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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只見唐老師揪著澤仁道袍的領子將他從墻洞中拽了過來。唐老頭身形瘦小,一哈腰就過來了,而澤仁身材魁梧,雖然身懷絕技,但在眾人面前也不好把唐老頭怎樣,只能讓他拽著走。鉆過墻洞的時候,腦門不小心碰到了洞口參差不齊的邊緣,又撞碎了幾塊磚——這道士頭夠硬的!唐老頭看見我在柳老師懷中“昏迷不醒”,也顧不得再和澤仁理論,趕緊松開手伏身看我的情況。此時東游殿幾乎已經(jīng)被聞訊趕來道士們以及圍觀的游客擠滿了,連墻洞那邊的院子里也全是人。只見澤仁一臉尷尬的站在圍觀的眾人之間。

    圍觀的眾人將我周邊擠的水泄不通,最外圍還有不少人踮著腳向里著急的張望,一邊望一邊問:“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游客甲:“我也不知道啊,我聽見有人喊道士打人,出人命了,大家都往這邊跑�!�

    游客乙:“我也聽見了,不過我還聽人說是東游殿的何仙姑顯靈了……”

    游客丙:“我告訴你們吧,這里的道士手腳不干凈,偷一個學生的東西,被發(fā)現(xiàn)了,結果就打起來了……”

    游客丁:“學生有什么東西好偷,要偷也偷王老板你的……這里人多,王老板你把包看好了�!�

    圍觀者看似雜亂,但此時如果有人站在房梁上,會發(fā)現(xiàn)雜亂中也有層次。最中間的當然是我、柳老師、唐老師、澤仁道士,還有趁亂又從墻洞鉆過來的常武。這些人中只有澤仁一個人站著,其它的都蹲在地上看我。在我們的外圍,包括墻洞的另一側,幾乎全是穿著道袍的道士和舉止身形各異的游客,這些游客不像普通的游客,而是不久前在月牙門外隱隱圍住我的那些人,也就是混進道觀的那些修行人士。也難怪,這里太擠了,沒兩下子功夫還真擠不到前面來!再往外面,則是聞訊趕來看熱鬧的眾人,而我們班的同學們,大多被擠在墻洞外的院子里。

    擠在最里面的圍觀者看的大多不是我,而是站在那里的澤仁。只見有人對澤仁指指點點道:“看見沒,就是他打的人,正一門的弟子功夫真不錯啊,一揮衣袖就把墻打個洞。”“那孩子怎么樣了?好像是個學生,抱著他的是老師,這下麻煩大了……”“怎么回事?”“看見那孩子手里拿的破銅鏡了嗎,居說齊云觀有人當成了寶貝,想要人家不給就搶�!薄霸趺磿@樣?我說老弟,你懷里揣沒揣家伙,可要小心點,別讓正一門給搶了。這正一門怎么變成收破爛的了……”

    聽著這些話,澤仁的臉色一陣發(fā)紅又一陣發(fā)白。他是心里有苦說不出來,實際上他雖出手,但并沒有傷人。我落地的時候是沒事的,那墻是我自己撞的!他知道我也知道,而且圍觀者中如果有內(nèi)行的話也能看出破綻來。但是更多的人卻不明白其中的奧妙,澤仁也無從辯解�,F(xiàn)在站的近的人大多是看出破綻來了,故意在那里看熱鬧。齊云觀這次洋相出大了。

    澤仁雖然心里叫苦,大概也知道是齊云觀理虧,上前一步伏身準備來看我的情況,卻被一個人攔住了。這個人身材不高,穿著一身學生裝束,剃著個小平頭,看年紀也就是十六、七歲。然而澤仁看見他卻一臉驚訝,退后一步,垂手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小師叔,您怎么來了?”

    攔住澤仁的人是我們班的同學尚云飛。尚云飛是廣教寺葛舉吉贊活佛的弟子,這老喇嘛今年九十八歲了,和澤仁的師祖平輩論交。云飛雖然年紀不大,在蕪城修真界中輩份卻是不小,澤仁也認識他。

    尚云飛攔住他開口道:“澤仁,原來是你?是你出手傷人,打傷我的同學嗎?”

    澤仁連忙擺手:“這是個誤會,現(xiàn)在救人要緊,我去看看他的情況,應該沒有大礙,倒是我?guī)煹軡芍惺钦媸軅�!�?br />
    澤仁的言下之意云飛也聽懂了,那就是我沒有真的受傷。但是圍在我身邊的幾個人卻沒有聽懂。剛才是一陣慌亂手足無措,現(xiàn)在澤仁一開口反道提醒他們了。唐老師第一個反應過來:“什么事回頭再說,趕緊找地方打電話叫救護車,先把石野送到醫(yī)院去……”

    緊接著常武叫道:“老師不好了,石野沒有呼吸了!”我當然沒有呼吸了,一直閉息呢!

