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方正一路指指點(diǎn)點(diǎn)，說個沒完，幾個小家伙上躥下跳的跑個沒完，倒也歡樂。
時(shí)間倒退到一個月前……
一指山下，后河村，村子邊上的一家農(nóng)戶里，半夜了，依然燈火通明，窗戶半開著，濃煙滾滾而出，一群蚊子趴在窗戶外面，兩眼通紅，嗡嗡的叫著。仿佛在說：“要不是煙太大，進(jìn)去容易被得肺結(jié)核，老子就進(jìn)去吸死你們這些光膀子的家伙！”
屋子不大，卻擺了三張方桌，每個方桌上坐著四個人，手里拿著撲克牌，嘴里叼著煙，煙灰老長，風(fēng)一吹就掉了一桌子，煙的主人卻根本不管、不看。順手扔出一張牌，然后喝了一口濃茶，提提神，然后繼續(xù)聚精會神的盯著牌桌上的一堆紅色的鈔票。
除了一桌四個人外，四周還有一群看熱鬧的，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什么。
還有人在喊著：“老四，趕緊的，我等半天了。錢都準(zhǔn)備好了，也沒個位子……”
第425章
豺狼入室
“瞎嚷嚷什么？老規(guī)矩，來晚了，等著�！比龔堊雷诱虚g，放著一張板凳，板凳上，站著一個人，居高臨下的盯著三張桌子，也就是被叫老四的人。他的眼睛被煙熏的通紅，鼻子上還塞了兩個棉花球，半裸著的膀子上掛滿了汗水，卻根本沒有下來的意思。一張嘴，老四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一雙眼睛卻是賊溜溜的，下面人的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清楚楚。
除了他們，房屋外面，大街上，村子口，都有人蹲著，很明顯，這里是一個聚眾賭博的小據(jù)點(diǎn)。
時(shí)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隨著一聲聲大笑和憤怒的咆哮聲，一名年輕人一把將桌子上的錢嘩啦到了自己面前，哈哈大笑道：“我就說么，今天出門走紅運(yùn)，發(fā)財(cái)?shù)恼髡�！哈哈……�?br />
“鄭家興，你小子真是踩了狗屎運(yùn)了，這種牌也能讓你抓到。牛逼！”一名中年男子豎起一根拇指夸贊道。
鄭家興哈哈大笑道：“伍哥，你就別逗我了，我這是運(yùn)氣，有啥牛逼不牛逼的。今天時(shí)候不早了，不打了，明天繼續(xù)。”
說完，鄭家興收拾了桌子上的錢，準(zhǔn)備離開了。
眾人也沒攔著，任憑他離去，然后立刻有人接替，坐在了他的位子上，荷官開始發(fā)牌……
鄭家興摸著包里的錢，心中美滋滋的，盤算著：“這錢來的容易啊，我辛辛苦苦種地一年到頭才兩三萬，這一把推出去，就是好幾千！這才一天，要每天都這樣……我還種什么地��？哈哈……明天得加兩個菜了，美好的日子在向我招手嘍�！�
鄭家興笑的嘴巴都合不上了，邁著歡快的步伐，回家了。然而到了家門口，鄭家興的心卻有點(diǎn)虛了，趴在墻頭看看家里，燈滅了，頓時(shí)松了口氣。這才鳥悄的摸回家里，開門，進(jìn)屋，洗了把臉，脫鞋上炕。
啪！
燈亮了！
只見房間里，一名女子憤怒的坐在炕上，邊上，還有一個孩子正在熟睡。
“老婆，你還沒睡啊�！编嵓遗d訕訕的問道。
“睡覺。”女子說完，躺炕上就睡了。
鄭家興松了口氣，趕緊上炕，睡覺。這一夜，鄭家興明顯感覺家里的氣氛有點(diǎn)不對，心頭嘀咕著：“難道我賭錢的事情，她知道了？不可能啊，沒人說啊……”
