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上一次鄭明弈說“念給我聽”這幾個字時,江遲景的面前還擺著一本《圍棋基礎(chǔ)知識》。
那次江遲景實在是沒有發(fā)揮好,才念了一頁就堅持不下去。如果再有機會切磋……
打住,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明明前不久才剛解過饞,腦子里的廢料又有成噸出現(xiàn)的傾向。
江遲景及時收住思緒,公事公辦地對鄭明弈道:“典獄長交代的事,我自然會放在心上�!�
鄭明弈點了點頭,問:“那要是典獄長沒有交代的事呢?”
很顯然,鄭明弈聽到江遲景叫他1017,知道江遲景是玩起了獄警和囚犯的游戲。他會這么畢恭畢敬地對江遲景說話,也不過是配合江遲景而已。
但這種游戲的樂趣并不在于配合,在于看誰先繃不住。鄭明弈問到典獄長沒有交代事,顯然是率先設(shè)下陷阱,就看江遲景能不能接下去。
“典獄長沒有交代的事,”江遲景面不改色道,“我當(dāng)然不會負(fù)責(zé)�!�
“那江警官還真是公私分明啊�!编嵜鬓牡馈�
“做我們這一行,當(dāng)然要公私分明�!苯t景玩上了癮,“切忌跟囚犯產(chǎn)生感情,因為許多囚犯表面上溫厚老實,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壞心思�!�
“江警官,囚犯不壞,還怎么會是囚犯呢?”
話說到這里,鄭明弈的右手動作自然地放到了江遲景的左腿上,就好像那是什么普通的沙發(fā)扶手一樣。
江遲景垂下眼眸,挑了挑眉:“1017,你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會受到怎樣的懲罰嗎?”
“我覺悟比較低�!编嵜鬓目粗t景道,“還請江警官明示。”
“像你這樣冒犯警官,”江遲景湊到鄭明弈的耳邊,壓低聲音道,“要被警官拿手銬銬在床頭�!�
結(jié)果還是江遲景沒有繃住,率先把腦子里的廢料說了出來。
鄭明弈收著下巴笑了一聲,再看向江遲景時,恢復(fù)了正常的語氣:“想我嗎,江江。”
“嗯,還行吧。”江遲景打開網(wǎng)頁,“你的表落我家里了�!�
“就放你那里吧�!编嵜鬓牡�。
也只能放江遲景家里,這時候拿來監(jiān)獄,也沒法收管進(jìn)鄭明弈的物品里。
“恒祥發(fā)布行業(yè)報告是在哪個網(wǎng)頁?”江遲景問。
“公司官網(wǎng)�!�
江遲景按著鄭明弈的指示,點開了恒祥發(fā)布的關(guān)于老鐘表的行業(yè)報告。他正準(zhǔn)備從開頭念起,這時圖書室的門口突然沖進(jìn)來一個冒冒失失的人。
“偶像,不好了!”于光嗖地跑到工作區(qū)前,上半身的重量全壓到辦公桌上,“老鐘表的股價開始下跌了!”
“我先看看報告�!编嵜鬓牡�。
“你看不了吧?”于光道,“我可以給你念!”
鄭明弈有障礙的事,最初還是洛海告訴的江遲景。而洛海知道這事,就等于于光也知道。
于光伸了個腦袋到電腦屏幕前,念道:“電子科技發(fā)展的水平代表了……”
江遲景皺了皺眉,打斷于光道:“我會給他念。”
“哦�!庇诠馐栈啬X袋,拿手撐著下巴,看著江遲景道,“那你快些念吧,江警官。”
這篇行業(yè)報告的字?jǐn)?shù)不少,江遲景的語速很快,有時念到一些不重要的信息,鄭明弈會說“跳過”,但念下來還是花了十來分鐘。
“辛苦了�!编嵜鬓陌阉f給江遲景,接著切換回了老鐘表股票走勢的頁面。
于光應(yīng)是無聊,在一旁寫寫畫畫,見江遲景念完之后,他放下手中的筆,問鄭明弈道:“偶像,我們要開始反擊了嗎?”
