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堆宅男叔叔父愛爆發(fā),紛紛慷慨打開抽屜給她掏零食,偏偏秋甜正難受,紅著眼圈誰也不理,像個小受氣包,一個人坐在落地窗邊消化自己的憂傷和孤獨。
許秋來確實有計劃要和陸離報備。
“我查到申振的助理正在籌集資金攜款潛逃,他訂了明天凌晨六點G市客運碼頭的船票,路線往東南亞國家去,警方估計馬上就要查到他頭上了,所以我得想辦法纏住他。”
“什么辦法?”
“還沒想,明天到時候臨場發(fā)揮咯。”秋來無畏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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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十月,Q大開始舉辦秋季運動會。
信院停課一整周,正好方便秋來逃課,她拜托廖雪第二天幫忙渾水摸魚打卡簽到,又把夢中的秋甜抱給樓下王奶奶家,自己提前半天來到G市碼頭。
才下車,看著客運站座位席醒目的陸離,以及他身后人高馬大跟著的保鏢們時,秋來滿頭的黑線差點掉下來。
“不是說讓你別來?陸神、栗栗,我拜托你還能再顯眼一點兒嗎?戴口罩有個屁用�!�
“你辦事從來不照規(guī)矩,雖然你答應我了,但我也必須履行監(jiān)督你的義務�!彼犷^送上一杯熱騰騰的巧克力奶裝可愛,“沒睡吧?困不困?給你喝�!�
許秋來不想喝,只想往他臉上打一拳。
忽然無比后悔答應了他那個條約,她從前沒發(fā)現,這個人真的好較真!
“你目標太大,離我遠點兒�!痹S秋來沒好氣。
“好啊�!标戨x爽快同意。
就算有人盯著,但人是不能不抓的。
十月天氣轉涼,她攏攏大衣,挑了大廳最偏遠的一個角落,盤腿坐下打開電腦。
活動了一下手指,她往掌心呵口氣,連上大廳的本地局域網,開始入侵客運碼頭的票務系統(tǒng)。準備將那助理的電子出口取票服務進行鎖定,只能在人工窗口進行辦理。這樣一來可以拖延時間,二是不容易讓他生出警惕。
“我就知道!”
許秋來的木馬剛跑完,屏幕跳轉管理員頁面,背后忽然傳來指控,嚇得秋來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回頭一眼,陸離背著手,唇線抿直,垂著眼皮,一臉抓現行犯的樣子盯著她。
許秋來不服氣,“我這是干好人好事,他本來就是經濟罪犯,人跑了證據鏈就斷了。你能想出更好的辦法嗎?”
陸離一言不發(fā),沉著臉啪地往她一旁的椅子上扔了封信。
許秋來半信半疑打開一看,居然是船運公司官方發(fā)來的滲透測試邀請函。
“這東西你怎么拿到的?”她眼睛一亮。
雖然她總做些不合規(guī)矩的事,但有程序將她的行為合法化,誰還能不愿意呢?
“有人白給他們做滲透測試,人家還能不答應?”陸離的俊臉仍然陰沉:“昨天晚上送到公司的�!�
“在我說完之后,你立刻就聯系他們了嗎?”
“當然,滲透測試你做,報告也你來出,沒有工錢。”
許秋來咬唇忍住笑意,從長椅上站起來,居高臨下捏著他的臉頰揉了又揉,“栗栗,你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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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轉到五點四十五分,天還沒亮,許秋來緊盯著客運大廳的動靜,稀疏進站的人群中,有位年僅三十的年輕男子穿黑色大衣,壓低帽檐,提行李箱和公文包行色匆匆進站來。
意料之中,他沒能在電子柜臺取到票,猶豫了兩秒,拿著證件準備折返,許秋來朝陸離使了個眼色,盯準時機起身提前站到人工取票的窗口排隊。
時間太早,柜臺僅僅開通了兩個窗口,人群長度都差不多,許秋來選擇了離監(jiān)控攝像頭較遠那個。
假裝低頭看手機,控制步伐速度,在進入排隊通道前,果然正巧和人撞上。
那人不防,被她撞開兩步,眉頭皺了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許秋來一副無辜可憐樣抱歉道。
男人不欲多生事端,什么也沒說,閃身讓開她先進去。
“謝謝。”
排隊輪到許秋來,她把證件放在柜臺,準備購票,翻遍渾身上下的錢包,就是找不到。
她驚慌失措,“我錢包不見了!”
