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而曹燦，則轉(zhuǎn)身走了出去，他知道，他不能休息，至少，現(xiàn)在他還不能這么奢侈的休息！他需要上班！他需要錢！
畫面再轉(zhuǎn)，工地里，曹燦上廁所的時候，依稀中聽到有人在議論著什么。
“聽說了么？老吳的事情被擺平了，沒鬧起來。”
“啥？這么大的事，家屬都跑來鬧了，還沒鬧起來？”
“老吳的死，也不能全怪咱們礦，他自己不聽勸的，才死在礦坑里的。而且，我聽說咱們老板賠了他們家人三十萬呢！你想想，人都死了，家屬鬧來鬧去還圖個啥？總不能殺了咱們老板吧？錢到位了，也就該火化火化了�！�
“這事兒你聽誰說的？”
“你愛信不信，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多打聽，就知道了。行了，不扯了，回去干活去了。”
聽到這些話，曹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dāng)中，這一天，曹燦干活明顯不如以前那么拼了。
夜幕降臨，曹燦抹黑回到家中，今天比往常吃的多，而且多喝了兩杯酒，不過話很少。只是，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老曹，說好了休息幾天再去，你怎么又去了？你的身體不要啦？！”李香帶著哭腔，一直忍著，等到曹燦吃完飯，這才爆發(fā)了出來。
曹燦拍著李香的肩膀道：“好了，好了，別想那么多了，一切都會好的。放心，有我在，一切都會好的……”
“嗯……”李香聽著曹燦一句句重復(fù)著一切都會好的，雖然知道這一切都難好了，但是依然點頭，只想讓曹燦心寬一些。
然而，房門被敲響了，接著就聽到外面喊道：“曹燦，我知道你回來了，你們家借我家的錢啥時候還��？我知道你們家不容易，也給你們拖這么久了，這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李香聞聲，身體一震顫抖，拉著曹燦，微微搖頭，意思是別出聲，裝作家里沒人。
不過曹燦還是對她擠出一絲笑容，拍拍她的肩膀，出去了。
然后李香就聽到，曹燦的聲音傳來：“劉嬸，放心吧，這個月月底我就把錢還給你。不會再拖著了……”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再信你一次�！比缓髣鸬哪_步聲遠去了。
“老曹，這……月底哪來錢還啊。你還了她一個，其他人都會來要債，到時候……哎……有錢也得先給雪珂治病吧�！崩钕慵钡目炜蘖�。
第340章
溫暖
曹雪珂忽然睜開雙眼道：“媽媽，雪珂沒事的，不用去醫(yī)院了，不用花錢了�！�
李香揉著曹雪珂的頭道：“好了，雪珂乖，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哦。好好睡覺吧�！�
曹雪珂醒了，夫妻兩也就不再說這個話題了，都不想曹雪珂聽去。
第二天，天一亮，曹燦就出去了，其實礦場每天上午九點才開始上班，不過曹燦每天都去的很早，甚至提前下礦，對此，老板也沒說什么，反而很喜歡他的這種做法，好幾次在大會上夸獎曹燦。曹燦也的確多拿了一些工資……
不過，這天曹燦卻被老板叫了過去，然后被派到縣城購買一些東西。曹燦，跟著車來到縣城，這次也足夠大方，給了他五十塊錢作為午餐費用。一共兩個人，一人二十五，也不算少了。兩人采購了一批物資后，也已經(jīng)是中午了。
“曹哥，去吃飯不？”開車的小趙，笑道。他經(jīng)常進城采購貨物，所以十分熟絡(luò)，也放得開，不像曹燦那么拘謹。
曹燦搖頭道：“都走了，誰看著貨啊。你去吧，我不餓。”
