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風(fēng)君子:“這簡單,酒拿來!”
緋焱遞過一整瓶,嘆道:“你真不應(yīng)該是十八歲的人�!�
風(fēng)君子也嘆道:“可我偏偏就是十八歲,我不騙人!”說完拿過瓶子也不倒酒,直接對嘴直吹。紅色的酒從嘴角溢了出來,染紅了胸前的衣服如此喝法他焉能不醉?他一口氣喝了大半瓶,被嗆住了,放下瓶子咳嗽幾聲,眼睛直直的看著緋焱吐出三個字:“我醉了!”然后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軟綿綿的就這么醉了過去。
緋焱站起身來繞過桌子來到他近前,冷冷地看著他,一連叫了他三聲。風(fēng)君子的臉紅撲撲的,吐著酒氣歪倒在那里,對她的呼聲毫不回應(yīng)。緋焱看著他,目光中漸漸流露出溫柔之色,她伸出一只手輕輕撥弄著風(fēng)君子鬢角地些許白發(fā)�?谥朽溃骸澳闾斆髁�,否則小小年紀(jì)怎會有這些華發(fā)?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還真可愛!可你在三夢峰下是那么可恨!”
漸漸的,她的語氣溫柔中又顯得有些哀傷:“封印神識,你還是你。你今天做的事,與當(dāng)日在忘情宮外又是一模一樣!我剛剛想到放棄。覺得你我之前也能有那么一絲美好,你就突然點破了!……不論你現(xiàn)在聽得見聽不見,我都要告訴你,我是孤云飛燕,不是嚴(yán)飛飛。”
說到孤云飛燕這四個字,緋焱的眼神又變地冷烈起來,她的衣袖飄起無風(fēng)自動,凝聚了逼人的法力:“我現(xiàn)在可以殺了你!……算了,我是不會殺你的,你已經(jīng)這樣了!……想當(dāng)初你曾承諾不向我出手。今天我也不再向你出手�!胍募热坏貌坏�,殺了忘情宮主人,對我百害而無一利�!绻医裉熳吡耍銜䝼膯�?你一定會傷心的!你要是不傷心,我不會放過你!……你記住了。你不可能醉一輩子不醒!……”
緋焱的話語變的很混亂,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終于緩緩垂下了手。
第二天凌晨,窗外天色已亮,風(fēng)君子睜眼醒了過來。他使勁晃了晃腦袋。揉了揉眼睛,又伸手揪了自己的頭發(fā)好幾下,這才有些清醒。餐桌上的杯盤還是昨天地樣子。只是屋子里已經(jīng)沒了嚴(yán)飛飛。他用了一會才想清楚昨天發(fā)生的事,低頭看去,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面金黃色的護身符牌,牌子下面壓著一張明信片。他拿起卡片,上面有一行字:“泉涸,魚相與處于陸……不如相忘于江湖�!�
此時,我也終于斷開了兩個多月來連綿不斷的神念感應(yīng),暫時收起了昊天分光鏡。風(fēng)君子地世間劫終究還是需要他自己去度過的,我沒日沒夜的盯著他似乎并無多大幫助。而且我發(fā)現(xiàn)這一番法力耗盡的跟蹤窺探并非全無收獲。我的心念力又上了一層境界。這種境界并不是指力量地多么強大,而是多了一種微妙的感應(yīng)靈覺。如果風(fēng)君子再有什么事的話,我想我會立刻感應(yīng)到地。想當(dāng)初七心在淮河邊遇險,風(fēng)君子立刻察覺了,但他去晚了。而我不同,我在千里之外可以及時捏碎天刑墨玉。
后來我對紫英說了“嚴(yán)飛飛”的事情,紫英嘆息道:“緋焱真是好心機,可惜她最終還是選擇錯了。在忘情宮外是風(fēng)君子一念之差,在濱海卻是緋焱自己一念之差�!蔽覇枺骸叭绻x對了又會怎么樣?”紫英答:“如果我是她,干脆把自己當(dāng)作真正的嚴(yán)飛飛,等風(fēng)君子醒來。這樣,她想要的一切也許就真的得到了�!蔽覈@道:“可惜緋焱不是你。”紫英也嘆道:“她最終沒有對風(fēng)君子出手,那個看似毫無反抗能力的風(fēng)君子,總算沒有糊涂到家!”