柜臺的阿姨看她臉嫩,生得又漂亮,倒也沒有不耐煩叫她讓后面先來,只提醒道:“你再好好找找,看看是不是忘放哪兒了?”
許秋來泫然欲泣又裝模作樣摸索了一陣:“我就放在口袋里的,進站之前還在,不可能掉了呀�!�
客運站通常是扒手小試身手的地方,她這么一說,柜員心里有數了:“應該是被人掏了兜,你去那邊警務室找站警吧,叫他們調個監(jiān)控看看,動作快點兒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回來�!�
許秋來聞言,緩緩轉身,懷疑的目光落到男人頭上。
“你看我干嘛?”男人驚詫瞪大眼睛,“你不會懷疑偷你錢包的人是我吧?”
“我可沒那么說�!痹S秋來小聲委屈,“可是我剛剛從站外走到這里,只有你撞了我一下�!�
“小姑娘,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像是差你一點零花錢的人嗎?你有什么證據?”男人怒了,音量一時沒控制住,引得周邊人紛紛投來關注。
人心中的偏向總是傾向弱者,看那么漂亮一個姑娘被吼得大氣不敢出,男人穿著黑還帶頂看不清臉的帽子,當下就有正義群眾站出來:“誰說你不像,你像極了,遮頭蓋臉,有什么不敢見人的?”
“那你敢把兜翻給我看看嗎?”
“有什么不敢!”男人的手才揣進大衣,動作頓時怔住,抬頭看向許秋來,她還在滔滔不絕形容:“我的錢包是杏色的,里面有一千五百塊和我的銀行卡、學生證……”
“手掏出來啊,猶猶豫豫做什么?”圍觀群眾又喊。
起哄聲里,不知是誰伸手帶了他的手肘一下,眾目睽睽中,一只杏色的錢包掉出來。
周邊傳來一口倒吸氣的聲音,人們的正義感更甚,有人幫秋來把錢包撿起來,把她護在身后,“姑娘,快數數,你的東西少沒少?”
男人此時終于意識到什么,下意識轉身要往外跑,卻更被人群當做做賊心虛的表現,眾人七手八腳將他制伏,“走,我們大伙一起把這小偷送警務室去!”
眾目睽睽,男人再怎么狡辯,也無從抵賴。
一千五百塊,恰巧是今年G市新出臺行政拘留十五天的盜竊標準。
行政拘留不得保釋。
就算他在進拘留所前交保提出行政復議,在復議結果下達之前,他是無法出境的。
等到那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第89章
“你為什么要陷害我!”男人目光瘋狂而陰鷙。
熱心群眾更是竭力按住他,正義發(fā)聲:“都被抓現行了還說人害你,你給我老實點兒!”
折騰一整天,做完筆錄,直到確認人真的被判十五天拘留,被羈押在拘留所,許秋來才走出派出所,興奮回到陸離身邊。
“這辦法可以吧?”
看著她狡黠精怪、閃著光的大眼睛,陸離仰頭。
“你和秋甜裝委屈騙人的樣子都一模一樣�!�
“你討厭這樣?”秋來問話時倒過來走,緊盯他的眼睛。
陸離的話幾欲出口,只是看著她光芒漸暗的眼眸,改成了:“我沒有討厭,但這樣不好�!�
“那你有其他辦法嗎?”
