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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六卷 洞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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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2回

    擒來真意縱,欣然又相逢

    大家見我按時趕到,自然十分高興,紛紛問長問短不必多說。我們這一組里最膽大妄為的就是總爺,別人都盡量不用子彈,可是他這幾天已經(jīng)開了十幾槍了,現(xiàn)在火堆上烤的兩只兔子一只山雞就是他打的。我們都是一個人趕到的,他卻還帶了兩個。

    別誤會,那兩位不是人,而是一公一母兩條狼!據(jù)總爺說,第一天晚上過夜的時候,就有兩條狼在火堆周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偁斦么蛄艘恢恍↑S羊,把內(nèi)臟就丟給狼吃了,就像喂家里的狗一樣。結(jié)果這兩只狼就一直跟著他走了過來,我們集合的時候小組成員變成了八個,六個人和兩條狼。

    這兩條狼公的那條尾巴尖上有一撮白毛,母的那條腦后的毛發(fā)卷成了一紐。我們給它倆起了名子,公的叫大毛筆,母的叫麻花辮。大毛筆和麻花辮又一路跟著我們小組三天三夜,我們把吃剩下的野物內(nèi)臟和骨頭都丟給了它們。它們倆也不靠近,總在不遠處跟著。晚上宿營的時候,也遠遠的趴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就像兩條看家的狗。直到第三天我們快接近營地的時候,大毛筆和麻花辮才遠遠的站住了,沖著我們小組行走的方向戀戀不舍的發(fā)出兩聲長嗥轉(zhuǎn)身離去。據(jù)總爺說,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它倆領(lǐng)地的邊緣,它們不能再跟過來了。

    ……

    為期四十五天的特訓(xùn)營結(jié)束了。在我們回家之前,教官又集合所有的學(xué)員強調(diào)了保密紀律:所有人在外界一律不得透露這個訓(xùn)練營中的任何情況,學(xué)員回家后也不許私自聯(lián)系,否則將受到嚴厲的處分。至于什么處分,教官倒是沒說。我覺得這個訓(xùn)練營在某種意義上很像隱藏于世的那些修真門派,只不過它是官辦的。

    基地考慮的很周到,既然要保密,就要將每個人的掩護工作做好。我回家之前,基地給我發(fā)了印有“雄鷹夏令營”字樣的太陽帽、T恤衫、背包。我還領(lǐng)到了一本手冊,手冊里講的是本次夏令營所參加的所有活動,當然是瞎編的,但是編的有鼻子有眼。最有意思的是還發(fā)給了我十幾張參加各種夏令營活動的照片,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出來的。

    仍然是坐吉普車到了軍用機場,在從軍用機場坐運輸出機回到蕪城秦師長的駐地。秦師長不在,估計是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去了,古處長在機場接的我。古處長把我接到了蕪城市一處機關(guān)單位,看這家單位掛的牌是市政府下屬的一個什么研究室。

    在辦公室里,古處長對我說:“恭喜你,石野,你經(jīng)過訓(xùn)練和考核,成為了一名對國家、對人民有用的特殊人才……”然后是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最后他告訴我:“平常的時候,不需要你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你的身份仍然是一名普通的高中學(xué)生……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才會和你聯(lián)系,你的聯(lián)系人就是我。”

    古處長又跟我講了一大堆關(guān)于保密方面的事情�?傊痪湓�,我在蕪城單獨和他聯(lián)系,接受他的指令。我看著古處長心里在想:在蕪城負責監(jiān)視與“重點關(guān)注”我的人恐怕也是這位古處長吧?以后要小心點,不要讓太多秘密給他發(fā)現(xiàn)。

    古處長給了我三樣?xùn)|西。第一件是一本黑色封皮的工作證,工作證上的單位名頭是“國防科學(xué)工業(yè)技術(shù)委員會”。這本工作證平時不能拿出來,只有在特殊情況下用來掩護自己的身份。古處長說我的上級機關(guān)并不是國防科工委,但具體是什么單位我沒必要知道。

    第二件是個很小巧的黑色電子裝制,上面還有個液晶顯示屏,可以分別調(diào)整到震動以及鈴聲提示狀態(tài)。這是個信號接收裝置,當時看起來很先進,其實它的工作原理就是六、七年后非常流行的漢顯尋呼機,只是頻段是特殊加密的。電子技術(shù)的發(fā)展實在是非常神速,而且最新的技術(shù)總是首先運用于軍事和特勤領(lǐng)域。

    第三件總算有點實惠,是一張銀行存折。當時銀行存款還沒有采用實名制,這張存折上的戶名就是我在訓(xùn)練營的代號“石頭”。這就是“上面”發(fā)給我的“特殊津貼”,每個月一號都會打進來人民幣八十元。這樣我一個月也有了八十塊收入了,一年有一千呢�。ㄐ旃幼ⅲ禾麐屝饬�!真是糊弄小孩!一月八十塊,就想控制一個高人?太霸道了�。�

