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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他面無表情抿著唇,徑自下了幾級樓梯,背身站在她跟前,“那我背你走�!�

    陸少爺長到那么大,怕是還沒背過人呢,許秋來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但又實在怕他沒背穩(wěn)把自己摔下來,傷上加傷,從后面抱下他的腰,推著人往前走,哄孩子般道:“我傷的是手,又不是腿,沒關(guān)系了,我們快點去食堂吧�!�

    “那你喜歡什么口味的補血湯,上次的豬肝參棗湯好喝嗎?我叫家里送來�!标戨x以己度人,覺得所有失血的人都應(yīng)該自己一樣喝奇奇怪怪的湯。

    “可千萬別――”許秋來一想起那個味道就頭皮發(fā)麻,連借口都顧不上找了,連連擺手,“我覺得食堂的銀耳紅棗粥就挺好喝的,可別麻煩外婆她老人家下廚了,多不好。”

    許秋來饑腸轆轆連紗布都顧不上換一心要吃飯,可惜這飯吃得實在算一波三折,高峰期食堂堪比城市清晨的地鐵,兩人好不容易打完飯端著餐盤找位子,許秋來眼尖發(fā)現(xiàn)空位,眼看對面也有人行來,她拉著陸離加快腳步,就在這時,她又一次在被人叫住。

    “許秋來同學(xué)!”

    許秋來聽到這聲喊,頓住腳步只想翻白眼,得,位子沒了。

    轉(zhuǎn)身一看,果然是利風(fēng)。

    麻煩走了一個又來一個,罪魁禍首來了。她就奇怪,Q大不算小,消息有傳得那么快嗎?果然有了互聯(lián)網(wǎng)之后,世界都成了地球村。

    許秋來這倒是冤枉利風(fēng)了,他剛好在這邊食堂吃飯,從剛進門的朋友那兒聽說自己前女友找許秋來麻煩,聯(lián)想之前的事情,生怕許秋來吃虧,扔了筷子就下樓來找人。

    這一瞧,把他嚇了一跳。許秋來從前白歸白,皮膚是健康的漂亮,可從沒有這么病懨懨的樣子。真是應(yīng)了書里寫那句“行動如弱柳扶風(fēng),病比西子勝三分”。

    “請問有什么事嗎?”許秋來的語氣聽不出起伏。

    “我……”

    “你的女朋友剛剛已經(jīng)走了。”許秋來這樣打斷他算不上十分禮貌,利風(fēng)卻并沒有介意。

    男人都是感官動物,盡管他清楚許秋來半點不像她看上去那樣單純無害,開口還是不可避免被影響了,說話連語氣都低了三分,誠懇道:“對不起,我替她向你道歉,盡管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但確實是我沒有整理好,給你帶來了麻煩�!�

    陸離在男女的事情上雖然沒有什么經(jīng)驗可言,小動物般的直覺卻是十分敏銳,他不認識利風(fēng),卻很不喜歡這個男人看許秋來的眼神,不動聲色往許秋來跟前移,將人擋住,“如果你真覺得抱歉,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去找你前女友解釋清楚,讓她停止不必要的遷怒,親自來道歉,這才叫做誠心。”

    陸離平日一張疲懶的厭世臉,話都懶得多說兩句,今天真是個移動的炮火臺呢。

    利風(fēng)的目光越過他探過來,許秋來只抿唇微笑,便是默認陸離替她發(fā)言的意思。

    任陸離這張臉有多俊,利風(fēng)只覺得礙眼。

    他其實還有許多話想跟許秋來說,但因著陸離擋在面前寸步不移的樣子,只得眼睜睜看著兩人遠去。

    遠處的同學(xué)們上前來,安撫般拍拍他的腱子肉,七嘴八舌安慰道,“墻角不就是拿來撬的嗎,那個小白臉看著文文弱弱的,哪里有你強壯,女生們還是喜歡你這款�!�

    ……

    利風(fēng)并沒有被安慰到,他抖落肩膀上的手,面無表情回視眾人,“他是微風(fēng)系統(tǒng)的開發(fā)首程�!�

    “臥槽,陸離就是他,陸離長這樣?”有人不可置信驚呼。

    利風(fēng)沒說話,平日標志性的紳士微笑已然不見,英俊的側(cè)臉帶著種說不出來的陰郁,乍一看,有些嚇人。

    男生回味了一下剛剛的瞧見的大神,猶豫著措辭改口,“兄弟,你看開點兒,也別太難過了,以你的條件,追誰不是手到擒來,咱們學(xué)校長得好看的女孩子那么多,也不一定非得找許秋來這么帶勁的,對吧……”

    利風(fēng)花了十幾秒收拾心緒整理表情,才重新笑起來,“你們那天不是說想和那剛拿影后的向歌合影嗎,她明晚來我們社區(qū)參加個晚宴,我還剩幾張沒用的邀請函,來不來?”