此事之后,風(fēng)君子郁悶了很長時間,日日以酒澆愁。能看得出來,他對“嚴(yán)飛飛”真的是動情了,否則不會下功夫去調(diào)查她。生日宴的那個晚上,他玩的那一手先說破情結(jié)后醉臥閨房地伎倆,從泡妞的角度還算高明。可惜他不明白那個人是緋焱,緋焱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來了,又無聲無息的走了。留下一個傷心自以為失戀的少年,沉浸在感懷中不覺經(jīng)歷了怎樣一場風(fēng)險。
……
一個習(xí)慣了以車代步的人,你讓他走路上街他會覺得不習(xí)慣,甚至是不可思議。對于一個神通足俱的人,你讓他有一身法力不用,再像一個柔弱的嬰兒一般行走世間恐怕他自己也不愿意。但是丹道修行在嬰兒境界中就有這么一個步驟,風(fēng)君子稱之為釜底抽薪,其實隨便怎么稱呼都行。端拱冥心而坐,內(nèi)中一塵不染,離相離空,離迷離妄。這是“一絲不掛”的靜養(yǎng)功夫。安然自在,知覺漸明,如嬰兒長成。我的法力很快恢復(fù)了,此時我發(fā)現(xiàn)很多神通道術(shù)已經(jīng)用不著特意運用法力,隨意而起收放自如,一絲不增不減恰到好處。至此,修行境界更上一層。
這樣行功場所自然不能是學(xué)校的宿舍,也不能在我的那家“西安風(fēng)味”餛飩店,我借了逍遙派一處道場靜地。這處道場靜地是在野外一處小山凹中的幾間靜室,周圍有幾道迷蹤法陣阻隔,平常人不能進入這片地方。此處離淝水河邊的逍遙津。不遠,逍遙派是否因此得名我也不太清楚。聽見“逍遙派”這三個字,我覺得有點好笑,想起了金庸《天龍八部》,沒想到現(xiàn)實中真有叫這個名字的門派。
逍遙派掌門最近也在閉關(guān)不方便接待,我按照東昆侖會盟留下的聯(lián)系方式聯(lián)絡(luò),出面接待我這位盟主的人讓我很意外,居然是我們科技大學(xué)的老師!她叫葉知秋,是個斯文淡雅的女子,不到三十歲的年紀(jì)。葉知秋的身份是逍遙派的護法,也是逍遙派掌門葉銘之女。然而在科技大學(xué)她卻是一位剛剛從助教升上來的副教授。
葉知秋雖然是我們學(xué)校的老師,但我以前沒見過她。按照課程安排,她會教我們課,不過要等到第二學(xué)年。她教的專業(yè)在工科院校顯的比較另類,因為她是社科系的,要教我們的課程是“馬克思主義原理”。國內(nèi)的大學(xué)不論什么專業(yè),政治課是一定要上要考的,相反國學(xué)一類只要不是文學(xué)類專業(yè)都屬于選修輔修。這一系列課程包括中國革命史、社會主義建設(shè),最重要的就是馬克思主義原理。馬克思是人類史上偉大的思想家之一,也是這里的唯一。
葉知秋所教的專業(yè)在科技大學(xué)明顯不受重視,但地位又超然不可缺,所以做這樣的老師顯得很是逍遙。我聯(lián)絡(luò)逍遙派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我這位東昆侖盟主有什么大事要交代,地位崇高的護法葉知秋親自找上門來,非常的重視。第一次見面的地點就在那家小吃店,我請她吃了一碗在科技大學(xué)一帶“大名鼎鼎”的餛飩,求了她兩件很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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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回 素面觀明鏡,雛龍振和聲(下)
第一件事是托逍遙派幫我在淝水找一家合適的店面,我想開知味樓分店。第二件事就是暫借一間修行靜室,我需要每日夜間靜坐修行一段時間。葉知秋滿口答應(yīng)了,她給我留下了逍遙派在淝水一些重要弟子的聯(lián)絡(luò)方式,說有什么事盡管去找。
一九九三年一月一日凌晨,時間大概剛剛過了午夜十二點,逍遙津公園內(nèi)還有一對偷偷幽會的戀人在樹叢中擁抱,如火的熱情能夠抵擋冬夜的寒氣。這時那女子在男人懷中一指天空:“快看,好漂亮的流星!”
男人抬頭:“流星哪有七彩的?那是UFO!”
天上一閃而過的,不是流星也不是UFO,是我石野石小真人!這是我第一次御器飛天,毫光羽發(fā)出七彩光華流護周身,沖天而起飛向星光閃爍的夜空。第一次“起飛”沒什么經(jīng)驗,在淝水邊騰空忘記了收斂神光,讓人看見了,誤以為是神秘的不明飛行物。元旦連周末,學(xué)校有三天假,我直接飛回了蕪城。
我飛的并不是很快,盡量在享受著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種從束縛中解放的自由。今夜的我是如此自由自在,飛在天上的就是我本人而不是無形無質(zhì)的陰神。天快亮的時候,我飛到了蕪城昭亭山一帶,晨靄中遠遠可以見看石柱村的昏暗的輪廓。我想直接到村外,然后回家看看父母。就告訴他們我是坐夜間地火車趕回來的。
然而還未等我落地,村外的山腳下陡然射出一線金光,直向我迎面截來。幸虧我反應(yīng)快才沒有出現(xiàn)第一次飛天就被人打落塵埃的洋相,我及時喊了一句:“金爺爺,是我,小野!”