    ……

    我戴著夏令營的太陽帽,穿著T恤衫,背著新背包,坐著吉普車回到了村里,引來了一大群小孩在我家門口圍觀。村子里早就知道我去參加什么夏令營了,鄉(xiāng)民不知道夏令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我出去見世面去了。

    父母和妹妹見我回家自然是十分高興,都跑到院門口去迎接。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兒啊,你回來啦?昨天就有人通知你今天回家,給你準備好吃的了……還有你們班的一個同學(xué),都來找過你好幾次了,今天又來了,還在堂屋里等著呢……”

    走進家門一看,只見風(fēng)君子正坐在我家那張老式的八仙桌旁,又像生氣又像在笑,瞪著眼睛看著我。見我進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雄鷹夏令營……石野,暑假玩的很舒服呀,連個招呼都不打人就沒了……我如果不是找到你家來,還不知道你干啥去了�!�

    進門看見風(fēng)君子,在父母面前我又不好談?wù)撈渌�,只有招呼道:“唉呀風(fēng)君子呀,你怎么在我家?我去參加夏令營比較急,實在不好意思,沒來得及和同學(xué)打招呼……”

    風(fēng)君子壞壞的笑了兩聲道:“我知道了!今天到你家來,是來蹭飯的……你歡不歡迎?”

    “歡迎歡迎,就怕沒什么好吃的�!�

    這時候我妹妹拉著我的手說道:“哥哥,金爺爺家的大乖今天從山上叼了兩只野兔,送到我家來了……金爺爺說讓你打打牙祭。”

    大乖?我這才想起來那是金爺爺最近養(yǎng)的一條白色的大狗。大乖其實不能算是一只狗,它就是風(fēng)君子從齊云觀偷回來的那只靈獒,送給金爺爺做伴的。大乖渾身白色的毛發(fā)蓬松,體形高大,如同一只雪夜獅子,然而脾氣卻十分溫順,就像一只綿羊,村里的小孩都不怕它。金爺爺非常喜歡它,上山采藥時也總帶在身邊。別看大乖平時脾氣溫順,可是一旦發(fā)作起來可是十分兇悍難斗,在山中尋常野獸都不敢靠近,是進山的最佳保鏢。沒想到今天居然還會打獵了,叼回來兩只野兔,讓風(fēng)君子給趕上了,算這小子有口福。

    風(fēng)君子這段時間已經(jīng)來過好幾次了,也白蹭了好幾頓飯,和我家人都混熟了。這一次他大概覺得不好意思了,給我爸捎來了一瓶酒,是劍南春,一看就知道他是從家里偷的。一盤紅燒野兔,一盤辣炒野兔,再從院墻的木樁上摘一把自然生長的木耳,炒兩個老母雞剛下的蛋,農(nóng)家野味也是相當可口。風(fēng)君子吃的只擦汗,兩只兔子八條腿他吃了三條,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吃完飯,妹妹纏著我給她講夏令營的故事,然而風(fēng)君子卻對她說:“小妹,能不能借你哥哥用一會兒,我找他有點事情問,是秘密的事……”

    妹妹叫道:“什么秘密?我也要聽!”

    風(fēng)君子:“男人之間的秘密,關(guān)于你未來嫂子的事……”

    妹妹:“嫂子?哥哥,你交女朋友啦?”

    風(fēng)君子吃飽喝足又開始胡說了,趕緊拉著他出門。我們一前一后來到了村外,走下山坡,站在青漪江邊。見四下無人,風(fēng)君子轉(zhuǎn)身問我:“石野,你這一個半月去哪了?別告訴我你真的去了什么雄鷹夏令營,我請張枝去調(diào)查,結(jié)果根本就查不到有這么個夏令營……你肯定去了什么特別的地方,連我入夢搜神都找不到你�?煺f實話,擔白從寬……”

    風(fēng)君子的問題讓我很為難。于情于理,對于他我不應(yīng)該隱瞞什么,但是古處長今天剛剛告誡過我,不要把我參加訓(xùn)練營的事情告訴其它的任何人。我撓了撓頭,對風(fēng)君子說了句實話:“我去了哪里,不能告訴你,這是國家機密�!�

    “國家機密?”風(fēng)君子歪著腦袋看了我半天,就像發(fā)現(xiàn)了我臉上有朵花�?粗粗�,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是自言自語道:“如果是國家機密,那你可要小心了,自古修行人卷入朝中事,往往都能風(fēng)光一時,可最終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風(fēng)君子在提醒我小心,我也有同感。不提基地領(lǐng)導(dǎo)在秘密談話中對我們這些人既利用又防范的那種心態(tài),我讀過的歷史書中,身懷神通的奇人異士入朝為官,下場可都不怎么樣。我答道:“不用你提醒,我自己知道。”

    風(fēng)君子指了指河邊的一塊石頭,讓我坐了下來。沒有看我,而是面對著青漪江說道:“石野,國家機密我懶得問,所以你也不需要回答什么。讓我們做個游戲,我猜你聽,如果我猜對了你就點頭,猜錯了你就搖頭,不想點頭也不想搖頭就咳嗽一聲。聽清楚了嗎?聽清楚現(xiàn)在就開始了……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去了個秘密基地,而且這個基地是在軍營中?”