    “當(dāng)然!”男生們興奮之余,興奮地討論起美貌的新晉影后,全然將剛剛的話題拋之腦后。

    利風(fēng)心不在焉應(yīng)付著話題,直到幾分鐘后,他在停車場與朋友們道別,在路人的目光中,蔚藍色超跑駛離停車場。

    在這幫同學(xué)眼中,利風(fēng)仿佛過著電影里的贏家人生,只有他自己清楚,一切并不是這樣,就像這輛檸檬跑車光鮮亮麗的漆面下,是層出不窮待修理的問題。

    第110章

    按下室內(nèi)的照明遙控,明亮的水晶燈照亮大廳每一個角落,只一瞬,利風(fēng)重新把燈關(guān)上,只開了沙發(fā)旁那一盞燈,并拉上落地窗簾。

    他在沙發(fā)上靜坐了半個小時,終于等到母親進門。

    年逾四十的女人披著雪白皮草,紅唇明艷,周身散發(fā)脂粉香氣,倘若有旁人在場,興許能認出來這十幾年前曾紅過幾日的貌美女星,她進來時面上酒后的紅霞還未散盡,帶著幾分迷離和笑意辨清他,“兒子回來啦�!�

    “又喝到半夜三夜,”利風(fēng)眉心皺起,眼神幽沉,“你究竟清不清楚自己今年多少歲了�!�

    女人掀了掀垂落的卷發(fā),拍紅毯照般對著落地窗反光的玻璃鏡面擺了幾個姿勢,滿意點頭,“只要不看證件,這不是挺年輕的嘛,現(xiàn)在圈兒里那些年輕姑娘嫩得很,哪里有這氣質(zhì)。”

    她把外套扔沙發(fā),端著半杯紅酒疲憊躺在沙發(fā)另一端,又聽利風(fēng)一動不動注視著窗外叫她:“媽�!�

    “每天過這樣的日子,你就不覺得厭煩嗎?”

    不等女人回答,他接著道:“我煩,煩透了,不管我的人生有多努力,仍舊一樣被那群人嘲笑,在他們眼里,我們永遠是搬進來那時候上不得臺面的可憐蟲。”

    女人身形微僵掀開眼皮,小心道:“兒子……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利風(fēng)的手搭在眼睛上,沒有出聲。

    他是個私生子,利風(fēng)約莫五六歲時候,就明白了這一點。為什么自己和父親長相一點兒也不像,為什么那個男人時而討好、時而冷漠的復(fù)雜態(tài)度對待兒子。因為他是個貪慕美色,卻無能又可憐的接盤老實人。

    十幾歲名義上的生父離世之后,他就和母親一起搬進這座價值近億的豪宅,這是他親生父親給過他唯一的禮物,也作為他永遠不能被認回家的補償。

    利風(fēng)不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誰,只見過定期匯入賬戶的贍養(yǎng)費,但那并不足以支撐他母親揮霍,為了維持光鮮亮麗的人生,她數(shù)十年如一日像朵交際花般,游走在各式各樣的場合與宴會,身邊換著不同面孔擁有金錢權(quán)勢的男人,苦苦徘徊于上流社會邊緣。

    女人試圖將他攬進懷中,把氣氛從這種可怕的沉靜中拯救出來,“利風(fēng),你別喪氣,我的兒子自己考上了Q大,那么聰明,那么有能力,你天生是個不平凡的人,一切都會改變的,等熬出頭了,以后誰也不能再看輕我們。”

    “你還不明白嗎?”利風(fēng)的情緒像是被打開某個開關(guān),“Q大每年畢業(yè)那么多人,個個都能不平凡嗎?這個年代已經(jīng)不像二十年前能幾倍速改變階級累積財富,有了這張文憑又會有什么不一樣?還不是一樣給別人做打工仔……”

    “不是的,不一樣,不一樣!”女人被他忽然爆發(fā)的情緒嚇到,放大聲音,“利風(fēng)你聽我說,知道我當(dāng)初為什么非要讓你上Q大嗎?我就是想讓你父親看看,就算在同一所學(xué)校,他們沒了父親什么都不是,你沒有任何人的幫助卻和他們走到同一起點,你努力學(xué)習(xí)結(jié)交人脈的時候,他們只忙著跟家里吵架和闖禍,你比他的其他兒子都優(yōu)秀多得多!”