空中金光凝住。身披金色微光的銀發(fā)老者呵呵一笑:“地下出去,天上回來,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我還以為是哪路高人看破了我的行藏,特地到石柱村來向我這個老頭子討教�!�
我笑著問:“金爺爺你也不必這么反應(yīng)過敏吧?看你地來勢就是要把我截回地面�!�
金爺爺:“我們下去吧,不要在天上站著吹風(fēng)了�!闶遣恢腊�,昭亭山一戰(zhàn)后西昆侖毫無動靜,搞得我也心中疑惑。今夜發(fā)現(xiàn)天外有高人飛來,七彩華光張揚無比,并非是我所知的修行界人物,我還以為是西昆侖來客呢。小野。你飛就飛唄,搞那么夸張干什么?”
我不好意思的說:“我今夜境界剛剛到此,還是第一次御器飛天,沒經(jīng)驗沒經(jīng)驗,您老別介意�!�
金爺爺:“這也挺好。你小子夠拽!就是注意不要驚世駭俗。你怎么直飛石柱村呢,是想看看你父母嗎?”
“是的,好幾個月沒回家了�!�
金爺爺又呵呵笑了:“你這孩子,真會節(jié)約,連車票錢都省了!”
……
父母見我清晨突然出現(xiàn)在家門口。自然是喜出望外。妹妹也放假沒有去上學(xué),一家人都圍著我轉(zhuǎn),問東問西好不熱鬧。搞得我都有一點不自在了。晚上家里殺了只雞,炒了好幾個菜,吃飯的時候父親還問我喝不喝酒?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他們不再以單純看小孩子的眼光看我。我陪父親喝了幾杯,父親很高興,酒喝的比平常多,話說的也多。
談話間父母告訴我,柳老師經(jīng)常到我們村來看他們,問他們?nèi)辈蝗睎|西。有什么需要等等?韓紫英也常來,主動給他們買來不少東西,后來有一次韓紫英與柳老師碰上了,再后來韓紫英主動來的次數(shù)就少了。母親問我:“小野,你在淝水與那個柳依依姑娘聯(lián)系地多嗎?她是你們柳老師家的親戚,我看柳老師對你很關(guān)心啊�!�
父親也嘆道:“真是好老師,你都畢業(yè)了,她對你還那么關(guān)照。你妹妹上高中的事,都是她幫的忙�!�
妹妹也在飯桌上興奮的道:“柳老師對我可好了,還說我如果在宿舍住地不習(xí)慣就搬來和她一起住,我以前的基礎(chǔ)不好,她可以幫我補課�!�
有一件事忘了交代,我妹妹石文上高中了,而且也上的是蕪城中學(xué),柳菲兒又成了我妹妹那個班的班主任。我妹妹中考分?jǐn)?shù)差了二十來分,是柳菲兒幫忙找的關(guān)系,花了三萬贊助費。當(dāng)時錢是韓紫英出地,柳老師一定要自己拿,推來推去最后說好在知味樓分紅中出,柳菲兒也有知味樓四分之一的股份。這些事情我知道,可我父母并不知情,他們只知道柳老師幫忙走后門讓我妹妹上了蕪城中學(xué)。
母親在一旁提醒道:“小野,既然這次你回家了,明天是不是拿點山里的特產(chǎn)進城去看看柳老師?也好謝謝人家�!�
我脫口道:“東西就不用拿了,我明天就去看菲兒。”
父親地神色突然變的有點驚訝,杯子舉到一半在喝邊停住了。我知道為什么,剛才我說走嘴了。提到柳老師居然不叫老師,連姓氏都不帶,直呼其名菲兒。父親雖然是一個老實巴交的鄉(xiāng)民,但并不糊涂,對有些問題還是很敏感的。父親看了我一眼沒有再多說話,我也趕緊低頭吃菜。
我在家中住了一夜,沒有著急趕回蕪城。妹妹在對面房間早就睡著了,可隔壁的父母一直沒有睡,還在關(guān)燈說著話。我平常沒有偷聽家人談話的習(xí)慣,但今天我卻一直在聽,因為他們提到了我的婚事甚至身世──
父親:“娃他媽,你聽見了嗎?他管柳老師叫菲兒,連個姓都不帶上。在過去這么稱呼先生。那就是忤逆!”
母親:“小野哪里忤逆地孩子?”
