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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車子停在墨城最大的游樂園門口,因為不在周末又時間尚早,所以人流量不算很大,門口有小丑打扮的人正在賣氣球,安城盯著看了兩秒,然后收回目光,他都十四歲了,早過了玩這些的年紀,又坐在輪椅上,他……他看到秦聞大步走過去,買了一個回來。

    “拿著�!鼻芈勅桨渤鞘掷�,指了指不遠處幾個身高馬大卻背著小蝴蝶翅膀的青年,“來這里不分大人小孩,大家都玩,你也得有�!�

    安城抿了抿唇,心里發(fā)酸,然后抱著氣球沖秦聞低聲道:“謝謝哥�!�

    “跟你想象中的一樣嗎?”秦聞忽然問了句,他并不知道日記本跟心愿的事情,但感覺得到安城很喜歡這里,應該是惦記了許久。

    安城點頭:“比我想象中的好�!�

    安景文靠在輪椅后面,聽到這里平靜的黑眸中泛起漣漪。

    秦聞推著輪椅,他修身玉立,衣擺隨風晃動,眉目清冷,看起來很像個Alpha,但細看又皮膚過白,透著股隱隱發(fā)出的脆弱感,他們一行人包括安城在內(nèi)都十分奪人眼球,不少人偷偷往這邊看,安城有些不適應,不是目光,而是一些Omega散發(fā)出的信息素,他也是個Alpha,但已然承受不住信息素碰撞所帶來的震蕩。

    下一秒,信息素屏障張開。

    安城倏然看向安景文,眼神有些新奇,又有些揶揄,“謝謝父親�!�

    安景文仍舊面無表情,抱臂不吭聲。

    秦聞感覺不到,挑眉說道:“是我推你進來的,你感謝他做什么?”

    安景文被大兒子懟得終于受不了了,“嘶”了一聲,“不行你讓開,換我來。”

    秦聞分毫不讓:“可別,您手下沒分寸,不知輕重。”

    “我想吃棉花糖。”安城急忙打斷。

    秦聞正要動身,安景文已經(jīng)走了過去:“我買。”

    “哥。”安城趁著這個間隙開導秦聞:“我沒事,你們別起沖突,畢竟是咱們的爹�!�

    秦聞心道我還沒認呢。

    這里面的項目沒幾個是安城能玩的,但他知足常樂,看看就行。

    安景文不知為何蹙著眉,忽然駐足,輕聲詢問:“旋轉木馬,玩嗎?”

    安城拒絕不了,“想玩……”這是為數(shù)不多不刺激的。

    但是安城凈身高都一米七過了,秦聞抱不動他,但弟弟都這么說了,秦聞覺得自己咬牙撐一撐,應當沒什么問題,誰知他剛一俯身,安景文動作更快,別說秦聞,安城都驚了,安景文什么人?嘻嘻哈哈游戲人間的時候心肝都是冷硬的,讓他躬身為誰服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個怔愣,安景文已經(jīng)將安城抱了起來。

    安城心跳如鼓,印象中安景文抱過他幾回,那都是很小的時候,而且后來安城隱隱約約琢磨出勁兒來,安景文的擁抱不是喜歡,就像見到了一個新奇玩意,隨手把玩兩下,可如今他都大了,這個擁抱就意義不同起來。

    “父親……”安城啞聲。

    安景文輕松將他側放在一個高大的木馬上,單手撐著一旁的扶手,沉聲道:“怎么了?”

    安城低頭抿唇:“沒……”

    工作人員等他們坐穩(wěn)才啟動木馬,轉盤一動安城急忙抓住前面的桿子,安景文更近一些,“別怕。”他說。

    安景文說這些話也不容易,他擅長捉弄跟散發(fā)惡意,平時心情好不找人麻煩都算不錯了,關心一個人對他來說實在艱難與陌生,可說不來心中的感覺,安景文此刻就想安城痛痛快快玩一回。

    秦聞沒上去,而是掏出手機給安城拍照,回頭就把安景文扣下來,秦聞心想。

    拍完秦聞揣好手機,有小姑娘“噔噔噔”跑過來,漲紅著一張臉,“那個……”她深吸一口氣:“能給我一個聯(lián)系方式嗎?”

    秦聞愣了下,然后抬手晃了晃戒指:“我結婚了�!�

    小姑娘頓時一臉沮喪,但很快又投以秦聞一個充滿祝福的微笑,“那打擾了,還有……先生的Omega一定很可愛吧?”