“放心吧，咱們這貨，沒人偷的。而且，縣城的治安還是很好的，真不去��？”小趙問。
曹燦搖頭，小趙無奈只能自己去了。
曹燦這次沒帶大餅，肚子餓的咕嚕嚕的叫，不遠處一家饅頭店門口，一大籠屜的蒸饅頭剛好開鍋，伙計高聲呼喊道：“開鍋嘍！”
一聲喊，掀開鍋蓋，熱氣蒸騰，同時一股子白面饅頭的香味飄了過來，曹燦的肚子叫的更加厲害了。曹燦扭過頭去，也不看，低著頭看著地面。
過一會，一名女子帶著一個小胖小子路過，然后小胖小子一揮手，將一個咬了一口的饅頭扔了，叫道：“不好吃，媽媽，我要吃啃凍雞！”
“你這個臭孩子，又浪費！剛剛你喊著吃，現(xiàn)在又不吃了？！”
“聞著好吃，吃起來沒那么好吃，不吃了。我要吃啃凍雞！”
“行吧，行吧，你個小祖宗，真是服了你了。”
女子十分無奈的，帶著胖小子遠去。
曹燦看著地上的饅頭，再看看遠去的兩人，立刻將饅頭撿了起來，擦掉上面的塵土，一口咬了下去。結(jié)果才吃了兩口，身前多了一個人，正是賣饅頭的伙計。
“有事么？”曹燦顯得很拘謹，仿佛做了賊被發(fā)現(xiàn)了似的。
伙計微微一笑，從身后拿出一袋子饅頭，里面還有點小咸菜和一碗粥，道：“我們老板說，今天中飯做多了，吃不了。一起吃吧……”
說完，伙計看向店鋪那邊，那里坐著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的男子，見到曹燦看過來，和善的揮了揮手，叫道：“兄弟，外面太熱了，里面坐著吃吧！”
曹燦聞言，起身，對著老板和伙計躬身行禮道：“謝謝，我衣服臟，就不去了�！�
伙計笑道：“啥臟不臟的，坐坐而已，一會擦了就是了，走吧�！�
曹燦無論如何都不去，一再鞠躬行禮，表示感謝�；镉嬕彩菬o奈，只能放棄了，回去和老板說了什么，老板撓撓頭，叫道：“兄弟，以后餓了，來我這。我這里的饅頭總做多了，沒人買，一起吃啊�！�
曹燦再次行禮表示感謝，坐到一邊繼續(xù)吃饅頭，吃咸菜，這是最近幾個月吃的最香的飯菜！
就在這時，聽到有人在身后說著什么。
“真的啊？江婷，你說的是真的？一指寺這么神？懷不上孩子的人去求了就有孩子了？而且，還有那么多神奇的地方？”
“那是當(dāng)然了，我還能騙你不成？不過這事兒，說了也沒幾個人信。反正我是親眼所見……我告訴你啊，那一指寺真的很神奇，至少我就知道好幾次，科學(xué)都解釋不了的事情呢。”說話的正是護士江婷。
“我也聽說了，最近好多朋友圈都在說這事呢，也不知道真假。有機會真得去看看……你說東北長竹子，這也太神奇了吧�！�
“我還見過臉上長滿痦子和長毛呢……”
說話間兩人遠去。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曹燦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一絲宛若抓到救命稻草半的光芒。
畫面再轉(zhuǎn)，曹燦一大早，天沒亮，就抱著還在熟睡中的女兒曹雪珂出了門，借了一輛摩托車，直奔一指山下……
看到這里，方正嘆了口氣，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兩人每次來的都這么早了。曹燦還要趕著回去下礦賺錢，所以只能早早的來，早早的回去。
這時候，曹燦在夢中跪在了佛堂里，心中默默的祈求者：“菩薩，請求你保佑我的女兒，讓她的病好起來吧。為了她，我愿意搭上我這條命……實在不行，就保佑我后面的計劃能夠完美的實施吧。以后我不在她們的身邊了，求你保佑她們平安……”
方正微微搖頭，果然如他所料，曹燦早就做好了最后的準(zhǔn)備，來一指寺，也只是最后的一點期望而已，如果無法實現(xiàn)，他肯定會走上那條不歸路……
不過方正依然什么都沒做，而是收回了一夢黃粱神通，繼續(xù)念經(jīng)，敲木魚。
