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云中仙：“沒有了，但是她要我把這件東西帶下山交還給你。”她伸手從虛空中抓出一面圓盤大小的鏡子伸手遞了過來。看形狀就是我送去的那面昊天分光鏡，此時原本淡金色的鏡子卻變成了柔和地純白色，看上去像一面無暇的玉鐾。

    “這是昊天分光鏡嗎？怎么變成了這樣？”

    云中仙：“是的，天師重新煉化過，取名玄光鑒。你那面昊天分光鏡在茫碭山中恐怕會失去效用，所以天師要我把這個給你。你現(xiàn)在不要用，玄光鑒一旦發(fā)動。可以見到公子七日七夜的身影，不論他在何處�！�

    我收起玄光鑒道：“謝謝你，也謝謝天月大師。如果茫碭山中有大事發(fā)生，忘情宮弟子會來嗎？”

    云中仙：“你不必稱謝，公子本就是當(dāng)代忘情宮之主。忘情宮不會插手東西兩昆侖事，天師也不會走下三夢峰。但我會去茫碭山的，只為公子，不會出手幫你�！�

    “我知道了，只要風(fēng)君子無恙，其它地事情我會盡力而為�！�

    云中仙：“那我要多謝師兄了！禮物已經(jīng)送到，你快把它交給應(yīng)該給的人吧，我要帶玄星子師妹回忘情宮見天師了�！�

    我與陳雁將云中仙與玄星子一直送到城外，句水河邊云中仙抱起玄星子一挑揮云杖，足下白霧升起騰云而去。陳雁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不知是問我還是自言自語：“有朝一日，我也可以像她一樣嗎？”

    我笑道：“也未必沒有可能，看你自己如何用功，也要看你在這世間地福緣了�！�

    陳雁：“遇到你和紫英姐姐這樣的世間奇人，就是我的福緣了，我以后一定會事事用心的……石野，在你婚禮之前是不是要去見紫英姐姐一面？”

    “我今天就去，這就回家與菲兒打聲招乎告?zhèn)�假�！�

    ……

    梅花圣境，紫英在丹房中手捧玉凈瓶若有所思：“風(fēng)君子想的可真細(xì)，竟在你與菲兒妹妹大婚之前命人送來仙人血竭，他其實還是有點多心了……小野，記得六年前那天夜里。你答應(yīng)我一定會娶菲兒妹妹……這些年來，你所說地事情都做到了�！�

    “其實就算不是你求我，我也會這么做的。一個凡間女子，肯為我削去十年青春，此情不報愧對這一世人生……只是，只是有些對不住你。我在這世上所欠的情似乎太多�！�

    紫英看著我，突然噗嗤一笑：“是的，你是欠我地！我在人間已經(jīng)等了五百年，不再乎再等五百年，有的是時間和你算帳，到時候你可別跑！”

    “跑？我往哪里跑？我不會像風(fēng)君子那樣，也絕不能讓你們像綠雪或七心那樣！……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情想找你商量，風(fēng)君子我畢竟不放心，你看怎么辦好？”

    紫英：“既然忘情宮已經(jīng)知道他地茫碭山之行，你也不必過于擔(dān)憂。做為東昆侖盟主需要掌控此事派一個人暗中盯住風(fēng)君子，有情況隨時傳回消息……讓緋焱去，沒有比她更合適的。我建議你立刻傳令提醒淝水眾人天下將有大事發(fā)生，各門各派的高手要隨時做好準(zhǔn)備。”

    “知道了，我會立刻去辦�！�

    紫英：“不要露出太多聲色。外松而內(nèi)緊。你的婚事還是正常舉行，不過我想你新婚之后恐怕就立即不得安寧了，需要和菲兒妹妹好好解釋解釋�！�

    “我會和她解釋的，我的一些事情她不知道也能猜到，一直都很諒解�！�

    紫英：“能說清楚的對她把話都說清楚。我想不會有問題，看你自己的能耐了，女人是要哄的……但是還有一個丫頭你今天必須去好好哄哄她。你不久要在人世間成婚，你讓她怎么想？”

    “你是說阿秀？你說我該怎么辦？”

    紫英：“蕪城梅氏只有她與你相依為命。喬托身軀于你，一吼舍命相隨，彼此又怎能見欺？……你這丫頭比你想像的要通透地多，你喜歡菲兒妹妹又娶了她，這也是阿秀所愿見。她的想法和世間凡人不一樣，否則她當(dāng)年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只是你要給她一個交代�！�

    “就像等著你來算帳一樣嗎？”

    紫英：“你可以對我這么說，為什么不當(dāng)她的面說清楚？”

    “我明白�，F(xiàn)在就去找她�！闭f完話我起身欲走。

    “等等！”紫英在后面叫住我。

    “還有什么事？”