    秦聞瞬間沒了表情,正好安景文抱著安城回來,聞言駐足,好整以暇地看熱鬧。

    用“可愛”形容遲寒那是相當不恰當,秦聞無奈,“我是個Omega。”

    這下沒表情的輪到對面。

    直到小姑娘倉皇離開,安景文才同小兒子說道:“你看看你哥,不僅我覺得,路人都覺得他連一點兒Omega的樣子都沒有�!�

    安城:“……”您的語氣如果不那么自豪,譏諷的腔調(diào)就到位了。

    游樂園有吃飯的地方,價格貴上天,當然,對秦聞等人來說不差錢,就是安城忌口的地方比較多,安景文極少生出挫敗感,甭管什么事兒他都能插一腳進去,但照顧人這方面真不行,他看著秦聞有條不紊的要熱水燙杯子,水溫差不多再放點兒清肺潤喉的東西進去,完事從口袋里掏出安城經(jīng)常吃的藥,上桌的飯菜也能把口味刺激的東西挑干凈,末了遞給安城,得到安城一句含笑滿足的“謝謝哥。”

    兄友弟恭。

    好像對誰都有好臉色,就對他不行。

    不過話說回來,安景文也納悶兒,秦聞一個Omega,安城一個Alpha,脾性上面應該相差很多,加上這么多年沒見面,可意外的相似,尤其兩人坐在一起的時候,一眼望去那就是親兄弟,素來都是安景文點評別人,此刻他不由得點評一下自己:都不像是我生出來的。

    安城食量不大,多以流食為主,今天難得撒野,多吃了兩顆雞米花。

    秦聞照顧完他才打算將就兩口,安景文不會在這種場合動筷子,可能還是有點兒包袱的,畢竟頂級Alpha,一般都逼事多。

    他們坐在外面的露天餐桌前,微風和煦,倒也愜意

    安景文起身去里面,打算要一杯咖啡。

    秦聞跟安城邊聊天邊吃東西,誰知知才咽了一口粥,頭頂就籠罩住一片陰影。

    這地方人不多,五個帶著黑墨鏡的保鏢將四周圍起來,氣氛明顯不對,幾個廚師從窗口望來,竊竊私語。

    這一堆氣勢洶洶,明顯來者不善。

    安城有些緊張地抓住秦聞的胳膊,敏銳察覺到這幾個人的目標是哥哥,他雖然身體不濟,但還是有信息素的,就是動用一次代價很大。

    “沒事�!鼻芈劙醋“渤堑母觳�,沉聲詢問:“有事?”

    領頭者冷聲道:“我們老板想見你,配合點兒,我們不會傷害這個病秧子。”

    “病秧子”三個字安城無感,倒是結結實實刺激到了秦聞,這些不是安景文的人,那就是敵人,秦聞指尖動了動,很想給對方來一巴掌。

    “干嘛呢這是?”安景文端了杯咖啡出來,一看桌子周圍一圈人,也沒他坐的地方,就順勢慵懶地靠在門口。

    秦聞則在認真思考一個問題:安景文會不會出手幫忙,畢竟這人簡直奇葩中的霸王花,腦回路驚人。

    秦聞?chuàng)牡氖虑榘渤且餐瑯訐模谑前渤窍劝l(fā)制人,這是他人生第一次說這種話,“父親�!鄙倌昝嫔n白,哪怕高興了一上午也沒回來幾分血色,瞧著可憐巴巴,又有那么些委屈,不由得讓安景文站直,然后聽安城跟了一句:“他們罵我是病秧子�!�

    秦聞:“……”弟弟這是隨了老爹的基因嗎?不按套路。

    其實安城心里也沒底,安景文如果說“哦?然后呢?”問題就變得相當棘手了,可誰也沒想到,那個看似風度儒雅的男人忽然沒了表情。

    至少在安景文近十年的記憶中,他再沒體會過什么叫“憤怒”,哪怕當時在半山被遲寒按在地上打。

    男人黑眸中有什么東西森然攪動,安景文扔了咖啡杯,緩步朝這邊走來。

    有些許信息素散開,不多,卻像是一根冰錐扎入腦髓,這幾個都是Alpha,對危險的感知能力很強,他們頓時一亂,警惕地看向安景文。

    領頭的那位看不出安景文的信息素等級。

    安景文走到跟前,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語氣極輕地問了句:“誰說的?”