曹燦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想不通，剛剛為什么回憶了那么多。然后搖搖頭，起身，帶著曹雪珂離開了。
曹燦即將走出寺院的時候，方正終于開口了：“施主，貧僧有個問題想問你�！�
曹燦一愣，指著自己道：“法師要問我？”
方正微微一笑，雙手合十道：“正是�！�
曹燦道：“法師，我……我沒上過學(xué)�！�
方正也不管他，繼續(xù)道：“昨日，貧僧看到一對鴛鴦在戲水，母鴛鴦溺水死了，公鴛鴦很傷心，跟著一頭溺死了。這是為何？”
“法師，鴛鴦能溺水死么？還有，咱們這……有鴛鴦么？”曹燦雖然沒上過學(xué)，但是常識還是知道的。
方正笑道：“貧僧是在動物世界里看到的，至于會不會溺死，你覺得呢？活人尚且能被還有希望的事情憋死，更何況是會游泳的鴛鴦？”
曹燦愕然，方正的話有點刺激到他了，不過他也不確定方正是不是在說他，繼續(xù)思考著方正的問題，然后道：“我覺得，在公鴛鴦的心中，母鴛鴦就是一切，母鴛鴦死了，他的心也死了，他的生命也就沒了，所以他跟著一起去死了吧�！�
第341章
想下山
方正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阿彌陀佛，多謝施主解惑，慢走�！�
說完，方正轉(zhuǎn)身回佛堂去了。
曹燦愣住了，這和尚到底什么意思？難道對方知道他要做什么？想到此，曹燦眉頭緊鎖，確定自己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自己的想法后，帶著曹雪珂離開了。
路上。曹雪珂天真地問道：“爸爸，母鴛鴦都死了，公鴛鴦也跟著死了，好可憐。如果我是母鴛鴦，我會希望他能快樂的活著……”
曹燦的身子微微一頓，低聲問道：“如果公鴛鴦死了，能夠救活母鴛鴦呢？”
“不要……母鴛鴦死了，公鴛鴦會很傷心，會去死。沒了公鴛鴦，母鴛鴦同樣會傷心，會死的……”曹雪珂抱緊了懷里的兔子道。
曹燦沒吭聲，帶著曹雪珂下了山，騎上摩托回家去了，只是路上經(jīng)常走神。
而此時此刻，方正也在走神，因為今天他開天眼，看到了一些他不想看到的東西。
“哎，阿彌陀佛�！狈秸p手合十，宣了一句佛號。
回到家中，曹燦門都沒進，放下曹雪珂，就騎車上班去了。然而他并沒有看到，曹雪珂并沒有回家，而是偷偷的拎著個籃子，跑出去了。
這一天，曹燦依然在努力加班加點的干活，但是腦子里卻總閃過之前聽到的傳聞，可是每當(dāng)他有想法的時候，又會想起方正問他的問題，和曹雪珂的回答。這一切都在他的心中交錯，他有些迷茫……
等到曹燦回到家中的時候，只見李香坐在那哭……
曹燦心頭一顫，跑過去問道：“咋了？”
問完，曹燦撒腿就往屋子里跑。
“別進去，孩子剛睡。”李香叫住曹燦。
曹燦這才松了口氣，坐下來，問道：“別哭了，一切都會好的。”
“不是這個，你看這個……”李香指著地上一小籃子蘑菇道，這蘑菇什么樣的都有，有的還帶著色彩，顯然是有毒。
曹燦眉頭一皺道：“你采的？有些是毒蘑菇，普通的蘑菇拿出去也賣不了幾塊錢，而且，也不好賣�！�
“不是，是雪珂采的。”李香道。
曹燦愣住了，沉默了半天，才道：“這孩子……”
“她回來就顯得很虛弱，我讓她上炕睡覺去了�！崩钕愕馈�
入夜，曹燦坐在炕上，抱著曹雪珂，道：“雪珂，今天怎么去采蘑菇了？”
“爸爸每天都吃餅子，雪珂要給爸爸做好吃的。以前爸爸最愛吃蘑菇了……可是，后來爸爸天天上班，都沒時間采蘑菇了�！辈苎╃嫘Φ暮芴�，曹燦的心中也很甜，但是內(nèi)心深處卻是痛，痛徹心扉的痛。不過臉上卻依然在笑……
邊上的李香扭過頭去，顯然也在壓抑著眼淚。