    這一聲叫驚醒了柳老師,她用手一拭我的鼻息,帶著哭聲道:“怎么辦?趕緊給他做人工呼吸!”說著就把我平放到地上,解開我上衣的前兩個扣子。

    人工呼吸?嘴對嘴的那種!柳老師要給我做嗎?不知道為什么,我的臉突然就紅了。我有點怕,又覺得自己躺在地上裝死騙柳老師這樣有點罪惡感,但同時心里又有那么一點渴望,總之心里又開始亂跳!

    “柳老師,讓我來!你看他的臉都憋紅了。”這是常武自告奮勇的聲音,說著話他用手一按我的胸口,嘴就湊上來了。靠!怎么是他!這小子早上沒刷牙!我就是想裝也裝不下去了,趕緊長出一口氣,做出剛剛緩過來的樣子,只是眼睛還沒閉開。

    “石野恢復呼吸了!”

    “謝天謝地……他怎么還沒醒?”

    “我知道為什么,他是受驚過度,這種情況我小時候看見過,找個老人家打兩耳光就能醒,我來打吧�!闭f話的是風君子,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從人叢中鉆了出來。這小子走的急,沖過來的時候還不輕不重的踢了我一腳。蹲下來一揮手,看樣子是真的要打。

    他這意思是不讓我再裝!自從進了齊云觀就一直沒看見他,直到現(xiàn)在才冒出來,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見他的手就要落下來,我趕緊睜開眼睛,做迷茫狀:“風君子,柳老師……我怎么躺在這里?”

    身邊的幾人見我醒來,都長出了一口氣,然而還沒等他們說話。就見一個小道士鉆過墻洞站到澤仁身后,低聲說道:“師兄,大事不好了!剛才有人趁亂破了伏魔大陣,偷走了瑞獸……”

    這聲音很低,細若蚊蟻。若不是我聽覺超常,根本就聽不見!但是周圍的人群中耳目敏銳的人顯然不止我一個,只覺得大家都發(fā)出了低低的驚呼,聽起來就是嗡的一片噪音!有人立刻轉身就向外擠去,圍在最前面的人剎那間走掉了十幾個。

    我也大吃一驚!有人趁亂偷走了咻咻?什么人?一急之下我在地上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把柳老師他們嚇了一跳。只見風君子伸手按住我,沖我擠了擠眼睛,那樣子在偷笑。我一下子明白過來了,肯定是這小子干的!

    澤仁大驚失色,轉身欲走,卻被站起身來的常武一把拉住了:“怎么,臭道士,打了人就想跑嗎?”

    唐老師也站起來拉住他:“想走,沒那么便宜。我的學生沒事還好說,要是有事跟你沒完……”

    柳老師扶著我也站了起來:“老唐,先別管別的,送石野去醫(yī)院吧……”

    我趕緊開口:“不用不用,我已經(jīng)沒事了……”

    這時候風君子突然沖著人群開口道:“讓開讓開,醫(yī)生來了�!�

    向外一看,還真有兩個穿白大褂的拎著一副簡易擔架分開人群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說:“讓一讓,讓一讓,聽說這里有人受傷了,我們是風景區(qū)醫(yī)療點的的醫(yī)生�!�

    兩位老師一見是醫(yī)生來了,趕緊扶著我過去:“醫(yī)生,人在這兒,趕緊送他去檢查檢查……”

    風君子一拉常武,跟著我轉身就走。一旁有幾個道士低呼道:“師兄,不能放他走,瑞獸被偷的事情肯定和他有關……”說著話就有幾個人上前想攔住我。此時一左一右兩個人卻擋在了我的身后,把道士們都截了下來。左邊那人是尚云飛,而這些道士一見右邊那人都停下了腳步……那人居然是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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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2回

    回首煙云處,方知我為誰

    我身不由已的被眾人攙扶著向外走去,有點農(nóng)村喪婦的架勢。一邊走一邊發(fā)動耳神通,鎖定這邊留神聽眾人的對話。而風君子不知什么時候也抓住了我的一只手,看神情也是豎著耳朵在聽,他又在玩借用神通的把戲了。

    只聽得張先生一露面,齊云觀的道士們都齊齊的低聲叫道:“張師叔�!苯袕埾壬牟恢惯@些道士,連圍觀的人群中也有人打了招呼。本來有些人聽見瑞獸被偷轉身想走,一見張先生露面又站住了。同樣是師叔的輩份,張先生和尚云飛卻不一樣,他一露面,眾人都不敢再亂動了。

    此時看熱鬧的分成了兩撥,一伙仍留在東游殿看墻上的那個破洞,一伙人居然跟著我們向齊云觀外面走去,真是上哪兒都能碰到這樣的,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們班的同學現(xiàn)在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我的情況,我不住的跟大家解釋我沒什么事情,腳下還是跟著那兩個醫(yī)生向外面走。唐老師一看這情況太亂,怕再出什么意外,對柳老師說:“小柳,你帶同學們到外面集合,點一下人數(shù),我送石野去醫(yī)療點,里面還有個尚云飛那小子沒出來,先別管他,他們和尚道士的有話可以商量�!�

    “那道士打人就這么算了?我們還要找他們算帳呢!”班上的同學紛紛如是說。

    “你們不要添亂了!跟柳老師到外面集合,有什么事情老師處理!……反正他們跑了和尚又跑不了廟!”

