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一會兒后,隔間的門從里面打開,只見老九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馬桶上,一副別來無恙的樣子道:“江警官,你來這兒上廁所?”
如果江遲景沒有記錯,老九應(yīng)是在不遠處的漆廠里工作。他的右手上還纏著固定板,廠里應(yīng)該沒有給他安排重活,所以比較清閑。
“給我出來�!苯t景沒有工夫追究老九抽煙的事,畢竟李女士還在外面等著。
但老九顯然誤會了江遲景的意思,一動不動地坐在馬桶上道:“你哪知眼睛看見我抽煙了,怎么,我安分拉個屎都不行?”
只要抽煙沒有逮到現(xiàn)行,就很難給人處罰。想必老九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篤定了江遲景不能拿他怎樣。但江遲景本來也沒打算怎樣,只是不耐煩道:“我沒有要管你抽煙,你先給我出來。”
“不管?”老九明顯放下了戒備,表情有些莫名其妙,“那出去做什么?”
雖然他嘴上這么問,但手上還是提起褲子,從隔間里走了出來。
“有其他人要用衛(wèi)生間,你完事了就趕緊走�!苯t景頓了頓,怕老九不配合,又道,“不要讓我把巡警隊的人叫過來�!�
“走就走,叫什么巡警隊�!崩暇疟г沽艘痪�,接著往衛(wèi)生間的出口走去。
然而當(dāng)他走出衛(wèi)生間,見到門口站著個女人時,他立馬停下了腳步,頗為感興趣地靠過去道:“嘿,這位是?”
監(jiān)獄里的囚犯大多都非常饑渴,雖然在外等候的李女士已經(jīng)四十多歲,但就如江遲景的直觀感受,她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jì)。
“離遠點兒。”江遲景攔下老九,轉(zhuǎn)頭對李女士道,“快去吧�!�
李女士驚懼地點了點頭,忙不迭地走進了衛(wèi)生間里。
“江警官�!崩暇艣]有再往前靠,像是才注意到江遲景脖子上的痕跡,戲謔道,“看樣子您最近性生活挺豐富��?我可真是羨慕�!�
江遲景略微偏了偏身子,但立馬意識到這樣也不能將脖子上的痕跡藏起來,索性直直地看著老九道:“趕緊回你的工位去。”
“前陣子還有護士小姐姐可以看,現(xiàn)在回到這和尚廟里,連我小老弟都沒了精神�!�
老九還在念叨,江遲景皺起眉頭,冷聲道:“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嘖�!崩暇畔袷潜粔牧伺d致,沒勁地撇了撇嘴角,轉(zhuǎn)過身去打算離開。
但就在這時,讓江遲景始料未及的情況發(fā)生了。
衛(wèi)生間四周的場地非常開闊,除了沉悶的空調(diào)響聲以外,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音。而李女士應(yīng)是進了離出口最近的那個隔間,以至于不大不小的動靜從里面?zhèn)鱽沓鰜怼?br />
老九的眼神立馬發(fā)生了改變,轉(zhuǎn)眼間就從沒勁變成了興奮。他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去,雙眼冒著光道:“江警官,我還沒有上完呢�!�
男人會因兩種情況失控,一是酒精,二是色欲。
江遲景的心里頓時生出了不好的預(yù)感,他用手撐住老九的肩膀,厲聲道:“給我退回去!”
“退?退什么退�!崩暇盘蛄颂蛳伦齑剑斑@是我們監(jiān)獄的廁所,憑什么給外人上?”
第31章手銬
江遲景也是沒想到老九竟然能變態(tài)成這樣,聽到別人上廁所的聲音都能興奮起來。
“我警告你,”江遲景提高音量,更加嚴(yán)厲地呵斥道,“今天有人參觀,不想被關(guān)禁閉就少惹事!”
“惹事?我就看個女人也叫惹事?”老九嗤笑道,“監(jiān)獄是女人該來的地方嗎?自己要來,就怪不得別人看�!�
是時李女士小心翼翼地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她應(yīng)是聽到了兩人的爭吵,驚恐地貼在墻邊,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怕�!苯t景轉(zhuǎn)過頭,對李女士道,“回棚里去,我會看著他�!�
種植棚就在二十來米開外,小跑著過去不出片刻就能到。
李女士點了點頭,立馬撒開腳丫跑了過去,與此同時,老九再也壓抑不住,猛地往前沖:“跑什么跑,讓大爺我摸摸!”