“現(xiàn)在還太早。”鄭明弈道,“過早干預(yù),吳鵬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屏幕上的日K線綠了好大一片,就連江遲景這個門外漢也能看出,老鐘表的股票跌得很厲害。
“那就等它跌嗎?”于光問,“但是這樣一來,就算它后面有反彈的趨勢,大家也會采取觀望的態(tài)度誒�!�
“所以要先穩(wěn)住股價。”鄭明弈道,“你那邊都準(zhǔn)備好了嗎?”
“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我的那些朋友都隨時準(zhǔn)備出戰(zhàn)�!庇诠獾�。
第50章穩(wěn)住
“出什么戰(zhàn)?”江遲景忍不住問。
“輿論戰(zhàn)。”鄭明弈道,“股票的漲跌跟人們的心理預(yù)期有關(guān),簡單來說,只要能操縱股民的心理,就能操縱一只股票的漲跌。”
“意思是,”江遲景細(xì)思極恐,“只要讓大部分人相信這只股票會漲,那這只股票就真的會漲?”
“是啊,江警官�!庇诠饨釉挼�,“你想啊,大部分人都看好這只股票,那他們是不是都會去買進(jìn)?那買的人多了,股票當(dāng)然就會上漲。”
“不止是股票。”鄭明弈對江遲景補充道,“在自由市場下,所有商品都是買的人多,價格上漲,這是市場規(guī)律�!�
江遲景點了點頭,明白其中道理,但他愈發(fā)覺得股票是個危險的東西。
普通的散戶只能是“接收信息”的一方,而他們根本無法判斷“發(fā)出信息”的一方到底有著怎樣的目的。只要開始隨波逐流,除非運氣好,那大概率就會成為被收割的韭菜。
因此作為散戶,判斷一只股票的漲跌,根本不是去分析這家公司的前景,而是去分析處于上位的“信息發(fā)出者”們,到底有著怎樣的考慮。
現(xiàn)在鄭明弈想要利用輿論攪亂市場,就是想破壞恒祥“信息發(fā)出者”的身份。
“那我們要從哪些方面入手?”于光撕下一頁筆記本紙,表情認(rèn)真地等候鄭明弈的下文。
那筆記本是江遲景的東西,不過這點小事他也懶得跟于光計較。
“先從國家政策上吧,政策利好電子科技產(chǎn)業(yè),老鐘表建立起自己的核心研發(fā)團隊也不過是時間問題,這只票有煲下去的價值�!编嵜鬓乃剂恐溃叭缓笤購拿褡迤放迫胧�,講講它的品牌故事,比如幾十年前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現(xiàn)在也終生保修,盡量體現(xiàn)出企業(yè)良心的一面,喚起股民們的民族情感�!�
關(guān)于情感這一點,江遲景也深有體會。
前陣子他手腕上的老鐘表就被他修得無法復(fù)原,沒想到返給廠家之后,廠家只收取了很少的維修費用。而之所以要收費,也只是因為他這是人為損壞。
作為一個旁觀者,江遲景也不希望這樣一家良心的民族企業(yè),被恒祥這樣的做空機構(gòu)盯上。
接下來鄭明弈又說了一些細(xì)節(jié)的點,于光一一記下。
“總之先把節(jié)奏帶起來,大部分人會選擇觀望�!编嵜鬓牡�。
“好的,偶像。”于光一臉崇拜地看著鄭明弈道,“網(wǎng)上的事就交給我,保證完成任務(wù)!”
江遲景不太了解黑客的社交圈,但看于光這樣子,應(yīng)該不是難事。
于光拿上做的筆記,一溜煙地離開了圖書室,看樣子是要去對門找洛海撒嬌,獲得電腦的使用權(quán)。
鄭明弈繼續(xù)瀏覽著股票的走勢圖,表情毫無波瀾,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實說,江遲景還挺喜歡看鄭明弈思考的樣子,大概就跟……他脫衣服時一樣性感。
不過鄭明弈很快發(fā)現(xiàn)了江遲景的偷看,轉(zhuǎn)過頭來迎上他的視線道:“看我干什么?”