    紫英微微有些靦腆的說：“在人世間你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他人地事。在紅塵之外你也不必過于拘泥矯情�；氐饺耸廊プ鲆粋�好人，紅塵之外你是我們的石野……你去吧，阿秀其實就站在門外，今天晚上，你就不要離開梅花圣境了。”

    ……

    天色微明的時候，阿秀在我懷中閉著眼睛。她并沒有睡著，其實這一夜她根本沒睡�，F(xiàn)在的她正抓住我的一只手，按在自己柔軟起伏地胸前，波浪一樣的卷發(fā)頭發(fā)又染成了我熟悉的棕紅色。我拍著她光潤地香肩小聲說道：“哥哥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你能不能答應(yīng)？”

    阿秀：“哥哥說就是了，為什么和我說話還要這么小心呢？”

    “不久之后，東西昆侖之間將有大事發(fā)生。我可能要離開蕪城率領(lǐng)天下高人趕往茫碭山，你一定要留在蕪城好不好？請你和柳依依兩人一定要在暗中保護(hù)好我還有風(fēng)君子的家人，我在這里謝謝你了！”

    阿秀：“你和他的父母，還有柳菲兒是嗎？我知道了，哥哥要和人去打架，怕人到蕪城來暗中對他們下手要挾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看護(hù)的。如果情況有什么不對，我就把他們帶到神木林，那里會很安全的……可是我不在身邊，哥哥你怎么辦？”

    “你不用擔(dān)心我，有那么多高手保護(hù)我呢！”

    阿秀：“嗯，哥哥是東昆侖盟主，當(dāng)然不用阿秀擔(dān)心……天快亮了，哥哥要回去了嗎？再多抱我一會兒，我好喜歡哥哥這樣！……你和柳菲兒成親之后，在人世間就要認(rèn)真待她，這些阿秀知道。”

    “我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真是難為你和紫英了！”

    阿秀：“記住了……其實哥哥不用說對不起，你也沒做對不起阿秀的事情。只希望哥哥一直對我好就行�！�

    ……

    我的婚禮并沒有請?zhí)�多的客��，在世俗中成婚并不愿張揚(yáng)，更沒有請修行界地朋友來。賓客都是雙方的好友親朋，尤其是原先學(xué)校的老師同學(xué)來了不少。他們也許對我與柳菲兒結(jié)婚這件事有看法，但在婚禮上也不能說什么怪話只是祝賀而已。

    我雖然沒有驚動修行界，但我的婚禮卻來了兩位天下輩份最高的修行前輩──忘情公子與守正真人。當(dāng)然在酒席上他們只是風(fēng)君子與金爺爺婚禮都是按當(dāng)?shù)仫L(fēng)俗辦的，有一個儀式就是男女雙方各有一名親友代表上臺致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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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回　至人心若鏡，用物不相傷（下）

    柳菲兒那邊上臺的親友團(tuán)代表是唐老頭。唐老頭的講話很幽默：“我做了四十多年的老師，我的學(xué)生中有無數(shù)成雙成對，這樣的婚禮也參加了不知多少次了。今天，我所教過最有魄力的男生與最有魅力的女生結(jié)合，是四十年來我最高興的一次！……”

    唐老頭的話很有技巧，我和柳菲兒都曾經(jīng)是他的學(xué)生，他一番話說的大家都笑了，也沖淡了婚禮上新郎新娘身份的尷尬。我們石家的親友大多不善言辭，風(fēng)君子在我的請求下做為親友代表。這小子在臺上的話說的味道有些耍怪：“祝賀新郎石野同學(xué)，多年陰謀一朝得逞！人間如此美夢成真，還有何大愿不能實現(xiàn)？……新郎啊，你以后一定要注意，要像尊師重道一樣愛護(hù)新娘……”

    熱鬧的婚禮結(jié)束了，賓客逐漸散去，我與菲兒回到了濱江小區(qū)那套早已準(zhǔn)備好的新房。沒有古典的洞房花燭，但床單枕罩都換成了喜慶的新紅色。所有的燈都關(guān)了只留下一盞光線蒙朧的床頭燈，我靠在床頭凝視站在床邊的菲兒。她紅著臉問：“都老夫老妻了，怎么還這樣看我？有點色迷迷的！”

    “洞房歡重今日勝！新婚何謂老夫妻？……菲兒，不知道為什么，今夜看你格外之美！……你有人間不老的容顏，這一世都是我的新娘�！�

    菲兒：“老天！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這種眼神好熟悉──你當(dāng)年上課地時候就這么偷偷看過我。我怎么早沒發(fā)現(xiàn)你是一只大色狼？”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你的丈夫？別忘了很久之前你就答應(yīng)我的求婚了！”