    領頭的兄弟只想速戰(zhàn)速決,一會兒人多了容易引起騷亂,于是上前一步,臉色陰沉:“我說的,我們只要這位�!彼噶酥盖芈劸娴溃骸白R相的話就滾遠點兒!”他這么多兄弟,雙拳難敵四手,不信這個男人……

    “砰!”

    得虧秦聞反應快,快速起身的同時拽著安城的輪椅撤步一退,沒有被飛濺起來的湯汁波及到。

    安景文出手速度太快,那位剛才還叫囂的仁兄腦袋已經(jīng)被他按進了滾燙的菜粥里,發(fā)出間或不斷痛苦的“嗚嗚”聲。

    “這些年除了我那位便宜女婿,還沒人敢對我說滾遠點兒這種話�!卑簿拔脑陉柟庵姓孤缎θ荩瑓s襯得四周“颼颼”發(fā)涼。

    秦聞:“……”我還沒說你便宜爹你倒先說起我家遲寒來了。

    老大都被人按進了菜粥里,其他幾個人哪里能忍,他們掏家伙的掏家伙,舉拳頭的舉拳頭,總之一擁而上。

    “哥,他們好有勇氣�!卑渤菦]忍住,感嘆了一句。

    秦聞雖然跟安景文不對付,但也點了點頭,安景文輸給了遲寒是一碼事,但他不會輸給這些人啊,頂級Alpha一旦認真,普通Alpha不管來多少,都只有臣服的份兒,這是絕對壓制。

    秦聞將安城推遠了一些,順勢拿走了放在桌上的果汁,見安景文看來,秦聞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安景文:“……”逆子��!

    秦聞所料不錯,如果是剛開始跟安景文認識的那陣,這人是不會管誰要抓走秦聞誰不抓,兒子嘛,沒死就行,但今天陪著安城來游樂園,心情放松的同時又莫名涌現(xiàn)一股子火怒火,似乎做這些都太遲了,剛才安景文甚至認真地思考如何讓安城活下來,如果不換心,能不能尋求點兒別的辦法,然后這幾個沒長眼睛的混賬跑來說安城是“病秧子”,上趕著犯他忌諱。

    信息素徒然猛烈,卻被禁錮在一個范圍內(nèi),其他幾個Alpha沒撐住,“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看向安景文的眼神滿是恐懼跟忌憚,他們都拼盡全力了,這人到底什么水準啊?!高階嗎?!

    安景文慢條斯理將一個Alpha廢掉左手,順勢抓過餐布塞進他嘴里,以防叫聲太慘烈影響人的心情。秦聞是他兒子,他這天天追著趕著送財產(chǎn),秦聞繃著一張臉連“爹”都沒叫過,輪得到這些人說帶走就帶走?

    這不是扯淡嗎?

    安景文把人廢得差不多了,舒展了一番筋骨,往椅子上一坐,微微抬了抬下巴,盡興道:“滾吧。”

    五個人連滾帶爬地跑了,安景文看了他們一眼,眼底極冷,發(fā)了條信息:一個不留。

    “還吃嗎?”安景文轉頭問秦聞。

    秦聞剛好吸完果汁,搖搖頭:“不吃了�!�

    安景文挑眉:“那要繼承財產(chǎn)嗎?”

    “……”秦聞推著安城:“走,哥帶你玩別的!”

    安城這次沒忍住,低低笑出聲。

    等秦聞跟安城走遠,一道人影在安景文身邊坐下,氣息不善。

    安景文頭都沒轉,卻玩味地勾唇:“我剛剛救了你老婆,你最好態(tài)度好點兒。”

    遲寒冷哼一聲,他是翹班直接過來的。

    安景文微微正色:“說實話,得罪誰了?”

    遲寒緊盯著安景文,反問:“林思學不是你帶走的?”

    安景文一臉驚訝:“林思學是誰?”

    果然!實體追擊林思學那晚被人干涉,遲寒一開始也懷疑安景文,可那人并非頂級,遲寒確定,也就是說,還有第三人在暗中針對。

    作者有話說:

    之前埋過伏筆的~~~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78章

    上門女婿

    秦聞推著安城將“跳樓機”看了一圈,驚叫聲不絕于耳,刺激得人腎上腺素飆升,除了極個別喜歡挑戰(zhàn)的Omega,一般Omega是不敢上去的。

    安城抬頭問秦聞:“哥哥你敢上嗎?”