江遲景沒有閃躲,大方道:“猜你在想什么�!�
鄭明弈笑了笑,問:“那你猜到了嗎?”
“怎么讓老鐘表的股價猛漲?”江遲景道,“只有這樣才能讓恒祥血虧。”
“沒錯�!编嵜鬓奶鹗謥砟罅四蠼t景的臉,“老婆還不算笨�!�
江遲景本來就不笨,只是鄭明弈不是正常人而已。他拍開鄭明弈的手,問:“那你想到辦法了嗎?”
“一直就有辦法。”鄭明弈道,“只是在算時機�!�
江遲景還想問到底什么辦法,但這時鄭明弈看了看屏幕上的時間,對江遲景道:“我該走了,下午見�!�
“鄭明弈�!苯t景連忙叫住他,“那個,你……你中午少吃點�!�
這話說得著實扭捏,連江遲景也沒想到他會這么難為情。
“為什么?”鄭明弈問。
“因為……”江遲景的目光不自然地看著別處,“我閑得沒事,給你做了派�!�
空氣安靜了一秒,江遲景實在是不喜歡這種氛圍,皺起眉頭道:“很難吃,你也可以不吃�!�
“吃�!编嵜鬓恼f這話時瞥了一眼攝像頭,顯然是想干壞事,又忍了下來,他一邊站起身一邊道,“我會盡快出去,不要老在監(jiān)獄里勾引我�!�
江遲景滿頭問號,他哪有勾引人?他明明已經(jīng)很克制了。
不過他突然想到,如果鄭明弈的腦子里都是廢料的話,那說不定他的一舉一動,在鄭明弈的眼里看來都是勾引。
那這也怪不得他。
鄭明弈離開之后,江遲景把于光拿去亂寫亂畫的筆記本又給拿回了面前。
在撕走那頁的前一頁上,有許多于光畫的小人,還有他混跡于黑客圈里的標(biāo)志性圖標(biāo),一個發(fā)光的小燈泡。
先前江遲景一直在念行業(yè)報告,也沒有注意過于光的舉動,現(xiàn)在看這筆記本上的涂鴉,不難看出他剛才是相當(dāng)無聊。
這些涂鴉江遲景并沒有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全被涂鴉之間的兩行字給吸引了去。
第一行字寫著:他好兇。
這個筆跡比較陌生,應(yīng)該是于光的字。剛才江遲景打斷了于光給鄭明弈念報告,估計于光寫下這三個字,是為了向鄭明弈吐槽。
而這行字下面跟著另外三個字,筆跡歪歪扭扭,一看就是鄭明弈的字。其中一個“喜”字,中間還少了兩點,但這并不影響江遲景。
只見在“他好兇”下面寫著的三個字是——
“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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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默片
第51章默片
到了放風(fēng)時間,鄭明弈又去了操場。
隨著天氣逐漸轉(zhuǎn)涼,去操場的人也跟著多了起來,但操場上能坐的地方有限,除了放著簡易健身器材的區(qū)域,其他地方總共就只有一條長椅。
這條長椅常年被許勝的人所霸占,不過只要鄭明弈的身影出現(xiàn)在操場,那長椅的一半必定屬于他。
江遲景悠悠地看著窗外,視線的盡頭是鄭明弈的側(cè)臉。不管是在近處看,還是在遠(yuǎn)處看,江遲景的視線都無法從鄭明弈的側(cè)臉上移走。
鄭明弈的嘴唇輕輕動了動,是在和身旁的許勝聊天。由于距離太過遙遠(yuǎn),江遲景聽不清兩人的對話,但這反而像是在看一部無聲默片,更能關(guān)注到主演的神情和姿態(tài)。
和手肘撐在膝蓋上、略顯拘謹(jǐn)?shù)脑S勝不同,鄭明弈后背靠著長椅,雙手隨意地搭在腿上,視線淡淡地平視著前方,嘴唇動起來時也沒有過多的情緒泄露。
江遲景猜測兩人應(yīng)是在聊許勝減刑的事。
許勝原先被蒙在鼓里,在知道事情經(jīng)過后,肯定會來找鄭明弈確認(rèn)。他的視線大部分時候都停在操場地面上,極有可能是在對鄭明弈表示感謝,或者表露心聲,否則不會這樣略微難為情地看著地面。