    菲兒的眼神不覺間有些濕潤：“你真是一個心志不移之人。我當(dāng)時也不敢相信真會有今日。你有讓一個女人容顏不老的手段，在這世上還有什么不可換得？……你卻沒有多想，多年來一直等到今天，這也許就是我不由自主愛上你的原因。”

    “愛上我？……愛，就上吧！難道我們就要這樣說話到天亮嗎？今天可是我們地洞房花燭夜�！�

    柳菲兒：“我，我在想……你喜歡我穿什么樣的睡衣？”

    “睡衣？如玉凝脂色。溫滑沁心香……只要這就可以，不需要別的�！蔽艺f話時將手神進(jìn)她的睡裙下擺，沿著修直的大腿，挑逗著穿過柔滑的小腹，一點點掀起裙裾露出溫柔曲線。菲兒渾身戰(zhàn)栗，雙腿無力喘息著軟倒在床上……愛，要么不做，要么就用心去做。

    第二天柳菲兒還未沉睡，我已經(jīng)在做早餐。趁著她還未醒，我在廚房以御物之法里弄的鍋碗瓢盆亂飛。等她走出臥室的時候，一頓早餐已經(jīng)做好了放在餐桌上。

    “你怎么不早醒我？……好香呀，早飯你都做好了？”

    我笑了笑：“我看你昨天很累，今天應(yīng)該多睡一會。我覺少，就先起來了�！�

    柳菲兒：“都十一點多了！……都怪你。昨天晚上……”

    “快坐下吧，嘗嘗我給你燉的竹蓀湯�！�

    我們坐下吃飯，我?guī)缀鯖]動筷子看著她吃，柳菲兒喝了幾口湯抬頭問我：“味道真不錯，你怎么不喝？”

    “味道當(dāng)然不能差了。別忘了我是知味樓的老板！”

    菲兒：“我還是知味樓地老板娘呢！……差點忘了你吃不吃飯都可以，我老公是當(dāng)世奇人！”

    “我也陪你吃。菲兒，其實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你既然知道我是奇人。那么也一定能猜到我還有很多人所不知的事情�！�

    菲兒見我語氣嚴(yán)肅，也收起笑容答道：“我當(dāng)然知道，自從你來到我的夢中時，我對這世上一切的神奇都可以接受了……你有很多事情雖然不說但是我也能猜到，我之所以不問因為我?guī)筒簧鲜裁疵Α＝裉�，你要說的是不是也與此有關(guān)？”

    “既然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有些事我應(yīng)該告訴你。我曾經(jīng)說過這世上有一群人，都有著與我一樣地特殊能力，他們所追求的是一種超脫的境界。因此保持著與紅塵市井的界線彼此互不干擾……但也有一些人，他們有悖妄的心，走另一條道路，企圖插手紅塵肆意在世間有所求。于是幾千年以來一直有紛爭，現(xiàn)在這種紛爭又到了爆發(fā)地邊緣�！�

    柳菲兒放下筷子：“道不同而不相和嗎？”

    “如果僅僅是內(nèi)部的紛爭，對這人世間并沒有什么影響，但如果事態(tài)擴(kuò)大沖破了界限──你想一想這個后果？”

    柳菲兒沉默片刻才答道：“我們這一代人有幸生活在和平安定的世間，沒有經(jīng)歷過大地戰(zhàn)爭、動亂、饑荒，但是我們的上一代都經(jīng)歷過，那絕對不是美好的回憶。其中的痛楚與凄慘不是我們可以想像的，如果你說的事情發(fā)生，我不敢想像那會怎樣？”

    “曾經(jīng)有兩個神通廣大可以驚動天下的人為此起了沖突，就在五年前的昭亭山上。其中一人認(rèn)為取萬民萬物而用，登臨顛峰為尊，這是他要追求的理想。而另一人認(rèn)為能安天下無傷，是他要解悟地道。這兩人一人死了，另一人放棄了記憶。”

    柳菲兒倒吸了一口涼氣：“能說出這種胸懷天下的話，還真的去做了。這兩人如果真的有如此之能也有如此之心，按過去的說法就有帝王之氣�！�

    “死的那個人你不必知道是誰，放棄相關(guān)記憶與一切神通的人就是風(fēng)君子�！�

    柳菲兒：“是他？如果我沒記錯，他不就是教你特異能力地人嗎？我看他現(xiàn)在很正常呀？”

    “現(xiàn)在不必說什么特異功能了。那叫作道法修行，你所見到的能力是其中所具備的神通法力……風(fēng)君子現(xiàn)在沒什么不正常的，恰恰是原來很特殊，他現(xiàn)在選擇性的忘記，只忘記了關(guān)于那個世界的一切。”