又回來了,陸離想嘆氣。
下一秒,許秋來大著膽子往前兩步,踮腳,兩只胳膊搭在他脖頸,蜻蜓點水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謝謝你,栗栗�!�
男孩兒頎長瘦削,渾身硬梆梆,仿佛只有菱唇一個地方柔軟。
但許秋來明白,不是。
他的心也是軟的,即使陸離不認同她的做法,盡管他有那么多次機會可以阻止她的行為,但他依舊忍耐著自己的意識,保證她在最克制的情況下達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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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在申振車禍發(fā)生一個多月后,于醫(yī)院抓捕了那肇事逃逸的司機。
這司機有一個十來歲出頭,患腎衰竭需要定期透析的兒子。警方當初在查到這件事的時候,就懷疑男人說不準會回來看他,派便衣日夜在病房附近盯梢,果然等到了。抓捕現場,引來圍觀人群一片噓唏。
人性多復雜,再窮兇極惡的犯人,有時也躲不過父子天性與血溶于水的親情。
案件告破,罪犯也被緝拿,可對許秋來而言,嫌犯的落網并不是結束,她得在這司機被送上審判席之前,拿到關鍵性證據,打齊進一個猝不及防。
這起惡性肇事逃逸案將嫌犯抓拿歸案沒在輿論上掀起什么波瀾,就連本地新聞,都只占了豆腐塊大的一小個版面。
就在秋來一整星期奔波忙于收集證據時,廖雪一個電話打過來:“秋來,工別打了,休息一天不行嗎?一個小時內你趕緊出現,今天不來真的不可以,閉幕式輔導員要你舉班牌的!就算我想替你,輔導員一眼就發(fā)現了好吧?”
真是多事之秋,她的全額獎學金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了,可不能出幺蛾子被記缺席。
許秋來掛了電話一邊嘆氣,一邊往路邊跑,招了輛計程車。
她下車就開始剝外套,一路小跑,在體育館洗手間換了班服和短裙,迎著眾人的目光一路喊借過,終于趕在最后一分鐘趕回自己系里的方陣。
她跑得滿頭是汗,胸口起伏,只來得及匆匆道了一句謝,便從廖雪手里接過班牌,跟著前面的隊伍往田徑跑道上去往主席臺檢閱。
閉幕式一結束,人群散開,許秋來繃緊筆挺的肩頸一塌,終于感覺脫力,干脆疲懶往操場草坪一躺,仰頭看天,靠在廖雪腿上喘息,“累死我了�!�
廖雪憐愛地幫她順順頭發(fā),“秋來,你真的太辛苦了。”
許秋來身上一麻,懷疑掀起眼皮看她,“你干嘛?怎么忽然這么肉麻?”
“不是啦,我就是忽然有感而發(fā)�!绷窝┌庵割^數,“你看啊,運動會明明是大家都放松的時候,你為了兼職比平時還忙,又要兼顧功課,又要拿全額獎學金,還要照顧妹妹,你又不是十項全能的超人,也不是鐵打的,我要是你,我也早累癱了……”
這么一說,許秋來又道,“其實我都習慣了�!�
她還少數了一項呢。許秋來凌晨就起床,忙到剛剛水都沒進一口,此刻躺得太舒服,聽著廖雪絮絮叨叨,困意有點上頭。
秋日的陽光落在操場,輕灑在許秋來臉上,仿佛渡了層柔光,雪白的皮膚,細小的絨毛,在這樣的距離全部清晰可見。
許秋來是真漂亮,這種漂亮像工筆畫一樣,有辨識度,是看一眼就記心里的。
“……秋來,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可以找個男朋友幫你分擔,你這么漂亮,肯定許多人排著隊樂意呢。”
提到男朋友,許秋來頓時困意全無,她有點懷疑廖雪是不是猜到什么了,正猶豫著要不要跟她講下陸離的事,廖雪繼續(xù)道:“你還記得那個叫利風的嗎,建院那個,我覺得他真的喜歡你誒�!�
“利風?”許秋來的大腦堪比搜索引擎,怎么可能忘,她提到這個名字臉上就布滿嫌棄,“就是在賣我照片的群里議論我,和季時安打架,甩了女朋友跟人放話說喜歡我,導致他女朋友禮儀培訓時候給我穿小鞋那家伙?”