第二天，鄭家興才醒過來，就看到自家老婆李娜正在給孩子背書包，然后拍拍孩子道：“去上學(xué)吧，路上注意點(diǎn)安全。”
小家伙高興的出去了，門口已經(jīng)有校車來接了，說是校車，其實(shí)就是一個面包車。開車的是熟人，老司機(jī)，大家也都放心。
孩子走了，李娜回過頭來，臉色頓時(shí)沉了下來，坐在炕邊上，沉聲道：“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沒干啥��？”鄭家興有點(diǎn)心虛。
“行，不說實(shí)話是吧？這些錢是哪來的？”李娜將鄭家興昨天帶回來的包扯了過來，里面全是錢。
鄭家興心頭一緊，不過靈機(jī)一動，馬上道：“這錢是老孫的，我?guī)退弥�，今天就還回去了。咋了？”
“真的？”李娜狐疑的看著鄭家興。
鄭家興拍著胸脯道：“當(dāng)然是真的！不信你去問老孫！”
“那就好，我告訴你，咱們村子里不少人都沾上賭了，你給我小心點(diǎn)，不準(zhǔn)碰那東西。”李娜道。
鄭家興小雞啄米似的道：“放心吧老婆，我是什么人你還不了解么？保證不碰那東西……”說這話的時(shí)候，鄭家興的心也跟著虛了，好在李娜也不是名偵探柯南，沒看出來，也就這么過去了。
吃了早飯，鄭家興扛著鋤頭去地里轉(zhuǎn)悠去了，太陽火辣辣的，曬在身上格外的難受，鄭家興仰頭看著天，嘀咕道：“憑什么��？我一天就能贏好幾千，憑什么在這遭這個罪啊？”心中有一個聲音響起：“就是啊，一天就能贏好幾千，種什么地��？白天好好休息，養(yǎng)足了精神，晚上大戰(zhàn)一場不就完了？”
想到此，鄭家興的心也跟著活絡(luò)了。
就在這時(shí)，一名男子騎著摩托車路過，看到鄭家興，笑道：“家興，牛啊，昨天沒少贏吧？今天不請客喝兩杯？”
“噓，小點(diǎn)聲，被聽了去，麻煩�！编嵓遗d嘴上這么說，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嘿嘿，放心吧，這就咱兩。咋樣，今天晚上還去吧？我跟你說，玩牌這東西，新人手氣就是好！不趁著手氣好的時(shí)候多贏點(diǎn)，那才叫吃虧呢！有句話不是說了么，新手運(yùn)氣旺，不玩就是虧�！蹦凶拥�。
鄭家興真的動心了，不過想到李娜的叮囑，也有點(diǎn)為難，昨天他打著去朋友家喝酒的旗號玩到半夜，今天又該找個什么理由呢？要不，休息一天？
王慶志見鄭家興猶豫了，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你在想啥，這樣，晚上老哥去找你，就說陪我去我兄弟家借錢去。我兄弟家離著遠(yuǎn)，一來一回都后半夜了，時(shí)間足著呢�！�
鄭家興一聽，有了合適的理由了，原本的猶豫瞬間就沒了，點(diǎn)頭道：“行！晚上我等你，謝啦王哥，贏了錢，請你吃大餐�！�
“必須的！兄弟么，呵呵……”王慶志說完，一腳油門，騎著摩托車走了。
鄭家興也開心了，想到晚上又能贏好幾千，這看水泵的事兒是越發(fā)不上心了，干脆坐在地頭，靠著樹干，做起了美夢，睡著了。
卻不知道，王慶志走了沒多遠(yuǎn)，就給汪老四打電話：“老四，搞定了，那小子今天晚上還來，再給點(diǎn)甜頭兒。”
“行了，我知道了�！彪娫捘沁厒鱽硪粋�疲憊的聲音，顯然熬夜吸煙讓汪老四也不舒服。
傍晚，鄭家興回到家中，吃著飯，但是心思卻不在飯桌上。
