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連綿不絕的雨聲適合當(dāng)作看書時的背景音樂,江遲景放下手中的《圍棋基礎(chǔ)知識》,去廚房泡了杯明目的菊花茶。
雖然做著圖書管理員的工作,但其實江遲景平時很少看書。現(xiàn)在突然有了新的興趣,學(xué)起來卻不如學(xué)生時代那樣輕松。
圍棋的規(guī)則看起來簡單無比,各種戰(zhàn)術(shù)卻極其燒腦,江遲景越看越覺得,這項游戲非常符合鄭明弈的氣質(zhì)。
一邊看書,一邊休息,悠閑的周末就這樣在雨中度過了大半。江遲景本打算兩天都窩在家里不出門,但到了周日下午,關(guān)偉打來的電話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
“上周南部監(jiān)獄出的事很嚴(yán)重嗎?”
社區(qū)外的一家小型咖啡廳內(nèi),關(guān)偉剛從南部監(jiān)獄的方向開車過來,求知欲三個字寫滿了整張臉。
“比較嚴(yán)重,有囚犯縱火鬧事�!苯t景道,“獄里決定戒嚴(yán)一周,禁止一切會面和書信往來�!�
監(jiān)獄失火的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還上了當(dāng)?shù)氐男侣勵^條,但戒嚴(yán)的事并沒有對外宣布,也難怪關(guān)偉不太清楚。
“這鬧得可真不是時候�!标P(guān)偉喝了口咖啡,一副發(fā)愁的模樣,“我剛?cè)フ亦嵜鬓臅�,就說怎么直接不讓我申請。”
“你找鄭明弈有事嗎?”江遲景問。
“我上次跟他會面,聊了聊我們部門的事,他給我支了一招,讓我分別放出好幾條假消息,然后通過股價波動去判斷到底誰是內(nèi)鬼�!�
“股價波動?”江遲景愣了愣。
“炒股就是一場信息戰(zhàn),任何利好或利空的消息都能在股市中反應(yīng)出來。”關(guān)偉道,“鄭明弈把每條消息可能會帶來的結(jié)果都給我分析了一遍,然后我一直等到現(xiàn)在,終于揪出了那個內(nèi)鬼�!�
“就通過股價波動?”江遲景不可思議道。
“就通過股價波動�!标P(guān)偉感慨道,“有條假消息是我掌握了××科技公司董事長情婦私吞公款的證據(jù),結(jié)果沒過多久就有人開始大量拋售他們公司的股票�!�
“是因為預(yù)感到股價會下跌?”江遲景問。
“沒錯�!标P(guān)偉道,“這很反常,因為最近出臺的新政策,利好電子科技產(chǎn)業(yè),他們的股價卻開始下跌,明顯是有人在背后操作�!�
江遲景突然覺得××科技公司這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仔細一想,不就是上次來參觀監(jiān)獄的那波人嗎?
他回想起鄭明弈在種植棚里跟那公司董事長說的話,思量著問:“這情婦私吞公款,不會是真的吧?”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隨便放出一條假消息,就能引起這么大反應(yīng),這難道不是心虛?”關(guān)偉語氣沉重道,“我現(xiàn)在懷疑,鄭明弈給我的那幾條消息,全是真消息�!�
江遲景不了解事情全貌,也不好判斷真假,他只能呼出一口氣,無奈道:“這的確很鄭明弈�!弊允贾两K掌控全局,讓人摸不清也看不透。
“一開始我還擔(dān)心這樣做會影響股市,但轉(zhuǎn)念一想,還是抓內(nèi)鬼重要�!�
其實無論監(jiān)管機構(gòu)有怎樣的舉動,都會影響股市,關(guān)偉應(yīng)該只是覺得用假消息影響股市不太好。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些消息還指不定是真是假。
“現(xiàn)在部門里的內(nèi)鬼已經(jīng)抓到,我只想問鄭明弈消息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我必須查下去�!�
聽到這話,江遲景眉頭一動:“你不查鄭明弈的案子了嗎?”
“查,等他給我線索�!标P(guān)偉道,“上次會面,他讓我揪出內(nèi)鬼之后再去找他�!�
也就是說,關(guān)偉需要鄭明弈給他指明下一步的行動方向。偏偏老九在這時候鬧事,關(guān)偉沒法跟鄭明弈見面,等于是一大堆事全壓在了手上。
江遲景看向關(guān)偉問:“要我?guī)兔�?�?br />
之前關(guān)偉找江遲景幫忙,江遲景還有些許顧慮,怕他的擔(dān)保影響鄭明弈的判斷,萬一出事他沒法向鄭明弈交代。
但現(xiàn)在的情況跟之前大不相同,既然他跟鄭明弈同執(zhí)一方棋子,那多少應(yīng)該參與進來才對。
新一周的早上,江遲景跟往常一樣洗漱完后,鬼使神差地拿出發(fā)膠抓了抓頭發(fā)。
額前的碎發(fā)快要長及眉毛,全都梳上去之后,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給清秀的面龐中增添了一分英氣。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江遲景對今天的造型都非常滿意,但看著看著,他總覺得有點美中不足。
拿出香水噴上,淡淡的西柚香氣縈繞在脖子四周,這下才算得上是大功告成。
看看時間,又快要遲到,江遲景急匆匆地拿上早餐,開車來到了獄里。
但自從進入更衣室之后,他就無時無刻不想回到家里重新洗漱。
“江警官,今天下班要去約會?”