    秦聞不善說謊掩飾,他通常直觀表達意思,當然不敢,這上去一回下來得沒有半條命,但安城的目光儼然帶著弟弟對兄長的崇敬,秦聞沒被這么注視過,腦子一頓,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嗯。”

    此時遲寒跟安景文就站在他們身后,遲寒聽得勾唇,安景文則戲謔地來了一句:“哎呦,這么厲害?上去一個給我們看看!”

    秦聞不耐煩轉身,原本想嗆安景文兩句,不曾想遲寒也在,頓時眉目舒展開,喜悅跟愛慕來源于本能,星星點點溢出,看得安景文牙酸。

    “什么時候來的?”秦聞輕聲。

    遲寒上前攬住他的肩膀,“剛剛到的。”他同安城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緊跟著對秦聞說:“我陪你上去玩玩?”

    有遲寒在秦聞一萬個放心,他頭皮也不麻了,拍了拍安城:“哥哥替你玩�!�

    安城猛地點頭。

    秦聞不怎么恐高,但是墨城最大游樂園的跳樓機簡直能逼出恐高癥,遲寒坐在秦聞身邊,握緊他的手,座椅垂直降落的瞬間張開信息素屏障,失重感消失,有風從臉頰旁猛烈吹過,秦聞不害怕了,還興奮地吼了一聲。

    “哥哥好厲害!”安城感嘆。

    安景文抓住他的輪椅推手,冷哼一聲:“還不是有遲寒在?”

    安城恍若未覺:“真的厲害!”

    安景文:“……”

    這天深夜,安景文再進入病房,翻開了那本日記,看見最后的心愿單上畫上了一個勾,后面墜著一個笑臉。

    “小孩子心性。”安景文輕笑,眼中有什么東西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逐漸溫潤起來。

    秦聞拿到了安城的病例,動用關系找了好幾個名醫(yī)幫忙,兩天后就被遲寒知道了。

    遲先生將剛從浴室出來裹著水汽的人一把抱住,隨著秦聞的低聲驚呼,遲寒將人按在床上,雙臂撐在他腦袋兩側,眼神惡狠狠的,“長本事了?如今有事也不告訴我,怎么,擔心我弄死安城?”秦聞開始沒懂,聽到最后一句反應過來了,他頭發(fā)半干,跟平時在外西裝革履的精英模樣完全不同,獨屬于Omega的脆弱感遮掩不住,露出的脖頸格外白皙,遲寒面上一貫的壓得住,實則已然看得血脈噴張。

    偏偏秦聞不知,抬起手臂抱住遲寒的脖子,笑道:“我當什么事,你最近那么忙,我不忍心再拿這些煩你�!�

    這話聽的人心中熨帖,遲寒原本想瞞幾日,但此刻有些忍不住了,他一只手微微下移,拋出一句:“墨城的醫(yī)生恐怕不行,昨晚我看到了安城的病例,傳給傅臣了。”

    傅臣乃是研究“疑難雜癥”的狂魔,對這個領域有著瘋狂的著迷,他連抗病毒血清都能短期內(nèi)復制,安城的問題交給他沒準能柳暗花明。

    秦聞眼神亮亮的:“還是我的Alpha厲害!”全然不知這句話出去就徹底激發(fā)了遲先生的獸性。

    秦聞不習慣依賴人,遲寒雖然無奈卻不會真的生氣,剝奪秦聞這項能力的“兇手”很多,他曾經(jīng)也是其中之一,他的小Omega不計較都是大度。

    秦聞原本決定第二天早上去看安城的,但腰酸得厲害,強撐著精神起來發(fā)了個信息,然后倒頭繼續(xù)睡。

    傅臣早在抗病毒血清研究完就該回來的,他跟孫家合作,然后隔著手機同孫開寧發(fā)展出了“深厚”友誼,兩人約定回來吃頓飯,誰知遲寒又給他扔了一個大|麻煩,傅臣嘴上罵罵咧咧,轉頭就進了研究室。

    “安城對吧?”傅臣跟遲寒通電話,秦聞就在一旁,“看病例他的心臟問題起初并不嚴重,是分化結束后一次性爆發(fā),簡單點兒說,身體就是個容器,信息素是裝在里面的烈性東西,他父親是頂級Alpha,他的信息素不會差,但身體承受不住,這才是他急速衰弱的關鍵,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是遺傳的�!�

    遲寒瞬間抓住重點,“你的意思是,遺傳了他爸爸?”