    風(fēng)君子好聰明,第一句話就猜對了�?墒顷P(guān)于軍營的一切都是我不能透露的,點頭也不好搖頭也不好,只有咳嗽一聲。

    “第二個問題,你在基地里接受的是特別訓(xùn)練,這種訓(xùn)練和神通有關(guān)。”

    我又咳嗽一聲。

    “第三個問題,你臨走的時候,有人告訴你那里發(fā)生的一切都不許對別人說�!�

    我再咳嗽一聲。

    風(fēng)君子轉(zhuǎn)過身來,瞪著我道:“你小子嗓子眼卡雞毛了?……我想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也不為難你,不過你別忘了,我們是什么人?我們是神通廣大的修行人!”風(fēng)君子搖頭晃腦的說道:“連修行界的三大戒律都有漏洞,何況你那點機密……”

    “你什么意思?”

    風(fēng)君子瞇著眼睛笑了,笑的有點鬼鬼竊竊:“如果有一件事情,不許你對任何人說,那你就不要說�?墒亲鰤舻臅r候,你夢見自己來到一個地方,比如說今天夜里,夢見自己來到我們現(xiàn)在站的這個地方,碰到了一個人,和他說了什么話,應(yīng)該不是紀律管轄的范圍之內(nèi)吧?”

    風(fēng)君子顯然是在給我提一個建議,叫我今天夜里夢中陰神出游的時候,再到此地來,告訴他訓(xùn)練營的事情。古處長要我不許對任何人說,可是在夢中對一個陰神說恐怕也不算違紀!風(fēng)君子給我指點了一種看上去有點掩耳盜鈴的方法。我不得不承認,這個想法很有創(chuàng)意。

    ……

    這天夜間,入夢之后,陰神離體出游,來到青漪江邊。風(fēng)君子早就在那里等我了。這小子,對熱鬧的事情比誰都積極。沒有太多廢話,我將這一個半月以來發(fā)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但是我還是保留了一點,沒有告訴他基地中其它人的名子和來歷,因為那是別人的秘密。

    聽完我的講述,風(fēng)君子恍然大悟道:“看來我猜的真是不錯,將帥軍營陰神難近,你又跑得那么遠,難怪我入夢搜神找不到你。你現(xiàn)在每個月有八十塊錢補助?太好了!每個月的月初別忘了請我喝酒……”

    沒想到他別的不說,首先惦記起我那每月八十塊來了。我怎么忘了把這個也瞞起來呢,告訴他不是給自己找事嗎?苦笑著答道:“每月不超過兩頓……”

    風(fēng)君子:“瞧你那小器樣,一頓就行。對了,你被組織盯上了,打算怎么辦?”

    “你說呢?”

    風(fēng)君子:“我都不知道你加入的是什么組織,哪有什么建議。這樣好了,走一步看一步,先看看怎么回事�!憧汕f別把我供出去!幸虧我早有防備,跟你談修行都是在夢中,否則弄不好也會被人盯上的!……不說這個了,你說你救了一個叫七葉的修行人?”

    “是的,你知道那個終南派是什么門派嗎?”

    風(fēng)君子:“聽說過一點,他們的道場在秦嶺深山之中,離蕪城很遠。具體我也不清楚。你救人倒沒什么錯,不過聽你的講述,那七葉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七葉為什么不是好東西?我覺得他說的話蠻有道理的,人也蠻可憐的,沒什么錯呀?”

    風(fēng)君子:“大丈夫行事,講究心口相應(yīng),知行合一。當初他修為尚淺時,就老老實的守終南派門規(guī),一旦道法大成,就不把尊長放在眼里�!窍腚x開終南派,就的和師門說明情況,再翻臉不遲,哪有連招呼不打就走的道理!”

    “可是終南派絕對不會放他離開的,我都看見終南派那些人攔住他,還布陣斗法,最后下手暗算把他打傷了。他先前不辭而別我看是最明智的�!奔热晃揖攘似呷~,就忍不住為他辯解幾句。

    風(fēng)君子又搖了搖頭:“還是有點不對。聽你講那斗法的過程,七葉的修為要高出同門太多了,他要想走怎么會被人攔住?我看他是故意的,他明知道那些人要追他,追上了還要和他動手,所以他故意不逃,目的就是出手羞辱同門,出一口惡氣!……這個人的心性,我不喜歡。登峰掌門出手暗算他,也算他活該!”

    我又辯解道:“你的意思,登峰沒錯反倒是七葉錯了?”