    “你說他兒子也在Q大,”利風(fēng)猝不及防抓住她話中的字眼,終于從激烈的情緒中稍微冷靜,“他究竟是誰?”

    “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

    “我要知道!”

    利風(fēng)情緒激烈打斷她,“我二十幾年的人生全被拿去和另一個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作比較,我連知道他們是誰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我是個成年人,就算知道他們是誰,我還能殺了人給你闖禍不成?”

    女人內(nèi)心幾經(jīng)交戰(zhàn),她已經(jīng)隱藏這個秘密太久,此刻望著兒子那張酷似他父親的面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眼神,忽然覺得疲憊。

    她或許心底清楚,今天過后這件事再也掩藏不住,借著酒意終于緩緩啟口:“他姓季,啟辰現(xiàn)在最大股東�!�

    一個從兒時便盤旋利風(fēng)心頭的謎團終于落下答案,他神情復(fù)雜,乍一聽覺得意外,但細想,一切又仿佛正如他猜測過的那樣,在可以預(yù)料的范圍之中。

    他甚至和季時安打過架,為許秋來。

    如今回憶,忽然恍悟了,哦,季時安眉眼間的熟悉感不是錯覺,旁人說他們相似,是因為真的有血緣關(guān)系,連喜歡的女人都是同一個。

    不,他們除了長相,又有什么相似之處?

    像是人生的明暗兩面,季時安的家庭父慈子孝,他在太陽底下生長得無憂無慮,眾星拱月年少輕狂,而他數(shù)十年如一日戴著面具循規(guī)蹈矩,唯恐出身惹人嘲笑,半步不敢行差踏錯,活得辛苦疲憊、精疲力盡。

    人生怎能如此不公平?

    妒忌的火星只要一點燃,便如同扔在秋天草原的火把,忿惱與不甘心能將一切焚燒殆盡。

    他攥緊拳頭在仇恨中沉浸了數(shù)十分鐘,忽地想起什么,起身疾步回臥室打開筆記本,翻找前女友給他發(fā)來那封郵件,一封與啟辰有關(guān)的郵件。

    事實上,利風(fēng)對許秋來的喜歡,最初至多算男人遠遠的欣賞,不過是膩煩了女友的撒嬌癡纏,只想找個快捷的借口分開。直到他隱約發(fā)現(xiàn),當(dāng)日可能是許秋來自己動手把他們這些買照片的人掛在論壇時,才真正開始覺得這女孩兒有點意思。

    前女友不知道,自己以為的勸解和忠告,反倒讓利風(fēng)對許秋來產(chǎn)生了更多的興趣。她自始至終沒明白利風(fēng)想要的是什么,人前人后都如白紙般單純無害的女人探索起來有什的意思?

    利風(fēng)自己的人生便虛假至極,當(dāng)然欣賞許秋來這類表里不一的。

    *

    他雙擊打開郵件,從頭重新仔仔細細將郵件梳理了一遍。

    利風(fēng)母親多年有如無根浮萍,卻能在這圈子勉強站穩(wěn)腳跟,不是沒有原因,上到金字塔頂層的財閥,下到三教九流,她消息靈通,掌握著許多旁人不知道的隱晦秘密。這些信息的匯聚或發(fā)散,交易、置換,在她這里中得到轉(zhuǎn),說得難聽一些,就是高級掮客。利風(fēng)耳濡目染,以小見大的理解能力自然不是外語系的前女友能比的。

    他第一次打開就大致明白了這是一份什么樣的文件,也隱約能猜到U盤主人的監(jiān)控對象,如果他能早些拿到這份文件,東西在他手中的價值,應(yīng)該比在旁人手中大得多,東西握在手里,利風(fēng)下意識覺得可惜。而且他不明白,許秋來一個普通的女大學(xué)生,她悄悄做這些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懲善揚惡嗎?

    利風(fēng)不這么以為,他一直覺得許秋來和自己就是同一類人,從不做沒用的事,一定還有其他更深層的原因。

    傳聞她父母雙亡,一個人撫養(yǎng)妹妹,利風(fēng)的朋友五行八作都有,帶著懷疑,他花了好一番力氣去挖掘許秋來的家庭背景,甚至調(diào)查過許秋來戶口移來之前的戶籍地,曾被領(lǐng)養(yǎng)的家庭,心里才隱約有了些底兒。

    倘若猜測坐實,一切不合理之處仿佛就都得到解釋了。

    計算機系的許秋來為什么會認識體育系的季時安,又有什么樣的底氣對季時安這樣的超級富二代愛搭不理?為什么她不惜賭上自己的前程也要扳倒啟辰這座龐然大物?