“家興，你干什么呢？吃個飯，跟嚼蠟似的。”李娜道。
鄭家興心思都在晚上如何贏錢上了，哪有心思吃飯，干等王慶志也不來，心中急啊。
就在這時(shí)，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緊接著房門被拉開了，王慶志進(jìn)來了，一進(jìn)門就熱情的道：“弟妹也在哪？小雨，又長高啦。”
第426章
氣運(yùn)之子
看到王慶志來了，鄭家興也笑了，李娜則有點(diǎn)不快了，王慶志是村子里有名的潑皮無賴，雖然沒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卻也沒干過什么好事。當(dāng)然，都是村里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彼此關(guān)系也沒那么差。李娜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這個人而已，她就想不通了，這家伙來他們家干什么？平時(shí)可沒啥交集啊。
“王哥，你咋來了？有事��？”鄭家興明知故問的道。
“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求到你們了，這才來的�！蓖鯌c志道。
李娜立刻警覺了起來，道：“王哥，我們兩才結(jié)婚兩年，可沒啥積蓄借你�！�
“說啥呢？我是那種跑來就借錢的人么？我表哥給我把錢準(zhǔn)備好了，讓我去取。不過路有點(diǎn)遠(yuǎn)，我一個人去你家嫂子不放心，我來找家興，是讓他陪我去拿錢。拿了錢，就回來了�！蓖鯌c志一副不開心的樣子道。
李娜一聽不是借錢，也松了口氣，只要不談錢，啥都好說，于是問道：“你表哥家？在哪呢？”
“余嶺啊，一去一來回，騎摩托車的話得六個小時(shí)。我也是沒辦法，明天我表哥一家子就去大津了。一大早的火車，我現(xiàn)在不去，咋拿錢啊�！蓖鯌c志道。
“轉(zhuǎn)賬啊�！崩钅攘⒖痰�。
“能轉(zhuǎn)賬我還費(fèi)這個勁了？”王慶志道。
李娜還想說什么，鄭家興立刻打岔道：“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也沒啥事兒，我就跟著去看看吧。兩個人也有個照應(yīng)，那個啥，你帶孩子早點(diǎn)睡，不用等我了�！�
說完，鄭家興就起身，準(zhǔn)備跟著出去了。
李娜見王慶志在，也不好意思駁了自家男人的面子，也就默認(rèn)了。
鄭家興和王慶志出了家門，拐了個彎后，鄭家興頓時(shí)松了口氣……
王慶志一臉嫌棄的道：“家興啊，不是我說你，大老爺們活成你這樣……嘖嘖……憋屈！”
鄭家興訕訕地笑了笑，道：“我這不是怕老婆，這是愛老婆……”
“得了吧，怕老婆的都這么說。像我們家，我說的算，我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還有老四他們家，都這樣。你小子，以后得把家里扛起來，總是被壓著，這算什么事兒�。看罄蠣攤兊�，打兩把牌咋了？又沒偷沒搶的……”王慶志一路走，一路說，鄭家興只是干笑著，應(yīng)和，至于心中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還是那個冒著煙的房子，大群人聚集在里面，抽著煙，打著牌，吆喝聲一陣賽一陣，再加上看客，整個房屋的氣氛不可謂不熱鬧。鄭家興一進(jìn)來，就被這氣氛感染了，整個人都有點(diǎn)興奮了。