“爸爸，媽媽，雪珂長大了，我今天上山走了好遠呢，采了好多蘑菇呢。等我再大一些，我就去上學(xué)，聽叔叔阿姨們說，上學(xué)了就能有好的工作，就能買好多好看的衣服，好多好吃的，到時候雪珂給他們買好多好多……”曹雪珂揮舞著小手，眼睛笑成了月牙。懷里，缺了一只耳朵的兔子，卻低著頭……
看著懷里懂事的女兒，曹燦終于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
第二天，天微微亮，方正伸了個懶腰，打掃好佛堂，吃著早飯。
猴子早早的跑去打開了寺廟的大門，結(jié)果外面空空如也。吃飯的時候，猴子好奇地問道：“師父，昨天那兩個施主咋沒來？”
方正淡然的道：“來了就來了，沒來就沒來，為什么一定要來？”
猴子愕然，撓撓頭道：“往常他們都早早的來的啊。”
紅孩兒精明的多，大眼珠子一轉(zhuǎn)，道：“師父，是不是出啥事了？咱們下山不？”
方正笑問道：“下山干啥？”
“救人��！人家要是出事了，咱們作為佛本弟子，難道不應(yīng)該去救人么？”紅孩兒說的很好，不過心里咋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獨狼扁扁嘴道：“師弟，你是想下山玩吧？你看你，每天下雨下的那么累，白天都不怎么出來了。就算出去，你有精力么？師父，你看我咋樣？”
紅孩兒急了，他的確是裝病，不過那也是有本事裝�。∩缴显俸�，也就這么一畝三分地，呆久了也膩味。好不容易要出去了，當(dāng)然努力爭取一下，淚眼汪汪的看著方正，等著方正定奪。
方正道：“為師之前就說過，按照順序來。為師第一次是帶著凈心出去的，第二次因為特殊情況也帶著凈心出去的，這第三次么。”
獨狼、松鼠、猴子、紅孩兒同時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一臉期盼的看著方正。
方正放下筷子，道：“為師決定，帶猴子出去�！�
“哎呀，哎呀，哎呀，頭暈了，晚上下不了雨了�！奔t孩兒一聽，直接抱著腦袋裝死狗。
猴子嚇了一跳，雖然紅孩兒有點坑，但是這里下雨恢復(fù)地下水資源還要靠他呢，這要不干活了，那怎么能行？猴子正要說什么，就聽方正笑呵呵的道：“凈心，既然頭疼就去休息吧。為師今天也是經(jīng)意大發(fā)，準(zhǔn)備先去念他三個小時的熱熱身�！�
紅孩兒一聽，立刻坐直了身體，干咳一聲道：“師父，為了山下的村民，為了天地之間的正氣，為了……為了……”這孩子發(fā)現(xiàn)詞窮了，然后直接結(jié)尾了：“總之，我還行，能堅持��！”
“能下雨了？”方正問。
紅孩兒道：“當(dāng)然！必須的！”
“嗯，東北話學(xué)的不錯，好了，吃飯吧。”方正說完，大家繼續(xù)吃飯，吃完飯，方正帶著猴子下山去了。
下了，方正直接帶著猴子往外村子外走去，曹燦住在哪，方正多少能猜到，因為在曹燦的記憶中，他看到了許多帶有標(biāo)志性的山和路，尤其是礦山，整個松武縣只有一座礦山，由此來推斷的話，方正也不難推測出曹燦家的位置。
方正帶著猴子出了村子，立刻開始跑了起來，沒辦法，沒交通工具，就只能靠跑的了。
猴子跟著方正，一臉的苦逼，早知道出來是用跑的，他就不下山了，這要跑到什么時候去。由于天色還早，路上也沒個人，更沒有順風(fēng)車可以搭，一人一猴只能悶頭跑了。
第342章
死或生
曹燦出了家門，眼看著就要到礦山了，結(jié)果前方多了一道白色的身影，看起來很眼熟，湊近一看，頓時愣住了。曹燦驚訝的道：“法師，你怎么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方正，曹燦的心頭微微顫抖，仿佛自己的一切秘密都被方正看穿了一般，他有點怕眼前的和尚。如果他的計劃無法進行……那么雪珂怎么辦？