父親:“你這個糊涂婆娘,再想想看,他們的關(guān)系能一般嗎?……要是一般地關(guān)系,那柳老師能這么照顧我們家嗎?她對我們老倆口就像對自己家長輩一樣!”
母親突然也醒悟過來:“對呀!難道和小野相好的閨女不是柳依依,是他的老師?娃他爹,這可是挺大的事。而且傳出去也不太好聽�!�
父親:“如果小野就是喜歡呢?”
母親:“如果小野就喜歡,那閨女也愿意,我們也不能說什么。那個柳老師摸樣周正,人品也好,對老人孝敬,實在沒什么挑地。就是歲數(shù)稍大了點。”
父親:“娃他媽,你不也比我大兩歲嗎?我們過的不好嗎?”
母親:“想當(dāng)初,你爹媽還因為這個不太同意呢!”
父親:“想想自己不就能明白了?我們現(xiàn)在也是父母了,就不必再做同樣的事了。路都是自己走的,小野從小到大讓我們操心過嗎?”
母親:“是呀。平�?慈思遥颊f孩子多不好養(yǎng)多不好教,可小野這孩子真省心。就是小時候總害病,每隔一年半載都要求他金爺爺給治一場,那全身扎金針的樣子可真可憐�!�
父親:“想當(dāng)年金大伯把他抱來的時候。就說這孩子骨骼出眾,將來一定是非常之人。上了歲數(shù)的人說話真有道理,小野考上狀元了!”
我的骨骼出不出眾我不清楚,但經(jīng)過守正真人和風(fēng)君子兩位明里暗里這么一來,不出眾也得出眾了。山村里的人看大學(xué)生。就如同過去考中科舉,不僅一步農(nóng)轉(zhuǎn)非,而且當(dāng)時的大學(xué)也是分配工作地。在他們看來畢業(yè)之后就是國家干部了。我高考考了全班第一,在父母眼里那比過去中了狀元還要榮耀。
母親嘆息道:“也不知道他的親生父母是誰?老天把小野送給我們當(dāng)兒子,是我們夫妻這一輩子的福氣。你說將來等他成了家,要不要告訴他?不論是誰家的孩子,這么有出息也想找回來��!”
父親:“我倒不是有私心,但你也不想想他金大伯揀到小野的時候是什么年月?到處都鬧炒家批斗,多少好人都送了性命?……那一年,九連山地震,震死了不少人。三江水見底大旱。連金寶圩地莊稼都絕收了,受災(zāi)挨餓又死了多少人?”
母親:“那時外面到處都不太平,我們在山里面不清楚,知道的也不讓說�!铱傆X的小野的親生父母肯定不是普通的人家�!�
父親:“小野有出息了,你突然說這些,是不是擔(dān)心他親生父母找來,你地兒子跟人走了?”
母親:“我倒不是擔(dān)心這個,就算小野知道了他另有親生父母,他也不會虧待我們的。你看他是那種薄情的人嗎?……再說兒子遲早要跟人走地,跟媳婦走�!�
父親:“那我們還擔(dān)心什么?小野有主意,恐怕娶媳婦都不用我們操心�!绻麑砟苷业剿H父母,我們就告訴他,如果找不到了,我們也不要說破。好好的讓孩子自己傷心干什么?”
母親:“就是說說,家里的大事不都是你做主嗎?”
他們不再說話,整了整被睡下了,我在屋里卻睡不著了。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我隱約已經(jīng)可以猜到,世上發(fā)生那么多看似偶然的事情,必然有其道理。守正真人肯定知道情況,但是他不說。我如果姓梅又是正一祖師的后人,他從小那么關(guān)心我甚至暗中替我易筋洗髓也就可以解釋了。
風(fēng)君子剛認(rèn)識我的時候也許不知情,但最后他肯定也知道了。他卻不直接告訴我,只在留給我的那封信里做出提示。他分明是要我去找張先生去問,可張先生帶著張枝出國旅游還沒回來,據(jù)說要等到春節(jié)。春節(jié)也快了,到時候我一定要找他問問。
……
第二天我給柳菲兒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回來了。她在家中等我。妹妹一定要跟我一起去看柳老師,我好說歹說才哄得她留在家里沒有去湊熱鬧。濱江小區(qū)那所房子,我還沒有敲門菲兒就將門打開了,她聽腳步聲就知道是我。
菲兒的秀發(fā)隨意梳了個馬尾辮扎在腦后,身上還系著圍裙,一進門就能聞見廚房里傳來香味。她抱著我地胳膊將我拉到沙發(fā)上坐下,笑著說:“我正在給你準(zhǔn)備午飯,你不許進廚房來偷看,最近我特地在知味樓學(xué)的手藝�!�
我隔著廚房的門問道:“你怎么也想起來學(xué)烹飪了?我們家可是開酒樓的!”