    風(fēng)君子嘆了一口氣:“這么跟你說吧,如果我是七葉,我也會選擇離開終南派,畢竟人各有志。但如果我是登峰,我也會出手傷人,因為七葉確實有錯在先。這件事我們兩個外人說不明白�!�

    “可是終南派最后的行為太歹毒了,嘴里說不取七葉的性命,實際上那還不是想要他的命?”

    風(fēng)君子突然問我:“七葉死了嗎?”

    “七葉沒死,那是我救了他。”

    風(fēng)君子又問:“就算你不救他,登聞后來不也是回來了嗎?登聞不會是來殺七葉的吧?那你說他來干什么?……如果終南派眾人都看住登聞,登聞哪有機會溜回來救徒弟?登聞能回得來就說明登峰放了他一馬。這傻子都能想到,就你這個聰明人沒想到�!嫦霘⒘似呷~,還把他的法器,就是那根鞭子留下來干什么?”

    “我明白了,登峰不想殺七葉。終南派放了七葉一馬,但把他打傷捆在山野,是出了一口惡氣也算是維護門規(guī),把面子給找回來了�!�

    風(fēng)君子:“你還不算笨到家。登峰必須那么做,否則門派的威嚴和掌門的地位怎么維護?你無意間插了一手,恐怕會有麻煩……你招惹了正一門還不夠,現(xiàn)在又惹上了終南派。還好七葉與登聞都不知道你是修行人,你以后最好別再碰到這兩個人,否則恐怕會有誤會的,如果他們知道你也是修行人的話�!�

    本來是挺簡單的一件事,聽風(fēng)君子這么一說里面門道還不少。我又問道:“為什么登峰會放七葉一馬?”

    風(fēng)君子笑了:“世間高人都護短,這是修行界的通病。七葉雖然要離開終南派,但他畢竟是終南派出山的最出色的弟子,登峰和登聞心里肯定都有維護之意。比如說你,你如果犯了什么事,我多少也會護短的�!蹅儾徽劷K南派的破事了,說你吧,你該去面館看看了,那里又添新伙計了……廢話不多說了,你先休息兩天,有什么事開學(xué)之后再談,反正還不到一個星期了�!�

    ……

    開學(xué)的前一天,我從家里出發(fā)去學(xué)校報道。沒有穿“夏令營”發(fā)的新衣服,但是背包卻背上了,背包里還是父母給我準備好的各種山貨,讓我?guī)Ыo班主任以及紫英姐,居然還給方主任準備了一份。這一份我是不會給方主任的,準備送給風(fēng)君子,他喜歡吃香榧和栗子。

    父親把我新買的那輛自行車推了出來,說是讓我騎到學(xué)校去用。我當然笑著拒絕了,這就是給家里買的,我騎到學(xué)校干什么?再說了,我現(xiàn)在學(xué)會了神行之法,還騎什么車呀!公交車也不用坐了。

    一路上飄飄搖搖信步而行,施展神行之法。蕪城距我們村有二十多公里,我不到一個小時就趕到了學(xué)校,這還是算慢的,因為路上人多的時候我有意放慢腳步不想露出痕跡。風(fēng)君子讓我去面館看看,聽他的口氣好像忘了他曾經(jīng)說過不讓我去見紫英姐的話了。面館里添了新伙計?這是怎么回事?紫英姐又請了誰幫忙呢?

    在宿舍里放好東西,就提著送給紫英姐的山貨來到了學(xué)校西門外。正好是午飯時間,面館里的客人很多,六張桌子都坐滿了,有好幾個還是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紫英姐不在前面,估計是在后廚忙著干活。然后跑前跑后上菜結(jié)帳的卻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面館果然添了個新伙計。讓我吃驚的是,這個新伙計居然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她穿著一件橘紅色連衣裙,沒穿襪子,光腳套著一雙白色的皮涼鞋。從身后看去,身材不算太高,但玉腿修直、圓臀緊俏顯得腰肢纖細,滿眼玲瓏窈窕。尤其是那一頭不長不短的秀發(fā),齊肩披散,黑亮中發(fā)出一種棕紅色的光澤,還帶著自然的波浪卷曲。當她轉(zhuǎn)過身來,人不大,胸不小,上衣顯得稍微有點緊,胸前的峰巒曲線傲然起伏。再看她的五官面目,媚而不俗、艷而不膩,明眸皓齒中充滿了青春的美感。最有趣的是她的鼻尖,微微有點上翹,既小巧又俏麗,

    我進門的時候,這女孩剛好收完了錢,對著一個準備出門的客人招呼道:“吃好啦,下次再來……”然后她抬頭看見了我,露出一臉驚喜的神色。

    “石野哥哥,你終于回來了,風(fēng)君子沒有騙我,你今天真的來了!”她就像一陣輕風(fēng)一樣小跑著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興奮的喊道。

    我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和她打招呼。我明明不認識她,她確一副和我很熟的樣子,見著我就像在地上揀著了錢,一臉歡快。正在這時韓姐從廚房走出來給我解了圍:“小野,你回來啦?想死我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表妹……我平常經(jīng)常和她說你的樣子,風(fēng)君子還給她看過你的照片。這丫頭真聰明,一見到你就認出來了!”