    “這話說的不對,應該是跑了道士又跑不了觀!”圍觀的看客還真有不忘湊熱鬧的。

    這時我突然聽見道觀各處都有人在說:“散了散了,沒什么熱鬧好看的。齊云觀在后院搞裝修,工人不小心把墻砸漏了!……有個人沒注意摔到墻洞那邊去了,現(xiàn)在沒事了�!�

    又有人問:“好好的墻怎么能砸漏了呢?”

    又有人答:“誰知道呢,想當初搞工程的人肯定是收了回扣,這齊云觀是豆腐渣工程。……這道士也是人,該貪污的時候也貪污�!�

    多年之后,有人根據(jù)這個故事改編了一個小品叫什么“黃大錘”,還上了中央電視臺的春節(jié)晚會。然而當時我卻沒有興趣聽這些人在講什么,我一直留神張先生和澤仁那邊的情況。

    我們離開齊云觀的時候,齊云觀的道士們也勸退了那些不相干的游客,關上了東游殿的門。一群道士,尚云飛和張先生,還有一群不像游客的游客留在了東游殿中,把張先生和澤仁圍在了最中間。

    只聽澤仁問張先生:“張師叔,你剛才為什么要攔住我們,你明明知道那個人沒有受傷,而且齊云觀瑞獸被偷,一定和那個人有關。他在這里制造混亂,他的同伙趁亂破陣!”聽到這里我心里也有點佩服澤仁,見他出手功夫不凡,腦筋反應也夠快的,一下子就想到了前因后果。我只是不明白,齊云觀有這么厲害的弟子,那和塵道長為什么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讓澤中那個草包主事呢?

    張先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淡淡的問道:“澤仁,你們齊云觀先說收服瑞獸,今天又說瑞獸丟了。來來去去都是告訴同道黑如意已重現(xiàn)江湖,大家最好把它交到正一門�?墒浅四銈冏约褐猓钟姓l真的見過那只望天吼?說有就有了,說沒就沒了!你可以說被人偷了,可是大家覺得有可能齊云觀本來就沒有。你說是不是?”

    張先生這一席話,說得圍觀的修行同道門紛紛點頭。和塵觀主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只有見到黑如意,才能帶人去見瑞獸�,F(xiàn)在誰手里也沒有黑如意,也就是說除了齊云觀自己人,誰也沒見過那只瑞獸!大家都看著澤仁,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只有尚云飛低頭不言。

    澤仁的臉大概快變成苦瓜了,他苦笑道:“張師叔你誤會了,正一門豈會言而無信。”

    張先生又問道:“澤仁,和塵觀主今天不在,觀中是你主事嗎?”

    澤仁:“觀主臨走前交代,由澤中師弟主事�?墒菨芍袔煹軇偛疟荒侨舜騻耍晕也耪境鰜碚f話……張師叔實在不應放走那人,澤中師弟的傷勢目前還不知道如何……”

    張先生冷哼一聲:“澤中的傷勢剛才我已經(jīng)看過了,明明是被鎮(zhèn)靈寶印所傷。鎮(zhèn)靈寶印可是你們齊云觀的法器,別告訴我是和塵師兄出的手……”

    澤仁笑的更苦。澤中怎么受的傷,恐怕在場的人只有他才知道。如果說出來,那理虧的也只能是齊云觀。畢竟?jié)芍袏Z器在先,出手傷人在后,而我石野只是無意中自保而已。看來這澤仁平時在同門中的威望比澤中要高,他說話的時候其它的道士們都沒有開口。

    澤仁不答話,而一旁的尚云飛卻抬頭說道:“張先生,這事我看的清楚。那澤中不知道入了什么魔,居然看上了我同學手里的那面破鏡子,硬說人家是今天在齊云觀偷的。這我可以做證,這東西確實是我同學石野的,去年我就看見他手里有那面鏡子�!�

    尚云飛這一開口,圍觀的眾人說話聲就有點亂了,議論紛紛。澤仁見此情景,用肯求的語氣問張先生:“張師叔,今天在場的同道中,以你的輩份最高。今天和塵觀主不在,你說句話,看如何了結。改天觀主回來,再登門與你商量�!�

    張先生點點頭:“不論齊云觀是真有瑞獸還是假有瑞獸,但是你們都沒有證據(jù)偷瑞獸的人與那個孩子有關。因為你們自稱瑞獸被丟的時候他一直就在這里,所以此事不可再追究。還有你那個師弟澤中無理在先,以后正一門不要再去報復,如果那個孩子手里的那個破鏡子丟了或者人被傷了,大家首先會懷疑正一門與齊云觀�!�

    澤仁一皺眉:“前輩,這事關重大,我恐怕做不了主!”