李女士像是再也承受不住驚嚇,發(fā)出了“啊啊啊”的尖叫。
不過江遲景并沒有讓老九上前一步,他抓住老九沒有受傷的那條胳膊,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過肩摔。
老九的后背“咚”地砸到地上,他罵了一句臟話,作勢就要爬起來反擊,但江遲景立馬用膝蓋將他壓在地上,一邊將他翻了個身,一邊從腰上的小包里拿出了一副銀色的手銬。
那個小包里裝著手銬、手電、繩子等物品,以往江遲景都是直接用警棍打人,還從來沒有用過里面的手銬。不過今天情況特殊,老九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他制止,他自然不好再使用警棍。
但話雖如此,江遲景還是不顧老九的傷手,把他兩只手給銬到了一起。
“操!老子的手腕才剛骨折!”
“那真是對不起了。”
江遲景抓住老九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由于老九手腕有傷,被銬上之后不敢掙扎,算是老實了下來。
江遲景用對講機通知漆廠的領(lǐng)班過來領(lǐng)人,而當(dāng)他放下對講機時,他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種植棚門口聚集了不少人,除了看熱鬧的參觀團以外,還有直直地看著他的鄭明弈。
“你他媽一守圖書室的有什么了不起?”
“老子沒受傷的話分分鐘弄死你!”
老九罵罵咧咧地瞪著江遲景,那樣子仿佛恨不得把江遲景狠狠揍一頓。但他罵著罵著,聲音突然小了下來,還往后退了幾步。
江遲景起先有些莫名其妙,但順著老九的目光看過去,立馬明白了是為什么。只見鄭明弈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雙手十指交握活動著手腕,一副典型的準(zhǔn)備揍人的模樣。
“媽的,你看我干什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老九應(yīng)是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點慫,又強行拿出氣勢,挺起胸膛走到了鄭明弈面前。
鄭明弈順勢揪住老九的衣領(lǐng),沉聲問:“怎么,另一只手也想廢掉是嗎?”
老九頂上去道:“你有種試試?”
江遲景也不知鄭明弈為何非要來湊這個熱鬧,他上前將鄭明弈攔到一邊,壓低聲音道:“沒你的事,種你的去�!�
鄭明弈掃了眼江遲景的脖子,一本正經(jīng)道:“我已經(jīng)種完了。”
正常情況下,本就是工人的鄭明弈同志說他種完了,不應(yīng)該引起任何人的遐想。但結(jié)合他的眼神和江遲景脖子上的痕跡,這事一下就變得不再那么單純。
“行啊�!崩暇啪驮趦扇嗣媲�,理所當(dāng)然地聽出了鄭明弈的雙關(guān),“你們倆果然有一腿,在哪兒搞的,娛樂室?”
江遲景簡直頭疼,他剛才就不該嘲諷鄭明弈不會種,結(jié)果到頭來搞得他自己沒臉見人。
而且老九肯定會把這事傳出去,說不定過不了多久,連典獄長都會誤會他和鄭明弈真有什么。
這時,漆廠領(lǐng)班的人來到了這邊,江遲景按著老九的胳膊,把他押了過去,煩躁地說道:“趕緊滾�!�
“行,我記著了,江警官�!崩暇叛銎鹣掳�,挑釁地看著江遲景,“你給我等著。”
江遲景從來不怕囚犯的威脅,壓根沒把這句話當(dāng)回事,但鄭明弈卻跟過來問:“要我?guī)兔�?�?br />
江遲景一臉莫名其妙:“你幫什么忙?”
鄭明弈道:“我也可以罩著你�!�
好吧,這人還真拿自己當(dāng)大哥了,在監(jiān)獄里玩古惑仔這一套。
“我說,鄭明弈。”江遲景用食指戳了戳鄭明弈的胸口,“你能不能有點自覺,你現(xiàn)在在坐牢�!�
鄭明弈垂下眼眸,看著江遲景戳在他胸前的手指,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你的手銬會收回來嗎?”
“另外去拿一副就是了�!毕乱庾R地回答完,江遲景才覺得不對勁,“你問這個干什么?”
“沒事�!编嵜鬓牡�,“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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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鄭出去之后兩人才會doi
ps大概率會拉燈
等脖子上的痕跡消下去之后再來上班,結(jié)果老九要整他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行政科獄警的耳朵里,別人見他要休假,還以為是為了躲老九。
江遲景當(dāng)然不會把老九當(dāng)回事,隨便解釋了幾句,該休假還是休假。
只是到了休假結(jié)束的周一早上,江遲景面無表情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脖子上仍舊留著淡淡的粉紅印記。
原本連休三天,已經(jīng)沒怎么想鄭明弈的事,但現(xiàn)在看著自己的脖子,江遲景又變得煩躁起來。
也不知這三天過去,他和鄭明弈的故事傳出了幾個版本。
好在江遲景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他拿出周末去化妝品連鎖店買的粉底液,0four手法笨拙地把粉底涂在了自己脖子上。
然而涂上之后,江遲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那個店員說這是店里最白的色號,跟他膚色相符,而江遲景也沒好意思試用,直接付了錢就趕緊走人,但現(xiàn)在真正涂上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脖子還是白了一個度。
難道是用法不對?
