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45章早安
幾人點了點頭,江遲景莫名其妙地在沙發(fā)邊緣坐下,也跟著點了點頭。
“這個××科技,就是之前鄭明弈的案子里,被做空的股票之一�!钡洫z長道。
這時候江遲景總算有了些頭緒,典獄長叫他們這些人來,很明顯是想討論鄭明弈的事。
但他還是沒想明白,為什么這只股票出事,典獄長要專門開個小會來討論鄭明弈。
“這個案子曝出來之后,導致先前鄭明弈的案子出現(xiàn)了很多疑點�!钡洫z長繼續(xù)道,“負責鄭明弈案子的關(guān)警官,今天來跟我溝通了很久,他希望帶鄭明弈出去一天,協(xié)助案件調(diào)查,不知道各位有什么想法?”
典獄長的話說得很慢,話里的意思也淺顯易懂,并沒有彎彎繞繞。
但江遲景聽到后面直接懵在了原地,好半晌都沒有跟上典獄長說話的節(jié)奏。
敢情今天關(guān)偉來找鄭明弈,還順便找了典獄長?
不對。
江遲景立馬否定了心里的想法,不是順便,一定是鄭明弈讓關(guān)偉去找的典獄長。
也就是說……
在江遲景以為鄭明弈還要很久才會出獄時,鄭明弈早就設(shè)計好了利用關(guān)偉短暫地離開監(jiān)獄。
想到這里,江遲景的后背不禁又開始發(fā)麻。
“鄭明弈的表現(xiàn)分一直是滿分,也沒有主動鬧過事,只要能確保他出去之后能準時回來,我這邊就沒什么問題。”行政部長道。
“關(guān)警官會24小時跟他在身邊,他的腳腕上也會戴上定位的電子鐐銬。”典獄長道。
“他平時挺配合我的工作,我覺得他還算老實�!�1號樓樓長道。
“他工作認真負責,我對他也沒什么想法�!狈N植組組長道。
三人輪番交流著對鄭明弈的看法,而江遲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腦子已經(jīng)神游到了外太空,直到典獄長看向他,問道:“你覺得呢,江警官?”
“我覺得……”
江遲景干巴巴地開口,身體就像生了銹的機械一樣不聽使喚。他的心臟一會兒無限下沉,一會兒又高高躍起,要是查看他此刻的心電圖,大概就跟十級地震的波形圖差不多。
他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鄭明弈的那句“好好回答”意味著什么。
人都有逆反心理,別人越要你做某事,你就越不想做某事。因此鄭明弈要江遲景好好回答,江遲景偏偏就不想好好回答。
但鄭明弈的可惡就可惡在這里,他知道江遲景即便抗拒聽他的話,也抗拒不了心底里最深處的欲望。
江遲景想要鄭明弈出去,所以他沒法不好好回答。換句話說,鄭明弈早已拿捏住了他。
簡直可惡。
但不得不承認……
江遲景喜歡跟鄭明弈玩這樣刺激的游戲。
“我覺得,”江遲景清了清嗓子,重新開口道,“我……贊同他出去�!�
今天是周五,這個小會一直開到了晚上六點,早已超過了江遲景的下班時間。
不難看出,主持會議的典獄長本身就想給鄭明弈行方便,所以這件事討論得異常順利。
最后鄭明弈的出獄時間定在周六早晨八點至周日早晨八點。關(guān)偉會24小時跟在鄭明弈身邊,并且負責在周日早八點之前把他帶回監(jiān)獄。
從典獄長的辦公室出來之后,江遲景直接開車回了家,接著便一直處于神游的狀態(tài),做什么都無法靜下心來。
關(guān)偉帶鄭明弈出來是為了查案,并且會一直跟在鄭明弈身邊,那么……
鄭明弈會回來看看他家被燒成了什么樣嗎?
會不會順便來江遲景家吃個晚飯?
或者查完案之后,會不會來他家住一晚?
他是不是該趕緊把大床搬回臥室中間去?
各種雜亂的念頭爆炸般地出現(xiàn)在江遲景的腦海中,直到半夜三點,他仍舊清醒得跟打了雞血一樣。
不、要、再、想、了。
江遲景不停地催眠自己,鄭明弈是出來查案,離開監(jiān)獄之后肯定會直接前往市里,他為什么要操心鄭明弈是不是會來找他的問題?