鄭明弈倒沒有太大反應(yīng),說話的表情仍舊是平鋪直敘,以江遲景對他的了解,他應(yīng)該不會跟許勝交心,而是在告訴許勝他這樣做的原因。
半晌后,許勝呼了口氣,跟鄭明弈一樣背靠在長椅上,雙眼放空地看著前方,江遲景猜測這是在聊未來的事,比如老夫婦如何安置,和公主怎樣相處等等。
這時,無聲默片中突然出現(xiàn)了新的角色,老九從畫面一角走向長椅,被守在長椅旁的小弟給攔了下來。
他惱火地推了面前的小弟一把,結(jié)果另外兩個小弟立馬走過來,把他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他不得不偏起腦袋,視線越過這些小弟,對長椅上的許勝喊話。無聲默片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聲音,但聽得并不真切,只能隱約聽出聲音的主人希望得到回復(fù)。
許勝淡淡地掃了老九一眼,置若罔聞地繼續(xù)和身旁的鄭明弈聊天。
看到這里,江遲景突然有種感覺,盡管之前他就覺得鄭明弈在囚犯中的地位不一般,但直到現(xiàn)在才有了實感。
老九就像被舍棄掉的“士”,在“將”面前絲毫沒有存在感。而鄭明弈并非頂替老九成為了許勝的“士”,他是棋盤中的另一名“帥”,只有“將”能夠跟他平起平坐。
圖書室里響起了移動椅子和小聲交談的窸窣聲,江遲景從窗外收回視線,只見不少犯人來到了窗邊,跟江遲景一樣看起了操場上的無聲默片。
圖書室里的這些囚犯大多都不參與獄里的派系爭斗,但越是邊緣的人就越喜歡看熱鬧,已經(jīng)有人聊起老九在獄里失勢,身邊的小弟都跑了幾個。
還有人說許勝很看重鄭明弈,中午吃飯時還要等鄭明弈先動筷。
當(dāng)然,除了這些以外,還有奇奇怪怪的傳言,比如鄭明弈是許勝的新寵,公主被打入了冷宮等等。
江遲景呵斥了一聲“安靜”,沉迷于閑談的囚犯們總算收斂了許多。不過不少人看江遲景的眼神中也帶著八卦,估計是想看看江遲景失去他的“馬子”之后,會有怎樣的反應(yīng)。
江遲景表情淡淡地重新看向窗外,只見老九已經(jīng)離開長椅邊,返回了健身器械的區(qū)域內(nèi)。
從江遲景的角度俯視下去,操場上的許多人都一邊看著老九,一邊在發(fā)笑,顯然是在嘲笑老九。而老九拿起啞鈴做著彎舉,看似并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但他表情陰鷙,眼神發(fā)冷,內(nèi)心應(yīng)該沒有他表現(xiàn)得那樣平靜。
沒過一會兒,鄭明弈結(jié)束和許勝的交談,朝著公務(wù)樓的方向走了過來。老九放下啞鈴,視線隨著鄭明弈的身影移動,眼神又變得冷了幾分。
隨著鄭明弈的離開,無聲默片里沒了男主演,江遲景也跟著失去了興趣。
剛才有囚犯為了來窗邊看熱鬧,坐到了第一排靠窗的位置,而鄭明弈一出現(xiàn)在圖書室里,那人立馬拿著書麻溜地回到了之前的座位。
鄭明弈在老位置坐下,用口型對江遲景說道:我好餓。
江遲景用下巴指了指手邊的環(huán)保袋,示意里面就是他做的派。
等時針緩慢走過兩點,圖書室里終于只剩下兩人。鄭明弈坐進(jìn)工作區(qū)來,第一時間打開了江遲景帶來的保鮮盒。
“好像賣相一般�!编嵜鬓目粗掷锏呐傻馈�
“那你別吃。”江遲景作勢要收回保鮮盒。
“為什么不吃?”鄭明弈拿起派咬了一口,不疾不徐地細(xì)細(xì)品味,好半晌都沒給個評價。
“怎么樣?”江遲景忍不住問。
“好吃。”鄭明弈點了點頭,“就是下次可以多放點糖�!�
“我按照標(biāo)準(zhǔn)放的�!苯t景又想到了那甜得膩人的醬,皺眉道,“你怎么吃那么甜?”