    張先生:“你今天必須做主,也好在眾位同道面前有個交代。至于和塵觀主回來,有什么話找我來說。你別忘了,澤中被鎮(zhèn)靈寶印所傷,和塵不在,能救他的這里只有我……”

    澤仁一咬牙:“好吧,今天我就做一回主。此事就暫且如此。還要麻煩張先生出手救治澤中師弟……”

    正在說話間,墻洞另一面的后院又傳來呼喊的聲音:“師兄,不好了!后院廚房著火了,快來救火……”

    我正發(fā)動耳神通聽他們的談話,聽到這里不禁回頭一看。只見齊云觀的后院有一股煙云升起,真的著火了!有不少游客正擁擠著跑出齊云觀的大門�?浚@又是誰干的?我看了一眼風君子,風君子也在那里苦笑皺眉。

    ……

    齊云觀熱熱鬧鬧救人救火暫且不提。我被送到了風景區(qū)的醫(yī)療點,其實也就是齊云鄉(xiāng)的鄉(xiāng)衛(wèi)生所。幾個醫(yī)生忙前忙后給我檢查了半天,也沒檢查出什么毛病來。唐老頭還不放心,見這里條件一般,告訴我回蕪城之后還要帶我到市醫(yī)院拍個片子。(徐公子注:當時還沒有CT掃描。)

    出了衛(wèi)生所之后,全班同學也都在青漪湖邊集合好了。見我沒事,紛紛圍過來七嘴八舌的議論,有人親眼看見我撞墻破壁,當然覺得驚奇。說來說去,大多數(shù)人都認可了齊云觀就是豆腐渣工程的說法。還有人認為那是道士的功夫厲害,對那個澤仁道士一揮衣袖就把我打飛的功夫覺得神奇不已,私下里低聲商量有機會到齊云觀來拜師——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結果。

    在回去之前,唐老頭又把我和柳老師拉到一邊,小聲問我:“石野,如果你沒事,就算了,回學校也不要再說什么,也別再去找齊云觀的麻煩�!�

    柳老師:“為什么?他們打了人就這么算了?”

    唐老頭:“我是為石野好。我們出來春游有學生鬧了這么大事,傳到學校耳朵里,校長可不一定講理。再說我們也看見了,那道觀里的道士可是會武功的,一揮手就把石野打飛了,撞破墻還能不受傷。再和他們鬧事會吃虧的,再說學校也不會答應,石野家又沒什么后臺……”

    唐老頭不知道什么叫道法,好歹這兩年功夫片比較流行,氣功熱也剛剛開始,也看出來觀里的道士會功夫。唐老師的預感果然沒錯,回校之后這事果然傳到了何校長和教導處方主任耳中,給了我一個記過處分,理由是集體外出時私自行動。沒有批評唐老頭,柳老師也寫了份檢查。自古以來無錯受罰的人很多,何況是為了救咻咻,處分我也認了,就是覺得有點對不起柳老師。

    ……

    我很想知道咻咻被救之后哪里去了?張先生和尚云飛為什么會出現(xiàn)來幫我?最后那把火又是誰放的?但是風君子只是低聲的告訴我今夜夢中陰神狀元橋相見,就上了另外一輛車。

    不論是古時還是現(xiàn)代,行軍打仗的時候,往往主帥會派一隊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的新兵蛋子作為疑兵,當炮灰踩地雷什么的。疑兵吸引敵人注意,同時也調(diào)動對方的布置,好讓本方主帥看清虛實。疑兵之外另有奇兵突襲,后面才是主力決戰(zhàn)。我覺得今年在齊云觀發(fā)生的這一切,都是有人做好了安排。我就是那踩地雷的炮灰,而救咻咻的是突襲的奇兵,最后主力出手是張先生,到那時已經(jīng)開始談判了。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手筆?風君子還是張先生?

    風君子說早有安排果然是早有安排,我本來是一心一意的想到齊云觀去救咻咻,沒想到到頭來真正救咻咻的不是我,我只是個踩地雷的。本來我生性純樸,或者說憨厚。但是憨厚之人如果接觸到世間險詐,沉思在心口中不言,往往就會變得心機深沉。我當時沒有意識到,大鬧齊云觀的經(jīng)歷,就是我心機深沉的開始。我不想去做個壞人,但我意識到無論是為了誰,以后也要學聰明一點,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個教訓,也是一種經(jīng)驗。

    ……

    下車的時候,唐老頭告訴柳老師安排學生回家,帶住校生回校,他拉著我非要去蕪城市第一人民醫(yī)院去做個詳細檢查。已經(jīng)下午四點多了,醫(yī)院也快下班了,但是普外科主任也是唐老頭的學生,見了老頭十分尊敬,連排隊掛號都不用,只接找了兩個大夫領著我去做體檢。

    讓我體檢我就體檢,有些事情不能解釋就順其自然吧,體檢的結果當然是什么毛病都沒有。唐老頭這才放下心來,主任非得拉著老頭多聊一會兒,我就自己先回學校了�;厝サ穆飞细杏X有點怪怪的,總有被人窺視的感覺,似乎暗中有眼睛一直在看著我,而且這眼睛不止一雙。但是走到離學校不遠的地方,這種感覺又消失了。暗中有人窺探我?這也難怪,我今天在齊云觀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大鬧一場,在場的修行人對我的來歷好奇也是正常的。只是這些人怎么又消失了?