再說有關(guān)偉跟著,鄭明弈也不可能來找他。
是的,不可能……
江遲景在自我催眠中逐漸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了擾人清夢的門鈴聲。
本就沒有睡好,大清早地被人吵醒真的很不爽。
江遲景一臉煩躁地從床上爬起來,撩開窗簾看了一眼,而就是這一眼,讓他徹底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周六早晨的陽光靜謐而美好,透著一股清新的明媚,寧靜的社區(qū)還沒有人早起出行,只有偶爾從遠處傳來的鳥叫聲,提醒江遲景眼下并不是睡夢中的畫面。
鐵柵欄外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穿著一件白色襯衣,領(lǐng)帶一絲不茍地系在胸前,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左手手肘上,右手舉到半空,對著江遲景晃了晃手指。
“早安,江警官�!编嵜鬓牡�。
--------------------
江江:制服忘了帶回家了。
第46章認輸
第46章認輸
自從搬來郊區(qū)之后,江遲景一直是一個人生活。偶爾周末回一趟家,跟家里人聚一聚,但他的那棟小洋房自始至終都沒有別人來過。
現(xiàn)在,大周六的早晨,他的家里出現(xiàn)了一名入侵者,堂而皇之地跟他坐在餐桌上,一起享用著早餐。
“還要醬嗎?”
鄭明弈把玻璃罐遞到江遲景面前,動作自然得好像他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
“不用。”江遲景埋著腦袋吃吐司面包,雙肘拘謹?shù)貖A在身側(cè),莫名不敢直視鄭明弈的雙眼。
他之前說什么來著?
——吃,吃得津津有味,還樂意之至。
如果知道鄭明弈能這么早出來,打死他也不會做出這種承諾。
“你吃得飽嗎?”鄭明弈突然問了一句。
江遲景差點沒被面包噎著,他捶了捶胸口,拿起手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牛奶,問道:“什么?”
“兩片吐司,”鄭明弈道,“吃得飽嗎?”
鄭明弈的眼神里沒有摻雜任何雜質(zhì),似乎真的只是在關(guān)心江遲景是否能吃飽。
但江遲景心里知道,這大尾巴狼絕對是故意為之。他深吸了一口氣,不咸不淡地回道:“吃得飽,謝謝關(guān)心�!�
不得不承認,鄭明弈的突然出現(xiàn),的確讓江遲景有些措手不及,但緩過勁之后,他很快意識到他不該心虛,因為這棟房子是他的地盤,他應(yīng)該拿出主人家應(yīng)有的氣勢來才對。
解決手上的吐司和牛奶之后,江遲景把盤子和杯子拿到水槽邊,一邊打開水龍頭,一邊對身后的鄭明弈道:“吃完了拿過來�!�
身后立馬響起了鄭明弈起立的聲音,緊跟著是他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下一秒,鄭明弈從背后攬住江遲景的腰,把他帶到一邊,接著放下手中的盤子,挽起襯衣衣袖道:“我來洗就好�!�
江遲景愣了一瞬,沒想到鄭明弈會這么自來熟。他不習慣有人入侵他的私人領(lǐng)地,這會讓他非常不自在。但或許是他早已默許鄭明弈踏入他的禁區(qū),因此現(xiàn)在看著鄭明弈在他家洗碗,竟莫名有種舒適的感覺。
他回到客廳沙發(fā)坐下,手上拿著手機刷新聞,眼神卻一直停留在鄭明弈的背影上。
鄭明弈身上的西裝應(yīng)該是他穿去庭審的那套,被當庭羈押之后,就直接帶去了南部監(jiān)獄。
襯衣上沒有筆挺的熨痕,隨著鄭明弈彎腰的姿勢,出現(xiàn)了不規(guī)律的褶皺。
從江遲景的角度看去,鄭明弈的后背寬厚結(jié)實,身體的線條到腰身處驟然收緊,西裝褲里包裹著緊實的臀部。由于衣袖挽到了手肘,能看到小麥色的手臂,往常這兩條手臂多是在打拳,但現(xiàn)在卻在江遲景家的廚房里洗著碗。
簡直要命。
江遲景發(fā)現(xiàn)他真是該死的喜歡偷看鄭明弈。
天知道他有多想從后面抱住鄭明弈,拉下他的西裝褲拉鏈……
等等,打住。
江遲景強迫自己收回視線,這才發(fā)現(xiàn)他拿倒了手機。
不一會兒后,廚房里的水聲停了下來,鄭明弈來到客廳,在沙發(fā)的另一頭坐下,而這時江遲景才注意到鄭明弈的腳踝上戴著電子鐐銬。
鐐銬上閃爍著衛(wèi)星定位的紅光,這提醒江遲景坐在他身旁的人是個囚犯,好歹是讓他有了些真實感。
“關(guān)偉呢?”江遲景問。
“在辦案吧�!编嵜鬓睦深I(lǐng)帶,解開了襯衣上方的兩顆紐扣。
西裝確實不適合在家里穿,比不上家居服穿著舒適。江遲景身穿一件白色棉T,下身是一條長及膝蓋的短褲,兩條腿隨意地蜷在身側(cè),手肘撐著他那側(cè)的扶手上。
“在辦案是什么意思?”江遲景問,“他不是應(yīng)該守著你嗎?”