第51章默片
“我喜歡吃甜食�!编嵜鬓男α诵�,又拿起了另一塊派。
口味這事的確需要多磨合,江遲景沒有再糾結(jié),正色道:“話說你最好小心一下老九�!�
“你覺得他不對勁嗎?”鄭明弈似乎真的很餓,沒幾下又解決了第二塊派。
“很不對勁�!苯t景見鄭明弈吃得這么香,也拿起一塊派咬了一口,“他可能在計劃報復(fù)�!�
老九是無期徒刑,要在監(jiān)獄里關(guān)很久很久。監(jiān)獄就是他的整個世界,他不可能忍受自己突然間從食物鏈頂層掉落到任人嘲諷的最底層。
“我會防著他。”鄭明弈解決派的速度很快,轉(zhuǎn)眼間盒子里便空空如也,只有江遲景手里還剩著小半塊。
“那你一定要小心�!苯t景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如果還要搞事,恐怕會不管不顧�!�
鄭明弈心不在焉地“嗯”應(yīng)了一聲,視線直直地看著江遲景手里的那小半塊派。
“干嘛?”江遲景終于注意到了鄭明弈的視線,“這是我的�!�
“你的就是我的�!编嵜鬓暮敛恢v理地逮住江遲景的手腕,直接湊過來咬住了最后的這塊派。
小小的派似乎不夠鄭明弈的胃口,他用舌頭勾走派之后,又舔吮起了江遲景的手指,像是要把所有的甜味全部舔干凈。
指尖本就是敏感的區(qū)域,江遲景愣了愣,立馬感覺到小腹升起了不正常的熱流,他趕緊把手指抽回來,瞪著鄭明弈道:“我要說多少遍,這里有監(jiān)控!”
鄭明弈不緊不慢地咽下口中的派,認(rèn)真地評價道:“最后的這塊最好吃�!�
江遲景惱火道:“你到底是吃派還是吃我��?”
鄭明弈噙著笑捏了捏江遲景的臉,答案已在不言中。
江遲景就不該心血來潮做什么派,這只會讓鄭明弈得寸進(jìn)尺而已。好在這之后鄭明弈不再有不老實的舉動,專注地看著股票走勢圖,給江遲景分析現(xiàn)在是怎樣的局勢。
老鐘表的股價仍在下跌,但止住了狂跌的勢頭,總體在正常范圍之內(nèi),沒有引起大規(guī)模的恐慌。
而被關(guān)偉盯上的那幾家公司,原先政策出來之后一直在猛漲,但最近突然出現(xiàn)了疲軟之勢,跟不上大盤漲幅,應(yīng)是有人覺得不妙,開始悄悄拋售,而這種情況一旦出現(xiàn),說明關(guān)偉已經(jīng)逐漸接近勝利。
“只要關(guān)偉能查清那幾家公司的問題,我的案子就必定會重審�!编嵜鬓牡�。
這幾家公司的股票都跟鄭明弈的做空案有關(guān),如果公司的高層一開始就有操縱股價的嫌疑,那所有指向鄭明弈的證據(jù)也會變得不那么可信。
“那快的話,大概一個月?”江遲景道。
鄭明弈“嗯”了一聲,不過這聲“嗯”的尾音拉得有點長,像是肯定,又不完全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