    “十有八九�!备党碱D了頓,“挺糟糕,他爸爸給了他一顆不怎么好用的心臟,他父親又給了過于強悍的信息素,完全不匹配�!�

    秦聞攥緊手:“有辦法嗎?”

    “等我回來看看病人�!备党冀拥�,緊跟著發(fā)覺剛才的聲音不是遲寒的,語調(diào)瞬間興奮起來:“嫂子?!”

    秦聞不太好意思:“是我。”

    傅臣還要說什么,緊跟著被遲寒掐掉了電話。

    遲寒:“哎呀,手滑�!�

    傅臣:“……”

    秦聞:“……”我都看到是你按上去的。

    傅臣最近也沒什么事兒,實驗室沒接到項目,于是買了張機票,打算不遠千里回來跟遲寒干一架。

    飛機抵達這日接待傅臣的陣仗也挺大,除了秦聞跟遲寒,孫開寧也帶著許漾成來了。

    傅臣在人群中十分顯眼,聽遲寒說他并非高階,只是基因稍微好點兒的Alpha,但是天賦驚人,屬于老天給飯吃的另一條路,十歲的時候就知道拿著針管半夜摸上自己老爹的床,一針管下去將一家子人都折騰醒來了,據(jù)說當時傅臣的爹人都傻了,顫顫巍巍看著他兒子一臉純真地抽血,以為養(yǎng)出了一個什么變|態(tài),啞聲問道:“你干嘛呢?”

    傅臣撲閃著一雙大眼睛,解釋道:“研究Alpha基因跟尋常基因在變異染色體上的本質(zhì)區(qū)別�!�

    全家:“�。俊�

    傅臣的老爹第二天就拽著他去了醫(yī)院,分別看了兩位醫(yī)生,第一位是心理醫(yī)生,第二位是檢查腦子的,誰知心理醫(yī)生出來說這孩子相當健康,樂觀活潑的,第二位沒來得及給傅臣做核磁共振,兩人就大腦干細胞的再生談論了一個小時,傅臣的爹這才知道自己養(yǎng)了個醫(yī)學天才。

    “遲寒!”傅臣揮了揮手,小跑著過來,他眼睛挺大,尤其笑起來的時候簡直水汪汪的,頭發(fā)明顯沒怎么打理過,栗子色,有些雜亂,淺藍色襯衫上面壓著一件白色大衣,肯定是壓箱底的,因為衣角皺得跟梅干菜一樣,許是一直在室內(nèi)的緣故,皮膚透著股長時間不見陽光的白,即便如此,給人的第一眼也猶如清風撲面。

    遲寒難得笑了笑:“還知道回來。”說完同傅臣來了個擁抱。

    傅臣視線一轉,看到了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秦聞,他全部的智商跟情商都用在了醫(yī)療上,反正說話基本不經(jīng)大腦思考,直接來了句:“嫂子真好看�!�

    一個Alpha當著另一個的Alpha的面如此直白,眼神都不閃躲一下,遲寒給了他胸口一拳:“聽你爸的,報個提高情商的輔導課吧�!�

    “我不!”傅臣堅決:“有那個功夫我還不如寫兩篇實驗報告來的好�!闭f完同孫開寧四目相對,兩人是對過視頻的,頓時:“開寧兄!”

    “傅臣兄!”

    這兩人年齡差不多,也就不分誰為兄長了,傅臣又盯著許漾成看了幾秒鐘,然后一把攬住孫開寧的肩膀,壓低聲音:“你小子眼光不錯��!”

    孫開寧一臉賤笑:“是吧?你也老大不小了,抽空趕緊找一個�!�

    “我早就找到了。”傅臣張開臂膀:“是醫(yī)學界的星辰大海!”

    遲寒訂好了餐廳,傅臣跟八百年沒吃過東西似的,上來什么都是囫圇咽,秦聞沒忍住:“你們實驗室不管飯的?”

    “管!”傅臣伸長脖子將食物咽下,跟被強行填充進食的鴨子似的:“但是食堂在一樓,我的辦公室在三樓,來回跑太費勁了,干我們這行的,有時候時間就是金錢,寧可吃桶泡面都不想浪費那幾步路,算起來我都有大半年沒這么好好吃過了�!�

    “這次假期長嗎?”遲寒將自己那份意面推過去。

    傅臣不客氣地接過,吃了一口含糊道:“一個月吧,所長說讓我滾遠點兒,別熬得英年早逝,我也想好好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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