    我沒有直接回學�!嫌⒔氵在面館里被定著呢!打開面館的門,只見她還是上午離開時的那個姿勢,一臉焦急的坐在那里,見到我回來,口中說不出話,眼里卻冒出驚喜和欣慰的神色。掩上門,走過去,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就這么輕輕一拍,紫英姐渾身一震,就像被打開了電流的開關,騰的就站了起來。她也不顧自己站的穩(wěn)不穩(wěn),一把就把我拉過去,雙手在我的渾身上下一陣亂比劃,好像在找零件是不是都完好�?谥姓f道:“小野,你終于回來了!有沒有受傷?你沒事吧,讓我好好看看。”

    我今天都讓醫(yī)生檢查兩次了,又讓她檢查了一次。趕緊解釋:“不用再檢查了,我什么事都沒有。”

    “你坐下,我給你把把脈……你真的沒事……嗚——”

    紫英姐突然放開我的手,撲到我懷里哭了起來,那樣子別提有多委屈多傷心了,一邊哭還在一邊說,帶著哭聲的話語像唱出來的一樣:“石野,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我在這里坐了一天,——動都動不了,——都快急死了!一直在想你會不會出事,——齊云觀的道士會把你怎么樣……”

    紫英姐在我懷里哭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是因為紫英衣,她那是高興的,這一次是著急的。我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她是個愛哭的女人?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我知道在她哭的時候最好順著她,什么事等她哭完了再說。我一邊小聲的道歉一邊輕輕的摟著她的肩膀。

    還好這一次哭的時間沒有上一次長,哭了一會兒她終于想起了正經(jīng)事。拭了拭淚水,止住哭聲抬頭問我:“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今天的經(jīng)過呢,咻咻救出來了沒有?”

    “救出來了!”

    “真的?怎么救出來的?那小狗現(xiàn)在在哪?”紫英姐轉悲為喜,連聲問道。

    這件事說來就復雜了,我也不想說的那么驚心動魄,干脆按最簡單的方式告訴她:“我正在齊云觀和道士們吵架呢,把人都引過來了,有人趁機到后面偷走了咻咻……就是那個風君子,他把咻咻送到哪去了,我還不知道……今天晚上再去問他�!�

    “風君子?”紫英姐的神色突然變的十分奇怪,有幾分害怕,有幾分生氣,又有幾分好奇�!八哪苣涂刹恍“。艺J識他三年多了,早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這么點小孩,居然深不可測!今天就是他不讓我?guī)兔Α热凰麕湍忝Π堰葸菥瘸鰜砹耍揖筒桓嬢^了,否則……”

    “否則怎么樣?你是不是還想找他算帳?”

    紫英姐笑了,還是賴在我懷里不起身:“找他算帳,我可有點不敢,你們不是朋友嗎?看在你的面子上也算了!對了,石野,有個問題我不該問,可是我還想問……”

    ------------

    043回

    千年嘆三世,不如寄此生

    “什么問題?想問就問吧�!�

    “你是修行人,那個風君子也是修行人,你們兩個經(jīng)常在一起,究竟是什么關系?是同門師兄弟嗎?如果是這樣,你這個師弟可比你強多了。”

    她這個問題可真把我問住了,我哪敢讓風君子當我的師弟,想叫他一聲師父他還不答應呢!不過算起來他應該是我的丹道上師,我會的這點東西幾乎全是他教的,但是他不讓我說出來,也不讓我說出“四門十二重樓”或“世間三夢大法”的名子。我周圍的人只有尚云飛知道他教過我,但是我入門之后風君子具體教了我什么連云飛也不知道了。

    “他是我同學,和我關系好,也是修行人,不是我的師兄弟。其實我們班還有一個修行人,是廣教寺活佛的弟子,叫尚云飛�!蔽抑挥羞@么半真半假的回答她。

    紫英姐:“那個沒受戒的小喇嘛,他我聽說過,在蕪城修行界里知名度還不小呢。這些高人平常見一個都難,你們小小一個中學班級,居然出了倆,加你變成了三個!這簡直是太神奇了,說出去恐怕都沒人相信�!�

    聽紫英姐這么說,我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說出去確實沒人相信,不過這種事情也沒必要說給別人聽。這大概就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的道理吧,今天在齊云觀見到的高人可真不少,這時我突然想起了張先生,試著開口問紫英姐:“紫英姐,你知道張先生是什么來歷嗎?就是上次讓張枝給我送東西的那個張先生�!�

    我知道紫英姐認識張先生,上次我被澤中的鎮(zhèn)靈寶印“打暈”的時候,張先生和她還有一段古怪的對話。經(jīng)過了今天的事,讓我好奇的不僅僅是張先生,還包括了紫英姐本人。這次大鬧齊云觀,可以說有人調(diào)動了我身邊一切“高人”來幫忙,而風君子恰恰不讓紫英姐出手,這就是問題所在。

    紫英姐沒有我想象中的猶豫閃爍,而是動了動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還是靠在我懷里,平靜的問道:“石野,你知道蕪城的三大世家嗎?”