菲兒:“不是有那么句話嗎?要收住男人的心就要管好男人的胃,不會做菜怎么行?……你喝什么酒?我給你拿。在學(xué)校喝酒不好,回家喝一點沒關(guān)系�!�
她怎么也主動問我喝不喝酒?她把我當(dāng)成了她的男人而不是當(dāng)初那個大男孩。我笑道:“我有你說的那么讒嗎?別忘了我還教過你辟谷,其實我不吃飯都沒關(guān)系�!�
吃飯的時候她問我:“紫英姐前段時間來找我商量,想在淝水開家知味樓分店。我?guī)退黄鹚懔怂�,手里的錢還不夠。紫英姐說將蕪城知味樓抵押給銀行貸款就夠了,我覺得這么做是不是有點冒險?你真想開知味樓分店嗎?”
我看著菲兒:“你是什么意見?”
柳菲兒:“如果你真想開,資金我來想辦法,其實我們家還有很多很值錢的東西�!覍ψ嫌⒔阏f了,紫英姐卻不讓我繼續(xù)出錢。她的意見就是要用知味樓滾存的利潤開分店。”
“其它股東的意見呢?張枝還有曲靈。”
菲兒:“張家當(dāng)然不會有什么意見,曲靈也不會有意見,其實知味樓開業(yè)以來的分紅已經(jīng)收回最早的投資了,怎么樣也不會虧著。”
“那就按紫英的意思辦吧──不過,你如果不樂意在淝水市也開一家知味樓,我就不開。就聽你一句話,你看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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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回 孤嬰托梅氏,回眼望野石(上)
肥水市有沒有知味樓,我讓柳菲兒決定。菲兒看著我,想了想才答道:“既然你這么說,那就開吧�!氵@個酒樓老板生意越做越大了。你到淝水是讀大學(xué)的,別耽誤了太多的精力。”
我笑了:“知味樓的事真用**心嗎?蕪城知味樓開業(yè)到今天,我又什么時候操過心?”
菲兒:“是啊,你是享福的命。你對別人好,也總有人愿意對你好�!�
我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后,伏下身來從后面將她摟�。骸叭绻碎g有什么福報可享,全都分你一半。我對你的心意,這一輩子不會變的,你不要一個人想太多�!�
菲兒臉紅了:“好好吃飯。”
“我突然不想吃飯了,只覺面前秀色可餐,我們吃點別的?”
……
在菲兒那里一耽擱,這一天我都沒出門,第三天才來到知味樓。我推門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紫英正在手把手的指點陳雁看帳本,見我進來都驚喜的叫出了聲。陳雁站起來雙手交疊在身前還有點不好意思,居然開口叫了一聲:“石總�!�
紫英大大方方的走過來,一面還回頭對陳雁說:“你叫他什么石總,叫他石野好了,不然他自己聽了都不舒服�!�
需要解釋一下,“知味樓”只是酒樓的商號,在工商營業(yè)執(zhí)照上現(xiàn)在寫地是“蕪城知味樓餐飲連鎖有限公司”。董事長是我�?偨�(jīng)理當(dāng)然是韓紫英,現(xiàn)在紫英打算在淝水開一家知味樓分店,并想交給陳雁打理,難怪陳雁會叫我什么石總。
我笑道:“陳雁,在蕪城還習(xí)慣嗎?不要叫我石總,恐怕我很快要叫你陳總了。”
陳雁臉紅了。紫英掐了我一下:“你也學(xué)會亂開玩笑了?欺負(fù)人家陳雁姑娘老實!怎么突然回蕪城來了。”
“其實我已經(jīng)回來兩天了,直到現(xiàn)在才來,你可別生我的氣!……你先忙,我去君子居坐著喝杯茶。”
紫英:“你就別在知味樓待著了,去綠雪茗間吧,去看看柳依依那丫頭,她可是最想你的。這邊的事忙完了我就過去找你。”
……
這天夜間我沒有在別的地方留宿,而是一人在菁蕪洞天獨坐。青冥鏡放在石臺正中央凹槽里,發(fā)出沖天光柱托著半空的龍首塔。我入坐行功,卻有了一種奇異地感覺。它不是雜念也不是定念。而是一種無比的熟悉感。似乎這個地方能夠喚回已經(jīng)消失的回憶,那可能是屬于我從未察覺的意識。
我閉上眼睛,自然而然的運用嬰兒境界中純正的神識。然后我就看見了一個嬰兒,襁褓中的嬰兒──這是定境中我“眼前”出現(xiàn)的場景。這個場景仍然是菁蕪洞天中,有一對夫婦站在空地上。男的英俊儒雅女的美麗溫容。看見他們我自然而然地感到熟悉而親切,其實我見過。那次我為了救柳菲兒,陰神被澤中的鎮(zhèn)靈寶印所傷,當(dāng)時覺得自己飛進了一個不知名的隧道,在隧道的盡頭遠遠看見了一男一女。就是這兩個人。雖然只有一眼,但留給我的印象是無比清晰。
男子懷抱嬰兒,而女子懷抱著一只紅毛小獸。說是懷抱還不如說是用雙手捧著。因為這只小獸比一只大耗子大不了多少,懶洋洋地眼睛都睜不開。女子在對小獸說話:“吼吼,這就是梅家的少主人梅野石,你好好聞一聞他,將來不要忘了。你怎么就知道睡覺,連眼睛都不睜?”她把小獸湊到嬰兒面前,紅毛小獸仍然沒有睜眼,懶懶的吸了吸鼻子。