“他何必守著我?”鄭明弈道,“反正我就待在你家,哪里也不去�!�
江遲景頓時覺得不太對勁,他以為鄭明弈只是過來吃個早餐,吃完之后就會跟關(guān)偉去市區(qū)辦案,但現(xiàn)在看來,這人似乎并不是這樣的打算。
“你不去查吳鵬嗎?”江遲景問。
“不用我親自去�!编嵜鬓牡�,“許勝的人幫我盯著吳鵬,有消息會直接跟關(guān)偉聯(lián)絡(luò)�!�
“你不親自去的話,”江遲景云里霧里地問,“那關(guān)偉為什么要保你出來?”
盡管鄭明弈是個值得放心的人,保他出來也不會有什么問題,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囚犯,萬一中間要是出了什么差錯,對關(guān)偉的職業(yè)生涯也會有所影響。
“我上次給了關(guān)偉好幾條消息,其中××科技自己露了馬腳,讓他順藤摸瓜查到了證據(jù),但其他幾家公司都很難查。許勝的人路子廣,可以有一些‘非正�!侄危易屗麄儺旉P(guān)偉的眼線,以此為交換,讓關(guān)偉保我出來一天�!�
“可外面也沒你什么事吧�!苯t景發(fā)自內(nèi)心地提問,“請問你出來干什么?”
就目前來看,鄭明弈在獄中把控著事情的進展,也不需要他特意出來監(jiān)督。他想進去就進去,想出來就出來,難道當監(jiān)獄是什么度假區(qū)嗎?
“你�!编嵜鬓穆朴频赝鲁鲆粋單字。
“我什么我?”江遲景沒聽懂鄭明弈話里的意思。
“沒事�!编嵜鬓囊崎_視線,拿起茶幾上的那本《圍棋基礎(chǔ)知識》,“你在學圍棋?”
“嗯�!苯t景大大方方地承認,他沒想瞞著鄭明弈,本來也是打算學好了去跟鄭明弈切磋,“等我學會了跟你下。”
“怕我在監(jiān)獄無聊嗎?”鄭明弈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書,又走向了電視墻邊的書柜,“你平時在家里經(jīng)�?磿�?”
那些書都是擺設(shè),誰心里還沒個文藝青年呢,江遲景平時在家就只有一個愛好——偷窺鄭明弈。
“當然,看書能陶冶情操�!苯t景一本正經(jīng)道。
鄭明弈點了點頭,又走到樓梯邊上,問:“能上樓參觀嗎?”
江遲景毫不猶豫道:“不能�!�
樓上就是他的臥室,他的床還擺在窗戶邊上沒法解釋。
鄭明弈沒有強求,重新回到沙發(fā)另一頭坐下,這次他把領(lǐng)帶取下來,扔到茶幾上,又解開了一顆襯衣紐扣,道:“你家有點熱。”
第46章認輸
by迢迢不在
江遲景覺得還好,畢竟他穿著短袖短褲。
他突然想到以往的周末,鄭明弈在家會光著上身,而現(xiàn)在他穿著西裝長褲,的確會不太舒服。
“要給你開空調(diào)嗎?”江遲景問。
“好�!编嵜鬓牡�。
江遲景起身關(guān)上一樓的門窗,接著打開了家里的中央空調(diào)。
離房間冷下來還要一段時間,鄭明弈不耐地捏著領(lǐng)口扇風,露出了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他的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像是聽著員工匯報的嚴厲上司,又像是難以伺候的挑剔甲方。
江遲景一直在回避,假裝沒有對鄭明弈說過那些“樂意之至”的騷話。但看著鄭明弈扔在茶幾上的領(lǐng)帶和那緊繃的西裝褲,他的腦子再一次背叛了他。
他想把鄭明弈的雙手綁在身后,騎在他的腰上撕開他的白色襯衣。
他想把鄭明弈吻得喘不過氣來,讓他知道勾引他是多么錯誤的決定。
他想狠狠咬住鄭明弈的脖子,跟他比試一下到底誰更會種。
他想……
“江警官?”鄭明弈微微張開雙唇,探究地看著江遲景道,“你在想什么?”