廖雪有點兒窘,“話是這么說,我當初也因為這些事情對他很有惡感。”
“現在惡感沒了?”
“也不是啦,就上次,學校和UCLA的交流活動,我們不是剛好在一個團隊,和利風認識了嗎。相處之后,我發(fā)現他這個人其實沒有想象那么差�!绷窝┡φf些他的好話:“我開始都不和他說話,但他是真的很喜歡你誒,因為從前論壇上被曝光那件事,他怕你討厭他,都不敢出現在你面前。他真的很痛苦很后悔。女朋友是上大學之前交的,其實剛進校門就分手了,只是那個女孩子念念不忘。加上他家境不錯……我知道秋來你不屑接受男生的幫助,這么說可能有點市儈,但其實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這么辛苦……”
廖雪絮絮叨叨,又怕傷害到秋來自尊心越說越亂,許秋來示意她打住。廖雪是個沒什么心眼的女孩,思慮太多的人其實往往更樂意和這些單純的人相處,估計是那兩個月的交流活動,這孩子真讓人給洗腦了。
“這些是他告訴你的嗎?”
“啊?”廖雪愣了愣,“他倒也沒這么說,一部分是我自己分析的,但他這個人是真的很好相處,知道我們是朋友,每次課題都幫我的忙,成績也很棒誒,整期交流活動,他拿的是全A�!�
真要論家境、比條件,陸離,就算是季時安那個大傻子,也絕對在利風之上,季時安進Q大給學校捐了六千萬呢,可惜廖雪不知道這一點,她比來比去,覺得利風算是秋來追求者中條件靠前的一個了。
秋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和她解釋自己已經找到男朋友的事情,畢竟人都說秀恩愛死得快,她還是低調一點好。
“反正我不喜歡,沒可能的,他要是再來找你,你就和他講清楚。”
“啊……”廖雪臉皮薄,她為難應下來,又忍不住問道:“為什么�。俊�
“感覺這個人是個擅長玩弄人心的壞蛋,你不就被這個壞蛋把心騙走了嗎。”
“瞎說!我哪里喜歡他了!”廖雪氣急否認,臉頰蹭一下子紅了,粉拳捶了她兩下。
許秋來坐起身,嘆口氣,語重心長道,“小雪,你這么可愛,可別上了他的當�!�
“可是你都沒有和他深入相處過……”
“你相信我嗎?”
廖雪遲疑了兩秒,點點頭,“我信。”
“那就對了,壞蛋我見多了,以后見他最好提高警惕繞道走,你對付不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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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申振的秘書申請行政復議的結果下達前夕,一直駐在啟辰查案的經偵隊,也終于注意到申振這個頻繁出現在程峰郵件中聯系列表中的銀行高管。
這起經濟案由市經偵大隊的隊長路南崢主辦,警方會議室中,一眾警察在得知申振于一個月前死于意外車禍后,全都沉默下來。
“難道線索就要斷在這里了?”
“老大,你就不覺得這個申振死的有蹊蹺嗎?”