    柳菲兒：“選擇性失憶？這倒也有可能！那你呢？”

    “這正是我要告訴你地，今天必須要對你說實話。其實我現(xiàn)在成了天下修行人的領(lǐng)袖。而風(fēng)君子成了另一伙野心家要陷害的目標(biāo)……有大事就要在幾天后發(fā)生，我要帶領(lǐng)天下修行人去解決�！�

    柳菲兒：“我老公原來這么了不起！……你今天才告訴我，是不是怕嚇著我不肯嫁給你？”

    “那你知道了，現(xiàn)在后悔了嗎？”

    柳菲兒：“我只怕你會出事！……答應(yīng)我一件事，你要去做什么我攔不住你。但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我點頭很干脆的答道：“答應(yīng)你，我不會死，一定安然無恙的回來�！�

    你為什么會答應(yīng)這么干脆？因為我很了解自己現(xiàn)在的修行，陽神境界神識不滅。就算有人殺了我也不過是毀一具爐鼎，我可以有兩個選擇：一是奪舍重修，二是帶著神識托舍重生。但這樣一來我就不再是石野而成了另一個人。奪舍重修改頭換面，脫舍重生世間一切重來，并不等于是我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但我還有另一個辦法──九轉(zhuǎn)紫金丹。

    假如我不幸被殺，可以擇機(jī)奪舍，再用九轉(zhuǎn)紫金丹移換爐鼎。求化形之法恢復(fù)原來面貌，只不過道法需重修也沒有了金龍鎖玉柱之身。其實當(dāng)年七葉也可以這樣，不過風(fēng)君子太狠了，其神通之妙超出了人世間，捆住七葉的元神。喝破五衰消盡福報直接打入輪回去做驢，不讓他去奪人之舍或自主投舍。我想我再不走運(yùn)，也不會碰著風(fēng)君子那種對手有那么大神通還肯花那么大代價來對付我。

    柳菲兒看著我的眼睛點頭道：“你從來說到做到。我相信你。你什么時候走？”

    “我正在等消息，恐怕過幾天就要出發(fā)去遠(yuǎn)方……可是剛剛新婚蜜月，新郎卻不見了，我們怎么解釋？……還有，我怕連累你也會有危險�！闭f話的時候我心里也生氣，周春那一伙人真會挑下手時間，偏偏挑在我這個東昆侖盟主大婚之時，肯定是故意地！

    菲兒低頭道：“這好辦，我們可以說要去蜜月旅行。你可以送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上次你讓我服用靈藥，那個地方叫菁蕪洞天是不是？我可以在那里等你，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雖然還不清楚，但事情恐怕只需要七天七夜，再加上來回半個月足夠了……你就在菁蕪洞天中等我半個月，柳依依還有石之秀會陪著你的，好不好？”

    菲兒：“石之秀？……我早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好的，我答應(yīng)你。希望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以后我們可以在人間平安地生活�！�

    我們在家中聊了整整一天，直到深夜還在說著私房話。而風(fēng)君子第二天就離開了蕪城，與他那個野外探險旅游團(tuán)會合，動身去了茫碭山。緋焱早在暗中跟隨，她后來雖然沒有我對我抱怨風(fēng)君子什么，但以她的脾氣跟蹤這一路的所見所聞估計是窩了一肚子火。

    為什么緋焱會生氣？因為風(fēng)君子中了美人計！風(fēng)君子在電話里所說的那個女朋友，就是他在南北湖認(rèn)識的，也是她拉風(fēng)君子參加地這個旅行團(tuán)。想一想我就快年滿二十五周歲了，而風(fēng)君子到年底就年滿二十二。他不再是少年而是一個大小伙子，追女孩很正常。

    但是我也生氣！風(fēng)君子什么樣的風(fēng)采神韻、人間絕色沒有見過？居然中了西昆侖奸細(xì)的圈套，他那個溫柔大方地女朋友一直包藏禍心。一路上風(fēng)君子圍著那女孩轉(zhuǎn)，又是幫忙背包又是挽著人家走路，一會問渴不渴一會問累不累？我估計能把緋焱的鼻子都給氣歪了。

    他們先坐飛機(jī)到西寧，然后又換乘越野車，最后是步行入山。到達(dá)茫碭山區(qū)是四天以后。我原以為那個旅行團(tuán)中只有幾個人是西昆侖地奸細(xì)，結(jié)果十幾個人全是！他們沒有對風(fēng)君子直接下手，而是將他一個人引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

