崃贿B連搖頭。

    “你不要，我也不吃。”小柳將月餅放下，但是眼睛還偷偷的看著，顯然，她很想吃。

    裴粱見此，無奈之下，只好拿過月餅，將自己那一半再掰開兩半，四分之三給小柳，自己留四分之一，道：“我吃過了，現在還撐呢。我少吃點，你多吃點。”

    “嗯！”小柳沒那么多想法，單純的她相信裴粱對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一夜小柳過的很開心。

    不過第二天，她聽一個老師說，裴粱昨天偷偷跑出孤兒院偷東西，被面包店老板抓住了，打了一頓……

    聽到這里，小柳想起裴粱那一身臟兮兮的衣服，還有給她的那塊干凈、好吃的月餅，瞬間哭了。

    畫面再次變化，兩個孩子長大了。這些年，有許多人想要單獨收養(yǎng)裴粱或者小柳，不過兩個孩子為了不分開，都拒絕了，哪怕強行收養(yǎng)，也會不吃不喝的抗議，最終一直留在孤兒院。

    裴粱先因為年齡問題離開了孤兒院，那一天，小柳哭的死去活來，卻終究留不住裴粱。還是那扇大門，將她隔開了父母，如今又隔開了最親近的人。

    第698章

    干他

    裴粱離開后，經常會買好吃的來看她，這是小柳最開心的日子。

    后來小柳也離開了孤兒院，兩個人再次走到了一起。小柳的音樂天賦也在這個時候爆發(fā)了，古箏、古琴、唱歌的天賦，讓她被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藝術家看重，帶著她學習音樂，走進各大會場，名氣越來越大。更是被稱為，最有希望成為年青一代，古韻第一人。

    小柳跟著老師走出了古林市，全世界都留下了她的歌聲，琴聲。而她的每一場音樂會，都能夠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裴粱，仿佛她生命中的守護神，永遠在身邊，從未缺席。

    這也是小柳努力的動力，她不為名，不為任何東西，她就是喜歡看到他在臺下，默默鼓勵她的樣子，欣賞他的樣子。

    裴粱說，他最喜歡的就是她一身古裝，彈琴的樣子，像月宮仙子，很美。

    于是，從那天開始，小柳每次都是古裝表演，她不在乎別人怎么看，因為她只是在為一個人表演——裴粱！她的世界很大，大到走遍全世界。她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裝下一個裴粱。

    但是她不知道裴粱是怎么想的，越是愛，越是怕，她怕一句話，割斷了兩個人的愛。

    于是，小柳在等。

    但是裴粱卻遲遲沒有表態(tài)，每次都是笑著，揉著她的頭說：“傻丫頭，你都這么大了，還不找個人嫁了？難道要等到老了，嫁不出去么？”

    小柳每次都盯著他，直到他躲躲閃閃，顧左右而言他。

    畫面再轉，小柳的演唱會上，那個經常出現的身影不見了。那一刻，小柳慌了，扔下古琴，扔下所有的觀眾，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跑出了音樂大廳。她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她心里很慌，她知道，肯定出事了！

    打電話過去，結果沒人接聽。

    “到底怎么了？”小柳更加驚慌了。

    傍晚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段柳么？你哥哥出車禍了，搶救無效……”

    那一瞬間，小柳的眼前瞬間一片黑暗！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她不知道她是如何走進醫(yī)院的。仿佛聽到身邊有警察在跟她說：“最近邊上的路在修路，路上堵車很嚴重。你哥哥似乎趕時間，下了出租車，一路跑過去。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闖紅燈，沒有剎住車的汽車撞了……”

    “趕時間？他那種天塌不驚的性格，能夠讓他趕時間不看路的人，只有一個……”想到這，小柳哭了。

    太平間里，小柳讓所有人都出去，然后她一個人默默的坐在床邊上，看著一臉安詳的躺在那，一動不動的裴粱低聲道：“你不是跟我說，天大地大，命最大�；钕氯ゾ陀幸磺忻矗俊�

    “你不是跟我說，安全第一么？你天天跟我念叨，讓我走路看馬路，不準玩手機。讓我開車不準聽歌，跟你一起走路，只能走在內側……你這么注意安全的一個人，怎么會犯這種錯誤？你是個騙子，大騙子！”說著說著，小柳撲在裴粱身上嚎啕大哭……

    裴粱和小柳都沒有親人，出殯很簡單，小柳以裴粱妻子的身份幫助裴粱辦理了一切。

    然后，小柳就每天穿著古裝來到河邊，為裴粱彈琴，唱歌，唱那首他最喜歡的歌。因為，有人說，黑夜的河流，連接著陰曹地府，在這里，陰陽能互通。

    但是這不是小柳想要的，她想距離他更近一些，于是她跳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聲聲嘈雜的聲音，炸碎了方正眼前的所有畫面，一抬頭，這才發(fā)現，已經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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