那男子面有憂色的看著這一幕,嘆息道:“野石尚幼。這梅氏禁地的守護端獸也一樣氣候未成�?晌仪昝肥厦媾R著滅頂之災(zāi),不知他將來能否繼承這一脈。……夫人,你帶著孩子去正一三山吧,守正真人應(yīng)該會收留、庇護你們母子地。梅家的事,就讓存菁一力承擔(dān)�!�
那女子抬眼深情的看著男子:“事情都因為我們付家兄妹而起,禍?zhǔn)俏倚珠L付接闖地,錯是我犯的。你娶了我,是今生之誤�!�
男人的眼光變得柔和:“娶你是我今生之福!你還是快走吧。付接已經(jīng)受傷遠遁,一眾高手也沒有追到,他們很快就會找到梅氏要一個交代的。”
女子:“你以為我真能走得了嗎?我嫁入梅家就是梅家的人,他們會放過我們母子嗎?守正真人是天下盟主,首先要給天下一個交代。不要忘了四十年前,正一三山會上天下修行人與梅氏相約──若擅動青冥引發(fā)山河之亂,天下共誅之!”
男子:“你的心意我知道了,釀成如此大禍,我們夫婦罪不可脫!可這孩子……”
女子:“守正真人已經(jīng)來信,就按他的建議做吧,五天后將野石置于飛盡峰。守正真人自會在人世間給他安排一個隱蔽的身份,希望他將來有成就能夠重振梅氏�!覀兙蛯⒑鸷鹆粼谳际彾刺�,每月有朱果一枚可食,瑞獸自會成長,等它成了氣候會找到野石的。有吼吼在,野石終究能夠回得了家。”
神識到此突然中斷,眼前場景滅去,我睜開了眼睛。不知不覺已經(jīng)淚流滿面,我見到了我親生地父母,在苦海岸邊的慧眼場景中。咻咻原來不叫咻咻而叫吼吼,我得到青冥鏡以及后來進入菁蕪洞天,全都不是偶然!有一些零碎的片斷已經(jīng)漸漸可以拼接──
我就是那個只在菁蕪洞天中留下一個名子的梅氏后人“梅野石”。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在聽濤山莊中。宇文樹曾經(jīng)隱約講到了一些往事,與付接有關(guān)。梅氏夫婦地死多半是付接一手造成的。如果論起來,付接是我的親舅舅!難怪我在鷹窠頂上殺了他的那一瞬間,心中會莫名的一痛。
六十年前正一三山會,法海擅動青冥鏡闖了禍,天下修行人疑忌梅氏。當(dāng)時我的祖父梅望翁與天下人約定不擅以青冥動地脈。若震動山川為禍,天下共誅之。可后來付接這么做了,造成了多大地后果我不清楚。但是前幾天聽我石柱村的父母夜間的談話,我出生的那一年,似乎出了很大的事,世間有重大的災(zāi)禍。
有一眾高手曾經(jīng)追殺付接,付接帶傷遠遁。據(jù)我所知付接這個人是很難追殺的,他太善于逃亡了,況且當(dāng)時那個混亂年代也不適合修行人大舉出動行走世間。付接帶傷逃到西北大漠,被譚三玄所救。而譚三玄當(dāng)時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再后來付接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最后還是死在我手中。
然而二十年后,所有知道這段往事的人都諱莫如深閉口不談,就像它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因為這畢竟不是光彩的事情。也更不是愉快地回憶。我親生父母是怎么死的?很可能是他們自愿以命謝罪,遵守了梅氏與天下人的約定。正一門作為東昆侖修行界的領(lǐng)袖,恐怕也沒有出手相救,甚至也曾上門問罪。守正真人秘密將我送到了石柱村,卻不愿意告訴我這一段往事。風(fēng)君子后來可能也知道了。此事復(fù)雜難言,他也沒有直接告訴我。
其實不告訴我,對我來說可能也是一種保護。梅氏后人這個身份并不是什么好事,一旦泄露出去可能會給我?guī)硪庀氩坏降奈kU。在我沒有能力能夠完全保護自己之前,真正對我好地人都選擇了閉口,甚至連阿秀都沒說出來。阿秀是菁蕪洞天的守護端獸所化,是吼吼也是咻咻。她從一開始起就知道我是梅氏少主人,所以才會那樣對我。
阿秀,阿秀!你什么時候能回來?黑如意在風(fēng)君子手中,你需要的人間爐鼎又在何處?如果你在我身邊,相信只要我問。你什么都會告訴我。以我今日之能,憑借青冥鏡之助,或可與緋焱一戰(zhàn)為你報仇。但我自問,能不傷爐鼎而收她魂魄,尚力不能及。
但總有一天,我可以戰(zhàn)勝緋焱。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會為救阿秀而殺緋焱嗎?我想我應(yīng)該可以這么做,然而現(xiàn)在又出了一點變數(shù)。假如將來風(fēng)君子歷盡世間劫,知道嚴(yán)飛飛就是緋焱,他又會怎么想?我做了一個決定:真到了我可以與緋焱一戰(zhàn)必勝的那一天,最后我會捏碎天刑墨玉,讓風(fēng)君子親眼所見做個決斷。他若阻止我殺緋焱也可以,但要求他另想辦法解救阿秀,不是在世仙人嗎?這種神通應(yīng)該有吧?