    正因為她就是幾年前風(fēng)頭無兩的那家殺毒軟件公司,光赫創(chuàng)始人的女兒,與季時安青梅竹馬長大,如今身份卻有著天壤之別的落魄小公主。

    啟辰科技是抓住光赫沉寂的風(fēng)口浪尖起飛的,它取代了光赫原本的市場和地位,幾位股東又都曾是光赫的元老,要說沒點內(nèi)情,傻子都不相信。

    坊間傳聞光赫創(chuàng)始人死于畏罪自殺,但這傳聞稍微一查便知道站不住腳,監(jiān)獄記錄他在獄中突發(fā)疾病去世,可正值壯年的男性突發(fā)什么疾�。糠婚g風(fēng)聲最初又是怎么被帶偏的?

    動腦子稍微一想,利風(fēng)就明白這其中肯定有什么無法對世人言說的辛密。

    如果許秋來在為四分五裂的家庭和死去的父親報仇,這一切就講得通了。

    近半年來,啟辰一二把手先后被警方逮捕、盤查,她在其中不知道起到多大作用,但聯(lián)系U盤文件時間基本可以猜測,兩個人倒臺其中一定有許秋來出的一份力。

    再厲害些,假設(shè)這個過程沒人幫忙,沒人推波助瀾,她極有可能是單槍匹馬完成了把這兩個人送進監(jiān)獄這不可思議的工程。

    那她的下一個目標呢,會是季時安的父親季光明嗎?

    許秋來到底年輕,即便心智足夠,有勇有謀,也還是可惜了,她一個人的力量有如蚍蜉,很難撼動這樹大根深、盤根錯節(jié)的世界。

    季光明世家出身,家中有身居高位的叔伯掌權(quán),即便落難,也會有人保他,反倒是她可能暴露自己,如果今天文件沒有落到他這兒,而是放在別人手里,她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完蛋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別人想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容易。

    明知道成功幾率小得可憐,但思及此,利風(fēng)忽然覺得胸口涌動興奮,一股無法言喻的征服欲忽然涌來,他肯定自己此生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世上還有什么比能和唯一能令他心動的女生,聯(lián)手打敗他憎恨的生身父親更令人興奮的事呢?

    讓季時安也嘗嘗落魄人生的滋味,也讓季光明品品他二十年前種下的苦果。

    第111章

    陸離的堂哥陸政看上去沒正形,打起官司來倒還真是一把好手。李助理的案子重新開庭當(dāng)日,他把公訴方辯得連連敗退。

    從專業(yè)角度講,這人除了收費貴一些,倒還真沒什么缺點。案子最終以陸政大獲全勝為終結(jié),免除了李助理的殺人嫌疑,案件移交經(jīng)偵隊,只追究他涉險的經(jīng)濟犯罪與職務(wù)侵犯。

    至此,齊進終于進入刑警隊的指使殺人嫌犯名單中,警方甚至專門為他臨時組建了特案組,從各個隊里抽調(diào)精英進行聯(lián)合偵查。

    倘如說齊進剛進去那會兒還能勉強保持鎮(zhèn)定的話,這會兒是真的坐立難安了。

    案情一旦水落石出,他將永遠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這世上最不缺落井下石之輩,多得是人等著他倒霉。他身陷囹圄,計劃趕不上變化快,進來之前有再多的布置,如今也無法延緩警方的調(diào)查。

    齊進疑心病重得很,他甚至懷疑警方忽然掌握到的證據(jù),就是施方石抗不住審訊泄露出去的。許多東西除了他,剩下了解內(nèi)情的已經(jīng)都是死人了,除了他沒有別人�?坷骊P(guān)系建立關(guān)系的盟友,一旦失去信任,蛛絲馬跡也能疑神疑鬼,齊進后悔不迭當(dāng)初將肇事司機的案子委托到施方石手下,讓這個人參與進來。

    審訊室墻面上貼著偌大紅字做警示。

    呆在審訊室的時間太長,齊進的目光無數(shù)次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行紅字上掃過。

    施方石出賣他了。

    這想法一出,念頭如野草般瘋長,一定是這樣的!否則李助理那樣的螻蟻,怎么可能順利從他的重重布置下脫罪?施方石那個老狐貍慣來最會審時度勢,審訊時把事情悉數(shù)推到自己身上,以他在律師行當(dāng)從業(yè)二十幾年的本事,大概率可以把自己從整件事情中摘出來。

    就像當(dāng)年,他不是一樣出賣了全心全意信任他,一手提拔他的雇主嗎?