    我搖搖頭:“我只聽說過中國的兩大世家,北孔南張,蕪城三大世家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家姓柳?”

    “不錯,是有一家姓柳,還有一家姓梅,另一家姓張。而這姓張的就是你說的那北孔南張的分支……”

    蕪城的三大世家,有一戶我早已知道,就是柳老師和柳依依的祖輩,歷史上有名的蕪城柳氏,是世代縉紳人家,沒落于新中國成立之時。而梅氏宗族,在歷史上大大有名,是世代書香詩禮格致世家,千年以來,出過大文人、大詩人、還有著名的數(shù)學家、天文學家等等。這一世家非常神秘,至近代已無消息。我們學校南邊的狀元橋,據(jù)說就是梅氏一位狀元所建。

    而蕪城張氏,來歷更為特別,在世俗人眼中,它是蕪城的商賈世家。與另外兩家的千年傳統(tǒng)不一樣,張氏于五百年前遷居蕪城,據(jù)說是江西龍虎山張?zhí)鞄煹呐灾ё拥�。那張�(zhí)鞄熓来鄠�,但是位子只能傳給一個兒子,有旁支另立門戶也很正常,而蕪城張氏就是五百年前分出來的一支。

    張家人世代做生意,生意都很大,是蕪城有名的富賈。但是在修行人眼里,張家的數(shù)術與符咒也是世代相傳,是修行界中有名的術門大家。在解放前,張榮道(也就是榮道集團的董事長)的父親突然之間散盡家財,放棄了傳承五百年的家族生意,以城市平民的身份迎接新社會,由此避過一劫,得以頤養(yǎng)天年,這下場要比柳家好多了。看樣子術門世家的見識確實不凡。

    改革開放之后,張氏的子弟張榮道重新下海經(jīng)商,創(chuàng)立了榮道集團。經(jīng)過十余年的發(fā)展,其經(jīng)營范圍包括了商貿(mào)、酒店、運輸、地產(chǎn)等行業(yè),張榮道先生也成為了新一代的蕪城首富。這就是張先生的來歷。

    聽完了紫英姐的講述,我又好奇的問:“那張先生是蕪城首富,為什么還要在鳳凰橋頭算命為生?上次我?guī)退樟巳K錢的卦金,他還分走了我一千塊,回頭我就看見他跑到路邊的酒館買酒切牛肉……用得著這樣嗎?”

    聽完我的疑問,紫英姐在我胸前用手托起自己的下巴,仰著臉,眨著一雙美目看著我:“小野,你越來越有意思了……我是說傳你道法的那個師父真有意思!你真的不知道嗎……你師父沒有告訴你嗎?照說你們這些修行人,入門受戒的時候都應該把話說清楚了�!�

    紫英姐說的是“你們這些修行人”而不是“我們這些修行人”,言下之意沒有把自己算在修行人之列。這我聽出來了,但是她的問題我更好奇。入門受戒我也有過,風君子對我講了修行三大戒,最后又加了一個不準把他供出去的第四戒。我問紫英姐:“我知道天下修行共守的三大戒,這里面也沒提到張先生那種情況啊?”

    紫英姐:“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單純。那修行人共守的第三戒是什么?是不能在世俗中以道法牟利滿足私欲。那么多做生意的,憑什么就張家能發(fā)財?那還不是因為他們精通數(shù)術,能夠料人先機,做生意只要先人一步就夠了。這已經(jīng)是在用道法牟利了,所以他不能私用,否則不僅修行界不答應,而且會遭天譴!修行人誰不怕天劫?……你知道榮道集團前幾年捐了多少錢出去嗎?”

    原來是這么回事,張先生以道法牟利賺的錢不能私用,這還真夠難為他的。想到這里我又問:“那張先生擺攤算命不也是在用道法嗎?怎么還收人家錢?”

    紫英姐又笑了,這回笑的是花枝亂顫:“哎呦!你真可愛,你什么時候看見算命先生給人算命真用法術了?無非是眼力和心機,如果動用數(shù)術那是需要特殊的機緣的,有機緣就不算破戒�!僬f了,算命畫符是龍虎山道士世代相傳的江湖謀生術,張先生以此身份謀生也是為了不忘出身。算起來,他是蕪城張氏最辛苦的一位傳人�!�

    “最辛苦?那他的父輩祖先呢?”