……
再回淝水,我只用了一個時辰。二次飛天已知收斂,駕御毫光羽七彩流轉(zhuǎn)卻不張揚耀眼,在天空只是淡淡地一線流光,我飛的極高不注意的話幾乎不易察覺。當(dāng)我身披七彩光羽如仙人降臨般落在淝水邊逍遙派地道場中時,有一群名逍遙弟子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似乎在守候,當(dāng)中簇?fù)碇晃豢瓷先ゾ駸òl(fā)的中年男子,逍遙派護法葉知秋就站在他的身側(cè)。
“在下逍遙派掌門葉銘,拜見石盟主。盟主來我逍遙派,本當(dāng)親自接待左右,可閉關(guān)未出怠慢高人,請盟主不要怪罪�!闭f話的是逍遙派掌門葉銘,這葉銘年紀(jì)不小了,少說也有七十多歲,可從外表一點都看不出來。修行人大多注重形骸,也有少數(shù)人并不是太在意。
“葉掌門太客氣了,石某人只是受天下同道與前輩的抬舉,腆居?xùn)|昆侖盟主之位。此番因私事打擾貴派,已經(jīng)很不好意思,還沒有當(dāng)面謝過呢!……葉掌門破關(guān)而出,是不是又有道法境界大成之獲,石某在此恭喜了!”我落地之后趕緊抱拳還禮。
葉銘走過來,拉住我的胳膊,很親熱的拍著我的肩膀就像一位多年地老朋友道:“石小盟主,老夫今天說句實話。剛開始聽說你被推為東昆侖盟主,我也以為是守正等前輩特意提攜修行界的年輕一代。今天見到你飛天而降的風(fēng)采,才知道老夫想錯了。石盟主小小年紀(jì)如此修為,來日成就不可限量,這東昆侖盟主的位子你不坐恐怕沒人能坐了。”
這位葉銘不僅是個自來熟,而且是個直腸子,開口就說了別人也許不會說的實話。他一開始未必把我石小真人看的太高,以為我也是憑著關(guān)系靠背景被捧出來的。今天看我身披七彩光羽從天而降,大概是很拽很拉風(fēng)吧,才覺得我這個人其實真的有兩把刷子。我謙虛了一句:“師兄謬贊了!”
葉銘使勁一搖頭:“我這可不是故意夸你,說的都是真心話。我今年七十有一,此番閉關(guān)剛剛突破本門道法中‘游天’境界。出關(guān)之后眾弟子來賀,卻正見石真人從天而降,慚愧啊慚愧!……你們都看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見到石盟主的風(fēng)采,以后不要總覺得自己的道法了不起,你們那兩下子還差得遠呢!”最后這一句是對著在場的眾逍遙派弟子說的。
他說得我真有些慚愧了。風(fēng)君子曾說過修行界年輕一代我修行的精進速度是天下第三,我自知沒法和那第一與第二比。第一當(dāng)然是風(fēng)君子本人,這小子生下來就是仙,會走就會飛,只是他自己不知直到遇見了天月點醒。第二是七葉,資質(zhì)悟性超絕。但那兩人一個死了一個走了,那我豈不成了天下精進第一?逍遙派的道法如何我不太清楚,可能不是我所學(xué)的金丹大道一類,但萬法有相通之處,也有御器飛天的境界,他們稱之為“游天”。我比葉銘小了五十歲,但突破御器飛天的境界恰恰比他早了三天!