    目前還不知道他招了多少東西,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只會越來越明晰,絕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齊進眸色一深,他必須先發(fā)制人。思及此,他沖著攝像頭外監(jiān)控室的警察大喊一聲。

    輪值的小警察喜出望外,飯也顧不得吃跑進門:“怎么,終于想交代了嗎?”

    “我要見我的律師�!�

    *

    齊進以身體突發(fā)嚴重疾病為由,成功暫時保取候?qū)彙?br />
    看見這條新聞時候,許秋來正在接妹妹放學(xué)的回家路上,瞧清內(nèi)容后,她足足愣了兩分鐘,才神色冷肅抿緊唇瓣,牽緊妹妹,拉著她疾步繼續(xù)往家里走。

    掌心握得太緊了,秋甜手疼抱怨,“我已經(jīng)不是五六歲的孩子了,這么大人又不會丟,你快點松手啦!”

    秋來沒聽清,低頭瞧她:“什么?”

    小卷毛瞧姐姐臉色不妙,只好臨時改口,“我是說,姐姐你可以不用像拎個行李箱一樣拎著我走,你胳膊的傷還沒好呢,這樣好辛苦的�!�

    秋來果然如妹妹所愿松開。但她個高腿長,心里裝著事,只自顧自往前走,留下秋甜短腿一路在后面屁顛屁顛跟著跑,小學(xué)生幾斤重的書包晃來晃去,砸得秋甜腰酸背疼、后悔不迭。

    早知道還不如被拎著走呢,這書包加速度跑起來,實在不是她弱小的身軀能夠承受的重量。

    秋甜跑得小臉通紅追趕,心里一邊腹誹,都怪陸離這個大魔王。

    自從秋來和他認識之后,就不像從前的姐姐了那么溫柔了,每天睡前只知道捧著手機笑,注意力也不會全放在她身上,連她跑步喘這么粗氣,精疲力盡,秋來都沒有回過頭看一眼呢。

    秋來胳膊上的傷也不知道哪里受的,反正肯定是陸離害的,就像上次她和小胖被陸放牽連綁架一樣,這些有錢人身邊就沒好事發(fā)生……

    秋甜完全忘掉,自己幾年前剛記事時候,也曾是有錢人階級中的一員,毫不猶豫就把自己劃分到廣大窮苦的無產(chǎn)階級孩子中,也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姐姐從來就沒有溫柔過,反正把所有的壞事在心里一股腦都推到不喜歡的人身上就對了。

    秋來可不知道妹妹復(fù)雜得可以出本書的心理活動。

    她思來想去,覺得齊進不會不知道自己在這風(fēng)口浪尖上保取候?qū)彆鸲啻蟮妮浾擄L(fēng)波,但他仍堅持要出來,只有兩種可能:一,審訊已經(jīng)進行到了不得不靠拖延時間來想辦的地步;二,有需要他親自出來才能解決的隱患。

    也或者兩者都有。

    這么想,事情倒還沒有那么糟糕,換個角度思考,齊進是被逼急了,在傾力做最后一搏,弄不好,說不定是個能夠?qū)⒍髟挂淮涡越鉀Q的好機會。她得從現(xiàn)在開始,二十四小時嚴密監(jiān)控這個人的動向。

    打定主意,許秋來重新豁然開朗。

    才到家,她扔下電腦包,開機查找后續(xù)新聞。

    齊進出了審訊室便直接住進了醫(yī)院,據(jù)說是心臟上的毛病,那家心臟�?漆t(yī)院給他一個人開了個頂層的病房,警方派了一個人跟隨看守。

    放在從前,以許秋來簡單粗暴的風(fēng)格,估計已經(jīng)想著怎么斥巨資買臺信號接收器、如何放置在齊進所住醫(yī)院的病房附近……想方設(shè)法攔截他的一切通訊往來了,畢竟收藏的賣家聯(lián)系方式都還記在腦子里,這方法貌似也最便捷。

    但現(xiàn)在,念頭僅是在秋來腦海中一閃而過便被徹底打消,畢竟她現(xiàn)在可是經(jīng)過洗白,乖巧平和的守法公民了呢,得試著用正常人的方式,不可以再劍走偏鋒。