    表妹?紫英姐的表妹?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紫英姐好像是個妖精。妖精的表妹是什么?那應(yīng)該還是妖精!可是我看著面前這個青春活潑的少女,怎么也看不出有半點妖精的樣子!

    ……

    紫英姐的表妹居然也姓石(你問為什么不姓韓?姓韓的那是堂妹!),名子很有意思,叫石之秀,小名叫阿秀。阿秀今年十七歲,據(jù)紫英姐說她一直在外地,今年夏天才跑來找她的表姐。阿秀當然不是來幫紫英姐開面館的,她不知道走了什么后門,居然成了蕪城中學(xué)的一名插班生,而且就插在我們班。后來我才知道,是張枝幫忙辦的手續(xù)。

    別以為我是傻子,別人說什么我就信什么。我雖然看不出來阿秀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但我心里也很清楚她的來歷絕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如果她是紫英姐的表妹,那就一定有問題,因為紫英姐的問題就很多,說她是十七歲恐怕未必是十七歲,說她叫石之秀恐怕未必叫石之秀。我心里明白,但嘴上不問也不點破,既然那是她的秘密,就讓它成為秘密好了。

    我對阿秀的第一印象是活潑可愛,特別容易親近,對我也特別好,總是前前后后的“石野哥哥”叫個不停。開學(xué)后我們在一個教室上課,阿秀小小年紀居然也顯示了作為女人賢惠與體貼的一面。她專門準備了一個白瓷杯,每天下午上課時都會給我泡上一杯清茶,說是中午容易犯困讓我提提神,這杯茶是她從面館一路端到教室的。

    阿秀對我的關(guān)心不止于此,每天上午我還沒有到教室,她已經(jīng)把我的桌椅板凳擦得干干凈凈,還準備好一杯溫水和紫英姐給我做的面點,讓我在早讀課之前先吃早餐,就不用再去食堂打早飯了。每次我值日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她總是留下來幫忙,我手里的掃帚水壺每次都被她搶了下來,活都讓她給干了。

    阿秀對我這么好,搞得我很不自在。我說過她幾次沒必要這樣做,可是她總是一臉天真的笑,說表姐告訴她要好好照顧我。真拿她沒辦法!說到這里,你要認為阿秀是一個天真開朗容易接近的人就錯了,她只對我這樣而已!對其它人,她顯得很冷淡,特別是我們班的男生。

    阿秀平時只和女生說話,從來不主動搭理學(xué)校的任何男生。阿秀人長的漂亮,身材又好,剛到學(xué)校時自然有不少男生對她很注意,甚至連高年紀的同學(xué)都到我們班打聽她叫什么名子。但過了一段時間,凡是主動和她搭話的男生一律都碰了釘子。不管是借筆記的還是送小東西的,凡是借故接近他的男同學(xué),阿秀一律沒有什么好臉色。久而久之,她有了一個外號,叫“冷美人”。

    冷美人只對我一個人熱情,顯然容易引起誤會。當時的高中,雖然老師明令禁止早戀,可是男女同學(xué)之間私下里常常會有那一種蒙朧的感情,比如田瑋對風(fēng)君子,這我能看得出來�?墒前⑿銓ξ业年P(guān)心,表現(xiàn)的太明顯了,同學(xué)們都笑話我,私下里都說我和阿秀在搞對象,尤其是碰了阿秀釘子的那些男生們。我不知道阿秀為什么會這樣,我還不至于以為自己有著超凡的魅力。

    男生們釘子碰多了,漸漸的就不在阿秀面前自討苦吃了,只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就是風(fēng)君子。風(fēng)君子經(jīng)常有事沒事就找阿秀搭訕:“阿秀,今天中午吃什么好吃的了?”、“阿秀,你今天這件新衣服好漂亮啊!”、“阿秀,別光給石野泡茶,下午也給我來一杯好不好?”、“阿秀,星期天請你看錄像?”

    阿秀對風(fēng)君子倒不像對別的男生那么冰冷。她似乎有點怕他,有事沒事總有點躲著他,風(fēng)君子那么聰明的人應(yīng)該能看得出來,可他就是厚著臉皮總是招惹阿秀。還天天不嫌肉麻的叫人家小名。風(fēng)君子找阿秀說話,阿秀往往也不好不理他,可是態(tài)度也不怎么熱情,有一句沒一句的。風(fēng)君子也不嫌無趣,反倒樂在其中。我漸漸有點看出來了,風(fēng)君子是故意的,他明知道阿秀不太想理他還偏偏要找不自在。