    西昆侖這件事安排的很周密，而且也做了很長時間的籌劃。想想風(fēng)君子雖然封印了神識但也不是傻子，他仍然是非常聰明，如果同伴中互相有什么破綻他也是能發(fā)現(xiàn)的�？墒沁@一次他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人家全是一伙的。在茫碭山中地第一天風(fēng)君子就中圈套了，當(dāng)時第一個活動是野外定向穿越，隊長發(fā)了一張不知真假地地圖和一個指南針，風(fēng)君子和他的女朋友一組帶著帳篷干糧等裝備出發(fā)去尋找二十公里外的集合營地。

    野外無人，背個帳篷陪著美女走，估計這小子心里還有什么浪漫的想法。當(dāng)他們登上一座山，風(fēng)君子提議休息一會的時候，一轉(zhuǎn)身那個女的就不見了。風(fēng)君子再找下山的路，發(fā)現(xiàn)土石草木之間居然沒有走出去的道路。他被困在了山中！

    風(fēng)君子以為自己迷了路。而女朋友跑丟了，他非常著急的在山上亂走四處尋找，嗓子都喊啞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不是別人丟了而是他自己丟了──所有地路線都走遍了，就是走不出這座山。所有的路都是回頭路。就是找不到來時的路站在山崖的邊緣可以看見遠(yuǎn)方的一切，但他下不去──登山地索具都在他女朋友那里。

    風(fēng)君子被困荒山七天七夜，他并不知道自己被困在有史以來威力最大的一座空間法陣之內(nèi)，而這座法陣是由數(shù)十名高手發(fā)動一件神器所布成。

    這座法陣不僅僅是直接對付風(fēng)君子，而且對付前來營救風(fēng)君子的人。風(fēng)君子的神通不畏懼世間任何結(jié)界與法陣。有路他都可以自由穿梭，但是王逍似乎知道了他的破綻，用了另外地手段。風(fēng)君子在某方面就是個普通人。他不解開神識就不知道什么叫飛天遁地，沒路的地方他走不通也不會去走。比如他不可能飛上云端也不可能跳下懸崖，有人暗中移轉(zhuǎn)山石草木封死了所有的路，讓一個普通人出不去風(fēng)君子也就出不去。

    更絕地是，這座空間法陣之內(nèi)無神通可借！它是一座神奇的隔斷大陣，從天空到地底將方圓十里全部移轉(zhuǎn)其間，茫碭山中無一絲法力波動、無任何神識靈引，天機(jī)地脈全部斷絕！西昆侖眾高手合力煉制的這件神器叫作須彌神罩。

    須彌神罩的神奇之處很多，最主要的一個用處就是可以展開形成一個獨(dú)立的福地洞天。也就是說很多修行門派集合數(shù)代人百年之力打造的洞天福地。須彌神罩只要一展開就有了。當(dāng)然這件神器發(fā)動與收起都異常困難，甚至不是一人之力所為，只至要集合十名以上可飛天御物的高手。而且不是在所有的地方都可以展開，因為它需要天地靈氣去維持，只有非常特殊地地方才可以如此始用。所以周春選擇了茫碭山。

    須彌神罩所展開的化轉(zhuǎn)空間，可以聚合此處天地靈氣，也可以移轉(zhuǎn)天地山川之力。如果用來對付風(fēng)君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所有的天地靈機(jī)移轉(zhuǎn)化盡，讓他無一絲神通可借。更可氣的是，風(fēng)君子這次沒有把黑如意帶在身邊。就算我捏碎墨玉喚醒他的神識，他也無法隔著須彌神罩施展攝物神通，因為他已經(jīng)在另一個特殊空間之內(nèi)。只能自己想法辦走出茫碭山。

    風(fēng)君子以為自己迷了路，慌亂一陣逐漸平定心神，開始慢慢在茫碭山中尋找出路。對于他來說，這次真正遭遇到了野外生存考驗。而遠(yuǎn)遠(yuǎn)飛在天上暗中跟蹤他們的緋焱眼中所見卻完全不同。

    那天早上旅游探險團(tuán)從營地出發(fā)，風(fēng)君子和一位姑娘走了，然而其它人走了幾步卻回到了原地，緋焱當(dāng)時就感到不對。她跟著風(fēng)君子去了，眼看他們上了山，那姑娘瞅了個空子一人飛速遁下山坡。緊接著天地間有一股浩蕩的神力傳來，似乎將這一片虛空都給抽干了，緋焱不由自主被卷出很遠(yuǎn)才定住身形。

    眼前的茫碭山不見了，一眼看去只是茫茫一片看不透的空間，整座茫碭山似乎消失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緋焱在這一片地方穿行幾個來回，一時找不到茫碭山所在，這座山就是消失了！緋焱也算高人，用神識感應(yīng)細(xì)細(xì)尋找，很快發(fā)現(xiàn)此處似乎是突然出現(xiàn)了一座結(jié)界洞天，風(fēng)君子恰恰陷身于內(nèi)。緋焱立刻施展柔鋒凌企圖強(qiáng)行攻破結(jié)界，卻發(fā)現(xiàn)非自已的法力所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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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3回　煩惱問菩提，生殺考須彌（上）