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曹燦卻是心中有鬼，有些慌了。
方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在這里等一只鴨子�！�
“鴨子？”曹燦愣住了。
“是的，今天那只鴨子想去溺死�！狈秸⑿Φ�。
曹燦的臉色頓時班的一片慘白，緊張的道：“法師，那你等吧……”
說完，曹燦就要走，他發(fā)現(xiàn)面對眼前這個看起來年齡不大，一臉陽光的和尚，他總有種心虛。而且他有種感覺，對方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然而曹燦和方正擦肩而過的時候，卻聽方正道：“施主，池塘水干了。”
曹燦眉頭緊皺，不明白方正在說什么，快步離去。
沒一會，猴子從樹上跳了下來，叫道：“師父，搞定了！”
“干的不錯，走吧�！狈秸呛且恍�，回頭看向快要走進工廠的曹燦，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曹燦進了礦場，一切都和往常一樣，簽到，換裝，然后跟著大家一起下礦。就在這時，有人喊道，有個通風(fēng)口堵住了……
曹燦一聽，心頭一震，立刻跑過去道：“什么情況？”
“這個通風(fēng)口堵住了，真是麻煩，太窄了不好下去啊�！币幻と说馈�
“不通風(fēng)不行，下面會出事的，我下去。”曹燦立刻自告奮勇的道。
“曹燦，你別急，這事可不好解決。通風(fēng)口太窄，人容易卡在里面，長時間倒掛……而且下面空氣也不好，容易憋死人的�！庇腥藫�(dān)心的道。
曹燦道：“老板呢？”
“老板電話打不通，不知道去哪了。”一名管理者走了過來，抱怨道。
“通風(fēng)口怒弄通了，誰敢下礦啊�！庇腥吮г沟�。
管理者也急，這一天不開工，損失的可是大把的錢。這要是被老板知道了，他肯定是要承受怒火的。
曹燦道：“王哥，我是老人了，下面啥情況我熟悉，我下去試試。不行的話，再想辦法�！�
“行，你下去試試，要是不行，趕緊上來�！惫芾碚咄醺绲馈�
“好�！辈軤N立刻脫了上衣，他身體不魁梧，倒也算是精壯，身上捆了繩索，然后由幾個工友拉著緩緩的放進了通風(fēng)口里。這個通風(fēng)口并不算正規(guī)，很窄，體格大點的都下不去。這也是，一些偏遠地區(qū)的私人承包的老礦的通病，很多東西都是老舊的一套，缺乏科學(xué)化的管理和科學(xué)化的規(guī)劃。
曹燦被緩緩的放了下去，上面的人則緊張的等著，按照約定，只要曹燦抖動另一跟輕繩，他們就把曹燦拉上來。
結(jié)果曹燦放下去三分鐘了，下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剛開始還能感覺到繩子在吃力，在動，到了后來干脆不動了。輕繩一直沒有反應(yīng)，大家雖然急，但是出于對曹燦這老人的信任，也沒急著拉人。
又是一分鐘過去了，繩子上終于有了點動靜，顯然下面的人還活著，還在動。眾人松了口氣……
然后下面又沒動靜了。
管理者有些不耐煩了：“先拉上來問問情況�！�
眾人點頭，開始往上拉，結(jié)果這一拉，竟然發(fā)現(xiàn)拉不動！下面好像卡住了！
管理者一聽，急了：“卡住了也拉上來，不能讓他在里面這么久。”
眾人于是用力拉，又是幾分鐘后，最終眾人合力將曹燦拉了上來，只見曹燦臉色通紅，顯然是充血過多，眼睛圓瞪，身體僵硬！
眾人嚇了一跳，趕緊將曹燦放在地上搶救，然而曹燦顯然已經(jīng)死了一會了，無力回天。
眾人慌了神了，其他工人聽到這個消息后紛紛跑了過來，打電話報警的有，叫救護車的有，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