    紫英姐:“問題就出在這,生意成了規(guī)模,買賣上了正軌,后人只要好好經(jīng)營就是了,用不著使什么法術手段。五百年來張氏都是大富世家,子弟從一出生就錦衣玉食,用不著去江湖謀生�?墒堑搅藦垬s道父親手里,世家的產(chǎn)業(yè)斷了,一切需要重新開始,數(shù)術可以幫張榮道做生意發(fā)家,但這些錢他不能用。產(chǎn)業(yè)傳承之后,他的子孫卻沒有這個忌諱,所以張榮道可以說是重振張氏傳承之人,比得上他五百年前的祖先,唯一遺憾的是——他沒有兒子!”

    聽到這里我明白了,榮道集團的錢張先生不能花,但是他的女兒張枝可以花。這規(guī)矩真是怪有意思的。我又問紫英姐:“張先生的錢他女兒可以花,如果出了個敗家子把產(chǎn)業(yè)敗光了怎么辦?”

    紫英姐:“你對修行的規(guī)矩還是沒理解透,像這種世家產(chǎn)業(yè),子孫可以食利,但不能變賣資財自用,否則也會遭天譴。這么說吧,父輩留下來一座房子,子孫可以把房子租出去吃房租,這沒關系,這是經(jīng)營之利,但是不能把這房子賣了錢自己花。你明白了嗎?”

    紫英姐這么一比喻,我算是徹底明白了。世間修行人,確實個個不簡單,張先生的故事都可以寫出一部長篇了,我想風君子或者尚云飛的故事如果都說出來,恐怕也是長篇。想到他們我又想到自己,我是個入門未久的修行人,也許將來我的故事,也會和這些人一樣多姿多彩吧?

    ……

    離開面館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天早就黑了下來。我已經(jīng)走到了學校的西門口,突然心念一動,沒來由的覺得有什么事情,回頭看了一眼。

    遠遠的面館門外的路燈還亮著,門是關著的,沒什么事情發(fā)生。我正準備回頭,突然看見有一個身影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一閃身就溜進了面館虛掩的大門,開門關門的動作都靈活無比,如果這時候眨一下眼睛恐怕都不會注意到有人進去了。我吃了一驚,因為我認出了那人的身形——居然是風君子!

    風君子這么晚去紫英姐干什么?他白天定住了紫英姐不讓她去齊云觀,已經(jīng)夠奇怪的了,就算解釋為不想讓她惹麻煩也是很勉強�,F(xiàn)在大晚上做賊一般的溜進面館,他還想對紫英姐做什么?我猶豫了一下,在想是不是過去看看。風君子搞的這么神秘,顯然是不想叫別人發(fā)現(xiàn),我回去好不好?

    想了想我還是用了個折中的辦法,閃身靠在一個墻角處,發(fā)動耳神通凝神去聽面館里的動靜。會道法就是有好處——偷聽都不用靠近!心念到處,聽力也到,只聽見風君子對紫英姐說:“……你對他說這么多干什么,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自己慢慢去領悟的,他師父都不告訴他,你為什么這么多事?說開了,他明白了,自己就不去想了,石野這個人,最缺的就是自己用心……”

    “沒錯,石野就是太單純,我怕他會吃虧,他是修行人,卻不懂那些講究,一不小心犯了錯怎么辦?他門中的長輩到時候會怪罪他的……”

    風君子輕聲笑了:“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你怕石野不懂規(guī)矩,一不小心犯了什么忌諱,把他的門中長輩給招惹出來了。那么你和他在一起,這可是修行人的大忌,你真正擔心的恐怕是這個吧?”

    紫英姐的聲音有點驚慌:“我,我怎么了?我又沒有害他!”

    風君子:“剛才你們說話的時候你坐哪不好,偏偏要坐到他懷里!那地方很舒服嗎?你怎么坐下去就不起來?……老板娘,以前我不知道你的來歷,可是石野在面館里被人打傷之后,我就知道你的來歷了�!�

    聽聲音紫英姐突然站了起來,退后兩步說道:“你——我,我沒有惡意!你既然知道了,你想怎么樣?”

    風君子搖頭:“剛才你坐在他懷里的時候,他并沒有推開你,說明他還能接受你!既然他的心意如此,我又能怎么樣?現(xiàn)在我只想知道,你想對他怎么樣?你和石野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找上他了呢?”

    這段話聽的我心里疑云亂起!我首先想到風君子恐怕誤會我和紫英姐的關系了。剛才她確實撲到我懷里說話,我也沒推開她,但那情況比較特殊。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紫英姐對我很有好感,幾乎肯為我做任何事。我的心念當中真的會接受她嗎?這一念剛起,很快又被另一念沖散,風君子說他已經(jīng)知道紫英姐的來歷!紫英姐什么來歷?