汪老四依然站在那高凳上，見到鄭家興和王慶志來了，帶著橫肉的臉上，裂開一道笑容，燈泡就在他腦袋上面，燈光無法落在他臉上，顯得有些陰沉和猙獰，但是笑聲卻無比的爽朗，大笑道：“哎呦，這不是咱們的賭王么？”
這一嗓子，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看到鄭家興后，紛紛叫道。
“氣運(yùn)之子來啦！”
“家興，聽說你昨天摟了一把大的��！行啊，你小子這是要成牌桌上的一霸啊�！�
“賭王鄭家興，哈哈……”
“家興，你可別來我們桌啊，我們這些臭手可玩不過你�！�
一群人都在吹捧，鄭家興腦子一熱，竟然真的以為自己有賭的天分，氣運(yùn)逆天了，一向有點(diǎn)懦弱的他，在這里仿佛找到了男子漢的感覺，立刻挺直了腰桿，聲音也洪亮了不少，叫道：“我這就是運(yùn)氣好，我根本不會玩。那個啥，今天繼續(xù)，明天我請客，大家一起去鎮(zhèn)上喝酒去！”
“好！”眾人一起歡呼，贊美聲更多了，鄭家興也笑的更開心了，整個人不知不覺的就陷入到這種虛偽的稱贊里，無法自拔。
鄭家興渾然沒有發(fā)現(xiàn)，那站在燈泡下，背著光，一臉陰暗的臉上，裂開一道大大的口子，仿佛要擇人而噬……
鄭家興落座，所謂的荷官開始發(fā)牌，一張桌四個人，三個人玩，一個人發(fā)牌。這是一種本地玩法，當(dāng)?shù)厝朔Q之為填大坑，基本上就是把錢一把把的往桌子上扔，頗有幾分電影里豪賭的架勢。只是這環(huán)境和人家比起來，天差地別。
但是對于這些賭徒們來說，這樣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很好了，只要沒有警察來抓，給他們個地方，滿足！
鄭家興第一把牌就贏了一千多，第二把繼續(xù)贏，第三把輸了，第四把贏……
輸輸贏贏間，鄭家興總體來說還是贏的多一些。
天空中的月亮爬的飛快，很快就月上中天，然后一屁股下沉，到了后半夜了。
鄭家興正高興著呢，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拿起手機(jī)一看，赫然是李娜的來電。
鄭家興頓時(shí)慌了，連忙道：“先不打了，我去接個電話。王哥，幫個忙……”
王慶志正打牌呢，聽到鄭家興叫他，有點(diǎn)不爽，不過想了想，還是擠出笑容道：“好，我跟你去�！�
鄭家興急著出門，卻聽身后一群人叫道：“鄭賭王，以你的實(shí)力每天幾千塊的收入，一個月那就是十萬的收入�。∵@樣的收入，這樣的能力，還讓一個婆娘管著？嘖嘖……”
“就是，家里是誰能力大，誰就說的算�！�
“哪有這樣的，大老爺們打個牌還要讓女人管著。更何況，還天天贏，我要是有這手氣，有這能力，立馬休了她，再找他兩個水嫩的十七八的大姑娘！哈哈……”
“去吧你，別帶壞了人家。不過我要是有錢啊，肯定得掌權(quán)……”
“我也是……”
……
鄭家興雖然出了門，但是屋子里的聲音卻聽的清清楚楚，站在門口，看著手機(jī)上的電話名字不斷的閃爍，他的眼神也跟著明滅不定的開合著，不過最終，還是定格在老婆那兩個字上，然后深吸一口氣，點(diǎn)了接聽按鈕。
“老婆，咋了？”鄭家興接起電話，剛剛意氣風(fēng)發(fā)的他立刻又變成了那個剛剛結(jié)婚沒多久，帶著點(diǎn)懦弱和靦腆的大男孩，眼神也清澈了不少。
第427章
一路輸下去