    九林禪院地方丈法源脾性剛正，一聽說我召集人立刻拎著九環(huán)錫杖就要出發(fā)，卻被他的大師兄法海攔住了。

    法海的意思和守正差不多，法澄不再，蕪城市井中不能沒有高手看護(hù)。

    他讓法源留下來看家，自己來到了茫碭山，法�？梢哉f是我身邊眾人中地第一高手。

    至于其他各派情況差不多，登峰召宣花回終南約束弟子自己一人來此、聽濤山莊來了宇文樹、逍遙派來了葉銘、海天谷來了于蒼梧，都是門中第一高手。

    象九黎這樣的散人高手也來了幾位，軒轅派留下丹霞夫婦看家，凡夫子與五味道長一起來了。

    孤云門緋寒、緋焱姐妹一齊到場。

    緋焱也算臨危不亂，立刻轉(zhuǎn)身飛天去抓風(fēng)君子那個女朋友。不管是不是那個女的做的手腳，在她嘴里一定能問出什么奧妙來，緋焱恨不得殺了她。那一伙人的速度當(dāng)然沒有緋焱快，眼看緋焱就要抓住人了，在空中卻被另一位高手截住，抬頭一看是東昆侖法會上見到的王逍道人，也就是西昆侖太道宗宗主周春。

    緋焱看見周春反倒冷靜下來，她在空中冷笑著問周春：“這不是長白山的王道友嗎？或者我應(yīng)該叫你西昆侖的周宗主。你出現(xiàn)在東昆侖，又將忘情公子前輩困入陷阱，究竟想玩什么把戲？”

    周春也笑：“緋焱道友？你的情郎跟人私奔了，你跟我要什么人？……念在修行同道的面子上，剛才我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如果我發(fā)動須彌神罩之外的護(hù)法大陣，恐怕連你也走不脫�！�

    緋焱：“那我要多謝周掌門手下留情了！你們到底想干什么？和公子前輩玩捉迷藏嗎？別忘了他可是忘情宮之主，驚動了天月大師就不好了�！�

    周春：“天月大師不出忘情宮，就算她來了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而我布下的須彌神罩與絕空大陣，集合了西昆侖百名高手之力，用五年之功，煉化了無數(shù)天材地寶。這座大陣，是我與東昆侖之間的一個賭約。”

    緋焱：“你想打什么賭？”

    周春：“我賭你們七日七夜之內(nèi)破不了陣�！�

    緋焱：“既然是打賭總要有個彩頭才行。用什么做彩頭？”

    周春：“賭風(fēng)君子地命！”

    一句話說的緋焱遍體生寒，但她仍然咯咯嬌笑道：“你能殺得了風(fēng)君子？他連天刑雷劫尚且不懼！你別像那三十五個人一樣把自己也給賠進(jìn)去了�！�

    周春：“天刑我哪敢招惹？殺人又何必動天刑？我只要將須彌神罩一收，空間扭碎山崩地裂，你看他一個無神通可借的凡人是死還是不死？”

    緋焱終于控制不住的有些發(fā)抖，聲音也在微微打顫：“你究竟想要什么？……這個賭對你有意義嗎？殺了他又有什么好處？”

    周春：“造殺業(yè)傷天和，于修行無益！我這樣的高人當(dāng)然懂這個道理。又怎能隨便去殺一位在世仙人？就像方才所言，忘情公子的性命只是東西昆侖賭約地彩頭，如果東昆侖輸了風(fēng)君子當(dāng)然沒命。想當(dāng)年正一祖師劃分兩昆侖又死了多少人？如果今天犧牲一個風(fēng)君子那只好算他倒霉了！用他來祭奠千年恩怨，也算死得其所�！�

    緋焱：“你到底想賭什么？如果你輸了又怎么樣？”

    周春：“我不和你談，我要和整個東昆侖去談。你叫石野來，如果他能夠代表整個東昆侖的話，我就和他打這個賭……想救風(fēng)君子，你快去報信吧！”

    緋焱：“你那七日之約，從何時開始？”

    周春：“從東昆侖盟主答應(yīng)與我相賭開始。不過嘛我建議你們動作快點，你們拖個十天半月就不怕那小子在茫碭山里面餓死了？他現(xiàn)在不過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哥而已�？峙率懿涣诉@種苦�！�

    緋焱看了一眼消失在須彌空間的茫碭山方向，狠狠的咬了咬牙，轉(zhuǎn)身以極快的速度飛遁而去……而在淝水的各大派高手早就提前接到了我的號令做好了準(zhǔn)備。緋焱一到，三個時辰之后我也到了，各大派高手聚齊立刻出發(fā)趕往茫碭山與周春見面。我?guī)У娜瞬欢嗖簧佟Ｓ腥�十多個，全是能飛天的高手，至于修為低微地晚輩弟子去了也沒用。出發(fā)前我又傳了一道號令，未及趕來的高手不要再到淝水集合，直接去茫碭山與盟主匯合。

    東西兩昆侖之間的茫碭山之會參加的人并不多。加起來也只有一百多人，東西昆侖各來了六十多位高手。但這一百多人，幾乎是兩昆侖修行界的全部精華。我并沒有急于去見周春。而是在茫碭山外二百里處等眾人到齊，第二天再出發(fā)去談判。我聽緋焱說茫碭山中有清泉水潭多處，現(xiàn)在山泉斷流但水潭仍在，有水喝這小子暫時死不了。

    東昆侖地各派高人幾乎都到齊了，然而守正真人卻沒有來。守正真人將澤仁召回正一三山，而自己派人傳來口信：“東西昆侖會戰(zhàn)茫碭山，蕪城乃天下根本不容亂中有失。諸位可放手而為，貧道親守蕪城。此戰(zhàn)非好勇斗狠可解，也非一人之力能結(jié)。石盟主善為之，天下高人善隨之�！�

    守正真人和我的想法差不多，不想在東昆侖腹地空虛之時大本營被偷襲，他要親自鎮(zhèn)守九連山脈。他特意召回澤仁也有用意，那就是一旦前輩高人有意外，也要留下正一門的傳承根基之人。另一方面他是真正的放手了，只有他不在我才有真正的盟主權(quán)威。然而正一門卻并非不出力，和鋒、和曦、和光三位真人全部來到茫碭山聽我調(diào)遣。

    九林禪院地方丈法源脾性剛正，一聽說我召集人立刻拎著九環(huán)錫杖就要出發(fā)，卻被他的大師兄法海攔住了。法海的意思和守正差不多，法澄不再，蕪城市井中不能沒有高手看護(hù)。他讓法源留下來看家，自己來到了茫碭山，法�？梢哉f是我身邊眾人中地第一高手。至于其他各派情況差不多，登峰召宣花回終南約束弟子自己一人來此、聽濤山莊來了宇文樹、逍遙派來了葉銘、海天谷來了于蒼梧，都是門中第一高手。象九黎這樣的散人高手也來了幾位，軒轅派留下丹霞夫婦看家，凡夫子與五味道長一起來了。孤云門緋寒、緋焱姐妹一齊到場。

    這種場合人多沒用，如果不能飛天斗法根本進(jìn)入不了茫碭山大陣地外圍。沒有這種修為的人只來了兩個──張先生與紫英。張先生是自告奮勇來的，他精通陣法，破陣還真得請他幫忙。至于紫英無論如何也要來，我好不容易哄阿秀與柳依依留在蕪城，紫英卻一定要隨我身邊。有她在也好�？梢援�(dāng)個參謀軍師。

    譴緋焱為信使，約周春等西昆侖眾人第二天見面。當(dāng)天夜里我就在布置，先派法海陪著張先生去探查須彌神罩與絕空大陣的底細(xì)。兩人回來后面色沉重，說了茫碭山的情況──

    對我們來說，最難辦的不是須彌神罩之內(nèi)地移轉(zhuǎn)空間，而是外圍地法陣。方圓百里圍繞消失的那座山還布下了一座須彌絕空大陣，此陣并不復(fù)雜，但卻是須彌神罩的妙用之一。在此陣中對方來去自如，而我們卻要步步小心以法力驅(qū)散迷空，要想破去。則要破了須彌神罩才行。這還不是最頭疼的，陣中還有陰雷、地火、暗霧、飛刃等等攻擊之術(shù)，對方可以隨時發(fā)動。

    法海與張先生去時，絕空大陣并沒有發(fā)動，一切都靜悄悄的潛伏。但卻沒有瞞過這兩個大行家。而對方似乎也知道他們來，并沒有出現(xiàn)阻止，就讓他們探查了半天。張先生最后說道：“此陣要與須彌神罩同破，但我們必須穿行于陣中，才可接近須彌神罩動手�！�

    我問：“以張先生你看。七日七夜可以破陣嗎？”

    張先生：“若就是須彌神罩與絕空大陣，東昆侖這么多高人齊心合力，七天之內(nèi)總有辦法。但不要忘了對方有人。此非死陣而是活陣，對手在陣中以法力發(fā)動攻擊勝負(fù)尚未知�！�

    法海補(bǔ)充：“道理很簡單，如果對方出手與我們周旋相斗，七天內(nèi)分出勝負(fù)都難。”