江遲景從來沒用過這東西,也不知該怎么弄,加了點乳液試試,還是不對勁。他又突發(fā)奇想地加了點牙膏,結(jié)果更加不對勁,最后他還是隨便抹了抹,就這么出了門。
收發(fā)室的老王和更衣室里的同事都沒發(fā)覺江遲景的脖子有什么問題,但他的偽裝還是沒能躲過某個罪魁禍?zhǔn)椎碾p眼。
“看屏幕�!苯t景皺起眉頭,用左手食指敲了敲桌面,提醒老是盯著他看的鄭明弈,“你就不怕我亂念?”
“你亂念我也看不出來�!编嵜鬓氖种鈸卧谧烂嫔希檬滞兄掳�,眼神直直地看著江遲景的脖子,“江警官,你的脖子上沾了臟東西�!�
“那不是臟東西�!苯t景不想聊這個話題,重新看向屏幕道,“這周電子制造——”
消息還沒念完,鄭明弈突然抬起手,用手扶著江遲景的后頸,然后用拇指……擦掉了江遲景脖子上的粉底。
江遲景之前沒有經(jīng)歷過,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但鄭明弈這種行為其實就像那種人,好奇地問你的眉毛是畫的還是紋的,然后理所當(dāng)然地伸手擦了擦,把你精心花了半天的眉毛給擦掉了半截。
“還是這樣比較自然。”鄭明弈點了點頭。
江遲景深吸了一口氣,說來也奇怪,他和鄭明弈相處久了,對這種行為竟然有種習(xí)以為常的感覺。他安慰自己老生氣對身體不好,表情淡淡地推開鄭明弈的胳膊,道:“不要影響我讀消息�!�
鄭明弈仍舊看著江遲景,像是要把這三天的份都給看回來。江遲景最終還是沒能沉住氣,松開鼠標(biāo),靠在椅背上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我在聽�!编嵜鬓牡�,“不信你考我�!�
江遲景一挑眉:“要是你答不上來?”
“那你可以懲罰我�!�
聽到這兩個字,江遲景的腦子里瞬間浮現(xiàn)出了他把鄭明弈銬在椅子上的畫面。
如果他真有機會銬住鄭明弈,那他一定要拿小皮鞭,把鄭明弈……
等等,又想遠了。
江遲景趕緊拉回思緒,動了動喉結(jié),佯裝無事道:“今天離岸人民幣的匯率是?”
鄭明弈報出了一連串?dāng)?shù)字,老實說,其實江遲景念完之后已經(jīng)不記得了。
他又問:“今天哪個行業(yè)有重大變動?”
鄭明弈道:“制造業(yè)�!�
好吧,看來是懲罰不上了。
江遲景將雙手抄在胸前,問道:“你到底怎么做到一心二用的?”
鄭明弈道:“就跟左手畫圓右手畫方一樣,順其自然就行�!�
江遲景無語地抽了抽嘴角,這是順其自然就能辦到的事?不過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鄭明弈的小秘密還在他手里,他干嘛要讓這人在這里秀優(yōu)越?
“話說,”江遲景的心里冒出了一個壞主意,緩緩開口道,“這幾天我在家里認(rèn)真學(xué)習(xí)炒股,在論壇上認(rèn)識了一個朋友�!�
“朋友?”鄭明弈問。
“沒錯,叫做go,好像很厲害�!苯t景說到這里頓了頓,“他跟我聊了很多,讓我多關(guān)注冷門版塊,可以在低位建倉。”
江遲景接連說出了好幾個專業(yè)名詞,倒不是他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而是和鄭明弈這位炒股大神混了這么久,再怎么也積累了一定的金融知識,所以他說得極其自然,就跟真的一樣。
“……go?”鄭明弈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江遲景從未見過的迷惑,“你在網(wǎng)上認(rèn)識的朋友是go?”
“怎么,你也認(rèn)識?”江遲景道,“我看他發(fā)的帖子很專業(yè)的樣子,就私信了他,他很快回復(fù)了我�!�
說完這句,江遲景簡直想給自己頒發(fā)一座奧斯卡,他從來不知道他的演技能這么好,唬起人來一點不帶心虛,連他自己都快要信以為真。
“go回復(fù)了你?”鄭明弈的表情更加迷惑,但還是努力維持著表面的不動聲色。
江遲景心里的小人早已笑得不行,但他仍舊用閑聊的語氣道:“他人挺好,我問什么,他都會回答�!�
“你確認(rèn)跟你聊天的人是go?”鄭明弈問。
江遲景相信鄭明弈還想補充一句:你確定不是盜號的人?