這時葉知秋拉住了葉銘的衣袖:“爹,你不要總讓石盟主站在院子里說話,快進屋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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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回 孤嬰托梅氏,回眼望野石(下)
軒銘這才想起將我讓進一間待客的大廳,分賓主次序落座,坐在一起聊的很近乎。葉銘告訴我,逍遙派不僅收到了東昆侖會盟的
通知,學(xué)收到了聽濤山莊宇文樹與海天谷潭三玄的私信。葉銘與宇文樹關(guān)系很好,與譚三玄幾十年前私交也不錯,所以他們才會
給他寫信。信的內(nèi)容大概是石盟主要到淝水,若有事調(diào)動請逍遙派大力支持,言下之意無非是石小真人剛剛立于東昆侖盟主之位
,千萬要維護他的威信。
葉知秋告訴我:“石盟主,知味樓在淝水的分址我已經(jīng)選了好幾處地方,應(yīng)該都合適。就等石盟主親自去看一看,定下來就可以
準(zhǔn)備開業(yè)了。”
葉銘笑道:“知味樓的老春黃,滋味真是一絕,我去年還特意上門品嘗,其后數(shù)十日食不知味。現(xiàn)在小真人將知味樓開到老夫家
門口來了不是天天勾我的酒嗎?......知秋,如此不算答禮吧?”葉銘叫我小真人,其實“小真人”三個字自從廣教寺活佛喊出
來以后,在修行界儼然就成了我石野專用稱呼。
我趕緊道:哪有什么失禮的說法?真呼我的名石野都可以!“說實話,我對逍遙派一派以及葉家父女的印象非常好。
接下來這段日子沒有什么大事發(fā)生,說事情倒是有兩件,第一是學(xué)校的期未考試,考就考唄沒什么大不了人。第二是知味樓淝水
分店的地址確定下來了,就在淝水河邊,離逍遙津公園不遠。仍然是樓上樓下兩層,其格局與玩城知味樓類似,紫英特意趕到淝
水操辦,而我只有一個要求-在二樓布置與玩城一模一樣的君子居。雖然君子也許不會來。但這是我留給他的,為了尊師之念。
接下來是設(shè)計和裝修,在當(dāng)?shù)卣埵┕と藛T,逍遙派了不少忙,卻沒有我什么插手地地主。真正要開業(yè)恐怕要等到春節(jié)以后了。
這一個學(xué)期,我的上司梁司長沒有再來騷擾我了,不知道是因為天下太平還是他有意將我冷藏了。這樣也好,我樂得輕新材閑每
月還有二百五零花。梁司長曾警告我注意保農(nóng)牧民紀(jì)律不要私自”短路“�?墒窃谶@學(xué)期未學(xué)校剛剛放假的時候,我卻不得不違
反紀(jì)律“短路”了!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非我所愿,但我如果不那么做,另一人就有生命危險。
遭遇危險的是正一門宇輩的領(lǐng)袖弟子澤仁,他差一點送了性命,而禍都是百合闖的!
那天我已考完了最后一門課。收拾收拾東西過兩天就可以放徦回這了。正好有空,我就去到正在裝修的知味樓看著熱鬧。紫英那
時又回蕪城了,我在知味樓碰到了葉知秋,她正拿著圖紙對裝修公司地設(shè)計人指指點點說著什么。她看見我笑著打招呼。我謝道:
“葉老師,真是太麻煩你了。這段時間,平白無故讓你幫了這么多忙�!�
葉知秋:“這不算什么,反正我也逍遙無事。你要是想謝我。將來等知味樓開業(yè)了就多請你喝幾杯老春黃吧�!�
“那是當(dāng)然的,葉掌門近來可好?我記得他說過愛喝知味樓的酒。”
知秋笑了:“他也在,在廚房里!他正在操心看能不能設(shè)計一個專門釀酒藏酒的地方。.......你也別謝我爹,你還沒開業(yè)他就打
酒窖的主意了�!闭f話間葉銘也走了出來,相互笑著打了招呼。離開的時候葉知秋對我說:“正好咱倆一起走,我也要回學(xué)校。
”
淝水知味樓離科技大學(xué)有一段路。我們沒有坐車而是步行回去。穿過一年熱熱鬧鬧的馬路市場時,葉知秋突然對我打了個手勢
:“小師步,前面那人的背景怎么那么熟?你認(rèn)出來了嗎?”
我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一男一女正在逛街。女子一身白衣,不到二十歲的樣子,相貌極其嬌艷,正是百合!而那男子氣度
雍容,舉手投足都有出塵之意。穿是的俗家裝束長發(fā)收于衣領(lǐng)之中。不用說。那是齊云觀觀主澤仁。這兩人怎么會出現(xiàn)的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