“打扮成這樣當(dāng)然是要去把妹啦�!�
“不愧是咱們監(jiān)獄的獄草啊�!�
每遇到一個同事,江遲景都會被調(diào)侃,他懷疑他今早是不是腦袋抽風(fēng)了,否則也不會心血來潮打扮一番。
好在今天不用送信,早上的時間非常充裕。換上制服之后,江遲景對著鏡子弄亂了一絲不茍的發(fā)型,但這樣看上去有種凌亂之美,反而比之前更加帥氣。
總之無論怎么弄,都別有一番韻味。
最后江遲景只能祈禱鄭明弈眼瞎,不要注意到他今天跟往日不同。
但直男同事都能發(fā)現(xiàn)的事,怎么能逃得過鄭明弈的雙眼?
果不其然,鄭明弈進入圖書室,坐到江遲景身邊后,開口便是:“江警官,你今天下班有活動?”
江遲景含糊地“嗯”了一聲,打開新聞網(wǎng)頁,念道:“今天的——”
“什么活動?”鄭明弈打斷江遲景道。
“跟你沒關(guān)系�!苯t景直視著電腦顯示屏,正要繼續(xù)往下念,但鄭明弈再次打斷了他。
“為什么不告訴我?”
“說了跟你沒關(guān)系�!�
第41章死角
“我兩天沒見著你了�!�
或許是心虛的緣故,江遲景又想起了鄭明弈說他的那句渣男。他很想無視鄭明弈的眼神,但最后還是呼出一口氣,妥協(xié)道:“沒有活動�!�
“不會去見別人?”鄭明弈問。
“嗯�!�
不會去見別人,所以今天的精心裝扮都是為了你。
江遲景也不知怎么就變成了這樣。他發(fā)誓他今早就是心血來潮想要打扮,根本沒有多想,結(jié)果莫名其妙就成了都是為了鄭明弈。
“你繼續(xù)念吧,江警官�!�
鄭明弈往屏幕的方向靠了靠,右手自然而然地繞過江遲景的后背,搭在了他的腰上。
江遲景看了看自己的腰,又看了看鄭明弈,一臉迷惑地問:“你的手在做什么?”
“胳膊上的傷很疼,要找個地方放著才舒服�!编嵜鬓牡�。
認(rèn)真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在說假話,江遲景甚至有一瞬間的懷疑,是不是因為他工作區(qū)太過狹小,所以鄭明弈的傷手才無處安放。
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面無表情地看著鄭明弈道:“拿開�!�
鄭明弈沒有動,就那么看著江遲景,仿佛是篤定了江遲景不會拿他怎樣。
江遲景當(dāng)然不會放任鄭明弈得寸進尺,他皺起眉頭瞪回去,用眼神警告鄭明弈,要是再不拿開,他會生氣。
兩人誰都不肯讓步,視線在空中交匯,做著無聲的較量。
江遲景突然想到了之前有一次,他躲在電腦顯示屏后,鄭明弈坐在最后排的角落,兩人也是這樣用眼神做著試探和較量,只是那一次兩人相隔很遠,而這一次他能清楚地看到鄭明弈瞳孔的變化。
淡然的篤定突然閃爍了兩下,眸子里聚集起了些許危險的意味,本來直白的較量忽然變得曖昧不清,連江遲景自己的視線也無法聚焦,總是忍不住掃過鄭明弈的嘴唇。
還是別對視了,這樣容易出事。
跟上次一樣,江遲景又打算認(rèn)輸。但就在他垂下眼眸,收回視線的瞬間,鄭明弈突然傾身上前,把他壓到窗戶邊上,吻上了他的嘴唇。
“你瘋了嗎?”江遲景猛地撐住鄭明弈的肩膀,眼神里溢滿了驚恐,“門口有監(jiān)控!”
監(jiān)控位于圖書室的前門上方,以45度夾角拍攝著圖書室里的畫面。
雖然兩人所在的工作區(qū)正對著前門,并且位于窗戶邊上,監(jiān)控拍不全這里的情況,但至少也能拍到一半,即監(jiān)控畫面里能看得到鄭明弈的身影。
“拍不到我們。”鄭明弈抬起下巴,重新覆上江遲景的嘴唇,“你不想試試躲在監(jiān)控死角接吻的滋味嗎?”