“這么晚了，怎么還沒回來？這大半夜的，夜黑，路上小心點(diǎn)�！崩钅汝P(guān)切的聲音傳來，鄭家興只感覺心里暖暖的，不過更多的則是愧疚。
“我知道了，我們……”鄭家興說到這，卻看到王慶志一個勁的跟他搖手，示意他說還沒回去，晚點(diǎn)回去。
鄭家興話到了嘴邊，不過最終還是道：“已經(jīng)在路上了，一會就到家了。”
“那就好，騎摩托車慢點(diǎn)，晚點(diǎn)沒事，人要安全。”李娜道。
“嗯，我知道了�！编嵓遗d道。
“掛了，鍋里有熱湯面，到家了吃一口再睡，去去寒�！崩钅鹊�。
鄭家興文言，心頭更暖了，鼻頭有點(diǎn)酸，輕輕的嗯了一聲。他不想說話了，因?yàn)樗幌朐衮_李娜了。
掛了電話，王慶志拍拍他的肩膀，搖頭道：“你啊，結(jié)婚兩年了，怎么還跟個孩子似的。哎……”說完，王慶志就走了。
鄭家興看著王慶志的背影，心中也有些迷茫了，他到底要成為什么樣的人呢？說實(shí)話，他心里，也挺羨慕王慶志這些能夠自主人生的人，覺得這樣的生活，才是自由的，才是一個成熟男人應(yīng)該過的。而不是像他這樣，天天做點(diǎn)什么，都要和老婆商量商量……
可是再想到李娜，家里的孩子，鄭家興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于是，鄭家興再次進(jìn)了屋子里，結(jié)果剛進(jìn)屋，就受到了無數(shù)正贊聲。
“家興回來啦？看來又要橫掃戰(zhàn)場嘍�！�
“哈哈，老六，你那點(diǎn)錢要輸光啦，回家吃泥巴去吧�！�
“家興，手下留情啊�！�
聽著這一片吹噓的聲音，鄭家興發(fā)現(xiàn)，他的心又開始活絡(luò)了起來，他好想再坐下去，再戰(zhàn)幾回合，天不亮不回家。
然而，想到家里的人，鄭家興還是一咬牙道：“不好意思了各位。家里催的急，先回去了�！�
結(jié)果鄭家興此話一出，全場炸鍋了。
“家興啊，這樣不太好吧，贏了錢就走。”
“就是啊，大家都是出來玩的，玩的就是個開心。你看看，大家，贏錢的，輸錢的，也沒人說啥。但是你這一贏錢就走，不太好吧�！�
“家興，不是我說你，你這就是在老四這，要是在外面這么玩，都容易被打�！�
“家興啊，你手氣這么旺呢，現(xiàn)在回去，等于賠錢啊�！�
“就是……”
聽著這些話，鄭家興臉上一片通紅，他也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想到剛剛的電話，鄭家興一咬牙道：“不好意思，明天……明天我們繼續(xù)，我保證來！不來是王八犢子。”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難為家興了。人家家里有母老虎，回去晚了被吃了咋辦？”這時(shí)候一直不說話的汪老四開口了，只不過這話，聽的鄭家興心里不舒服，酸酸的，總覺得，怕老婆，似乎比別人矮了一頭。
眾人也跟著說著類似的話，鄭家興心頭更憋屈了，離開了汪老四家，獨(dú)自回家去了。摸摸口袋里一大把的錢，鄭家興的心情又好了許多，仰頭看著天上即將落山的月亮，心道：“不管怎么說，我贏錢了。如果一個月能贏十萬……就可以買輛小車開開了，到時(shí)候李娜也能跟著風(fēng)光一下……”腦海中忍不住想到那樣的場景，鄭家興又開始興奮了。
鄭家興回到家里的時(shí)候，李娜已經(jīng)起床了，家里的煙囪已經(jīng)開始冒煙。農(nóng)村這個時(shí)候，大家起的都非常早，趕著下地干農(nóng)活，所以沒人懶床。