    我皺眉道：“如果一見面就直接混戰(zhàn)，要這座大陣干什么？既然以陣為賭，情況就不會如此。”

    法海：“如果群起斗法，東西昆侖高人前輩都會死傷慘重。西昆侖眾人的目的無非就是重改千年之約，可以行走世間。修行高人雖然離世求道，但有時也需入世感悟。所以就算是世外高人也會有這個想法。另有人雖不欲立足紅塵，但有行走的自由也是好的�！�

    張先生接道：“所以周春才能利用這一點，集合眾人大舉前來。但并非人人都是為了爭斗，只是為了打破兩昆侖地界限。所以一戰(zhàn)死傷慘重也不是他們所愿見的，這才有了破陣之約�！�

    終南掌門登峰突然說了一句：“如果真是這樣，答應(yīng)他們又何妨？修行人行走紅塵自古有之，我們不也是修行人嗎？”

    這一句話說的大家都不做聲了。問題看上去很簡單，一句話就能解決，不必打得天昏地暗。但是真有這么簡單嗎？見眾人都在思索，我這個盟主該說話了：“誠如登峰道友所言，化干戈為玉帛是上上之策。但有一點不要忘了，我們行走世間有自己的規(guī)矩，這規(guī)矩守護(hù)紅塵其實也在守護(hù)我們自己。千年之前的亂事大家都聽說過，那樣對誰都沒有好處……西昆侖行走世間可以，但重現(xiàn)千年之亂不行！這才是問題所在�！�

    聽濤山莊宇文樹點頭道：“確實是問題。自古以來各族、各國之間常有紛爭，或戰(zhàn)或和，各為其利，大多以立約而結(jié)。可嘗聞弱乞和、敗請降者能依己意立約？若不破陣而退，拱手迎西昆侖入世間，我輩世間親朋只能自求多福了！”

    和鋒真人也附和道：“此番會盟，務(wù)以破陣為先，方有話語之權(quán)！……人間法度并非憑空而立，皆有傳承沿革，千年利害相較方有今日之規(guī)。我輩能知其是，他人或以為非。西昆侖放逐之地與紅塵無涉，無有相安天下地傳承法度……若周春等人占風(fēng)立約，必不愿受我等之束。就算口頭應(yīng)承，在人間坐大，他日毀行又有何人鎮(zhèn)伏？”

    宇文樹與和鋒的話是什么意思？想想近代中國與西方列強(qiáng)簽訂的不平等條約就知道了，關(guān)鍵就是誰說了算地問題！就算我有開放東昆侖、改革天下戒的用心。人家為什么要聽你安排？有時侯不是開門揖客就能相安無事，如果一開始就埋下隱患，將來只會自取其禍。如果就這么做老好人將西昆侖放入人世，沒人會感激你，他們只會按照自己地方式在世間行走。就算立規(guī)，他們也只會按完全有利自己的條件去立規(guī)。而不是我想當(dāng)然讓他們怎樣。

    這是對外改革開放與西昆侖打交道的首要注意事項。我要想立規(guī)，必須立身，在茫碭山盡力破陣再想其余。想到這里我站起身來肅容道：“破陣救人，再談其余！西昆侖想入紅塵，不是我們讓不讓地問題，就算不讓，那座大陣也已經(jīng)擺在茫碭山了。如果他們殺了忘情公子前輩，挾神器之威鋒芒盡現(xiàn)，恐怕不必求我們談條件吧？……雖然明天才見面，今天我們自己就要明確齊心。諸位有異議現(xiàn)在就說。沒有異議那么就談一件事，如何破陣救人？”

    我環(huán)顧眾人，沒有站出來表示異議。緋焱第一個點頭道：“我們一心隨盟主破陣救人！請問，此陣如何可破？”

    張先生：“我已經(jīng)想好了，在陣中敵明我暗。力量不可分散。將天下高手分為五組呼應(yīng)而入，結(jié)成河圖陣，陣中之陣當(dāng)可自守。法海神僧、和鋒真人、和曦真人、緋焱道友各帶一隊成四方，我與石盟主居中策應(yīng)……現(xiàn)在就與各位講解布陣之法�！�

    雖然明日方與周春議事，但凡事講究謀定而后動。才可隨機(jī)而應(yīng)變。如果一定要等周春劃出道來才想怎么做，那只能被人家牽著鼻子走。在場都是當(dāng)世高人，張先生不必費(fèi)力。很快將布陣之法講完。緋焱問了一個最關(guān)鍵地問題：“就算我們能進(jìn)入絕滅大陣，那如何才能救出忘情公子？”

    張先生緊鎖眉頭不言，法海答道：“破陣之法有二。其一收器，退敵即可；其二毀器，必有損傷。如何辦請盟主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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