江遲景簡直想罵臟話。
這狗男人真是該死的知道他的喜好。
他根本無法抗拒這種隱秘的刺激,更別說現(xiàn)在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圖書室的正門就那么大敞著,氛圍簡直比夜晚時分還要讓人緊張。
“鄭明弈,給我停下。”
江遲景興奮得連指尖都在發(fā)麻,喉嚨里的聲音止不住地顫抖,但他不得不躲開鄭明弈的嘴唇,憑著最后一絲理智道:“你想害我丟工作嗎?”
“我養(yǎng)你�!编嵜鬓牡�。
“你是個囚犯��!”江遲景終于用力推開鄭明弈,拉開窗戶對著外面大口呼氣。
然而才下過雨的夏日又變得熱氣騰騰,呼進嘴里的空氣并沒有減輕心里的那份燥熱。
“等我出去�!鄙砗蟮泥嵜鬓牡�。
江遲景很快意識到一件事,他沒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冷靜下來。他猛地拉上窗戶站起身,直直地俯視著鄭明弈道:“我?guī)闳メt(yī)務(wù)室換藥�!�
鄭明弈挑眉:“現(xiàn)在?”
“就現(xiàn)在�!苯t景催促道,“快走�!�
踏入洛海的地盤之后,江遲景的理智總算回歸了正常軌道。他走到洛海的辦公桌邊,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醫(yī)藥箱,對洛海道:“借用一下�!�
“要幫忙嗎?”洛�?戳丝脆嵜鬓牡膫值�。
“沒事,我來就好�!�
江遲景拿著醫(yī)藥箱轉(zhuǎn)了個身,這時洛海應(yīng)是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問道:“對了,之前送你的香水用完了嗎?我這要去買瓶新的,要不要給你帶一瓶?”
“不用管我,我剛買了瓶新的�!苯t景隨意地和洛海閑聊,絲毫沒有注意到鄭明弈的眼神發(fā)生了變化。
“你今晚要去市區(qū)?”洛海問。
“沒有。”江遲景知道洛海了解他,沒事不會噴香水,便隨便找了個借口道,“那香水太大瓶,老是用不完�!�
“你買小瓶的唄。”洛海道,“之前送你的是100ml�!�
“沒有想那么多�!苯t景道,“就買了瓶一模一樣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沒有人發(fā)現(xiàn)另一邊的氣壓越來越低。
“洛醫(yī)生�!编嵜鬓耐蝗婚_口,打斷兩人的閑聊,“你跟江警官用的是同一款香水?”
“是啊,怎么了?”洛海道,“我挑了好久才挑到那個味道�!�
直到這時,江遲景才發(fā)現(xiàn)鄭明弈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對勁。
雙眼里毫無情緒,嘴唇緊繃成一條直線,如果江遲景沒有猜錯的話,鄭明弈好像……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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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鄭:好氣
第42章單身
第42章單身
在江遲景的記憶中,鄭明弈很少有過不高興。
當(dāng)初鄭明弈說帶他炒股,他說鄭明弈是因炒股進監(jiān)獄,那次鄭明弈明顯情緒不高,被他壞了興致。
之后就是在娛樂室里,有個強奸犯想占他便宜,鄭明弈把那人牙齒打掉,說是因為心情不爽。
但之前的那兩次,鄭明弈頂多就是情緒不佳,還算不上生氣,而現(xiàn)在江遲景是真真實實地感受到——鄭明弈在生氣。
“你有在聽嗎?”江遲景問。
從醫(yī)務(wù)室回到圖書室后,鄭明弈就一直面無表情。直到江遲景念完了屏幕上的所有消息,他還是毫無反應(yīng)。
在江遲景的預(yù)想當(dāng)中,鄭明弈應(yīng)該會回復(fù)一句“在聽”,因為他總是能一心二用。
但今天鄭明弈一點也不給面子,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好吧,不僅在生氣,還在鬧別扭。
江遲景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快要九點四十,正常情況下,他早該讓鄭明弈離開了才對。但現(xiàn)在這情況,他也不敢點燃身邊這火藥桶,只好呼了口氣,直白地問道:“你在生氣嗎?”
“你看不出來?”鄭明弈總算把視線移向江遲景,像是早就在等江遲景問他。
看著鄭明弈的反應(yīng),江遲景一邊覺得頭疼,一邊又覺得好笑。
鄭明弈的腦子這么好使,但是鬧起別扭來,竟然也是通過擺臉色來表達情緒。江遲景幾乎可以想象,如果鄭明弈去參加奧數(shù)比賽,要是只拿了第二名的話,他一定會氣鼓鼓地站在一旁,等著人去安慰。
“因為香水的事?”江遲景生出了逗人的心思,表情淡淡道,“我噴什么香水好像跟你沒關(guān)系吧�!�
“江遲景�!编嵜鬓臄Q著眉頭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分手是什么意思?既然分手了,你為什么還要用前男友送你的香水?”