    風(fēng)君子總是招惹阿秀,在同學(xué)間也引起了私下的議論,大家紛紛說什么風(fēng)君子喜歡石之秀,石之秀喜歡石野,三角戀什么的。這種議論引起了另一個人的不滿,那就是一直對風(fēng)君子有好感的田瑋,田瑋見風(fēng)君子總是有事沒事找阿秀說話,看阿秀很是不順眼。然而奇怪的是,田瑋的好朋友季曉雨和阿秀的關(guān)系卻非常好,至少表面上總是有說有笑的。總之一句話,不要看中年生年紀小,彼此之間也挺復(fù)雜的。

    我早知道阿秀的來歷不簡單,過了不久,有一件事情就證實了我的想法。

    那是在一個星期天的下午,已經(jīng)過了客流高峰時間,面館里沒有別的客人,我、阿秀、紫英姐都坐在一張桌子旁聊天休息。紫英姐和阿秀在剝炒熟的栗子,她們倆都把撥好的金黃色栗仁放到我手里,讓我吃最香的那一份。這時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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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3回

    溫柔刀切玉,素指彈金鐘

    “石野,你好享受�。“⑿�,你也給我剝幾顆好不好?……老板娘,麻煩你給我下碗餛飩�!�

    聽見聲音,我抬頭一看,風(fēng)君子雙手插兜走了進來。這小子星期天逛大街,又跑到這里吃餛飩來了。韓姐拍拍手,去后廚洗手包餛飩?cè)チ�,阿秀端著栗子,拿著個板凳出門,坐到馬路邊去了,沒有招呼風(fēng)君子。

    我陪風(fēng)君子坐著,一面看他吃餛飩一面和他聊天,我們正說著話外面門外卻傳來幾個人不懷好意的聲音——

    “好漂亮的小妹妹,怎么沒有人陪你?……一個人在這里剝毛栗,我?guī)湍愫貌缓�?……來,讓我喂你吃。……你陪大哥去逛街,大哥幫你買身新衣服�!�

    抬眼看去,幾個流里流氣的家伙在馬路邊圍住了阿秀,嘴里說著不干不凈的話。一看就知道是街邊游手好閑的地痞混混。

    風(fēng)君子小聲對我說道:“有人欺負你的女人——”

    風(fēng)君子這小子,居然說阿秀是我的女人。我也懶得跟他斗嘴,一按桌子就要起身出去。如果以往,我不太愿意和別人動手打架,雖然我有護身功夫不怕挨揍,但卻不知道怎么揍人。我只會一招破壁拳,這種拳法如果打人的話出手就會要人命,所以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經(jīng)歷了訓(xùn)練營中的種種訓(xùn)練,雖然不能對付什么武林高手,但這種小流氓來一打也不在話下。

    然而風(fēng)君子卻一把拉住了我,口中說道:“石野,別過去,那幾個人你惹不起!我認識,他們可是蕪城當?shù)氐奶珰q,都是市里領(lǐng)導(dǎo)的兒子,一向橫行慣了。”

    “我可不管他們是什么人,總不能讓他們欺負阿秀!大不了不打傷他們就是了……”

    說著話我就要往外走,風(fēng)君子卻起身攔在我前面,笑著說道:“你不用擔心阿秀,說實話,我現(xiàn)在非常為那幾個小太子擔心!但愿阿秀不要把他們傷得太重�!�

    正在說話間,街對面?zhèn)鱽砹艘宦暡AУ拇囗�。向外看去,原來阿秀已�?jīng)站起身來走到了馬路對面一個相對空曠的地方,似乎想擺脫那一伙人的糾纏�?墒悄菐讉小混混跟了過去,嘴里依然說著不干不凈的話,還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小妹妹,你的臉好白好嫩呀——”有一個小子嬉笑著伸手去摸阿秀的臉。

    “你別碰我——”阿秀尖聲喝道。阿秀這一聲厲喝非常奇特,尾音拉的特別長,帶著一種破空般的沖擊力。風(fēng)君子本來伸手攔住我,現(xiàn)在忍不住低下頭用雙手捂住了耳朵。再看那幾個小子,紛紛彎腰痛苦著抱住了腦袋,有人甚至倒在了地上。那聲玻璃的脆響來自于他們頭頂上的一盞路燈,路燈的燈罩突然碎裂掉了下來,正好砸在剛才伸手的那個小子頭上,他發(fā)出一聲慘叫,倒地不起。

    這路燈一碎,阿秀止住了聲音,也沒看周圍這幾個人,端著一盤栗子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走回了面館中。再看那幾個人,掙扎著站直身體,又從地上扶起兩個同伴,驚慌而去。有一個人還不忘丟下一句話:“小娘們,算你狠,這事沒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阿秀,你怎么這么能惹事?”風(fēng)君子沉著臉,有點不高興的對阿秀說。

    見風(fēng)君子說阿秀,我攔在阿秀身前:“風(fēng)君子,這事怎么能怪阿秀?有流氓調(diào)戲你還不能反抗嗎?阿秀有什么錯?”