他口中的老大,正是坐在案首的大隊長路南崢。
路南崢其實不是第一次和啟辰這幾個領導者打交道了,十年前,他也曾是顛覆光赫那起案件中調查組的一員,只是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警員,十年過去,他已經升為兩杠三花的一級警督。
光赫是他偵辦的第一起經濟特案,當年沒有經驗,懵懵懂懂跟著前輩的步調來。上面給的破案壓力實在太大,加之外界輿論的關注,專案組忽略許多疑點,草草做下定論,光赫的總經理被捕入獄。
他永遠記得那總經理從眼睛通紅喊冤,到最后徹底絕望的神情。按照量刑,男人就算上了法庭,也應該不會超過二十年期刑,可誰料沒兩個月,那總經理便在獄中猝然病故。
那是他職業(yè)生涯最愧疚、也最后悔的一起案子。
所以,在接到調查啟辰的任務后,他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嚴陣以待,不放過任何細節(jié),孰料嫌疑人太狡猾,他明明知道這其間有鬼,處處是關竅,偏偏沒辦法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又一條生命消逝了,而路南崢拿不出證據,當年的無力感又一次涌上心頭,他胸口怒火涌動,重重往桌上一拍:“查!紙包不住火,只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從方方面面入手,給我把申振的關系網扒個底朝天�!�
再往下查,自然就輪到了申振工作中關系最密切的人,他的助理。
可奇怪的是,這助理訂了一周前G市港口的船票,分明是要卷款逃跑的打算,卻在碼頭客運站被人當小賊給逮住了,他交保后申請行政復議,剛回到京內,一下飛機就被蹲點的經偵隊逮了個正著。
小組成員們只覺得案情僵持那么久,終于找到突破點,簡直有如神助,大快人心!
到底是誰這么火眼金睛把人絆住的,也太痛快了吧!
第90章
警方這邊歡天喜地,齊進收到消息時,冷汗卻落下來。
電話掛斷,他摩挲著辦公桌上的水晶擺臺沉默良久,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崩緊凸起,“蠢貨�!�
錢也給了,路線也劃好了,他卻連國門都沒跑出去就叫人抓住了,說他是單細胞生物都簡直抬舉了他,申振到底是怎么請到這么一無是處的下屬?
擺件落地,暴戾的罵聲也被隨之掩蓋在地面四處迸濺的水晶清脆碎響中。
齊進有些后悔,他早該把這小魚小蝦一并解決的,當時顧慮到接二連三出事故不太像樣,沒成想就是這點猶豫,到今日成了大患。
就算在G市口岸被拘捕時,這個人但凡能早點把消息遞來,自己也絕不至于落到現在的被動局面。
齊進完全沒有站在那助理的角度反思一下自己,如果當時他把自己被拘捕的消息傳回來,更大的可能是齊進覺得麻煩,為以防萬一,干脆一勞永逸痛下殺手。反正這樣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做。
齊進接通內線電話,把平日手底下負責和這個人對接工作的秘書叫進來,“……他也算和你共事過一段時間,于情于理,你應該幫幫他的,替他照顧一下家里人……至于律師,就給他們介紹施律師吧�!�
“齊總,程總的案子還沒有結束,施律師恐怕抽不開身……”
“程峰請的律師還不夠多?”齊進疏淡的眉毛一抬,無端的壓迫感落下來:“大局已定,左右不過是量刑多少的問題,靠施律師一個人又能翻出什么花兒,你現在馬上給施律師打電話,叫他抽時間去把委托合同簽了,這件事全權交給他處理,給我辦妥了,我不想聽到那個人嘴巴里漏出半個字�!�
秘書胸口顫了顫,咽下唾沫:“是,齊總�!�
果然是無毒不丈夫啊,兩人從前兄弟同心,好得能穿一條褲子,如今程總鋃鐺入獄,坐多少年牢,在齊總看來,居然是那么無關痛癢一件事。
人走到門口,齊進忽然又變了主意,把秘書叫�。骸暗鹊龋是給施律打電話,叫他先來我這邊一趟,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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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到的嫌犯不肯說話,還請了個頂貴的律師,警方審訊陷入僵局,頭都大了,也就在這時,Q大一年一度的獎學金評選答辯終于來臨。
秋來入學時拿到了最高額新生獎,每個學期固定有五千塊,新學年開始,發(fā)到手里恰好能抵上交學費的口子,她上份工作三四個月沒有進項,幾乎是把院內校內所有的獎學金制度都研究了一遍,符合條件的通通遞上申請表。
班里同學都被她這狠勁兒嚇一跳,“秋來,申那么多份兒呢?”
“先撒網,能拿到再說,準備獎學金總不會比兼職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