    秋來腦海中使勁思索手上所有可動用的信息和資源,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了那本監(jiān)獄取藥記錄。

    金哥一伙兒被逮捕之后,她就把證據(jù)攥手上,一直沒交出來,現(xiàn)在可算有用處了。

    許父死的那個夜晚,負責(zé)取藥和注射的獄醫(yī)叫宋景。

    如果金哥沒有撒謊,記錄本也沒有出錯,這個人算是許秋來的殺父仇人,他穿著醫(yī)生的褂子,卻干著劊子手的行當(dāng),化身齊進手中一把鋒利的手術(shù)刀,親自切進了許父的胸膛。

    宋景今年還不到三十歲,盡管只是個普通醫(yī)生,只因當(dāng)年收了齊進好處,如今已經(jīng)在帝都擁有四套宅子,加起來也算坐擁千萬家底,娶了個年輕漂亮的老婆。從這個角度講,他和許父沒有私人恩怨,是單純的圖財害命,許秋來對他除了憎恨沒有多余、復(fù)雜的情緒。

    之所以一直沒動手,打的卻是引蛇出洞的主意。

    秋來將取藥記錄簿復(fù)印,尤其是宋景親手在簽字欄親的那一行,特意放大印了五六張,悉數(shù)塞進信殼,寄了封同城閃送快遞。

    現(xiàn)在只等東西送到,跟著六神無主的劊子手去找他的雇主,等他們露出破綻吧。

    做完這一切,她心情總算好轉(zhuǎn)許多,催促洗手間里磨蹭的秋甜動作快些,一起出去吃下午飯。

    “大魔王也去嗎?”

    “去�!�

    “哦……我忽然肚子很疼,秋來,咱們就在家里吃吧,陽臺上種的小青菜不是可以吃了嗎,我喜歡小青菜。”

    秋來不耐煩了,“許秋甜,我數(shù)到321,再不出來我就――”

    嘩啦!

    沒等她聲音落下,屋內(nèi)傳來沖水聲,洗手間門應(yīng)聲開啟,秋甜人是出來了,兩只辮子卻氣鼓鼓快翹上天去,獅子大開口道:“我要去青州廣場吃糖醋排骨,紅燒里脊、松鼠桂魚、水晶咕?K肉、龍井蝦仁……”

    “你注意一點,今天是你姐姐我請客�!�

    “那我們就在小區(qū)外面吃菠菜豆腐湯、黃豆炒玉米,水蒸蛋好了。”秋甜改口飛快,但她想來想去又覺得有點兒不對勁,“我們這么窮還要請他吃飯嗎?”

    “許秋甜,你這觀念可不行,他有錢是他的,不代表他就必須得請客,我們窮是我們的事,不代表我們能心安理得接受別人幫忙買單�!�

    “知道了�!鼻锾鸫得嫁茄蹜�(yīng)著,背地里悄悄撇嘴。

    道理換做別人身上她都懂,但換作這個和她搶姐姐的壞蛋,她只希望自己的小肚子像哆啦A夢,能有一個通往二次元的黑洞,一進店門先上百八十道最貴的菜,最好把陸離吃到破產(chǎn)。

    秋來只看妹妹這樣子,就明白她并沒有把這話聽進去。

    她忽然覺得有點慚愧,感覺實在無顏對天上的二老,把他們曾經(jīng)一塊尿布百塊錢的寶貝千金蛋兒,養(yǎng)成今天這摳搜樣兒,她下定決心要扭轉(zhuǎn)秋甜的金錢觀念,一咬牙,干脆把請客地點從路邊酒樓,移到了高檔餐廳。

    直到許秋來推開餐廳門開始點菜,秋甜才確定,原來今天真的不是路過,而是以客人的身份進來吃飯了。

    她瞧著菜單后的一排排標價,比許秋來還肉疼,目瞪口呆試探道,“如果我們付不起的話,會被留在這里洗盤子嗎?”

    許秋來:“……盡管點,想點什么都可以,我們現(xiàn)在有錢了。”

    “上次你也這么說呢�!鼻锾鹦÷暠票�。

    上回許秋來從教育機構(gòu)那邊拿到編程的薪水,好不容易給她買了幾身衣服和裙子,吃上稍貴的綠豆冰棒,不料沒等過幾天,錢退了,新衣服被重新收起來過年穿,日子過得比之前還緊巴。

    前車之鑒,秋甜現(xiàn)在就希望姐姐從未富有過。

    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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