    阿秀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剛才事情的影響,從后面抱住我的一支胳膊說道:“還是石野哥哥對我好,……”

    風(fēng)君子搖頭道:“要想對付那幾個混混,有得是辦法,為什么要當眾施展法術(shù)?那三大戒律,我都白講了嗎?”

    阿秀對著風(fēng)君子一吐舌頭:“我又不是修行人!”

    這時候紫英姐走過來勸道:“算了算了,反正教訓(xùn)的也不是什么好人。阿秀,你以后要注意點,你現(xiàn)在就是修行人�!�

    風(fēng)君子搖頭不言,繼續(xù)坐下來吃餛飩。我有點吃驚的看著阿秀,沒想到阿秀有這么大能耐!她不承認自己是修行人,但是紫英姐提醒她現(xiàn)在就是個修行人,看樣子確實是個學(xué)道法的妖精一類的東西。管她是什么妖精,只要她不做壞事,對我好,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想到這里,我想勸阿秀幾句,風(fēng)君子也是為她好,可是想了想,她既然沒有在我面前暴露身份,我反倒不好說什么了。

    風(fēng)君子吃完了餛飩,擦了擦嘴站起來想走。一直沒怎么理他的阿秀突然攔住了他:“風(fēng)君子,你還沒給錢呢!……紫英姐不好意思跟你收錢,石野哥哥臉皮嫩也不問你要錢,可是現(xiàn)在有我在,你就別想吃白食。”

    紫英姐勸道:“算了算了,都是好朋友,一碗餛飩而已,阿秀你這是干什么?”

    風(fēng)君子尷尬的笑了,伸手掏兜,一面沖著我說道:“石野,你家的管家婆好認真呀!”

    他說阿秀是管家婆,可是這話不是沖紫英姐說的,而是沖我說的,分明有調(diào)戲阿秀的意思。然而他的這一句話說的阿秀突然笑了,不再跟他板著臉:“既然你這么夸我,就算我請客了,不要你錢了……”

    這個阿秀,怎么連好賴話都聽不出來?居然以為風(fēng)君子真的在夸她。風(fēng)君子仍然苦笑道:“那就謝謝了。我告訴你,事情沒那么簡單。那幾個小混混還會來找麻煩的,既然吃了你的餛飩,我還得幫你想辦法去……可憐我,為了一碗餛飩,惹那么多麻煩�!�

    “又麻煩你什么了?”我聽風(fēng)君子話中有話,忍不住問道。

    風(fēng)君子:“剛才只是小麻煩,等會兒恐怕才是大麻煩,我這人身子骨弱,還是先躲了……對了,老板娘,你趕緊下一碗素面,待會有個老和尚來化緣,他還會問你一個問題。”

    紫英姐好奇的問道:“老和尚化緣?……什么問題?”

    風(fēng)君子:“和尚從哪里出來的?……”說話間他已經(jīng)走遠了。

    ……

    “師兄,這個女人就是師父要找的妖女?”

    風(fēng)君子剛走不久,我和阿秀剛剛坐下來,紫英姐在后廚下素面。面館里出現(xiàn)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來的好突然,我聽見說話聲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站在面前。抬頭看去,有一個人我居然認識,就是那天在廣教寺碰到的宣花居士!

    “宣花居士,怎么是你?你來有事嗎?”我不禁站起身來問道。

    宣花居士顯然也認出了我:“石野,石小真人?你也在這里�!瓗煹埽峙掠姓`會,不是這個女孩……”

    再看宣花居士旁邊的那個師弟,身材不高,站在宣花這個虬髯大漢身邊,整個小了一圈。他長了一張慘白的臉,沒有留胡須,五官普普通通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似乎籠罩著一層?xùn)|西讓人看不真切。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有點面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誰呀?有和尚來化緣了嗎?……七心童子,居然是你!”紫英姐聽見聲音從后廚走了出來。然而她一見到宣花那個臉色慘白的師弟,陡然間神色大變!向后倒退一步,退到廚房門口,手一招,那柄切菜刀握在手中,刀尖對著前方,臉色說不出的緊張。

    那白臉人看見紫英姐,鼻中發(fā)出一聲冷哼,突然一伸手,從背后的包袱里抽出一樣金光閃閃的東西。這東西在他胸前半空中旋轉(zhuǎn),是一座一、兩尺見方的金鐘!這金鐘上還刻滿了奇異的文字。我想起來了,這個人我見過!他就是那天布陣與七葉斗法的終南派弟子之一,就是當中催動金鐘的那個人。聽紫英姐剛才叫他七心童子,看來確實是七葉的同門。

    “妖女,果然是你!……你也別害怕,我?guī)煾附K南派登峰掌門想請你到終南山一趟,他老人家有話要問你。要我護送你前去……”

    在這兩人出現(xiàn)時,阿秀沒有說話,而是一縱身跳到了廚房門口,護在了紫英姐的身側(cè),瞪著眼睛看著這兩個人。我一見情形有點不對,聽著七心的口氣要抓紫英姐到終南派,登峰掌門要見她!我趕緊站起身來,攔在那兩人身前道:“宣花居士,這是怎么回事?我紫英姐什么時候得罪你們了?有人要見她,就上這兒來見好了,難道你說要帶人走就帶人走,這也太不合情理了!”