    只聽紫英姐小聲答道:“想當初我踏入人世,就曾發(fā)過愿,若在世上能遇到為我舍身之人,我就用自己來還他這一世。這是我的修行,你雖然修為比我高明,但未必能懂�!�

    風君子:“我當然不懂,我才多大呀?你怎么用自己來還他這一世?如果石野是個平平常常的普通人,也就算了。在世不過百年,你陪他也就陪他,陪完了就拉倒。可是他是修丹道的人,你這一念既出,恐怕就不是一生一世這么簡單了。如果他丹道有成,最終長生不滅,我看你怎么辦!”

    紫英姐:“如果真是這樣,我也愿意。你小小年紀,不會明白的!他給了我踏入紅塵之時就有的夢想。六道之中,唯人有情,我既然進入人叢……”

    風君子:“打住!別跟我談什么六道,我不懂!唯人有情?那也未必!咻咻那條狗對石野不也是有情有義嗎?我聽出來了,你就是一心一意想以身相報,要么是他這一世,要么是你這一世。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你想沒想過?石野是修丹道的人,你不能和他在一起!這樣會壞了他的修行!不要以為世上那些高人吃飽了飯沒事干要降妖除魔,你們在一起,確實對他不利�!�

    紫英姐:“我確實沒有害他的心……”

    風君子:“你這幾百年的修行也不容易,但異類就是異類,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要么石野放棄修行,要么以后你不要見他!這話我不會問石野,今天我要你自己選!……別!老板娘,你別哭呀……你這么大人在我一個小孩面前哭……算了算了,我怕了你了,剛才是和你開玩笑的�!性捄煤谜f,你先別哭,事情還可以商量,也不是沒有辦法�!�

    風君子的語氣一開始很嚴肅,說著說著就慌了,原來紫英姐嚶嚶的哭出聲來——這是她今天第二次哭了。風君子剛才說的兩句話讓我大吃一驚,一句是“幾百年修行”,另一句是“異類就是異類”。

    其實對紫英姐的來歷我早就有過疑問。今天聽到這段對話我突然想到難道紫英姐不是普通人?或者說干脆不是人?她是妖怪嗎?狐貍精還是別的什么東西?放在一年以前,有人告訴我世上有妖怪我肯定不會相信!但是現(xiàn)在我信,自從我碰到柳依依之后。既然世上有鬼,怎么就不能有妖精呢?我聽風君子說過,禽獸草木都可以修行,出個妖精也不稀奇。怎么偏偏是紫英姐,又怎么偏偏讓我碰到了?

    不提我胡思亂想,風君子說出還可以商量,不是沒有辦法的話之后,紫英姐立刻就不哭了。只聽撲通一聲,是雙膝點地的聲音,紫英姐居然跪在了風君子面前:“風先生,你是石野的朋友,又是在世高人,肯請先生指點……”

    紫英姐說話的語氣變了,不再直呼風君子的名子,而是恭恭敬敬的叫他“風先生”。那場景一定比較滑稽,一位少婦跪在一位小孩面前叫先生�?晌倚睦镆稽c滑稽的的感覺都沒有,也是全神貫注的在聽。風君子真的有辦法能讓紫英姐陪在我身邊,而我還能繼續(xù)修行?我的心理覺就算不要要紫英姐陪著我,或者和她怎么樣,但是有這種可能性的存在總是好的。我隱隱約約覺得,如果生活中真的缺少了紫英姐,我已經(jīng)不太習慣了。

    風君子:“聞道講究三世緣。我和石野一樣學的也是丹道,不講什么后世前生,只修此生長久,所以也沒有什么三世緣份和你糾纏——干脆濃縮了吧!……三年來我經(jīng)常在你這里吃餛飩,你給我抹了不少零頭,添了不少香蔥,還有好幾次沒收我錢,我也算受惠于你,這就算前世緣吧。此時我正受你跪拜,這就算今世緣吧�?墒沁缺一緣呢?你叫我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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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4回

    卯酉山河轉,渾天兩璇璣

    (題記:“天機”兩個字搞的神神秘秘,究竟有什么含義?這誰也說不清!不過可以勉強舉個例子:在托洛密提出“地心說”之后,一直到中世紀,歐洲人都認為太陽是圍著地球轉的。那么在那個時候,哥白尼的“日心說”就是天機。天機是否不可泄露?這也不好說呀!不是有人因此被教會燒死了嗎?那么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有現(xiàn)在的天機!世上有一時一世的天機,也有永恒不滅的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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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你想要什么?除了我自己,我都可以……”

    “老板娘……你別拿那種眼神看我,我又不流氓……你自己?還是留給石野吧!我的意思是,你給我九粒黃芽丹……別告訴我你沒有……”

    紫英姐答的很干脆:“有,當然有,可是不在這里,我放家里了。明天給你拿過來,只不過以先生您的修為,好像用不著這黃芽丹了吧?”

    風君子:“怎么用不著!感冒發(fā)燒頭疼腦熱,吃一粒黃芽丹比醫(yī)院里開的藥強多了!我這幾天看書看的比較累,總覺得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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