江遲景猛地拉回思緒,把腦子里的廢料全都埋起來,面不改色地說道:“沒什么�!�
回到沙發(fā)一角坐下,江遲景踢掉拖鞋,把裸露的小腿橫放到沙發(fā)中央,腳尖有意無意地擦過西裝褲的邊縫。
鄭明弈垂下眼眸,看了看江遲景白嫩的腳丫,又看了看他云淡風輕的臉龐,挑眉道:“需要我讓開嗎?”
江遲景佯裝不知地反問:“讓什么?”
江遲景知道鄭明弈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起先他一直在回避和壓抑,盡量不讓腦子里的廢料冒出來,所以沒有往曖昧的方向想�,F(xiàn)在回過頭去看,他問鄭明弈出來干什么,鄭明弈說他,把這兩句話整合一下,其實鄭明弈出獄來就是為了干他。
打從一開始,鄭明弈就沒有想掩飾他的意圖,又是松領(lǐng)帶,又是解紐扣,還說屋子熱。江遲景也是夠遲鈍,直到現(xiàn)在才意識到這只公孔雀在對他開屏。
起火那晚的娛樂室,江遲景沒能把持住自己,做了主動的那一個。而這次在他的地盤,無論如何他也想要掌握主導權(quán)。
“我好像擋住了你的腿。”鄭明弈道,“這么曲著不舒服吧�!�
“確實�!苯t景改為平躺的姿勢,伸直小腿,搭在了鄭明弈的大腿上,他一邊看著手機,一邊懶洋洋地說道,“借你的腿放一下。”
鄭明弈直勾勾地盯著江遲景的小腿沒有動。
平時穿慣了制服,江遲景的腳丫比他的脖子還要白。他翻了個身,改為面朝沙發(fā)椅背的方向,而他的腳尖也隨之指向了鄭明弈的那個部位。
“江警官�!编嵜鬓牡穆曇衾飵е还呻[忍。
“嗯?”江遲景的腳尖漫不經(jīng)心地擦過西裝褲的拉鏈。
“你平時研究過腳底的穴位嗎?”鄭明弈說完便捏住在他腿間作亂的腳丫,用拇指劃過了腳板心的位置。
一股酥麻的電流從腳底沖向小腿,江遲景咬牙忍下癢意,報復性地用另一只腳的腳后跟在鄭明弈的那里蹬了一腳,挑釁道:“怎么,你還學過中醫(yī)?”
鄭明弈明顯皺起眉頭,微瞇起雙眼,手上的力氣大得驚人,在江遲景的腳丫上捏出了紅印。
“很疼,鄭明弈!”江遲景想要把腳從鄭明弈的手里抽回來,為了方便使力,他的另一只腳毫不客氣地蹬上了鄭明弈的腹肌。
這下鄭明弈似乎再也忍受不住,猛地傾身上前,擠進江遲景的腿間,雙手撐在他的耳側(cè)道:“你贏了,江警官。”
由于鄭明弈的襯衣解開了三顆紐扣,從江遲景的視角看去,若隱若現(xiàn)的胸腹肌肉簡直要多誘惑有多誘惑。
他咬了咬舌尖,努力維持理智,高傲地看著鄭明弈道:“你就這點能耐?”
“是,我認輸�!编嵜鬓母┫律韥�,咬住了江遲景的嘴唇。
江遲景享受著鄭明弈臣服的親吻,心里感到了極大的滿足。這時,只聽鄭明弈喘息著道:“你的制服呢?換上再繼續(xù)�!�
“呃,”江遲景愣了愣,“沒帶回來�!�
鄭明弈停下親吻,難以置信地看著江遲景道:“手銬和警棍呢?”
江遲景心虛道:“也沒……”
鄭明弈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壓抑著心里的怒火:“你明知我今天要出來,然后什么都沒準備?”
這事也不能怪江遲景,他真以為鄭明弈是出來查案,哪知這人打算一整天都膩在他家里?
只能說男人智商太高也是個問題,有時候跟不上他的思路,驚喜就會變成不默契。
“我有做準備。”江遲景沒底氣地挽救道,“醒來看到你在樓下,我花了平時兩倍的時間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