不過鄭家興卻發(fā)現(xiàn)，他累了……
進(jìn)了屋，李娜關(guān)心地問道：“這么晚才回來，累了吧，先去吃點(diǎn)東西，然后去睡會吧。一會我下地去看水泵�！�
聽到李娜的話，鄭家興原本興奮的心情一下子就平復(fù)了下去，仿佛贏得那點(diǎn)錢也變得微不足道了，點(diǎn)點(diǎn)頭，吃了飯，上炕睡覺去了。
只不過鄭家興沒睡多久，就起來了，因?yàn)樗麐寔砹耍?br />
“媽，你咋來了？還拎著一只雞？”鄭家興問道。
“你不知道？”鄭家興的媽媽一臉驚訝的看著鄭家興。
鄭家興愕然道：“我該知道啥？”
“你個傻子，你老婆懷孕了，你都不知道？咦？小娜呢？”鄭家興的媽媽屋里屋外的看了一圈，也沒見人，問道。
鄭家興一聽，頓時(shí)嚇了一跳，老婆懷孕了？可是……
想到此，鄭家興連忙爬起來，穿上鞋，就沖了出去。
自己地頭，鄭家興就看到李娜正蹲在那里弄水泵，水泵也沒有出水，顯然是出問題了。
“老婆，你懷孕了？”鄭家興緊張的問道。
“嗯……”李娜有點(diǎn)扭捏的點(diǎn)頭道。
“那你還來干活？快回去，剩下的我來！”鄭家興大叫著，然后不依不饒的將李娜護(hù)送回家，親自下廚燉雞，小雞燉蘑菇。鄭雨上學(xué)回來后，跟著吃的滿嘴流油，一家人其樂融融。
不過這氣氛，很快在王慶志的到來而被破壞了，看到王慶志，鄭家興就知道時(shí)間差不多了，可以去打牌了。原本一家人團(tuán)圓，聊天的歡快，自然因?yàn)猷嵓遗d的離開而變得暗淡了。鄭家興心中有愧疚，但是一想到自己贏的錢，自家老婆又懷孕了，需要更多的錢……于是，鄭家興還是一咬牙跟著出去了。
這次的理由是去王慶志家喝酒，對此，李娜也沒說什么。
再次來到汪老四家，鄭家興買了不少好酒，說好的今天請大家吃飯，沒請成，干脆送酒好了。果然，收到了鄭家興送的酒，大家都開心了不少，氣氛依然熱烈無比，鄭家興也是興頭正濃。渾然沒有看到，那燈下的笑臉越發(fā)的猙獰，仿佛要開始吃人了！
鄭家興這次帶足了錢，今天他準(zhǔn)備好好的贏幾把，慶祝自己家又要添丁了。
第一把，開門紅，鄭家興贏了兩千多，興奮的整個人都有點(diǎn)手舞足蹈了。
但是第二把開始，鄭家興明顯走下坡路了，輸五百，輸三百，輸三百……
連續(xù)輸了五六把贏的錢全都輸出去了，鄭家興腦門上全是汗珠，一個勁的嘀咕著：“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老輸啊？”
第428章
巨額欠條
這時(shí)候，王慶志來到了鄭家興邊上，低聲道：“又輸啦？”
鄭家興下意識的點(diǎn)頭道：“嗯�！�
“沒事，物極必反，輸多了，肯定就是要轉(zhuǎn)運(yùn)了，到時(shí)候一下子就贏了個大的！”王慶志道。
“對，家興，別著急。玩牌么，輸輸贏贏，很正常。你前兩天連著贏，估計(jì)是運(yùn)氣轉(zhuǎn)過去了，輸幾把就又轉(zhuǎn)回來了。”汪老四也開口了。
鄭家興點(diǎn)頭，這里的人他都熟悉，都是賭桌上的�？�，人家一直玩的，也沒見怎么樣，肯定是轉(zhuǎn)運(yùn)轉(zhuǎn)的，輸贏都是有數(shù)的。
想到此，鄭家興繼續(xù)玩，結(jié)果還是輸，口袋里贏的幾千塊錢，陸陸續(xù)續(xù)的都輸出去了，已經(jīng)要動本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