如果江遲景沒有記錯,鄭明弈還從來沒有這么嚴(yán)肅地叫過他的名字。什么運籌帷幄,什么把控全局,江遲景只見到了一只發(fā)狂的土撥鼠。
“分手了就不能用他送的香水嗎?”江遲景道心里笑得不行,但表面還是泰然自若道,“你也說過,那個味道很特別�!�
鄭明弈像是回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話,深吸了一口氣,額頭隱隱冒起青筋:“所以我家臥室里,全是你前男友的香水味�!�
“沒錯�!苯t景再也忍不住,笑出聲道,“鄭明弈,你吃醋的樣子怎么這么可愛?”
在此之前,江遲景絕對想象不到,住在他對面的性感酷哥生起氣來竟然會是這個樣子。就跟在論壇上打錯字的go一樣,表面是個高冷的大神,實際上連“基金”和“雞精”都分不清楚。
“可愛?”鄭明弈冷著臉道,“你沒看到我在生氣嗎?”
“你有什么可氣的?”江遲景收斂起嘴邊的笑意,“我是單身,你管我用什么香水�!�
“你是單身?”鄭明弈微瞇起雙眼,“你再說一遍?”
“我本來就是……唔……”
江遲景又被鄭明弈按進監(jiān)控死角咬住了嘴唇,但這次他沒有感到刺激,因為鄭明弈泄憤似的咬破了他的嘴角。他惱火地推開鄭明弈,用拇指擦了擦疼痛的嘴角,果然有少許血跡。
“你是狗嗎?不高興就咬人�!�
“你該慶幸我還在坐牢�!编嵜鬓囊Я私t景一口,似乎是心里平衡了一些,表情不再那么憤懣,“否則你整晚都別想下床。”
話里的暗示不要太明顯,江遲景不由得耳根一熱,腦子里又出現(xiàn)不合時宜的黃色廢料。本來他也沒想和鄭明弈吵架,他抽過一張紙巾擦掉嘴角的血跡,看著鄭明弈道:“問你個事�!�
“什么?”鄭明弈愛答不理道。
“你是不是喜歡我?”
起火的那個夜晚之后,江遲景的腦海中時不時就會浮現(xiàn)出這個念頭。鄭明弈吻他吻得那么投入,他不相信鄭明弈對他沒有感覺。
但每次冒出這個念頭,他又會覺得非常不真實。
那可是他的偷窺對象,他為了壓抑這個小癖好,一直避之不及的人。明明兩人之間毫無交集,怎么莫名其妙就發(fā)展到了這一步?
這個周末過去,江遲景始終沒有想明白,但他隱隱覺得他的判斷沒有出錯。現(xiàn)在見到鄭明弈這么明目張膽地吃醋,他的心里又篤定了幾分,索性直白地問了出來。
問出這句話后,他以為鄭明弈多少會愣住,不會立馬回答。結(jié)果沒想到鄭明弈壓根不帶停頓,微微皺眉看著他道:“你難道沒有自知之明嗎?”
江遲景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第一反應(yīng)是鄭明弈在嘲諷他自作多情。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這明明是在間接表白。
果然是鄭明弈的說話風(fēng)格,就喜歡繞來繞去,沒點腦子壓根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
“分手是我跟洛海提的。”江遲景把衛(wèi)生紙揉成團,扔進腳邊的垃圾桶里,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以后我換個香水用�!�
反正鄭明弈喜歡繞著彎說話,那他陪他繞便是。
鄭明弈顯然也聽懂了江遲景話里的意思,先前的暴躁立馬消失不見,挑著眉尾道:“我給你選�!�
“嗯�!苯t景應(yīng)了一聲,不想再聊香水的事,轉(zhuǎn)移話題道,“話說昨天關(guān)偉來找了我,他想見你沒見著�!�
“他抓到了內(nèi)鬼�!编嵜鬓牡谋砬椴⒉灰馔�,“你喜歡植物型還是香料型?”
“植物吧�!苯t景下意識地回答,繼續(xù)把話題往正事上拉,“他說你給了他好幾條消息,這些消息不會都是真的吧?”
“真的。”鄭明弈道,“圖書室里有講解香水的書嗎?”
“沒有�!苯t景道,“你怎么會知道那么多內(nèi)幕消息?”
“因為阿光幫我黑了吳鵬的郵箱�!编嵜鬓暮敛辉谝獾亟o出一條重磅消息,接著又道,“那等我出去了給你選,這段時間你都不準(zhǔn)再噴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