    “師兄,這小子是什么人?你認識嗎?”

    宣花居士對七心童子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石野石小真人,你沒聽說過嗎,正一門守正真人新收的徒弟……”又轉(zhuǎn)身對我說道:“石小真人,我們是奉師門之命來找一個人的,這里恐怕有誤會……”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紫英姐在身后喊道:“石野,你快帶著阿秀走……七心童子,這不關(guān)他倆的事,你要找我就找我,但我不會跟你走的……”

    “姐姐,我才不走呢,拿口破鐘就了不起啊,待會你一刀把那個破鐘劈成兩半不就完了!”阿秀在一旁說道。

    七心童子喝道:“絕對不是誤會,我要找的妖女就是她!就算我認錯人,也不會認錯她手中那把切玉刀!”

    七心童子說到這里我突然想起了七葉的事情。七葉離開終南派,據(jù)說是為了去找當年認識的一位妖女。難道這個妖女就是紫英姐?七葉還沒有找上門,終南派的人已經(jīng)先到了!看來登峰掌門還是沒有放棄讓七葉回終南的希望,先下手派弟子來找紫英姐。我心中飛快的轉(zhuǎn)動,可是腳步仍然在那兩人之前。終南派的事情我懶得理會,但是有人想在我面前欺負紫英姐就是不行。

    “切玉刀!真的是切玉刀嗎?……詩為禪家添花錦,禪是詩客切玉刀!女施主,既然你手中刀名為切玉刀,那真的是與佛有緣吶!那小孩沒有騙我,我今天找對地方了!”

    屋子里的空氣本來十分緊張,每一個人都沒有亂動。此時卻從門外走進一個穿著灰布僧袍的老和尚。這老和尚慈眉善目,看年紀至少也有八、九十歲,然而表情卻十分有意思,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東張西望,就像一個天真的小孩!

    “法澄大師!”我和宣花居士齊聲叫道。這老和尚我也認識,就是那天在廣教寺遇到的法澄。法澄是廣教寺方丈法源禪師的師弟,心性就像個老小孩,我對他的印象十分深刻。這和尚一露面,我想起了風(fēng)君子走之前的話,風(fēng)君子說有個和尚要來化緣,還真來了!只是沒想到居然是法澄。

    法澄看了看宣花和七心,又看了看我們幾個人,口中說道:“今天這里熟人還真不少,宣花居士你也是來問道的嗎?……請問,手持切玉刀的這位,是不是韓紫英韓居士?”說著話老和尚已經(jīng)從宣花和七心兩人之間穿了過來,繞過我的身側(cè),站在了紫英姐面前。

    老和尚站的位置好巧不巧,正在七心與紫英之間。七心一皺眉想要發(fā)作,宣花居卻拉住他在他耳邊說了什么,七心一言不發(fā)收起了金鐘。然而兩人仍然堵在面館門口。紫英姐本來手握切玉刀全神戒備,老和尚走過來的時候她也愣住了,然而只愣了片刻突然放下刀笑了。

    這一笑如春花燦爛、雨過風(fēng)晴,似乎把剛才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唉呀,這位是九林禪院的法澄大師嗎?早知道大師要來,剛剛下完一碗素面,請大師用齋!”

    紫英姐倒也乖巧,也知道這里誰的輩份大,當下不理門口那兩人,放下刀,去廚房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素面,放在一張桌子上,請法澄坐下。法澄搖了搖頭:“老僧是來化緣的,就不坐了,那是你待客的地方,你就把面倒在我這個缽中吧�!�

    法澄舉起了一個紫銅色的缽盂要去接那碗面。紫英姐勸道:“大師,你拿在手里不燙嗎?還是放在碗里吃吧�!�

    法澄:“你倒進來,不礙事的……好香的面,你都放了什么?”

    紫英姐笑道:“就是素面一碗,加了點香菇、面筋、筍丁,滴了幾滴麻油而已,都是素物,卻不沾一點葷腥,大師放心用吧!……這是筷子。”

    法澄也不客氣,接過筷子也不坐下,站在那里吃起面來,聽他的聲音吃的很香,可能真是餓了。面館里的氣氛怪異已極——一群修行人誰都不說話,瞪眼看著個老和尚吃面。法澄吃著吃著也覺得不對了,停下筷子抬頭說道:“你們怎么都看著老僧?……哦!我明白了,是老僧耽誤諸位問道了,那我還是等會兒再吃吧……韓居士,以食布施,老僧十分感謝,但此番前來,還是希望你能以道布施�!�

    紫英姐笑盈盈的問道:“大師有話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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