“不然呢?頭像就是他�!苯t景反應(yīng)迅速地逮住鄭明弈露出的小尾巴,道,“聽你這問法,你果然會上這個論壇�!�
之前江遲景問了鄭明弈半天,他總是岔開話題,然而這次江遲景挖的這個坑,他已經(jīng)沒法再躲過去。
第32章玩火
“會上。”鄭明弈顯然不習(xí)慣被逼問出自己想隱藏的事,嘴角的弧度有些不自然,多的也不愿意說,只是簡單地吐出了兩個字。
“那你的id是什么?”江遲景眨眨眼,“我們可以加好友�!�
鄭明弈沒有回答,抿了抿嘴唇,半晌后才憋出一句:“我在坐牢,加好友也沒用。”
聽到這話,江遲景心里的小人簡直笑得滿地找牙,你還知道你在坐牢?
他的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不過很快收斂,繼續(xù)裝模作樣地問道:“那你跟go神誰厲害?我覺得跟他學(xué)炒股也不錯。”
“你已經(jīng)有我了為什么還要跟別人學(xué)?”鄭明弈皺起眉頭,“那個go還不知道是個什么玩意兒�!�
江遲景看到鄭明弈被他逼得精分,一下子覺得之前被逗弄的抓狂、被種的煩躁,全都找了回來。他轉(zhuǎn)過頭去看了下窗外,壓下嘴角的笑意,又看向鄭明弈問:“但我覺得他說的東西很專業(yè)�!�
鄭明弈明顯變得有些急躁,皺眉道:“你不要再跟他聊天�!�
江遲景悠悠道:“為什么?”
“因為,”鄭明弈頓了頓,顯然是現(xiàn)編了一個理由,“以你的炒股知識儲備,還沒法分辨對方的水平�!�
說得還真像那么回事。
江遲景懶洋洋地“哦”了一聲,又道:“那我怎么相信你就水平不錯?”
“我……”鄭明弈還是第一次被江遲景噎得無話可說。
江遲景再也忍不住,勾起嘴角笑道:“你今天有點不對勁,鄭明弈�!�
這句話的潛臺詞是:你今天怎么這么弱?
說這話的時候,江遲景帶著一種看穿一切的運籌帷幄,還帶著一點小小的得意。畢竟被鄭明弈這邏輯怪碾壓了好幾次,他難得找回一次場子。
但或許是他身上的氣場跟以往大不相同,鄭明弈警覺地收起了臉上的煩躁,像是才意識到這個對話打從一開始就有些奇怪,問道:“你怎么會去找go聊天?”
“不可以嗎?”江遲景知道鄭明弈已經(jīng)開始反擊,但他有著天衣無縫的理由,“論壇里他很出名,想要找他請教的人很多吧。”
“那你現(xiàn)在打開論壇,”鄭明弈揚了揚下巴,指著電腦顯示屏,“讓我看看你們都聊了些什么�!�
突如其來的強攻讓江遲景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腦海中閃過三個字:大意了。
他怎么就沒想到鄭明弈可以立馬驗證他的謊話呢?
“如果他說的觀點沒有問題,”鄭明弈又道,“那你跟著他學(xué)也可以�!�
江遲景有些后悔,他這時候才意識到,他給鄭明弈挖的坑,實際上也坑到了自己。這簡直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打法。
鄭明弈起先應(yīng)是亂了陣腳,沒有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但等他冷靜下來之后,智商立馬恢復(fù)了正常水平。
而智商正常的鄭明弈,江遲景根本打不過。
“為什么要給你看私聊?”江遲景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有我對go神的表白�!�
“表白?”鄭明弈挑了挑眉,微瞇起雙眼,“怎么表白,給我說說。”
“那怎么行。”江遲景道,“跟你又沒關(guān)系。”
“我怕你被騙�!编嵜鬓恼f著自顧自地拿過鼠標(biāo),打開了論壇的登錄頁面,“登你的號,我看看你都說了什么。”
鄭明弈那樣子顯然是不想給江遲景拒絕的機會,鐵了心要看江遲景那莫須有的“表白”。
“不登。”江遲景被逼急了,皺眉道,“要登你先登,憑什么要我掉馬�!�
鄭明弈放在鼠標(biāo)上的手指略微往上抬了抬,不難看出他有一瞬間的沖動,真的想登錄自己的賬號。
但他的手指很快放下,打量著江遲景道:“那算了�!�
江遲景暗中松了一口氣,看樣子他沒有猜錯,鄭明弈不愿意主動暴露他在論壇里的馬甲。
或許是為了保持神秘,又或許是為了其他目的,總之他不想把網(wǎng)絡(luò)上的自己暴露在他人面前。其實江遲景也會有這樣的意識,把網(wǎng)絡(luò)和現(xiàn)實分開,要是在現(xiàn)實中說出自己的網(wǎng)名,會莫名有種羞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